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殘響》不計代價, 我要把妹妹變回人類(已完結) - 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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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4

林泳

Aug 28, 2019

77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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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機，開始在小學同學對話群內輸入：

我：三位，我想和你們交代一下，異變後，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家明：阿存！你這個混蛋終於留言，你知不知道我們好擔心你！！

美琪：擔心死我啦！幸好之前陳景說你沒事，我們才放心了一點

我：嗯…我是沒有大礙。但我妹妹給殭屍咬到，但中途給我阻止了…她暫時變得…有點特殊…我暫時叫這情況做半殭。她現在臉色變得比常人白，有時有咬人的衝動，所以我最近都用口罩跟繩封住她的嘴…她之前右手斷了，但後來逐漸生長出來，就像蜥蝪一樣…

家明：那麼勁爆……那小喬她的右手現在是完全正常？

我：非常正常，比我還要大力。

美琪：…那你父母呢？

陳景：那你妹妹她現在吃什麼 ?

我：最初，我餵她食水果餅乾，她完全沒興趣…後來我發現她以睡覺來補充體力，但愈睡愈多，最近已經是一天要睡20小時……我有點擔心她…中途我試過…割手餵血給她，似乎她在喝血之後變得比較精神……但我始終沒辦法一直用刀割手放血給她

陳景：不要再亂試啦！如果你傷口受感染怎麼辦！我聽說現在診所的藥物都變成天價、無價寶

我：我妹妹變得愈來愈沒精神，我怕她…怕她會餓死…所以我決定是時候帶她出去，尋求援助……我在想，也許這個世界會有方法，將這類半殭變回人類？

（一陣沉默）

我：這種半殭狀態，我視為一種病……跟血液元素或病毒有關，所以我想一些醫學專家或科學家會幫到她。而我推測，亂世後，再無政府……這類專業人士必然會聚在一齊，聯同其他人成立共和國或大本營之類……所以我要出去尋找

陳景：之前是有傳香港北區有人成立了軍事共和國之類…但就不知道確實位置在哪

我：而要順利安全前往這類組織，就要齊集三種東西：武器、同伴、最新街道情報

美琪：同意

我：你們……願意成為我的戰鬥同伴嗎？

美琪：of course！

家明：願意

陳景：yes, I do!（大笑表情）

我：多謝大家。首先，我知道大家這一年多都沒出過門，我想知大家身邊有什麼武器？

美琪：尖剪刀，廚刀

家明：釘槍，廚刀

陳景：日本劍道竹刀，美工刀，廚刀

陳景：明，你柄釘槍是什麼款式？傳相片來看一下

家明傳出的相片，是一支紅色氣動釘槍。

陳景：POWERFUL牌氣動釘槍……氣動很好，方便攜帶出外，可惜是蚊釘，殺傷力幾乎是零……跟我家裡那柄是一樣，你可以不用帶出來

美琪：一講關於裝修的事，陳景就變專家（like手勢）

我：我想，大家都沒有護具？

陳景：沒有

家明：沒

我：嗯…明白

我：廚刀你們最好選一把尖頭的，方便從怪物的頭骨空位…即是眼窩處刺入大腦

陳景：是，根據情報，那些殭……插頭是未必會死，只有破壞大腦才會真正死去，那是唯一的弱點

我：家明和美琪你們住得近，要互相保護

家明：我們集合的時間？地點？

我：七天後，星期二，1500，在我拳館樓下等

家明：大河道麥當勞旁？

我：對，選拳館是因為大家的裝備都不足夠，我拳館有刀、有頭盔護具…

我：我家裡的尖廚刀已經沒了，餘下的刀太短，拳館的八斬刀長度合適，亦稱手，我一定要拿回來。

⊕

家中糧食可以維持到一年半，是因為我一直沒有心情進食……所以一般只是維持一日一餐，甚至三日一餐。

是節省了糧食，但代價是流失了不少肌肉，現時體力亦較低。

選擇七天後才出外冒險，是因為我要花時間鍛鍊好我的肌肉、體能與武技。

⊕

七天後，客廳內，我與妹妹整裝待發。

踏上——血與鋼鐵的征途。

鬍子已剃，梳洗完畢，煥然一新。

我右手握著陳舊的鐵鎚，以詠春八斬刀的手法揮舞了幾下，風聲霍霍。

左手是平底鍋，一雙手臂以塗黑了的周刊包好，防止被咬（在群組裡看到的保命技巧，有點醜但應該有效，也親自替妹妹包上了）。

我最後一次打開背包做檢查：兩罐水果罐頭、一大包OREO巧克力夾心餅、繩子、萬用刀、大膠紙。

妹妹的背包則有一些糖果、廚房工具之類的東西。

我將平底鍋綁在腰帶上，右手緊握鐵鎚，懷著緊張的心情，打開大木門，再緩緩拉開銀色的鐵閘。

吱吱吱——因為連接位生鏽，鐵閘不斷發出難聽的金屬磨擦聲。

走廊的光管，因為電力不足而閃動著，形成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地上有一灘乾涸的血液與不明的肉塊……是鄰居的……還是？

之前鄰居處傳來打鬥聲與慘叫聲，我也沒理會。

我深深吸一口氣，後退，又把鐵閘關上。

我再三檢查手上陳舊的鐵鎚——看鎚頭與柄子的部份是否連接穩妥。

我又想……不知道街外會否有不明的病毒……我戴上了跟妹妹同款的黑色硬口罩。

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冒險，任何一個小錯誤都足以致命。

沒警察、沒軍隊，我們只能自己救自己。

⊕

我牽著妹妹的手，行過走廊，經過升降機。

——升降機，這種危險的東西，我才不會用。

——萬一去到地面時有殭屍撲進來，我們將無處可逃。

——行樓梯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蹬開防煙門，小心翼翼的探頭張望，看看上層下層會不會突然有怪物或瘋子撲過來。

沒有。

但很臭。

由六樓一直走到地面，每層的樓梯間都傳來陣陣血腥與腐屍的氣味。

幸好有戴口罩，不然我可能早就嘔吐了。

在經過二樓時，有一堆人體殘肢在地上角落處……似是兩母子。

而妹妹看著，居然吞了吞口水，流露出一副想進食的樣子。

我連忙遮蔽她的眼睛，急急拖她走。

我一邊下樓梯，一邊嘆了口氣——我一定要盡快將妹妹變回常人。

⊕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離開荃灣花園平台，我們徑自往悅來酒店方向走去。

就在花槽處，我見到了一對中年夫婦的屍首——從高處墮下，多處嚴重骨折，因為歷盡風吹雨打而變形發臭……

都是我心中重要的人。

我瞪大了雙眼——這個畫面觸發了PTSD出現。

在異變後，我已經變得……不一樣。

我失去了部份人性。

縱使我當時還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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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響——有些事，雖然完結了，但仍會震撼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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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６０（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