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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阿雀

Nov 26, 2017

70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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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拿起煙灰缸敲向男人的頭顱，一下又一下。起初男人還在掙扎，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啪」的一聲，他的頭如蛋殼般凹下去。鮮血湧出來，在地上形成一條小河流。

F停下來，放下煙灰缸。地板不斷被染紅，看起來就像今天早餐時用來塗麵包的草莓果醬。

殺死男人的時候製造了不少噪音。幸好鄰居早已習慣聽到這個家傳出拳打腳踢的聲音，因此沒有起疑。

他想起以前他還小的時候媽媽教他唸英文生字所說的話。

F是fake和false的F。

F站起來，轉身走向洗手間。途中他經過客廳，眼角餘光瞄到掛在牆上的全家福。男人和女人牽著的孩子雖然和F長得一模一樣，卻不是他。

那是海貓。

F走進洗手間，打開櫃門。他伸手進去摸索，找到一瓶漂白水。他扭開蓋子，看著裡頭透明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倒進盤子裡。

盤子裡的毛巾飄起來，F曾用它們來擦男人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傷口。

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海貓的身體才對。

打從一開始，F就知道他誕生的目的便是為了要保護海貓。

F戴上膠手套，用力扭動毛巾。

他還記得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睛時，迎面而來的是男人揮來的拳頭。在那之後他的臉腫了一星期，晚上痛得差點睡不著。

F第二次睜開眼睛時，男人正提著他的衣領用力搖晃。

F第三次睜開眼睛，他正縮在地上，痛得站不起來。

第四次，手斷了。

第五次，倒在家門前⋯⋯

沒人會為F哭泣。F甚至不曉得有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F是fake和false的F。

他拿著毛巾離開洗手間，回到男人身旁。男人頭上的血已經停了。F把男人扶起來，讓他靠在牆邊。男人的頭垂下來，貼著肩膀。

F拿起毛巾，使勁擦著地板。他擦了好幾遍，地板上還是留有淡淡的印子。毛巾黏滿血，已經不能要了。

F握著手套邊緣，小心翼翼地拉下來。手套內外反轉，剛好可以包著毛布。

他從睡房推來輪椅。那是男人太太的遺物，男人一直放在自己的床邊。輪椅被保養得很好，儘管主人已經不在。F把男人扶上去。男人的衣服沾了一點血漬，於是他為他套了一件外衣。F替男人戴上他生前最喜愛的帽子、太陽眼鏡和頸巾。

F脫下衣物，換上偷來的女高中生制服和假髮。雖然他不介意被人發現，但他有責任保護海貓。他不能讓人知道海貓和男人的死有任何關係。

之後只要把男人的屍體推下月台，讓火車來毀屍滅跡，F的任務便完成了。

他會消失吧。

在人生的最後路上，F希望靜靜地渡過。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沒有人會為他哭泣。

F是虛假的。

忽然，他想到男人臨死前的喃喃低語。

「不要，海貓，求求你不要⋯⋯不對，你是F，是我的另一個兒子⋯⋯」

F是fake和false的F。

但他忘了，F也可以是fact的F。

不過已經太遲了。

推一下自己新開的噗浪（點我點我），大家快來找我玩（有越長越歪的新版粉紅革命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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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Dani，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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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高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