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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亨利．摩根

兀心

Jun 18, 2018

564

4 分鐘 1,07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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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性很好，絕非自誇。

不過，多半時候我更愛拿捏得當的記性，與旁人相差無幾。最好是比那群庸人博聞些，但在外表現凡俗，絕不鋒芒畢露。

暗中知道得比人多，我喜歡這樣。因為我心裡清楚，這些多得的終能成為致勝的籌碼。

凡事皆由我知，旁人只需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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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后」被找尋到的傳聞入耳後，我立刻命人將消息掩蓋住，便即刻隻身前往那散播謠言源頭。

那是片險峻的海岸，岩石受浪磨蝕而尖銳陡峭。青苔潤滑了岩面，常人難以立足，而她就在那兒被村民找到。

化名為佛羅倫斯的她被人安置在沿海聚落中的小草屋裡，我很順利地見到了她。

但她全身空蕩蕩的，只剩殘破地身體，彷彿一艘從海底撈起的船，但船員都消失了。

令我誕生世上的造物主，偉大的煉金術師尼古拉．佛拉梅爾篤信靈魂構成人心。而在我眼裡，那時的她就如同失魂的死屍，徒具空殼皮囊，已不完全。

名為佛羅倫斯的那個人，已隨權力旁落而死去。

敗者的下場如此；至於雙手沾滿亞眠大陸諸國百姓鮮血的我，則將不為人們所記憶。

無名是我的代價。本就如此，也應當如此，我心知肚明；但一方面卻也害怕再一次變得孤單。

我討厭這樣的感覺，厭惡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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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如今在此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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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身旁的她發出含糊的單音，音調逐漸急促。

「沒事、沒事……」

我轉頭，臉頰靠上她的胸膛。

我沒有欺騙自己，我知道她只剩具空皮囊。最後的擁抱能安慰的只有我自己。

想起那夜的纏綿，但心無暖意。

到頭來，也只是互相扶助攀升，至於求的是登高一望頂峰景緻，抑或從囹圄深處掙脫而得自由，已無分別，也不再重要。

如果一切都是有著目的性，那為什麼要道歉？

如果一切都是盤算已久卻又是無心之過，那為什麼要讓她明白？

「對不起，最後是我贏得王的信任。」我輕撫著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喃喃自語：「但是，現在的妳應該聽不懂。」

檯上檯下那些爭權奪利的事，也只有我知道了。

當然，它們本就該僅為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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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而妳應當受我獨佔、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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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神情呆滯，像是另一個人。

她看著窗戶，又是另一方天光，捕捉住光的牢籠。

但我知道，這些都不屬於她。

爬得再高，她始終無法逃離這盤棋，最後落得心困於此的窘境。

這樣的她於我顯得陌生。

彷彿，太后不在。她既不是佛羅倫斯，也不是冒名的聖女。

她不是席薇安．格溫，不是法力無邊的大黑天奧姆，不是克托尼亞。

所餘下的，只是名失卻一切權勢與魔術的無名女子，落魄而陌生。

在我眼中，一切似回到了原點。有股新鮮的情緒在我內心悸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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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對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又是另一種未知的渴求，女人激起的是他內心的原始慾望，她就像他最渴望的事物一樣。

但渴望並不代表愛，那是一種執念。

她只不過是個較為珍貴的道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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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是暗忖，把那些油然而生的期待和希望擺平。像是平日處決城中的異端份子般的迅速且輕易。

只要這樣抽離自己與他人，我依然可以冷靜客觀地估算彼此之間最合適的言行舉止。

不過是互相利用，就只是這樣罷，只是這樣。

「記得我叫什麼嗎？」我向她輕聲低語，望入那對深邃無神的眼瞳內，希望仍能從中找著一絲光芒。

「我叫亨利．摩根，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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