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日暮(2014年, 初版) - 03-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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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03-2

朱諾(Juno)

Apr 14, 2019

16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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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舊繼續，扣除藍斯和小蕾，其他人和善多了。

尤其是威樂，我們愈走愈近。

我不認為我們有越過朋友那條界線，我很享受這層關係。至少我在異鄉有個傾吐的對象。在家鄉我也有幾個較親近的男性友人，我甚至認為他們比那些你摸不著頭緒的女孩好相處多了。

但這也同時代表我必須面對小蕾的異樣眼光。

好幾次她在走廊上撞見我時猛翻白眼，樣子活像是條死魚。「你跟小蕾是兄妹嗎 ? 你好像把她當成妹妹。」一次我們獨處時，我逮到機會問威樂。

「不完全是，我們是堂兄妹。」威樂說。

「為什麼要問 ? 」他一臉狐疑的開口。

「她好像，怎麼說…滿喜歡你的。是超越親情的喜歡。」我說的有些猶豫，不想讓他對小蕾另眼相看，卻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相反的，威樂本人似乎早就發現了。他漾起一個微笑，表情絲毫不驚訝。

「女人的第六感。」我補了一句。

「哼 ! 女人的第六感。真有趣。但就妳說的，我一直把她看作妹妹。」他明快的說，沒留下多餘的遐思空間。不曉得為什麼，我知道後竟然滿高興的，卻又不得不同情起痴心的小蕾。

這次對話結束後，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威樂，但這不是我要擔心的，因為慈善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時序入秋，外頭的植物換上了新裝，常常能在敞開的窗戶旁看到數片火紅的楓葉。秋天是個繁忙又富饒的季節，以往農家都在這個時節收成，歡喜迎接忙了一整年下來的碩果。

而我們也不例外。

每年秋季，空眼人都會舉辦舞會。

雖說是舞會倒不如說是成果發表展，在舞會上空眼人會以競標的方式來拍賣幾款難得一件的情感藥丸來最為後半年的研究基金。但這似乎跟慈善扯不上關係，說不定對他們來說出錢投資就算一種公益吧 !

當然，作為競標物的提供者，金礦人也必須出席宴會。

似乎不論在甚麼樣的情況下，舞會總是仍讓女生開心。

至少這點我在小蕾身上驗證了，這幾天她明顯沒那麼暴躁了。也許和伴隨著秋季，迎面而來的不再是夏日熱浪，而是使人清醒的涼風有關。總之，小蕾的改變對我們而言無疑是好處。

空眼人對於晚宴費盡心思，不但早早就在辦公大樓內忙進忙出，在牆壁點綴五彩繽紛的絲帶、放上各種擺飾。

此外，為了響應盛宴，所有的服裝店重新開張。現在我有了新的消遣，就是在試衣間度過一整個午後時光。金礦人必須隨即保持忙碌，這樣才可以讓自己忘卻關於前途的憂慮。

獨處便是最難熬的時刻了，思緒一古腦兒的湧上來，那時我便會不自覺的啃咬指甲，直到甲床滲血還不能停止。

這個惡習跟著我到現在，至今我的公寓都沒有指甲刀，因為你會發現我根本用不到。

街上的衣服我幾乎都試遍了，但礙於我的身分，店家都不能對我下達逐客令，無奈規無奈，也只好縱容我這樣胡來。舞會衍生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舞伴的挑選。以往小蕾的舞伴固定是威樂，但看來他有了新的選擇。

「微光 ! 」一個男聲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過頭，朝他露出微笑。威樂用手指梳著頭髮，一邊擠出笑容。

「妳有空嗎 ? 」他問道。我們沿著寢室行走，在盡頭轉進一條我不熟悉的暗道。那裏燈光昏暗，伸手不見五指。我一邊走，一邊把手放在冰冷的牆壁上，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跌倒。反觀威樂似乎一點也不困擾，他輕輕鬆鬆走在我前面。

「小心點，這兒有點窄。」他貼心的提醒。

「難道就不能架盞燈嗎 ? 」我忍不住抱怨。

「喔 ! 這我也反映過了，但很顯然他們沒有聽見。」威樂說道。

「就是這裡了。」他說。

出了甬道，在我們眼前的是足足三尺高的看台。手指放在冰冷的欄杆上，我微微往前傾，從這裡可以將底下的景物看的一清二楚。

「為什麼你要帶我來這裡?」我狐疑的問道。

「因為我想讓妳看看空眼人世界的美好。」威樂說。

「來吧 ! 」他拉起我的手向前走。

下頭的城市燈火通明，被花叢圍繞的廣場傳來歡愉的笑聲。商人忙著交易，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在市集迴盪。廚師將烤盤放在窗台冷卻，剛出爐的麵包飄來陣陣香氣。一群女人在廣場上隨著異國音樂翩翩起舞，用生命跳出熾熱的舞蹈。女人們彎下腰，紅黑相間的裙襬在空中扭動，不斷的變換顏色。乍看之下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蹦出短促卻耀眼的火光。熱鬧的黃昏景觀映入眼簾，生機溢滿城市角落，夜幕的降臨使另一個的國度活絡起來。

我不住的拍手，被熱情的音樂感染。愉悅在血管裡流動，傳遍身體每一個細胞。我感到醺醺然，身體不可思議的輕盈。

「這些是甚麼花 ? 」我隨意的指著晶瑩、含苞待放的細小花朵。

「曇花。」威樂答道，瀏海遮蓋了他的側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敢打賭他正在微笑，溫柔的語調隱含笑意。

「藍斯的最愛。他喜歡這種虛幻不實且短暫的東西。」

「你別有意味。」我說道。

「也許吧 ! 」威樂說，哼起不成調的旋律，聽起來像走調的聖誕頌。

「對了，微光。妳有找到舞伴嗎?」他突然問道。

「咦 ? 」我發出驚訝的嘆息。

「就是慈善晚會啊 !」威樂說。

「我以為你會邀請小蕾，畢竟你以往都是她的舞伴。」

「還是不懂嗎 ? 我不喜歡她。」威樂轉過頭，不耐煩的看著我。

「她是我妹妹。」他特別加重最後兩個音節，再一次強調。

「喔 ! 」我隨意的聳聳肩。

「我想邀請的人是妳。」威樂道，他低頭吻了我。威樂挪動身子，手指滑過我的頭髮。他分開我的嘴唇，動作極其輕柔。我從來沒有和別人接吻，也沒有和男生親熱的經驗。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或是要怎麼做。但威樂不介意。他發現後開始引導我，讓我把雙手纏繞在他頸上，讓我把身體靠著他。威樂的嘴唇柔軟而濕潤，上頭還有鹽味。他眨了眨眼，然後，抽離身子。

「榭寄生。」他淘氣的笑笑，指著上頭垂降下來的植物。當作突然吻我的回答。

「那是塑膠做的。」我說，用手撫摸榭寄生的葉片。

「所以妳同意嗎?和我去舞會。」他一臉認真的問。

「你猜呢 ? 」我問道，顛起腳尖靠近他，嘴唇在他臉頰上停留。

我不討厭威樂，而且我享受被人喜歡、被人關注的感覺。

「我當妳同意了。」威樂摸了一下右臉。

論男二的作用:備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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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雲讀者，她叫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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