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 - 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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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他

梟鴞

Oct 18, 2017

35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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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研究院的中庭花園，再往後是一個古老建築，也是我長大的地方，這裡跟研究院差不多大，曾經是國家最大的藏書館，只是因為戰爭被拿來當作情報局，藏書也成了珍貴的參考資料。

厚重實木大門推開，裡面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幾乎都是生面孔，畢竟我太久沒有回來了。

大廳沙發上的那群人中，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穿著筆挺的深褐色西裝，掛著金色的懷錶鍊。

「小姐，請問要來找誰？」他笑著說。

「沒事，我知道他在哪。」我回答。

「我叫菲力，芳名是？」

「艾琳。」

「難道你是新同學嗎？來找誰？」他把我當作同輩。我猜他大概是剛畢業的軍官，仗著自己父親是軍官，完全沒有軍紀可言。

「我不是你們的同學，他在樓上，先這樣。」我婉轉的說。

「慢走，再見。」

他走回沙發坐下，和他的同伴繼續聊天。而我往樓上走，腳下酒紅的地毯，讓我行走時很安靜。冬天的空氣彷彿更凝結一些。在這裡，只要死了，你的資料都會被抹滅掉，因為我們從來都是假的身份。這個殘酷的地方，是我為喬而待的，從九歲到現在。

到了五樓，筆直的長廊一邊是落地窗一邊是掛畫，走到底我要找的人就在裡面，好久不見的一個人。葛林．沃德走到長廊底，高大的木雕門、鑲金的花紋，推開門，我低頭走進去。

「我進來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妳還知道要回來。」他翻著文件說。

「抱歉，我之後會在呈交報告給您。」我繼續低著頭。

「阿諦亞將軍要見我們，等等一起下去，你先出去一下。」他拿起丟在沙發上的大衣，我抬頭看著他的側臉，鬍渣、雜亂的頭髮、有墨漬的襯衫，這個邋遢的他，不是他以前的樣子。

我坐在走道落地窗旁的椅子那，坐著。這裡好寧靜，比起市區少了噪音，可是卻又不像郊區單純。外面的雪似乎已經停了很久。剛剛在房間聞到的煙草味，是誰的？這個問題突然跳出來，葛林他最忌諱菸味，菸草對他而言不過是社交手段。

「閔芝姐姐，你不要在這裡好不好？」胡安的聲音突然傳來。

「卡洛斯他不會希望你在這裡的，閔芝姐姐。」我轉頭都沒有看到胡安。

「胡安，你在哪？快出來。」我小聲的說，怕被房內的葛林注意到。

我往樓梯看去，胡安蹲在樓梯轉彎處的角落，我向他走去，蹲在胡安的面前。

「胡安啊，你怎麼在這裡？」我問。可是胡安卻低著頭，往樓下走，越走越快，我也跟在後面，直到下個轉彎，我的手被拉住。

「你要去哪？」

我回頭，葛林慌張地抓著我的手臂，我甩開他的手，看著他。臉上的鬍渣消失了，穿著也變得體面，嘴臉還是一樣讓我反感。

「抱歉，我剛剛在恍神。」我說。

葛林放開我的手，摸著頭「好。」他說著說著，臉上的驚恐已經消失，好像判若兩人。

「歡迎歸隊。下禮拜要去指揮官家，報告也不用給了，我知道大致情況。」深黑的瞳孔讓他更少了溫度，回到原本的威嚴。

到了一樓，菲力他們還是在聊天，直到看到葛林才起立敬禮。「菲力，她是我的直系下屬艾琳，今天開始歸隊。」

「長官，抱歉我們剛剛的無禮。」菲力對我彎腰說。我表示我不會計較初犯，但不要再犯。

我們走出去，外頭雪真的停了。上了車子，我看著車窗外，喬還是一樣堅守崗位，風微微吹過袖子，袖子微微飛起，原來「那時候」我們是這麼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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