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菜根譚
紅夢樓，樓頂的雅座一角，鶴無方正呷着清茶，悠閒的靜看窗外悠悠景色，看向遠些樓外，哪裡漸漸一群黑壓壓的人潮聚集起來，吵吵嚷嚷的，凝神一聽，原來正談論著有關傑首 焦玄 的傳聞。
「消息傳得真快！」鶴無方看似漫無目的地自說自話，才又迤迤然再呷一口茶。
「都辦妥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Le8t6Zva
答話的，是在他斜後方的另一張桌子，坐著那位栓着拐杖的老翁，滿頭花白，面容枯槁。
「二叔辦事乾淨俐落，拜服。」鶴無方輕輕放下茶杯，轉過身來，鄭重的道。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VZ6haR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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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言重了。老頭兒是風中殘燭。幾歷春秋，『那事』之後...不過苟延殘喘而已。」那老翁輕聲歎道，言詞間，不勝唏噓。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yKe8r3xp
鶴無方靜默片刻，沒有接話。
對他而言，「那事」...太過沉重，縱使已經十年過去，但卻仍是讓他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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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方、焦玄一事，牽涉甚大，如此哄騙武林同道，恐怕不太妥當吧……。」老翁一臉憂慮的問道。
「呵呵、沒想到無意叔叔多年叱咤江湖，今日會為無方憂心。」鶴無方乾笑一聲，半開玩笑的看著無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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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老頭兒怕誰？」無意叔叔循笑罵聲後，接道：「我是擔心萬一他們發現，所謂焦玄下落，都是你編的，到時……。」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Vagyz8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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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說的真有其事呢！那又如何？」被鶴無方滿有深意的看著無意叔叔，半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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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叔叔怔了半晌，才喃喃開口說道：「無方、無方啊，這事不可以拿來當消遣二叔的玩意，有些玩笑開大了，是收不回的。」
「二叔放心，方，自有打算。」鶴無方淡淡一笑，雙眼又再看向人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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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方、你就告訴二叔，焦玄的情報內容吧！」無意叔叔語帶鬼祟的問道。
「呵呵、你猜一下吧……。」語畢，鶴無方笑而不語，轉過身來。
一步步從紅夢樓踏出，嘴角微彎，滿有趣味的看著街道上的人，人來人往，散散聚聚。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cECKpS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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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無意叔叔暗一皺眉，坐在椅上苦思半晌，終究還是沒想出過頭緒，衹好沒沒悄聲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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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別人在場，便能發現這無意叔叔，每落下一步，皆是悄然無聲，連地上的灰塵都是沒揚起一絲。這是縱雲通“ 漫隨天雲” 練到極為精湛的特徵。而普天之下，就只有隱匿了十年的雲墨宗高手，鶴無意精通此套縱雲通。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Nki2ZC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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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鶴無意可說是在武林間享負盛名，倒不是因為他行俠仗義，警惡懲奸，又或是作惡多端，無惡不作。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hkxZl9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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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那自詡“ 天下第一看客”的雅號，每當武林間有紛爭起，他便是會到場看戲，兩不相幫，只是站在一旁蠻有趣味的看著。到了精彩之處，更是會大聲喝采，拍手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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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行為何說是討厭至極，畢竟武林中人，講究便是快意恩仇，長期有著一個看戲的在一旁評頭論足，自然是 快意 不來。有數次更是被原本仇殺的兩方聯手追殺。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k0wUG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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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他的縱雲通的確冠絕武林，任由別人如何追殺，他還是能以超凡的身法躲了過去。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eviTSn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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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事」之後，他便絕跡武林，與侄兒鶴無方投靠了紅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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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移世易，轉眼數十寒暑，鶴無方漸漸在紅樓會嶄露頭角，但其叔鶴無意卻是越發低調，漸也淡出眾人視線，被人遺忘。
不過，若是有人問起有關“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這句話的來歷。武林前輩們便又會想起那個討厭的鶴無意，可能更會拍案痛罵，但隨語落定然又再提杯痛飲，緬懷當年叱咤風雲的歲月。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1bp91q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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