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在下雨時 - 第五章：再見、再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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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五章：再見、再見

孤獨客廳

Apr 26, 2025

5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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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天使之心計劃」詳細需求文檔後的整整一個星期，我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又極度焦慮的「精神分裂」狀態。

一方面，這個案子本身實在太有吸引力了！它並非我最初猜測的單純商業項目或公益形象工程，而是一個……旨在發掘和扶持全球範圍內具有潛力的青年藝術家的長期計劃。計劃的理念、格局、以及投入的資源，都堪稱宏大，充滿了理想主義色彩，讓人看了不由得熱血沸騰。能負責這樣一個有意義、有挑戰性的項目，簡直是每個廣告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我幾乎是廢寢忘食地投入到資料研究和初步的策略構想中，腦子裡冒出無數個創意火花。

但另一方面，那個關於客戶身份的疑慮，以及老闆提及「顧氏」和「鳳凰專案」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卻像一根卡在喉嚨裡的刺，讓我始終無法全然安心。

直覺。女人的直覺。

它在我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拉響警報：這個案子，絕對和顧夜脫不了關係！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他主導的計劃，以顧氏的財力和資源，完全可以交給國內外頂尖的4A廣告公司，為什麼會……找到思創？找到我？

難道……這又是他的一種……新的遊戲？或者……試探？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的心就亂成一團麻。

在這種既興奮又忐忑的心情中，終於迎來了和客戶方開第一次正式會議的日子。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大，卻纏綿不斷，給整個城市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壓抑的濾鏡。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

會議地點約在市中心一家頂級酒店的商務樓層會議室。我和王老闆，還有我們團隊的幾個核心成員提前半小時就到了。

會議室裝潢得低調而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煙雨濛濛的城市景觀。長長的會議桌光可鑑人，桌上擺放著精緻的茶點和進口礦泉水。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高級的香氛味。

這一切，都透著一股……熟悉的、屬於上流社會的精緻和……疏離感。讓我想起了三年前，在顧氏32樓開會時的那種感覺。

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手心也開始冒汗。

「放輕鬆點，薇薇。」王老闆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妳準備得很充分，拿出妳的專業來，沒問題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會議預定的時間快到了。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會議室那扇厚重的木門，心臟「砰砰」直跳，像是在等待著一場未知的審判。

終於，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幹練的灰色套裝、氣質優雅的女士。她對我們禮貌地點頭微笑，自我介紹是「天使之心計劃」的專案執行秘書，姓陳。

而在她身後，那個緩步走進來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是他！

真的是他！

顧夜！

他今天穿著一套剪裁完美的深藍色西裝，裡面搭配著淺藍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領口微開，露出性感的鎖骨線條。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緒的表情。

三年的時光，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讓他褪去了幾分青澀的銳氣，沉澱出一種更加成熟、更加內斂、也更加……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像兩潭幽深的湖水，此刻正平靜無波地、一一掃過我們團隊的成員。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時，似乎……有那麼零點幾秒的停頓？但隨即，就和其他人一樣，輕輕掠過，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示。彷彿……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的、普通的合作夥伴。

我的心，卻像被重錘狠狠地擊中！

真的是他！這個「天使之心計劃」的幕後推手……竟然真的是他！

巨大的震驚和隨之而來的、排山倒海般的複雜情緒——困惑、憤怒、委屈、不甘，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微弱的悸動——瞬間將我淹沒！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那位陳秘書和王老闆之間寒暄的內容。我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裡，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手腳冰涼。

「……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們『天使之心計劃』的發起人，也是主要的資助方代表，顧先生，來為大家簡單介紹一下這個計劃的初衷和願景。」陳秘書用她那優雅得體的聲音說道。

發起人？資助方代表？

所以，這根本就是他個人的項目？或者……是他家族以某種名義進行的投資？

顧夜微微頷首，從容地走到會議桌的主位旁（但他沒有坐下，只是單手撐在桌沿），目光平靜地環視了一圈，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開口了。

接下來的會議過程，對我而言，簡直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顧夜的表現，無可挑剔。他對「天使之心計劃」的闡述，充滿了熱情和遠見，將一個看似冰冷的商業投資項目，描繪成了一個充滿了理想主義色彩的、扶持未來藝術家的美麗藍圖。他對市場的分析，對目標群體的洞察，對我們提案中幾個亮點的肯定，以及對幾個潛在風險的質疑……都顯得那麼專業、那麼精準、那麼……具有說服力。

他完全掌控著會議的節奏。時而侃侃而談，散發著領袖魅力；時而又一針見血，提出讓人無法迴避的尖銳問題。

而我，林薇薇，這個名義上的Project Lead，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那裡，努力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內心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不敢直視他。每次他的目光掃過來，我都像被針扎一樣，迅速低下頭，假裝在認真看著面前的文件。

我努力地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會議的內容上，但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閃回著過去的種種——停車場的爭執，蝸牛的驚嚇，牛肉麵的試探，公園的救貓，那個曖昧的初吻，還有……那面冰冷的牆壁，和他那句殘酷的話……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我們公司？選擇我？這一切……到底是他精心策劃的，還是……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會議終於在壓抑（對我而言）而高效的氛圍中接近了尾聲。雙方就初步的合作框架達成了一致。王老闆臉上笑開了花，顯然對這次會議的成果非常滿意。

大家開始收拾東西，起身準備離開。握手，寒暄，交換名片……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大家一起站起來，臉上掛著僵硬的職業笑容。

就在我準備跟著王老闆他們一起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顧夜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林組長，請留步一下。」

我的身體瞬間僵住！他……他叫我？還叫我……林組長？（我在思創現在的職位確實是個小組長）。

王老闆和其他同事都有些驚訝地回過頭，但看到顧夜那平靜無波的表情，又都識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先行離開了。那位陳秘書也對顧夜微微頷首，然後跟著走了出去，還體貼地幫我們帶上了門。

偌大的會議室裡，瞬間只剩下我和顧夜兩個人。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顧…顧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我轉過身，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感覺到他朝我走近了幾步。那股熟悉的、帶著淡淡古龍水味的、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再次將我包圍。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關於『天使之心』的細節，」他的聲音，就響在我的耳邊，低沉、平靜，卻又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後續我會讓David直接跟你對接。」

「……好…好的。」我小聲應道，只想趕快結束這段令人窒息的獨處。

「另外，」他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是貼著我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吹得我耳根發燙，心臟狂跳，「林薇薇……」

他叫了我的名字。不是「林組長」，而是……林薇薇。

我的身體猛地一顫！

「……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柔，卻又像帶著倒刺的鉤子，狠狠地勾住了我的神經。

然後，就在我因為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而心神大亂、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用一種……幾乎是氣音的、曖昧到極點的音量，在我耳邊，再次輕輕地、清晰地說出了那兩個字：

「再見。」

這一次，不再是疑問，不再是試探。而像是一種……宣告？一種……預言？

他說完，沒有再做任何停留，也沒有再看我一眼，就那樣轉身，邁著長腿，從容不迫地走出了會議室。

留下我一個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了冰冷的會議桌邊緣。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我的心，也徹底亂了。

再見……再見……

顧夜，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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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在下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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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天雨路滑

#2 第二章：雨後出現的動物

#3 第三章：一起吃個飯報答你？

#4 第四章：猜猜我是誰

#5 第五章：公司的危機

#6 第六章：他是我爸

#7 第七章：樹上小貓喵

#8 第八章：叫爹爹

#9 第九章：心動

#10 第十章：吻別

#11 序章：朋友...嗎?

#12 第一章：陰天

#13 第二章：回頭..

#14 第三章：冰冷的牆..

#15 第四章：大雨..

#16 第五章：晴天娃娃..

#17 第六章：向左走向右走

#18 第七章：三年..

#19 三年後第一章：心神不寧

#20 第二章：背影

#21 第三章：眼前

#22 第四章：天使之心計劃

#23 第五章：再見、再見

#24 第六章：勇氣

#25 第七章：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