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時愛情 - 昭然若揭

一反常態，我一早就進了公司，開心的跟每個人打招呼。

「早啊，Amy！」

「你吃錯藥啦，今天居然不是那個打整點卡的人唷！」

「對啊，我今天心情特好喔！」

「喔？是那個林子靖昨天有愛你喔？！」

這種事情看得出來嗎？我的臉唰的紅了起來！

「哈哈，你真單純耶！被我說中了吧！」

「沒有好不好。」

「沒有你幹嘛臉紅啊？這種事很正常的啊，像我現在懷孕還不是跟我老公在研究要用哪種姿勢比較幸福啊！」

「懷孕也能做？有幾種姿勢？」

我發現自己說錯話，趕緊閉嘴。只是我想Amy的小眼睛一定還是沒放過我。

「有興趣的話我拿書給你參考囉，只是要記得做好防範措施喔！不過，像你們這種年紀，有了就結婚，其實也無所謂啦！」

「你說到哪去啦！」

我雖然很想死鴨子嘴硬，可是到底還是不善說謊！

「不用辯解！我等下去找林子靖，看看他的鼻頭，我就知道啦！」

「看鼻頭？怎麼看？」

「男人一旦不是處男之後呢，他們的鼻頭就會有一道小小的直紋；我可是有在幫你注意林子靖喔，之前他沒有的喔，等下我去好好看看就知道他昨天有沒有愛你囉！」

真的嗎？他是第一次？

「那女生呢？女生也看得出來嗎？」

雖然我超想知道的，可是我不敢正眼面對Amy，就怕他拿我來舉例。

「這個勒，秘密！就等你自己去研究吧！」

「吼～別賣關子啦！」

「阿悠你來一下。」

綠豆眼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我們後面。

「什麼事？」

「上次跟你說過，你提的那個客服部的企畫案，協理評估的結果，決定不執行；這件事拖了蠻久，一直忘了跟你說，那個案子就先擱著，應該會從其他方向著手。」

「是喔，上次你不是說可行性蠻高的？」

「嗯，對啊，不過那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協理有他的考量，所以那個案子應該是不會付諸執行了。」

「喔！」

幹企畫的人真卑微，絞盡腦汁想出來的idea不知道能不能被採用就算了，每到最後關頭總是這麼一句話就抹煞掉我好幾個禮拜的心血！

「喂，快告訴我啦！」

我不死心繼續追問Amy。

「我想，你現在應該會對另一件事比較關心。」

「喂喂喂，不要轉移話題喔！先告訴我女生怎麼看啦！」

「我是說正經的。剛剛綠豆眼跟你說的那個企畫案，我記得上個禮拜我去協理辦公室交案子的時候，還在桌上看到喔！只是封面好像是印著綠豆眼的名字，不是你的；當時我沒仔細看，我只想說綠豆眼應該是把自己掛名監督之類的吧！可是現在仔細想想，再加上他剛剛說的，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真的嗎？他應該不會做這種小動作吧？」

「這個就很難講了，你可能得注意一下。」

【你今天很早到喔！】

子靖傳來了今天的第一個訊息。

【是啊！】

我的心還懸在企畫案上面。

【昨天睡得還好嗎？】

【我天天都睡得很好啊！】

【你真的一點都不唯美浪漫耶！我覺得到現在我都還聞得到你身上的味道，戀家的味道！】

【別這樣，我會害羞的。】

我的思考重點被子靖成功的轉移到昨天的場景。

【你，會覺得我很隨便嗎？】

我真的是個反覆無常的傢伙。

【別想太多，我只想告訴你，你很棒！】

我的腦袋有種火山爆發的感覺！

【而且，我根本不敢奢望你是第一次。光從這點，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怎麼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啊！

【是啊，三十歲的老女人了，居然是第一次！】

【別又曲解我的意思，也不要把男女間正常的關係複雜化；這件事情的本身應該是美好的，一點也不骯髒，只是，現在這個社會教給我們的價值觀卻是，性愛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你講話的口氣像個老頭。】

【是啊，為了配合你的年紀，我必須要有超齡的成熟度才行。】

【我覺得我被你騙了，你根本就是口若懸河。才不是什麼呆頭鵝呢！老實說，你不只有過一段戀情吧！自首無罪，抓到加倍喔！】

【我沒騙你啊，剛剛講那句話也絕對沒有虧你的意思！你別又亂想了！】

【越描越黑，不理你了！】

【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好啦，原諒你一次！】

【多謝大人明鑑！】

你這小子又來了，真欠揍！正當我想著要怎麼整治他的時候，他已經先傳訊息來了！

【對啦，早上我要跟協理還有客服部開個會，可能要到下午才會再上線！我先離開，掰掰！】

【881】

唉，突然覺得好想看看子靖喔！開什麼鳥會啊？無聊！霸佔我的子靖！

我怎麼會有這麼小女子的想法啊？真是令人震驚！

白癡，別再想了！

「阿悠，聽說早上綠豆眼、協理、客服部還有MIS有個會議耶！你知道嗎？」

「剛剛聽子靖說了。」

「該不會是討論你那份企畫案吧？」

「我不知道耶，剛剛沒有問他！」

「等他開完會你問問他，看看是不是綠豆眼在搞鬼！」

我的企畫案有值錢到這種想讓人冒名頂替的地步嗎？

「嗯，我在問問他。」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跟子靖在公司裡還是各忙各的，盡量不聯絡，中午也不會一起吃飯。只是每天晚上得走到離公司蠻遠的一段距離去吃飯，還真的有點麻煩就是了。

「早上你們開什麼會啊？」

我迫不及待的問子靖。

「就是有關CRM的事情。」

子靖大概描述了一下開會的內容，我發現，主軸跟我所提的企畫案真的有80%的雷同。

「那開會有結論嗎？」

「有啊，就是照Harrison提的那個企畫案執行啊！我們只要負責配合就好了。你怎麼這麼有興趣啊？」

「因為我在懷疑綠豆眼提的那個企畫案根本是我寫的！」

我把整件事情，包括為什麼我要叫Harrison綠豆眼，都跟子靖說了。

「你真是幫他取了個貼切的綽號，我是不是也榜上有名呢？」

子靖笑不可抑。

「別再鬧了啦，我跟Amy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偷用了我的創意。」

「這個我不確定，你先別急。我看看能不能拿到完整的企畫案，你看了之後再說，好不好？」

我嘟著嘴不想說話，覺得自己像個笨蛋被綠豆眼給擺了一道。

「吃飯的時候要專心喔，不然對不起你眼前這隻雞腿的主人喔！」

我瞪了他一眼，開始啃起雞腿來。

「多吃點，胃口好表示心情好。」

「才怪，我明明心情不好，可是我還是覺得餓得要命！大概是因為跟孕婦相處太久的關係吧！」

我開始跟子靖說起早上Amy提到觀察男生是不是處男的方法，雖然沒有科學根據！

吃完飯之後，我們照例騎車去兜風。

我們兩個現在相同的嗜好就是找尋路上有趣的車牌號碼、招牌或是其他有的沒的東西！

「喂，你看，那裡有個律師叫做馬在勤耶，真是個好名字，既然是匹馬，就得要勤勞！」

「所以姓朱的人，就要叫朱在肥嗎？」

「不對啦，這樣太難聽了！應該是朱要笨啦！」

「很沒創意耶！」

「你看，5438！」

「我知道啊！」

「知道什麼？林子靖，你皮在癢喔！」

28-1

看完子靖拿給我的那份企畫書，我跟Amy都確定綠豆眼提出來的那份，應該就是我提的那份沒錯！

「他居然這麼做！」

「可不是嗎？他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

「他千算萬算一定沒料到子靖跟你的關係。」

「只是，這件事到最後我一定還是會知道的啊！」

「木已成舟，到時候他的藉口可就多了！因為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提出抗辯啊！」

「阿悠，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不知道，也許先問問他，確定了再說吧！」

「這樣好嗎？會不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在協理面前反將你一軍怎麼辦？」

「我也在考慮，到底是該先問問綠豆眼還是直接找協理弄清楚！」

【看完了嗎？結果如何？】

子靖在即時通上問我。

【我跟Amy都覺得，這應該就是我當初提的企畫案。】

【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那混蛋居然敢做這種事，我饒不了他。】

【別衝動，先看看能不能多蒐集一點證據，再揭發他。】

【都已經這麼明顯了還需要什麼證據？他大概只有把我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而已！】

【阿悠，聽我說，你先別生氣，也許我可以從靜雯那裡知道一點消息也不一定。】

【他會知道什麼？你倒是什麼時候又跟他走得這麼近了？】

【你別又瞎猜，只是我突然想到有一次他好像跟我提過，他們部門的這個企畫案是由一個新人寫的，他還說他很不放心除了Harrison之外的人碰他們客服部的事情！】

【真的？那你趕快去弄清楚！只是他們全都是一丘之貉，有可能會幫我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可以得到一點消息的話，還是要問問啊！還有，別做出什麼會讓自己後悔的事，知道嗎？】

【好啦，我知道了！】

只是我的行動力永遠快過我的理智一步。

協理下午站在綠豆眼旁邊，不停的稱讚他這次寫的企畫案，我終於忍不住，當著他們兩個的面就質問起綠豆眼了。

「協理，我覺得有件事情應該跟您報告一下！」

「你是？」

「他是新同事，叫…」

「我叫吳悠，新人。」

「喔，你好！有什麼事你可以先跟Harrison提啊，我們部門組織已經很扁平了，你如果有什麼建議可以透過他來傳達。」

「我想這件事情可能需要協理的幫忙才解決得了。」

「阿悠，你沒聽到協理說，有意見可以先跟我反應嗎？協理可不是申訴信箱，整天等著接受抱怨電話呢！」

我感覺到綠豆眼的目光正惡狠狠的瞪著我！

「是有關客服部這次的企畫案！」

我大聲的說了出來。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仁也把目光調向我們。

「阿悠，我們找個時間再談吧！」

居然連Amy都出來勸阻我了，我的怒氣瞬間達到極點。

「協理，我有足夠的證據相信這次客服部的企畫案是我寫的，並不是Harrison。」

「Harrison，你先搞清楚整件事，再來跟我報告！」

協理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阿悠，我們去會議室！」

Amy擔憂的看著我！沒想到連這麼正直的Amy都在關鍵時刻離棄我，我覺得好心寒！

進了會議室，綠豆眼關上門。

「阿悠，我還以為你很理智呢！沒想到你這麼沈不住氣！這麼點小事就要急著越級上報？」

「你不配站在這裡跟我講話。」

我想開門出去，可是Harrison擋在門邊。

「你以為協理會聽你講話？你知道協理最討厭的就是不注重職場倫理的人嗎？」

我不想繼續聽他放屁，甩開他的手又要開門，只是，仍舊被他擋在門前。

「更何況是個說謊的人！」

說謊的人？什麼意思？

我馬上跑去協理辦公室想將實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只是協理並不在辦公室裡。

不過，我倒是看到了子靖站在辦公室門口外面。

「你在這幹嘛？」

「你怎麼這麼衝動呢？我不是跟你說等我，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來嗎？」

「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協理當著我的面，就這麼大肆誇讚那個綠豆眼，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倒是你跟Amy是怎麼回事？兩個人都不站在我的立場幫我想想！只知道阻止我，你們到底怎麼搞的？明明是他的問題！」

「阿悠！剛剛要不是Amy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知道你已經跟他們攤牌了！」

「攤牌就攤牌啦，難道我會怕他們！」

「你先靜下來，不要那麼意氣用事！先聽我說好嗎？」

子靖緊緊的把我壓在他的懷裡，完全不管旁人的目光。

「Amy因為知道協理非常信任Harrison，所以才會阻止你直接把這些攤在協理面前，尤其我們又沒有確切的證據。」

「可是，那份企畫案真的是我寫的啊！」

「我們都知道！」

子靖又把我抱得更緊了一點。我委屈得幾乎要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了。

「但是你要想想，Harrison是協理一手帶出來的，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在眾人面前承認他子弟兵做的骯髒事啊！」

「你這樣只會讓協理覺得下不了台而已，知道嗎？走，我們去外面說。」

坐在麥當勞裡，我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一點。

「你覺得我很蠢吧！居然這麼沒大腦！」

「不會，換了是我可能也沒辦法忍住別人剽竊我的心血而不吭聲！」

「你只是在安慰我！」

我苦笑了一下。

「唉，我不僅沒人愛，連想要寄情工作都只有這種結果。」

「你現在可不能胡說喔，誰說你沒人愛的，我不是人喔！」

子靖敲了我的頭一下。

「好啦，別再沮喪囉！這樣跟我認識的你一點都不像喔！」

「我好累喔，真不想回去面對那些人，可是又覺得很不甘願！」

「我能理解這種感覺。」

「真想就這麼離開，找個願意養我的人嫁了。」

我趴在桌上無力的說。

「阿悠，我可以像其他人一樣跟你說：沒關係，你辭掉工作讓我養你；可是我知道你只會感動一時，理智終究會告訴你怎麼做才是真正適合你的。你不是只屬於家庭的那種人，你一旦失去成就感，你的光彩也會跟著消失！」

「相信我，你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的！就算你在這件事情上受到挫折，但是，真正的能力還是屬於你的，不是嗎？」

子靖捧起我的臉親了一下。

「其實，我從靜雯那裡有問出一些東西。」

「他說了什麼？」

我的精神都來了。

「他跟我承認Harrison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跟他說過這個企畫案是由你負責的。」

「真的，那我們可以找他作證囉！」

「靜雯他也是協理帶出來的人。」

這下，換成子靖苦笑了！

「而且，他知道我問這些是因為要幫你之後，他說什麼都不肯幫忙作證了！」

「我去拜託他吧！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

「沒用的，尤其你今天在辦公室已經把Harrison幹的好事揭諸於眾人之前，靜雯不會幫你的。」

「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走，我們回去吧！」

29-1

「你好，我是企畫部的吳悠，請問靜雯在嗎？」

回去之後我馬上打了電話給靜雯。

「稍等喔！」

「喂，你好！」

「請問是靜雯嗎？我是阿悠，企畫部的！」

「阿悠？喔！我想起來了，你好啊！」

「我想跟你當面談談可以嗎？」

「有什麼事嗎？電話裡說就可以了吧！」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你應該知道我想跟你談什麼吧！可以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很忙，可能沒辦法幫上你！如果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再跟我說吧！」

說完靜雯就掛了電話。

我不死心又撥了一次過去，只是靜雯已經指示其他人不接我的電話了。

我決定自己去客服部拜託，反正見面三分情。

「你好，我找靜雯。」

這下你沒法躲我了吧，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我現在要去開會，你晚點再來吧！」

靜雯看到我的出現，有點無奈的站了起來。

「我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協理找我去，我想應該是跟你的事情有關，我現在就要過去了，晚點再說吧！」

說完，靜雯已經往外走了出去。

「你會說出真相吧？」

我緊跟在他後面跑出去。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相，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往上爬，勢必就只能在原地等死了！」

子靖說得沒錯，靜雯不可能幫我的，我只有自己幫自己了！

我再次走到協理辦公室，協理不在；回到座位上，Harrison果然也不在。

「阿悠，你去哪裡了，你跟綠豆眼談得如何？剛剛他回來了，怎麼你沒回來呢？」

「我跟子靖去外面談了。你知道綠豆眼去哪裡嗎？」

「他好像跟協理去開會了。我剛剛就怕你會直接在辦公室嚷嚷開來，因為協理是那種只求息事寧人的人，他不可能在大家面前處理這種家醜。」

「那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他們在哪裡開會嗎？」

「好像是在總公司的大會議室吧！」

「躲得還真遠，我小小一個企畫專員也值得他們這麼慎重其事？我要去找他們，把我的立場說清楚，就算不能還我清白。」

「阿悠，我跟你一起去吧，最少我能幫你作證啊！」

「你別跟我去，我想，就算我幫自己討回應得的公道，我在這裡也待不下去了，可是你目前還需要這份工作，別為我丟了飯碗！」

直搗黃龍這種事還是我第一次做，不過一回生兩回熟嘛！雖然我的腳已經因為熱血沸騰而顫抖不已！

打開會議室的門，果然是他們三個人在開會。

「你沒看到門上掛著會議中的牌子嗎？你就這麼闖進來，懂不懂規矩！」

綠豆眼倒是率先發難，不過我已經不把這個沒品的東西擺在眼裡。

「協理，我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報告。」

「協理沒空聽你胡謅！」

「Harrison，坐下，讓他說完！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吳悠。」

「你想跟我說什麼？」

「關於這次客服部的企畫案，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份企畫案是由我執筆寫的，只是Harrison他似乎冒名頂替了我的位置。」

「你有什麼證據？」

「我有企畫案的原稿。」

「所有參與這次企畫案的人員，都可以有一份，你有原稿沒什麼好奇怪的。何況，MIS的林子靖也有可能把資料給你。這不足以為證吧！」

綠豆眼忙不迭的說。

「沒錯，這是我的疏忽，我不應該把電子檔交給你，應該只交給你書面檔；這樣你就沒辦法把我的名字給刪除掉了。」

「吳悠，Harrison是主管，而你是部屬，他有權決定該怎麼做。而你寫出來的企畫案，就算他掛上自己的名字也不為過，畢竟他可以算是責任監督者。」

「協理，我想請問，這個企畫案Harrison只是掛名監督嗎？請問您在我提出報告之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嗎？」

我挺直了腰幹，趁勝追擊！

「如果他要掛名監督責任者的角色，最少也該知會我一聲，不是嗎？我想你們應該心知肚明，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卑劣的手法將他人作品佔為己有吧！」

「吳悠，關於這件事，我想Harrison有他的理由，我們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靜雯終於開口了。

「靜雯，你比協理更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你有不說的權利，但是我也有維護自身權益的權利。」

「協理，我已經報告完畢，相信您會做出合理定奪。」

我轉身走回座位上，整個人幾乎虛脫了。

「阿悠，怎樣？」

「我把事情當著協理、綠豆眼跟靜雯的面，都說清楚了，至於他們要怎麼處理，我無法控制。」

「喔！對了，剛剛我跟子靖說你去會議室找他們了，你趕快連絡他吧！」

「好。」

【我回來了】

【還好嗎？聽Amy說你直接跑去會議室了？靜雯有幫你嗎？】

【如你所料，沒有！不過我已經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了，現在就看他們怎麼處理了，鬆了一口氣。呵呵。】

【你真是直接啊！好啦，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想太多囉！】

【我現在好想抱抱你喔！】

【蹺班吧！我在樓下等你！】

【喂】

沒想到子靖比我還瘋！哈，豁出去啦！

「Amy，我先走囉！」

「你們一起嗎？」

我跟Amy眨了眨眼睛。

「喂，我被炒魷魚還要靠你養呢，你怎麼率先蹺班啦！」

我先發制人開始念子靖。

「有難同當啊！走吧，去泡溫泉！」

「喂，現在是夏天耶，泡溫泉，你瘋啦？」

「偶爾瘋一下也無所謂吧！」

「好啊，說走就走！只是這種天氣泡溫泉，用的可真的都是血汗錢喔！」

我們又泡在浴缸裡講話了，我發現這已經變成我們的例行工作了。

「以後家裡一定要有一個大浴缸喔！」

我開始跟子靖預約家具了。

「而且還要是按摩浴缸，對吧！」

「那倒不用，反正我有你這個人工按摩器啊！」

我對他做了個大鬼臉。

「你這個賴皮鬼，真拿你沒辦法！」

泡完這個熱到快要讓人爆血管的溫泉之後，我們又跑去看電影。

非假日的電影院，人真的是少得讓人心情大好。

「你還記得我說過要給你真正的第一次嗎？」

子靖在我耳邊低語。說完，他配合劇情吻上我的唇。沒想到只是一個吻，那種異樣的感覺居然比在中山北路的第一次還令人心動！我不得不暗自佩服他營造氣氛，挑戰各種場所的功力。

「你知道我的日記裡面都記錄些什麼嗎？」

「什麼呢？」

「滿滿的都是我想要有一個男朋友，一個男人！」

「喔？我以為你清心寡欲呢！」

「才不是呢，我每年生日許的最後一個願望都是，給我一個好男人吧！」

「好男人不是許個願就會掉在你頭上的，就像好女人也是一樣啊！好的另一半，都是要努力尋找，而感情呢，更是需要用心經營的！」

「那我是好的另一半嗎？」

「你？你是還沒調教完成的半成品！」

「喂，你還說你從來沒想改變過我？真過份！」

「我不想改變你啊，我只是會不著痕跡的讓你自動朝著我的理想目標前進而已！」

我真的是徹底上了這個假裝木訥男人的當！

隔天進了辦公室，綠豆眼馬上找我進會議室開會。

「昨天我們開會的結果是，協理要請你主導這個企畫案，我負責協調的工作。」

我默默的看著綠豆眼，他忿忿不平的神情，似乎仍在找機會倒打我一耙。

「你覺得如何？這可是公司首開先例讓一個新人主導這麼重要的案子。」

「協理在等你的答案，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去哪？我在跟你說話耶」

我轉身走向協理辦公室，留下背後胡亂嚷嚷的綠豆眼。

「協理，我接受你的提議。我願意主導這個案子，只是我不需要Harrison的監督。」

「他不是監督，只是負責協調工作，畢竟在這裡他待得比你久。」

「整個案子我最瞭解，我可以負起所有責任。」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理取鬧，我們已經做了最大讓步。」

「協理既然給了我這次機會，請相信我的能力，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我就看你怎麼做，沒事的話，你出去吧！順便叫Harrison來找我。」

「謝謝協理。」

這場戰爭我算勝利了嗎？也許吧！

「Harrison，協理請你進去。」

「阿悠，怎樣？剛剛綠豆眼回來之後臉超臭的！」

「因為我現在都直接面對協理，而不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現在他說的話對我完全沒有效力！而且，協理剛剛答應把這次案子的主導權交回我的手上。原本他還安排綠豆眼擔任協調的工作，只是我跟協理爭取單獨負責，協理也答應了。」

「你真是…太酷了。我簡直愛死你了。」

「Amy，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我走得太近，看著我怎麼做就好了！」

整件案子終於安排妥當，也進入公佈實施的階段了。我看到協理發給所有人的email中明確的指出我是總召集人。

我拿出壓在最下層的辭職信，還有這段時間以來我為了這個案子所準備的一切資料，走向協理辦公室。

「阿悠，你幹嘛辭職？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這個地方不適合我。」

「那你當時幹嘛要接下企畫案的重任？」

「我只想獲得正名，讓大家知道我的能力，讓他們後悔。」

「可是你還是把所有的資料都完整交接給協理了，你真是個怪人！」

Amy笑著搖頭。

「對啊，我很笨吧！其實，我也想過故意在事情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給他們擺爛！尤其是剛開始在氣頭上的時候。」

「後來呢？」

「山不轉路轉，世界很小的，誰知道我們下次會在哪裡相遇呢？而且我離開他們也比較輕鬆吧，像我這種難以駕馭的員工，大概沒有老闆會喜歡吧！」

「綠豆眼來了。」

「阿悠，希望你離開以後有更好的際遇。」

「謝謝。」

「見鬼了，綠豆眼轉性囉？」

「人都會變的。Amy，我只做到今天，好好保重喔，生了孩子別忘了請我吃蛋糕啊！」

「那是一定不能少了你這包紅包的啦！」

「我先走囉，掰掰！」

「阿悠，保持聯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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