《爬格子工作室第一屆徵才比賽》 - 彼岸之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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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彼岸之蝶

羨祈

Jan 16, 2020

376

7 分鐘 2,06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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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一：情侶

素材二：殺人案

素材三：冬

素材四：中國

素材五：曼硃砂華

-

曾經有那麼一段故事，記載著仙人與妖物的愛戀。

曾經有那麼一位說書人，訴說著無數被眾人遺忘但卻深藏在記憶中，甜美又邪惡的故事。

也曾經有那麼一人，讓靈魂滯留在人間許久，只為尋找一生相伴之人。

花開花落一千年，花葉永生……

不相見。

在這現代化到幾乎不可能有小巷子所出現的中國，卻在那暗巷一角有間小店，十分的古典，彷彿身在某個朝代中般，店主永遠蒙著面紗，穿著漢服，凡是有緣者必能尋得，他從不收取任何金錢，只願人們能，安靜的，悄悄的，聽完一個故事，而後離去。

「在許久前，有那麼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呀，很傻很傻，但卻有著那一份執著以及不放棄的堅強……」

今日只有一位呢，沐璃在心中想著，但當那有緣人跌跌撞撞地走進店時，她卻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心中一緊，但她仍不動聲色，開始述說那不知不覺中，服現在腦海裡的，那最為不可觸碰的故事。

沐璃不擔心那人不願聽，因為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他們那雖短暫但卻堅固的緣便形成了。

「很久以前，有那麼一隻狐狸，他見到了某位來自天上的仙人，不知怎麼的，他開始嘗試接近那人，那位仙人將他帶回了在人間的居所，狐狸享受這簡單的美好，但卻無法長久，而原因卻只因為他即將化人，無法待在那人身邊，於是他離開了……他走得遠遠的，彷彿不會有人找到……。」

「後來他化成人，但卻忘不掉那位仙人，於是他回到那原先的住所附近，假裝自己暈倒，便被心善的仙人所帶回家。」

-

「醒醒，醒醒，孩子啊，你怎麼會在這？」

上官棲言凝視著這被自己撿回來的小女娃，心中充滿了疑惑及不解。

「唔……這是哪啊……」

狐狸化成的女娃，我們姑且先叫他玲月吧，正裝傻著，並且希望別被看出破綻。

「這是我家呢，你是從哪兒來的哇，你的名字是……？」

許久沒有見到比自己小的人了，這難免讓上官棲言有些不習慣。

「我是......我是玲月……我、我記不得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了。」

「是嘛……」

上官棲言冷笑一聲，他可不認為真的有那麼單純，但他仍未直接出手，而是繼續了下個問題。

「那麼我就當你沒有家好了，那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呢？」

上官棲言又恢復了翩翩君子的模樣，彷彿心理從未有過那些他可能是間諜之類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玲月眼睛都亮了，他連忙說。

「當然好啊！」

上官棲言看到此，輕笑了聲。

「和我過的日子很苦啊，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他便離開裡間，留下玲月一人。

走到外，他想著如果玲月真是間諜該如何是好，畢竟他可不會忘記，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彷彿能把他生吞活剝，只不過，誰叫自己地位高於他們呢？

想到這，上官棲言露出一抹可以迷到萬千事務的笑，是啊，他們又怎麼敢動自己呢？

他走了回去，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什麼事物，悄悄蔓延著……等待哪日，破土而出。

「在那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小狐狸，也就是玲月他慢慢長大，但上官棲言卻未曾老化，彷彿時間定格一般，歲月的流逝對他起不了一絲一毫作用。」

「不過很快的，意外隨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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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來人了嗎……好的，我馬上……回去處理。」

然而上官棲言知道，他此行為的是聯姻，他將不再有回來的機會。

「玲月？」

上官棲言承認，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可愛的女子，只可惜凡人生命太短……

「怎麼啦！」

玲月正玩著雪呢，此時可是寒冬，不過一聽到上官棲言的叫喚聲，又馬上跑了進去。

「我這次要去一個地方，很久很久，在這之前，請你幫我看好這裡，好嗎？」

玲月不疑有他，很快地便應了下來。

「這朵曼硃砂華，便是我們的信物，當你看到他，或許我不在了，也或許我即將回來。」

然而這一去，卻是永別。

「……你今日殺了我，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

上官棲言狠瞪著那人，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恨意。

「好，很好……下輩子，我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然而未等下句話出來，上官棲言便絕了氣。

而在人間的玲月，始終沒等到他心愛之人的音訊，直到某天，一朵曼硃砂華出現在床頭，那是，用盡所有仙力的上官棲言，拚盡全力送回的。

玲月卻以為這是很快將回來的徵兆，便心中充滿歡喜的準備迎接。

有些事情，卻是永遠不知道比知道來的好。

「聽說上官棲言他被那幫傢伙殺了呢……」

這是一日，某兩位下凡的仙人在談論的，卻被碰巧經過的玲月全數聽進。

「是啊……果真是天嫉英才。」

玲月，他早已聽不進去，他心中的線，斷了，再也沒有拼命修練的理由，再也沒有那溫柔的笑，也再也沒有了心。

淚水奪眶而出，打溼了玲月白淨的小臉，淚珠連成一串，掉落在地上，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玲月走到了家門前，但那裡已不再是家。

不再是，有著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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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人聽過他們，彷彿從世上完全消失，甚至連一點殘跡都不留，人間蒸發一樣，不過只有玲月知道，那一段曾經的過往，而玲月，也在停止修練的三年後，變回了狐狸，又過了一年，便死去了。」

但那朵曼硃砂華，卻未曾枯萎。

「這便是所有的始末。」

但沐璃少了一件事，就是玲月在上官棲言死後，便成了沐璃。

玲月即為沐璃，沐璃即為玲月。

「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我為你徘徊人間，只是為了看你是否安好。」

沐璃想起來了，這靈魂，這長相，不正是當年的上官棲言嗎？

他站起身，走向身後的櫃子，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這便是當年的曼硃砂華，我有遵守約定喔！」

霎時，沐璃好似又回到他還是玲月時，天真而爛漫，對世間一切都抱持著希望。

「我是沐璃，也是玲月，願你，永遠記得我。」

-

沐璃摘下面罩，露出那絕世容顏，沐璃笑著，但也哭著，花了這麼多年，以為自己早已放得下，忘的了，卻沒想到，其實他內心還是眷戀著的，眷戀著那美好的歲月。

那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在開口前，沐璃便將食指放在了那人唇上。

「你給我的，我會永遠記著，所以不必多說什麼。」

沐璃輕輕的將那人推出店中，柔軟的，鵝黃色的光出現，溫柔的包覆著整個店面，有幸目睹的人，頓時覺得心中暖暖的，彷彿被暖暖的陽光照耀，又如同在輕飄飄的羽毛中浮沉。

「願時光安好，歲月靜謚。」

說完，沐璃與他的店面便化成了一隻隻的鵝黃色蝴蝶，飛向遠方，唯留下那一朵曼硃砂華、緩緩落下的雪花，以及不知為何而哭泣的人兒。

能夠再見你一面，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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