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與我的自由抗爭 - 第二十四章－卓舒

　　「洸……洸！」女聲的輕聲呼喚吵醒阿洸，他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穿軍服女性蹲著身子對著自己說話。

　　阿洸站起身子，但四肢不聽使喚地差點跌跤，在這刻卻被雙手碰在前。

　　不論是這名女性還是周遭樹林空間抑或是下方原本待著的紙箱上，一切都顯得太過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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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他聽到聲音愣了下，「喵？喵喵？」他不管說多少次話仍然只能發出貓叫聲。

　　「看你傻傻的樣子。」眼前的女性輕輕地笑著而揉著他的小腦袋。

　　他傻掉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變成了貓，重要的是眼前的這位女性，實在是像極了卓士官年輕些的樣貌。

　　那甜美的笑容是多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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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一個樹林深處，但這小小的紙箱就是阿洸的世界。

　　他身子前傾伸著懶腰，伸著小爪子慢慢習慣了貓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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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被吞噬之後怎麼了？阿洸沒有個想法。

　　被吞噬後轉生成貓了？但那像卓士官的女性又該如何解釋？還是只是巧合？

　　他決定舔舔掌，不繼續去考慮這些事。

　　――當個貓咪也是挺舒適的，尤其是這大大的箱子，可以知道為什麼琥空有時挺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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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光！」聽到了聲音，阿洸抬頭一看遠方走來那位女性，手裡拿的東西更是讓他迫不及待地跑到箱子邊邊遠眺。

　　那誘人的罐頭，就算還沒拆封彷彿已經在腦海裡吃了一輪。

　　同時，在她身旁還有另一名軍服的女性，五官秀氣，短髮也不失其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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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光是這隻貓的名字，同樣的音讓當初的阿洸以為是在呼喚自己。

　　「來喔！吃飯喔！」隨著罐頭開啟，飄香的氣味食指大動，阿洸毫不掩飾自己的飢餓大口地吃了起來。

　　一旁簡單的小碗擺放倒進了水，在阿洸享用完餐點之餘還能喝點水沁涼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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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水面的倒影上可以看出現在自己是一隻黑貓，不禁想到原本那隻黑貓的模樣。

　　他有想過自己會是在黑貓的回憶裡，但也不該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也不該每分每秒過得跟真實世界一樣極其漫長。

　　明明是黑貓卻被叫做微光，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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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水怪怪的嗎？」像卓士官的女性看阿洸一口也沒動而問著。

　　阿洸順應著話舔了幾口水，眼角餘光偷看了她，她欣賞而看來享受、幸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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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髮女性接著一舉把阿洸抱到懷中，「這隻黑貓妳打算一直養下去嗎？要是被軍中發現我不覺得會有什麼好下場。」她慢慢地戳揉著阿洸身上的毛髮，是溫柔，卻又彷彿表達著憂傷。

　　「可是牠很可憐耶！牠還很小隻而且又只有一隻，附近好像也沒有其他貓。」說得如此動之以情，阿洸瞪大眼地完全不相信這會是卓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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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看微光被妳驚嚇的樣子。」短髮女性輕輕笑了下，便將阿洸交到對方手裡，接著面露擔憂地道：「我可以理解妳會擔心，但是如果被發現的話……」

　　「小小貓我相信大家都會喜歡的！」她是如此地有自信，短髮女性只好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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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卓，感覺妳真的很樂觀，就算那些訓練很嚴苛妳也能正向面對。軍中有不少人可能會對微光不利，要是這些惡意哪天找上門的話，妳還能夠用同樣的眼光對待一切嗎？」短髮女性說的話相當平靜，眼裡混濁地帶著些許的絕望。

　　或許話過於犀利而沉默了下子，名為小卓的她緩緩而答：「我知道這個世界很糟糕，處處是落井下石的糟糕傢伙，一言不合就要對妳暴力相向的也是大有人在，就算在這裡，也肯定是隨時有要背刺我們的人在。」

　　一連串嚴肅的話，短髮女性訝異會從她的口中聽到。「但是……」她的語氣開始轉折，「如果自己不釋出一點善意的話，這個世界永遠也不會改變吧。」那份笑容閃耀地彷彿能夠驅散世間的陰霾，再多的惡意都會在她面前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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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像是捉著布偶一樣將阿洸放在眼前，「當然，微光也是為世界帶來和平的和平使者！」

　　這樣逗趣的表現，短髮女性輕輕一笑，「妳的話，也許真的能夠改變這邊的風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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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每到中午小卓就會出現給食物和水，有時那名短髮女性也會一同前來。

　　不會被其他生物打擾，也不需要特意跑到其他地方，只是在這小小的箱子裡生活也過得相當舒適。

　　時間久了，阿洸連自己本該是人類的事都快忘了，繼續作為一隻貓活下去似乎也是不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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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箱子舒適地休息的他聽見颯颯的聲響而抬頭探望，生理時鐘上應是還沒到中午，卻有人前來。

　　短髮女性一聲不吭地將阿洸抱在懷裡，阿洸還沒反應過來，最先感受的是由上落下溫熱的液體。

　　淚水不斷從秀氣的臉龐落下，顫抖的氣音不斷地在胸間打轉。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以自己的小爪不斷碰著臉龐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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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她們出現的日子逐漸減少，有時甚至不會出現。

　　直至一日晚上，阿洸餓到受不了不耐煩地在箱子裡轉圈。

　　「今天中午也沒來是在做什麼？」阿洸咕嚨了聲，最後決定跳出一直以來沒離開過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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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憑著貓的夜視力可以清楚看到一切，黑暗的森林安靜到詭譎，強烈的直覺告訴著他不要離開。

　　但為了有辦法飽餐一頓，他毅然決然地踏出步伐，邁向未知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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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一木一林來到了鄉間小路般，除了筆直的道路外，兩旁雜草叢生彷彿鳥不生蛋。他慢慢地走過這地方，不遠處一間小屋透出的光亮吸引他的注意。

　　本來打算不以為意地走過，怎麼知道裡面傳出淒厲的聲音讓他嚇得炸毛。

　　不曉得是什麼情況，但他只想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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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縭！小縭！」一女性聲嘶力竭地喊著，但正是這個聲音讓他回頭一望。

　　「……小卓？」抱著些許懷疑，他輕聲而慢慢地向小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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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陋的小屋內部滿是坑洞，明顯已經年久失修，但這些對一隻貓來說不過是踏個步就可以過去的事。

　　濃厚的血腥味漸漸傳來，靈敏的貓鼻嗅到更是一度想嘔吐，最糟的處境不斷在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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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就應該是要有廢物的樣子。」這句話不知道出自於哪位女性之口，如此輕蔑的態度，阿洸倒是想瞧瞧她的真面目。

　　走過了那透亮的門前，在見到真面目以前，卻是見到那位短髮女性倒在血泊裡。而狠下殺手的，正是眼前那位穿著軍服而凶神惡煞的女性，手裡拿著的鈍器正滴落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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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洸是該做點什麼，但眼前的情況實在過於混亂。

　　除了罪魁禍首之外，旁邊多了很多助紂為虐的跟班，一個個擺著高姿態冷眼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小卓。

　　這是一場血淋淋的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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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的人就該被淘汰掉，不管多努力都一樣。如果乖乖去拿退伍令的話或許還不會搞到這個地步吧。」她的語氣接著開始變得凶狠，「但她非得要一直提到卓舒一等兵！」吼出的口氣彷彿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震破，對阿洸來說更像是拿著一把大聲公對著耳朵大喊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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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舒啊卓舒，各項成績都優異的妳一直保護著林縭一等兵。既然她說卓舒一定會保護她……」她來回地走著，語調看似悠閒，任何人都深知這只是暴風雨的前奏。

　　「那就保護給我看啊！」破口大喊隨著鈍器的揮下，受害者不再有任何聲音，只剩痛擊肉和血液的聲音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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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拜託不要再打了……」就算小卓不斷地央求，她沒有停止動作，一次次變本加厲更像是在洩恨。

　　看這樣子，一旁的人看不下去而提醒：「好了吧，要是真的死人的話妳也會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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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攻擊，一臉詫異而瞪大眼地怒瞪著那人，接著大吼：「我老爸可是認識上校的！就算多死幾個人又怎麼樣？我依然可以活得逍遙自在啦！」

　　――碰！

　　那聲響亮的打擊打在不再有呼吸的林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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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小卓破聲大喊，使勁所有的力氣仍無法掙脫束縛。

　　「我們優異的第一名怎麼了？」對方惡霸樣將鈍器扛在肩上，像是別人欠她幾萬塊一臉不屑。「要不是妳的話，第一名的殊榮應該是要在我身上。那些榮耀、那些金錢，全都要歸給我才對！要不是妳的話……」

　　鈍器緩緩高舉，小卓深知逃不過這擊而害怕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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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該死！什麼鬼！」

　　熟悉的貓叫聲，小卓再次睜開眼後已經是微光巴著對方不放，一次次用銳利的貓爪襲擊。

　　劃破了衣物、劃破了臉龐而滲出血，但這用不了多久馬上被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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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哪來的死野貓？」她氣憤地抓著微光頸上的毛皮，讓牠不管怎麼掙扎揮爪都無濟於事。

　　她放下鈍器一手抹了臉龐，些微的鮮紅在掌上讓她不悅的表情更臭上一層。

　　「死貓！」她重重地把微光摔在地上，讓牠連逃跑都來不及，一腳準確地踩在柔弱的腹部上，痛到連喊叫也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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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光！」小卓激動地喊聲，在椅上不斷地掙扎，最終還是掙脫不了。

　　見到這樣的舉動，她反而輕輕地笑了，「這隻貓就是妳們秘密養的貓嗎？這下剛好也省去我去找的時間。」她一把拿起鈍器，朝著一隻不足以造成威脅的小貓無情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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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聲慘叫都是扎心、每次重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悔恨。

　　小卓發了瘋地喊叫，拚了命地就算身子被繩子割出了傷痕也毫不在乎。

　　直到最後，微光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個世界彷彿落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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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這樣就不行啦？」她嗤之以鼻，把微光當作像是垃圾般不在意地踢到一旁，那駭人的血跡跟著拖了一地。

　　但這些小卓完全聽不見，只認得那厭惡的嘴臉、認得那她原本該守護的林縭與微光……不應該是滿身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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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這些惡意哪天找上門的話，妳還能夠用同樣的眼光對待一切嗎？

　　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所以守護不了，因為自己的善意導致了現在的悲慘局面。要是有足夠的力量，無所不能的力量……

　　那一定要徹底改變這個只有善人被欺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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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舒小姑娘，現在就輪到妳了。放心吧，我頂多把妳打個半殘……唔！」原本輕鬆的態度反而換來了一記上鉤拳。

　　不知原因為何，但唯一確定的是，束縛住小卓的繩子被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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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救命！」「不要！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一場血腥的殺戮充斥無聲的夜晚，這晚所實際發生的事，除了小卓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aWreQ9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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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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