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孤身一人的冷非言回到台南,在向枯木邪鵂和暗黑王座彙報完關於素心苑招安王偃文的事情後,便再度被枯木邪鵂派往台北調查北棋聯。
雖然枯木邪鵂口頭上很滿意調查結果,冷非言卻心知肚明此時將其調離核心,絕對和信任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明顯只是在利用自己蒐集訊息,對於之後的佈局則是一丁點都不打算讓自己知道。
當然冷非言早已預判並留後手,透過事先安排聽洗從美國回來監視玉屏宮,他也確實掌握到暗黑圍棋界正在進行暑訓,參與者不乏之前暗黑本因坊的殘黨們。
冷非言也收到關於黃鑑慧等人曾上天淼峰搜尋黑杖的消息,對於暗黑圍棋界此次鍛羽而歸他倒是不太驚訝,畢竟他早已將消息透露給「冥皇」皇天峻,黑杖被其先一步取走可說是意料之中。
在與聽洗簡單交換資訊之後,兩人打算暫時把焦點轉移到北棋聯和逸仙大學之上,原因自然是北棋聯要求南部圍棋組織接受其統轄一事。正好聽洗也有收到消息,逸仙大學打算在南區聯合暑訓時整合各組織的結論,藉此決定是否加入北棋聯麾下。因此兩人再度分頭行動,由聽洗持續觀察南區聯合暑訓的事態發展,而冷非言則前往台北調查神秘的北棋聯究竟意欲為何?背後又是什麼人在操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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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五日,晚上九點三十七分,即便是時常下雨的台北,此時的氣溫仍然讓人感到些許燥熱。冷非言此時正坐在大安區某調酒名店的吧台前,點了杯因為雷蒙.錢德勒所撰寫小說《漫長的告別》而聲名大噪的調酒「琴蕾」,一邊觀察調酒師的製作手法,一邊檢閱著手上剛從便利超商列印出來的資料。
冷非言:「北棋聯總舵主『以和為貴』王元和,北中南三大棋會皆有其執掌的痕跡,可說是當代最有號召力的圍棋前輩之一。然而明明早已引退許久,卻在號稱是暗黑王座之人出現時決定重出江湖統整正道對抗暗黑圍棋界,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由於腿短導致高腳椅坐起來不甚舒服的冷非言調整了一下姿勢,思考著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的同時,調酒師也行雲流水地將搖蕩好的琴蕾從雪克杯倒進馬丁尼杯之中。伴隨一聲清脆的冰塊喀啦聲,最後一滴白色香醇的酒液落進杯中,迎著昏黃的燈光,這杯琴蕾散發著略為漸層的黃綠色,新鮮萊姆汁裡富含的物質彷彿在其中翻滾飄揚,煞是迷人。
向調酒師道謝之後,冷非言輕輕啜飲了一口杯中的酒,一股帶著各式乾燥花香與萊姆酸甜的酒液順著喉嚨直下,上衝至鼻腔的香氣同時擴展了思路,好像就快捉住什麼一般。冷非言順勢放空了自己,讓香氣引導自己聯想,然而直到香氣消散為止,仍沒有掌握住明顯的蛛絲馬跡。
晚上十點三十分,把手頭上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幾個北棋聯當前檯面上人物的簡歷都快看到會背了,冷非言依舊想不出他們是如何能在短時間建立起完整的組織架構。
如果說召集成員可以依賴王元和長久累積而來的人脈與號召力,那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將北棋聯的權力結構處理得有條不紊,總舵與十二個分舵各自的內部營運又能依照規模大小進行細緻又得宜的調整,與王元和之前經營的幾個棋院做對照就會發現一點都不像是他的手筆,這其中一定有相當強大的智囊在運籌帷幄。
冷非言:「要說是他們副總舵主詹士賢的能力嗎?看起來實在也不像。雖然他本人似乎是個一板一眼,生活方面治理得井井有條的偏執狂,但北棋聯的組織設計看起來卻是張弛有度的狀態,跟他那種頑固硬派的形象又不完全相似,難道說……是某個獲得智珠的無名高手在暗地裡偷偷支援他們?」
結完帳離開酒吧,刻意走在巷弄裡的冷非言,問了問背上隱去形跡的黑刀,卻只換來一聲不置可否的嗡聲。冷非言心想也對,拿這問題問它是太過刁難了些,於是就打算先放空回到住所休息,明天再進行新一輪的調查。
然而就在準備走進捷運站的前一刻,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個絕對不能忽略的熟人,趕緊接起來往捷運站旁的椅子坐下,聽聽電話那頭有何重要消息傳來。
冷非言:「喂?聽洗,逸仙大學有重要的消息嗎?」
李庭熙:「哇喔!我都還沒說半個字,就這樣被你猜到啦?太屌了吧老哥!」
冷非言:「呵呵,畢竟你就是負責去盯住那邊的情況,這時間打電話來鐵定是暑訓有了結果,甚至我還嫌有點晚了吶。說吧,是出了什麼狀況才讓你拖到快十一點才通知我?」
李庭熙:「唉呀!真不愧是你,光憑時間就猜到出事了。沒錯,南區聯合暑訓最後關於北棋聯的討論出了蠻嚴重的狀況,你師尊也因此得暫時中離一陣子囉!」
冷非言:「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尊他還好嗎?」
李庭熙:「別急別急,欲知詳情,且聽我東湖聽洗徐徐道來了!」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ZDOyojgZq
冷非言:「好,那就讓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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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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