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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虎少年

林羽庭

Sep 10, 2017

519

7 分鐘 2,035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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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的頭好暈。

剛從夜店出來，就莫名其妙頭暈、想嘔吐，腳步不穩。

是酒喝多了嗎？

不對，在家的時候喝老爸和老媽珍藏的酒都沒事，而且沒有身體現在的狀況。

還是裡頭有摻……

糟糕！意識要消失了，好想睡覺……

　　緩緩地闔上雙眼，深深睡著……

…………

……

　　醒來時，少年發現視線比平常還低，以為是酒意沒退；揉揉有些微疼痛的額頭，起身邁開腳步回家。

　　一路上經過的人，似乎刻意避開少年；他又不是什麼通緝的嫌疑犯，幹嘛其他人要躲的遠遠？少年心裡疑惑不解，繼續走回家。

　　少年走到一半累了，靠著水泥牆休息，看見有人打起電話，在講些什麼？

　　消防隊……動物園……有……逃跑……

　　好像有猛獸從動物園跑出，得趕快回家！少年勉強支撐著身體，大步、大步跑起來。

　　很奇怪，跑的時候身體比以前輕盈許多，似乎血液中的本能就是如此。

　　跑過某家店前，少年瞄到玻璃窗反射出來的影像，一隻大老虎在看著他；停下來，慢慢地靠近，『手』覆上玻璃窗。

　　一秒、二秒、三秒……

　　不、不會的，我是『人』啊！

　　少年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驚慌的客人從店內紛紛逃出；膽子比較大、為了衝自己在網路上的人氣，幾個人停下，開始拍照、直播起來。

　　察覺到周圍人聚集越多，趕緊朝沒人的方向跑去，後頭跟著不少騎摩托車的人；跑回家時看見大門沒關，用『手』撥開大門，進去。

　　進去後，少年直接走去放照片的房間，想看小時候的照片；走到一個書架前，抬起前腳撥下一本相簿。

　　卻……不小心連同其他相簿弄掉，其中一本掉在地上的書開著某頁；是張他的父母，抱著他還是小嬰兒的照片，這本來沒什麼好奇怪。

但……怪在照片底下那幾行手寫的鉛筆字。

　　“為了避開XXX公約，我們將一隻本是狩獵者抓來的老虎幼崽，用了特殊秘法把老虎幼崽變成人類小嬰兒……"

　　少年看到這裡，眼框裡的淚水不停流下，他，嚎啕大哭。

　　是哭聲沒錯，聲音穿透牆壁在外頭等待的人耳，聽起來卻是猛獸的咆哮；這時候聽到屋外有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停止哭泣豎起耳朵聆聽。

　　聽得出來，是少年的父親在與外頭那些人爭論。

　　爭論著他們包圍的這戶人家，有在偷養一般不能養在家的動物，男子懶得和這些人繼續爭吵；轉身打開大門，進入家裡，關門。

　　他感覺到某間房間似乎有誰在，連拖鞋也沒換，就走去那間房間。

　　看見一隻大老虎躺在相簿堆哭泣，放下手提包，上前安慰。

　　「兒子，很抱歉你媽沒在我不能……你要去哪裡？不是才剛回來？」男子看著大老虎撞破落地窗的玻璃，伸手想要抓住皮毛，手臂卻被裂掉的玻璃割傷。

　　然後，手只抓到了一小撮毛髮……

…………

……

　　少年走了好幾天，好幾天沒吃沒喝的他，暈倒了；期間感受到後頸被咬、拖著走，拖進乾燥冰冷的地方。

　　「多少吃點，大個子。」

　　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隻貓將眼前的烤魚推近他嘴巴些。

　　張嘴，試探性咬了一口，嚼碎吞下。

　　恢復點力氣後，起身，吃下烤魚上可以吃的地方。

　　「吃飽了！我也該離開……？」少年來不及躲避，臉接了一掌貓爪。

　　「說什麼離開！被老娘救，就是老娘的孩子！孩子們該出來跟新弟弟打招呼。」

　　在母貓的呼喚下，好幾隻毛色全不一樣的小貓，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小貓一看到少年的模樣，又縮了回去。

　　「怕的話，你們無法在外面世界和活下去！」舉起前腳，母貓拍了拍少年的鼻頭。

　　聽了母貓這番話的小貓，鼓起勇氣接近；有的待在肚子附近柔軟的毛皮蹭，有的爬上爬下。

　　少年任小貓們爬遍全身，偶爾舔舔他們身上的毛。

　　因為多了個大孩子，母貓要花更多時間去找食物，常常早上出去，晚上回來。

　　為了不讓母貓很辛苦，等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去附近溪流找魚吃；第一次抓魚很難抓得到，少年運用以前在網路上看到的影片，試了好幾次終於抓到一條。

　　在岸上的小貓們看得入神，多抓幾條魚後，他們才回窩。

　　窩裡，母貓、小貓們吃的很開心。

　　等小貓長大準備離開窩時，他們要求少年教抓魚的技巧；經過又哭又鬧，少年無奈地帶著他們，去比較淺的溪流抓。

　　好不容易每隻貓都抓到魚，他準備要帶全體回窩時，聞到屬於人類的味道。

　　這不打緊，要緊的是……竟然有金屬、槍械的味道。

　　趕緊護送貓咪們回窩，在和母貓做最後道別後，少年邁開四肢盡全力跑離這裡；不知不覺又跑回曾經住過的家，燈依舊亮著，裡頭的人早已換了。

　　低垂著頭離開。

　　走了沒很久，突然有顆子彈射入他的大腿，疼痛感迅速竄入腦門；咬緊牙根忍痛，開始跑起步逃離。

　　每經過一個路口，少年發現會有一、二條路被封住；因為大腿受傷的關係無法跳過，又因後頭有人騎摩托車追趕，只好走唯一的路。

　　也是死路。

　　他知道，卻無法選擇前進的道路，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

……

　　狩獵者將受傷的大老虎逼到死路後，舉起獵槍瞄準心臟；碰!一聲，子彈穿過大老虎的心臟嵌入地上。

　　上前，舉起從腰間皮帶抽出的獵刀，刺下大老虎的胸膛；小心翼翼地剝離皮和肉，取下完整的虎皮。

　　狩獵者向其同伴展示，他的同伴只看了一眼，嚇得轉身逃跑。

　　只是一張剛剝下來的虎皮，幹嘛那麼害怕？以前不是剝過好幾張……！狩獵者往剛剝下的皮看去。

　　不曉得什麼時後虎皮竟變成人皮，再往身後地上屍體看去；完整、沒皮的人屍，靜靜地側躺在地上，心臟位置還有個彈孔。

　　血？呵！早在……

　　「請問……可以把皮還給我們的孩子嗎？」年輕女性的聲音，從狩獵者背後傳來。

　　轉身看見眼前站著一男一女，他們外貌約莫二十多歲；穿著古代服裝，卻不特別突兀。

　　「你…你們……是……唔！」嘴巴被男子的手蓋住。

　　「最好不要亂動。」男子說話的語氣，冰冷地讓人身體凍結，轉頭對女性說：「老婆快點！時間快來不及了！」

　　「知道了！老公。」女性走過狩獵者身邊時，取下人皮，走去沒有皮膚的屍體前。

　　蹲下，替屍體穿回皮膚，接著她吟唱一段咒歌；漸漸地，眼前的屍體重新有了生命，胸口開始起伏。

　　女性又唸段旁邊狩獵者聽不懂的語言，懷中抱著的人體化成老虎幼崽；站起來，女性抱著老虎幼崽回到男子身邊。

　　「老公我救回兒子，該離開了。」摸摸懷中睡地安穩的老虎幼崽。

　　「好！」男子在看了一眼狩獵者後，就與女性一起離開，消失在狩獵者眼前。

　　獨留滿臉錯愕的狩獵者，在原地……

(完)

(等時間結束或許會重新潤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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