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 AIKEN 文學大賞 ──「法醫推理」 - 為自己找出殺人犯

二零一七年，八月二十一日，時間為02:41。

法醫 ─ 陳永雄在睡床上被一聲打雷嚇醒。窗外正橫風橫雨，雖然窗已關上，但聲音還是震耳欲聾。香港的夏天就是這樣子，總是喜歡在別人不用上班的時候才會掛起颱風。陳永雄鬆一鬆肩膀，仰望上方，跟工作室一樣，都是白色的天花。房間的設計都是一板一眼，沒有半點生活的氣息……唯一不同的是，所睡的床比起解割床更軟、更有色彩，全因為就算他願意跟屍體睡在一樣設計的床上也好，他的太太也不會接受！

夫妻二人已經結婚六年，一直沒有孩子，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男女各一方的身體出問題，又或是無法配合天時地理，總之就是一直無法懷孕。太太有嫌棄他接觸屍體還比她的身體多，他又會怪責太太不解風情。而因為工作上的壓力甚大，有時也會到別的地方，找其他陌生的女子共渡良宵。

但這一晚他沒有這樣做，太太不在，以他的個性，本應可以找其他女人作伴，可是他今晚還是留在家中。也許今天的工作太忙，面對一堆冷冰冰的屍體，他已經用最專業的技術及態度來處理，快要連自己也冷靜得如屍體的溫度，麻目的心情在工作後還是無法放鬆。而因為夫妻的問題，有些情緒他需要獨個兒好好整理。今晚只想好好地喝一杯，一睡到天亮，明天再給太太一個回答。怎料……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HfwucncK

「該死的打雷……」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SJIST6ss

他發著晦氣，企圖走到客廳的廁所小解。當他走沒有關上的房門時，發現客廳的燈是亮著，四周的傢俱也被弄翻，就像是爆竊現場一樣。惶恐的他急急走回房間，想將自己關在安全的睡房，再報警找同事求救。可是當他走到門前，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一直在床上……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0zuSA04T

早上十時，警察已經將命案現場作出封鎖，負責調查的楊Sir來到現場，先從這個三層高的建築繞了一周看看。一場夜雨，令四周的泥土沾滿了鞋底，令穿起新鞋到來的楊Sir大感不滿。

「真是……法醫來了嗎？有沒有人可以給我報告一下？」

一位年青的女便衣警察 ─ 陸展君急急走上前來說：

「楊Sir，法醫來了……不過他應該無法工作……」

「幹什麼？來了又不工作？找死嗎？」

「是的，就是因為他死了，這次的死者是今天當值的法醫！」

楊Sir汗顏起來，就連含著的香煙也忘記了燃點，不耐煩地跟展君走到涉案單位。

就在他上樓梯的時候，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撞向欄杆。

「楊Sir！小心地滑！」

「幹麼？為什麼樓梯會這麼濕的？」

「可能這裡的通風不足，濕氣一直也很重，剛才茂叔是這樣告訴我的。」

「什麼茂叔？」

「是負責派報紙的。」

「這個年頭也有人派報紙的嗎？」

「是啊！陳Sir……死者他有訂報紙的習慣，正因今天茂叔上門派報紙給他，才發現陳Sir家的大門沒有關上，於是內進一看，發現四處也亂成一團，之後走入房間，便發現陳Sir的屍體在床上。」

「什麼呢……這個茂叔也很多事呢……正常情況不是會一走了之，好心腸一點也會馬上報警，那有人會走進現場？電視劇嗎？」

「又不是每一個人跟你一樣呢……」

展君自言自語，卻被楊Sir盯了一眼，她裝著沒說什麼，繼續往上走。

楊Sir跟展君在樓梯轉了數圈，來到三樓的單位，見茂叔一身汗衣運動褲，神情有點呆滯，跟另一位警察在寫口供。

楊Sir走進大廳，用手指接按著自己的眉心，也許是昨天的宿醉還未好，走多幾級樓梯也有點暈眩，精神狀態也不佳下，還是找個籍口先回去休息。

「這……阿妹……」

展君因為職級低微，又是較新的同事，所以高級的楊Sir不會太在意她的名字，只是隨便叫著，而展君也習慣了這種稱呼。

「是的！楊Sir。」

「沒什麼特別的話，我先回去等法醫報告，妳等他們完成後也收拾場現場回來吧……」

「但……」

「但什麼？」

「屍體還沒帶走，楊Sir你會看看現場嗎？反正你也來了。」

楊Sir嘆了口氣，被下屬這樣說到，只好做點門面功夫，裝著盡責。

「也是呢……那沒我先進去看看……」

他獨自走到房間，試試用力扭動門鎖。跟大門一樣，沒有強行開門的痕跡，是專業的盜賊嗎？用不著殺人呢……他無奈地用力揉著眼睛。

這時，他俯視房間一角，見陳Sir目光呆滯地蹲在地上，看似在思考什麼，而令他肯定的是，眼前的不是一具屍體，因為他在眨眼。

「唏！那班混旦！有作弄我嗎？又說你死了？」

陳Sir回頭看著楊Sir，也感莫名其妙。

「陳Sir，不好意思，我的下屬在戲弄我，說你死了！真是……還是快點工作，我有點倦……想早點回去……你再給我報告吧！」

接著楊Sir打了呵欠，感覺真的累透了。

「他們沒有耍你……我真的死了……」

「別玩……你死了的話怎會蹲在這裡？而且屍體還在床上……」

楊Sir轉身看著床上的死者……正是陳Sir。而角落慢慢站起來的……也是陳Sir。

「什麼……跟什麼……我在幹什麼？看到了什麼？」

楊Sir一直壓制自己的恐懼，手勢不停地喚著在外的任何一人，可惜卻沒有人發現，大家也在專心工作。

「沒想到做了法醫多年……接觸過無數的屍體，最後要處理的，竟然是自己的屍體……這……你可以幫我嗎？我似乎無法觸及自己的身體……」

楊Sir一直想說什麼，不斷呼吸，緊張得無法說話，還想轉身離開。

「等等！」

陳Sir一手捉住楊Sir的手，突然一道電流從陳Sir身上流動至楊Sir的身體。

這樣陳Sir消失了，剩下楊Sir一人。

「是這樣的嗎？」

楊Sir自言自語，再說：

「那就當你倒霉，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了。」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GbeT1IXg

陳Sir仔細想一下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只是工作累透，洗澡後馬上回床上進睡……

想了一會，外表是楊Sir的陳Sir開始工作，檢查自己的屍體：

頭部沒有表面傷痕，臉色蒼白，滿有酒氣，沒有閉上的瞳孔擴張，肌肉繃緊。

身上有些微的屍斑出現在胸前，呈暗紫紅色。他嘗試用力按下，屍斑退去，隨後又回復。

床上薄薄的毛毯一開始已經被掀起，可清楚看到死者腹部的傷口，睡衣跟傷口在同一位置被弄破，血染滿在傷口附近，而遠離傷口的部份淺得不太自然，似乎被什麼滲透下稀釋了，而且整個身體也有粘著睡衣的感覺。

死者身穿四角褲，兩邊大腿有橫向整齊斜視瘀傷。

另外死者的房間四周也跟客廳一樣被弄翻，窗門關上，而在窗框內殘留著一些水漬。旁邊是死者的床頭櫃，上方放著數張單據，還有一份未簽名的離婚協議書及一份已簽好的高額的人壽保險，受益人是他的太太。

而在離婚協議書上面，還有一點點皺起的部份，似是因濕水後做成的印記。而令他好奇的是……跟睡衣一套的毛紡鞋子，整齊的放在床尾。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MEcVR1pt

「為什麼會這樣奇怪……」

「楊Sir……」展君走到房間，見楊Sir專心驗屍，有違他一貫的作風。

「楊Sir？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屍體有可能被移動過，這裡不是第一凶案現場！」

楊Sir看著被掀起的毛毯，再問：

「毛毯是不是發現他時已經被掀開了？」

「對……我們跟著茂叔進來時已經見毛毯被翻開了。」

「怎可能？凶首殺人後也不懂用毛毯來掩飾一下嗎？還有一件事，妳會習慣將睡鞋放在床尾，而不放在床的旁邊嗎？」

展君有點腦塞，但卻自然回道：

「這……不同人有不同的習慣呢……」

楊Sir當然明白這一點，但身為當時人的陳Sir，他才沒有這個習慣，說：

「是的，但你看清楚毛紡鞋子，還有死者身上的衣服。」

展君用工具夾起鞋子，發現鞋子下有一圈霧水形成的濕氣。再用手指觸及鞋子時，也感覺到跟死者身穿的睡衣質感一樣。

「是水……仍未乾透的衣服！死者的衣服及鞋子怎可能會全身濕了？」

「死者死前可能在外走動，或是被殺後經處理過，但這種事要回去割屍才可以詳細檢查，現在只能用前者的推論來調查一下。」

展君所認識的楊Sir是個只懂坐在辦公室發號命令的指揮官，沒想到這次的他竟然身體力行地調查，令她有點愕然。

「妳啊！還在發什麼夢？跟我出去到附近看看……」

「啊！是的！」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W9iPgdgu

二人一同經過樓梯，剛巧經過地面的一戶人家。在門外的一角，有一支拖把依在牆角，而滿是骯髒的。另一邊，正有一位收垃圾的員工正在從家外放置的垃圾桶中，抽出一對新款的男裝鞋，員工見它沒有破爛，只是有點污泥，想必清洗一下便可以穿著，想將它據為己有。

「等一下！」

楊Sir見狀阻止了他。

「怎麼呢？人家不要我才拿起呢，不是偷的！」

楊Sir看了一看那對新鞋，底部沾滿泥濘。

「我懷疑這是証明，還有，給他落一份口供，還有這家人，有沒有問過？」

展君莫名奇妙，只是搖搖頭。

「還在夢嗎？這家人應該只有一個姓郭的男人住，如果死者的家不是第一凶案現場，可能他會知道什麼線索。去幹活吧！」

「知道！」

展君帶著收垃圾的人到一邊。楊Sir聽著那人一邊說無辜，一邊遠離後，他便走到附近的地方檢察視看看。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6mcnjpIb

單位睡房的窗門向北，一氣在外的水管還有水漬在面，似乎還要等陽光出來才會蒸發乾掉。

地上圍在建築的都是散亂的灌木，種在已有積水的花叢內，而外邊則是日久失修的木欄。「要是第一凶案現場就在外邊……什麼証據也一定被雨水沖走了……該死……」

他蹲著身體，看著花叢上內的泥黃色的漬水，及自己所穿的鞋……

這時，在他的腦中閃過了剛才滿有泥濘的新鞋，於是上前看看細仔檢查漬水附近……果然有一枝折斷了。

大概陳Sir明白了是什麼一回事，只是令他在意的……誰是凶手？

「楊Sir！問過戶主，那是他放在門外，不想雨水沾濕室外，可是卻沒有想過要悼它，更不知為什會沾上泥濘。」

「那有沒有問他昨晚跟我打招呼後，有沒有聽見什麼？」

展君聽了呆了一會：

「跟你打招呼？……楊Sir，你認識那戶主的嗎？」

楊Sir停了一下，小心奕奕再說：

「我是問昨晚有沒有跟陳Sir打招呼，有沒有聽見什麼。」

展君還是不懂，但如實報告給楊Sir：

「他最後一次見死者是昨晚十時多，見他累得很，只是寒喧一下吧了。」

陳Sir的內心開始思量著……

十時回家，洗澡後馬上回到床上睡了……那時應該是十一時……

「還有一些事情，我想問一問茂叔……」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gDsxmnPe

展君帶著楊Sir到正在記錄口供的茂叔，看了他給的口供後，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想問，這裡的樓梯是不是經常也這麼重潮氣？」

「重潮氣？不是。」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樓梯會這麼滑？」

「啊……因為我來的時候見到很多泥，那我便用拖把抹了一下……」

「真是的！」

楊Sir發了晦氣，令茂叔吃了一驚，甚至誇張得退了數步。展君才說：

「這可能是重要的証據！你為什麼在口供沒有說呢？」

「哪有問我這事！我怎知道！」

但幸好他有說出來，楊Sir才肯定了這個推論。

二人回到地面，楊Sir再重新思考一次，這時展君才對他說：

「楊Sir，有一件事很奇怪未跟你報告……」

「什麼事？」

他隨便回應了展君，自己的內心還在分析著，任她再說：

「死者的太太至今也沒法聯絡她……不知道她……」

「她去了澳洲旅行……有點私事……應該下星期才回來，是陳Sir之前告訴我的……」

展君大吃一驚。

「那就不好了……要是她回來發現自己丈夫遇害，一定很傷心了。」

「哼……也說不定……」

楊Sir的反應令展君感莫名奇妙。

「因為一點事……他們夫婦正鬧離婚，可能她會因此高興罷了……」

說著，突然一把女聲在楊Sir身後回應：

「你憑什麼這樣說！」

是陳太……他生前的妻子。

在眾人安排下，剛好屍體正被搬離現場，陳太冷淡地阻止大家，說著想見陳Sir最後一臉，可是被楊Sir阻止了。

「不好意思，這是証物，不可以讓妳接觸……」

在場聽到的警員也認為楊Sir的行為太不近人情，可是以他的職級來說，是沒有人敢反駁。

「那是我的丈夫，不是什麼証物，你懂嗎？」

陳太用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要令對方知道她不是鬧情緒，她十分冷靜。但還是得不到楊Sir的認同。

「人死了就是死物，任何死物關於未知真相的案件來說，都是重要的証物。」

陳太一掌摑在楊Sir的臉上，被摑的他沒有回應。

「你跟他很相似……是不是所有當警察的人都是沒有人性沒有感情？」

「他就是這樣，那妳又為什麼願意嫁給這樣的警察？」

問題已經超越了一般警察與市民的查證，令陳太不禁發怒：

「你算是什麼？有什麼資格問我這種事？」

「因為妳是這凶殺案的嫌疑犯，請妳合作一下。」

展君聽了緊張起來……於是楊Sir說出自己的分析。

「首先妳應該身在澳洲，為什麼現在香港出現？其次只有妳才有這家的鎖匙，是妳殺害陳Sir的。」

陳太不悅的冷笑起來：

「這是什麼爛答案，警察都喜歡誣蔑市民的嗎？」

「那妳告訴我，本應在澳洲的妳，為什麼會現在出現？」

「我沒有說過我身在澳洲，昨晚已經回到香港……」

「但我……陳Sir親口告訴我，妳會下星期才回來……」

陳太神情有點失控，但還是冷笑起來：

「因為就他也忘記了我的事，他連我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有放在心上……我到底嫁給這一個是什麼的混旦？」

展君見狀，馬上介入二人之間：

「陳太……妳不用太過傷心，楊Sir應該也是因為陳Sir的死在亂說話了！」

怎料楊Sir繼續說：

「什麼的混旦嗎？這樣妳更有可疑了！昨晚已經回來嗎？那便可以找妳的奸夫將他一同謀殺對嗎？」

「楊Sir！」說話的是展君，就連她也感覺到楊Sir的說話太過份。楊Sir只好再說明一下：

「以我所知，陳Sir一直在懷疑她在外有別的男人，所以今次她是有預謀殺死他。借用旅行作借口，給機會利用那男人將陳Sir殺死，然後裝成劫殺騙取保險金！」

陳太聽後呆若木雞，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是有別的男人嗎？那你有沒有聽過他有別的女人？」

楊Sir吃了一驚，說話也緊張起來：

「這不是重點，妳只需要回答，昨晚妳有沒有回來？」

「有……」

「回來幹什麼又離開？去哪？」

「放下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後跟他吵起來……他懷疑我有別的男人，所以才跟他離婚。但他卻不肯承認自己有別的女人，我對他很失望……帶著行李，到酒店住了一晚。」

展君嘗試為陳太作出辯解：

「啊！所以有可能因為妳離開時沒有關上門，給賊人機會了！」

「胡說！那有這麼走運的小偷，而且也用不著殺人吧！她還有事隱瞞著！」

陳太這次再受不了，罵著回答：

「又怎樣？神探！什麼事也給你看透了，他連我的私生活也告訴了你嗎？你們都是一樣！對不相信的人，說什麼也不會相信，討厭極了！」

「因為單憑妳一人，是沒有可以搬移屍體！他是死在家後的草叢之內……」

說著，楊Sir帶著眾人去到剛才發現新線索的地方，正正是房間窗門的正下方。

楊Sir在草叢中取出一塊木材，跟四處的圍欄一樣，雖然因沒有保養而亂不成形，但從部份完整的圍欄中可見，是菱形尖向上的設計。

「死者就是從房間趺下來，被插圍欄刺穿身體而死。所以傷口是由前方插入，而因為死者是俯臥著，所以屍斑出現的位置跟躺臥時死的有點不同。而亦能夠解釋為什麼死者的衣服會濕透了，血又沒有粘在床上。」

這時展君插著說：

「會否是陳Sir自己喝醉了……自己跌下來？在櫃上也有一杯酒……」

楊Sir不滿地罵道：

「傻的嗎？那跌下去後屍體自己走回床再呼呼入睡嗎？一定是有人搬動過！跟據地面層的住戶所說新鞋是放在門外被掉了，一定是妳的同黨想毀滅証據！」

陳太沒有再說什麼，由得楊Sir再說：

「只要鑑証那邊處理一下，一定會找到線索，我不會給妳時間聯絡奸夫……」

「好吧……」

陳太收起了心情，冷靜地再說：

「你真的跟我丈夫很相似，勾起了我對這個人的恨……也算是令我安靜下來，他的死，一點也不可惜……你要查便查過夠，反正我是無辜……我跟你們回去……有本事繼續誣告我吧！」

這時陳太跟著展君上警車，楊Sir既氣憤又不甘心，彷彿自己又被這個女人的弄了，氣沖沖跟著走。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6SA8wo3x

這時，在房子的不遠處，兩個身穿便裝的男人失縮地偷看。其中一名說：

「都說了不要回來，被發現是我們偷竊會很麻煩的！一會兒以為我們是殺人犯！」

另一人卻緊張回答：

「就是因為我們不是殺人犯，才想了解一下案件的發展。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凶，本以為得她一個人回家，可以洗劫。怎料原來是個殺死自己丈夫的人！」

「你又怎知道是她？我們是等她離開後，發現沒有關門才進去偷竊呢……」

「要不是她將男人推下去，又怎可能會死在下面呢？」

「那個男人喝了三支威士忌，你忘記了嗎？我也差點被絆倒從窗跌下去，也是這樣才發現他的屍體！我還緊張得將酒瓶踢到床底去了。」

「不過細心一想，我們沒有必要這樣處理屍體呢……差點成了這個女人的替死鬼了……」

二人邊說邊離開。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JJCTiojO

剛被問話過後的茂叔，慢慢離開現場，在繼續他的工作前，細仔檢閱從家中偷來的現金，現在已經袋袋平安了。

回想起在派報紙前，不小心發現門沒有鎖上，屋內一遍凌亂，那就借機會撈一筆外快。正當以為房子的主人在睡房睡著時，準備好心中的台詞後，才嘗試弄醒陳Sir。怎料掀開毛毯後，才見他已遇害。現在回想起真的觸目驚心……還是不要有下次……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tY3jBu2X

過了幾天，鑑証的報告回來，確實死者之前有飲進大量酒精，而根據這報告，展君又到現場搜出床下的酒瓶。楊Sir還是對那天發生的事一籌莫展，又不知道陳太為什麼對自己態度極差，只考慮想將事件列為「自殺」，但又無法解釋屍體被移動的情況，而且出奇地，陳太雖然是嫌疑最大，但十分執著於案件是「他殺」。也許都是因為不想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只是聽到陳太被帶走時那一刻的說話，展君更加相信她只是為了保險金……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TZqxSHky

而整件案，恍惚只有讀者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7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kEXhZMUy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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