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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突如其來的記憶

凝暮

Feb 16, 2019

47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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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程淵認真地近距離觀看眼前的莫小韻，看她一臉目瞪口呆，詫異的模樣。

他腦海頓時冒起：難道又認錯人了嗎？

不論是五官，聲音，身型都沒有改變的她，何時她的神情讓他感到如此陌生？

「韻韻......你不認得我？」他說。

她皺著眉搖搖頭，「我們認識？」

心裡想著自己意外失去記憶，不知道他這人究竟是......對自己不懷好意，還是什麼？

另一方面對於他這個舉動，感到不像是胡來，而是十分著緊。

程淵有點垂頭喪氣地低吟：「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嗎？」說罷，內心泛起了陣陣苦澀。

她再一次表露出難以置信的面容邊搖頭邊說：「這......不可能吧？」她不曾想起父母有提及過此事，而且假若是真的，她為什麼......丁點印象也沒有，忽然有種無力感。她再道：「先生，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我沒有認錯人。」他再次抓著她的手臂，輕微帶點激動。

這一次，他很堅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他一直尋找的韻韻，再道：「如果你不介意，明天傍晚我到咖啡館給你看一些照片，到時候，你也許就不會再否認了。」

此時，夜色漸起，一抹微風帶過，襯托出莫小韻迷離的目光，她的心有點凌亂：這是真的嗎...？

然後，程淵就跟她告別了。

安然佇立的路燈為街道抹出一片昏黃，莫小韻看著程淵的背影，皺著眉頭，難道她在五年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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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淵翻開手機，看著裡頭袁嘉南發給他關於工作上的信息，然而心裡卻想著另一回事...

韻韻她是不是想要忘了跟他隱密的過去，才對他裝作不認識呢？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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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韻在包包裡掏出鑰匙開門，甫進去已傳出陣陣飯香，害她肚子都在叫了。

她把幾盤小菜拿到飯桌後，跟父母和哥哥一起吃飯。

吃過飯後，她趁媽媽在洗碗的時候，她到旁邊幫忙切水果，想要跟媽聊聊天。

「媽媽。」

「嗯？」

「可以問你一些事情嗎？」

「嗯？要問什麼呢？」

「很多很多！可是...我比較想知道，曾經在你口中所說過關於我失蹤的事。」

「那個嘛...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五年前左右，當時你說要到香港旅遊幾天，臨別前還跟我說要去大概四五天就回來，但過了一星期都還沒有回家，也沒有電話到來，實在嚇壞我了！」不等女兒回話，媽媽繼續說：「接著就去報警了，又到入境處那邊查過，用了很多方式，還是沒有得到你的消息，直到你在那邊發生交通意外，才找得著你，那時候已經快半年了，那半年每天都在為你擔心...」

莫小韻放下正切開一半的蘋果，握住媽媽的手，頭靠在媽媽的肩上。

「媽媽，不用再為我擔心了，我在這啊！除了失去記憶以外，身體完好無缺。」說罷，還向媽媽傻傻的笑著。

當媽媽想起這幾年的事時，眉頭還一直緊鎖著。

其實莫小韻是知道的，她知道媽媽在擔心什麼，媽媽在想那些失蹤的日子，自己是不是遭遇什麼不測，以致為何一直無法與家人聯絡...

可是，她真的記不起來了，她又何嘗不是想知道那段日子的事呢...但她也會感到害怕...感到恐懼...

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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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想起了今天那個抱著她的男人，也許明天會有一絲線索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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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nt to know you demo ima wa...I want to show you the love in my heart...」傍晚的咖啡館，放著這首莫小韻近來很喜歡的舊歌。

有時候，她會輕輕地哼，也許從前的她很喜歡聽音樂也說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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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木門的鈴鐺響起，是程淵推開了門，他穿著深綠色的毛衣，簡單的黑色長褲，望了望咖啡館的四周。

而莫小韻剛下班放下原來束起的長髮，坐在距離收銀處最遠的位置，旁邊有落地玻璃。她輕輕吹拂手上的熱巧克力，喝了一口，然後放回圓形的木桌上，每張桌子都有一盆小小的盆栽擺放著，配合這咖啡館裡休閒的氣息。

程淵慢慢地走近，拉開椅子坐著她的對面。

「嗨！」他說。

莫小韻望著他點了頭。

然後他從袋子裡拿出數幀照片放在桌上，莫小韻自然地拿起來仔細地觀看相片中大家的容貌，以及裡頭的背景。她的內心帶點驚訝，裡面的人...真的是自己，而他......是真的與她相識。

她指著其中一幀說：「這是在哪拍的？」這幀的背景漆黑一片，看出來他倆肩並肩的坐在長椅上的半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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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戴心悅在泡調飲料的時候，瞄到遠方的他們，對旁邊的男同事說：「欸！你看你看！那邊！」眼神示意著莫小韻那個方向。男同事一臉沒好氣的說：「你專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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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淵看著那幀照片說：「那是跟你在香港看流星時拍的，環境是一個戶外的休憩空間。」

「香港？」

他看得出她十分疑惑，感覺她的反應大概是失憶了一樣，難道是因為那場意外嗎？

「韻韻。」

「韻韻？」她好不習慣這種稱呼，再道：「對了，請問該怎麼稱呼你呢？還有，你以後叫我小韻就好了。」

「我叫程淵。」他觀察著她對自己的名字會不會有所反應，很遺憾......

的而且確，她是絲毫沒有記起來。這樣一來讓他再一次肯定她失憶了。

而莫小韻的腦袋卻專注於 — 香港與失蹤的關聯。

「程淵。」她喊了喊，有點想不通，照片裡的二人給人感覺無疑是情侶關係，可是她從沒在父母裡頭得知她有過男朋友，更遑論是結婚。

那麼她失蹤的事......究竟是怎麼樣了？

她說：「我跟你到香港旅遊嗎？」

「不是。」

「那......我們在香港認識的嗎？還是早就認識了？」

「在你旅遊時認識的。」

「那麼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個時候，程淵想到他們突如其來的開始，就更不好說了，有種感覺相認了是否會再次讓她帶來危險的感覺。

她喚著：「程淵？」

他凝視著她......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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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迴路3

「every time you touch my soul...」莫小韻和程淵在聽著相同的歌，耳機一人用一邊。

耳機播放的歌曲明明是帶著悲傷的，可她卻閉上眼，陶醉於音樂中，看起來很愉快。

他問：「有那麼好聽嗎？」

她說：「嗯啊！我很喜歡呢！這首歌的男女歌手唱起來憂傷且深情，很羨慕這種打從心底裡出發的感情呢。」

莫小韻說的時候，目光炯炯，在他眼中煞是可愛呢。

他說：「憂傷的話，有什麼好值得羨慕啊！傻瓜。」然後他笑了笑摸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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