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 - 虛與實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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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虛與實

梟鴞

Feb 22, 2018

37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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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個聲音迴響在這個地方。

我搭著電梯，從地底下上來，地面上的房子都變成破碎的樣子，還有整個倒過來的房子，我走出電梯，眼前顛倒的房子，有好多孩子的哀嚎聲傳出來，接著無數雙手把我拉下去。

從高處摔下的我，從地上爬起，鐵軌摩擦輪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楚，這個火車只有一節車廂，裡頭只有一張桌子靠窗，窗是開的，而桌上兩杯綠茶傳來咖啡香，窗外是血色的雪，越來越多融雪淹進了車廂，慢慢地蓋過我的頭，窒息的感覺襲來，我醒了。

我抬起手上的手錶，現在才四點多而已

「姐姐」我被這聲音嚇到，心臟漏跳一拍，這裡怎麼會有小孩。我抬頭看到胡安站在我床尾，我又再抬頭看時，他已經在我眼前，白色的棉被被他染紅。

他看著我盯著我，他的臉上都是致命的傷口，我把臉撇開，一直告訴自己是幻覺，突然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把我視線轉回來，他的手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腥味。

「姐姐你看看我啊，孤兒院的孩子也是這樣子欸。哇！你還記得那個炸彈嗎？太好玩太刺激了。你永遠也沒辦法忘記的，哈哈哈哈。」胡安用天真的笑容說出來的話，讓我不寒而慄，我用手大力地推開他，他從床上跌下去。

「你別再出現了，你只是幻覺而已，我知道。」我指著他說。

「你會後悔。」他站起來，全身恢復原狀，兩眼流著血淚笑著說。

突然間我的頸後，彷彿正在被灼傷，我痛到跪下去，用手抓緊我的脖子，越來越用力，一心覺得這樣可以減輕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嗚....」

胡安用手拍拍我的頭，開心的唱著歌，要我加油，再一下就永遠不痛了。

忽然我被打了一巴掌，一下子清醒了。是葛林打的，他看著我，他打的那隻手還在半空中。

「妳到底怎麼了？暈倒醒來就掐自己。」他看著我說。

我抬頭看了四周，這裡是機關的休息房，房間處處都是血跡，都是血腥味，一直在蔓延開來，窗外有好多孩子的臉，淒厲的歌聲，唱著悲傷的曲調。

「我不知道。」我看著他說。

「嗯。」他嘆了一口氣，抓著凌亂的頭髮。

我摸了自己的臉，也摸到紅色的血，但是為什麼葛林卻沒發覺。

「葛林。」我叫他。

「怎麼了？」葛林的語氣變得溫和，彷彿回到當初，最一開始的我們。

「我沒辦法了。」

「塞西莉亞，你回來後就變得很奇怪。」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我抬頭看著他。

「在閣樓裡，妳跟我說的。」

「好。」我推開他，走到床下，笑了起來。原來當初閣樓裡的大哥哥，就是他，難怪曾經這麼特別照顧我。

卡洛斯站房門口，手上拿著煤油燈，一如往常的樣子。

「你是來陪我走的，對吧？卡洛斯。」我看著卡洛斯說。

我舉起一把手槍，朝脖子抵著。

一聲槍響，但子彈射歪了，斷送的不是我的生命，而是更多的自由，我被放在一座小島，治療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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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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