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能看到別人/自己的剩餘壽命 - 你永遠是我最棒的兄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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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永遠是我最棒的兄弟

可能撞名的作家

Apr 21, 2025

21

4 分鐘 1,13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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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晚上，雷夜習慣地抬頭看向遠方的星空。

　　女友問他在找什麼，他總是笑著搖頭。

　　只有他知道，晚風吹過眼角時，眼角中那微微的濕意不是淚水，

　　而是星月透過他的眼睛，再一次看見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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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他和星月開車去海邊，車窗半開，風裡帶著夏末的潮濕。

　　夢想成為歌手的星月坐在副駕駛，一邊聆聽著音樂，一邊哼著歌曲，手指更在車門上輕輕敲打節奏。

　　「魔音，不如閉嘴吧。」

　　「專心開車啊，我不想死！」，她笑著回應雷夜的開玩笑。

　　自年幼時，兩人朝夕相對，早已習慣互相嘲諷。

　　雷夜正要回嘴，一輛失控的貨車突然從對向車道衝來。

　　那一刻只剩下刺耳的剎車聲，玻璃碎裂的聲音，自己的世界陷入黑暗。

　　當雷夜再次醒來時，醫生告訴他，因為車禍導致視神經受損，如果沒有合適的眼角膜，可能會永遠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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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星月卻獲得了某種「異常」的能力。

　　病床中醒來的她不但沒有半點傷勢，而且雙眼更可以看到一個數字，它浮現在每個人的頭頂，像是一種倒數計時。

　　起初她以為是幻覺，直到她看到醫院的護士長頭上顯示了「3年2個月」，而經其他護士透露，那位護士長隔天被確診癌症。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47年8天」。

　　她轉向病床上的雷夜，他的數字反而是模糊不清，只有一個「？」。　

　　

　　雷夜的世界只剩下聲音和觸感。

　　但他並不孤單，因為這一年來，他的好兄弟星月無微不至地一邊工作，一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縱使她正值花樣年華，但從未聽她說有男性追求她的事。

　　長時間接觸，他學會辨認星月的腳步聲，可以根據她的小動作去判斷出她目前的行為。

　　「早餐到。」她拉過他的手，讓他摸到熱騰騰的三明治，「蛋沒焦，火腿是你要的牌子。」

　　「妳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牌子？」

　　「猜的。」

　　她沒說的是，她曾在他失明時，偷偷記下他在網上購物車裡的每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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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雷夜發燒，星月徹夜未眠。當她換冰毛巾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妳的手在抖。」

　　「你看得見嗎？」，她心跳漏了一拍。

　　「看不見。」他苦笑，「但能感覺你的溫度。」

　　「傻瓜。」，星月輕撫雷夜的臉頰。

　　「你不傻嗎？其實我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你是時候回到自己的生活，畢竟可愛的女孩總會有別人追求。」

　　「但我內心早已容不下其他人。」，星月這一句只能在心中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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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星月看向鏡子發現自己頭頂的數字變成了「1年6個月」。

　　她懷疑自己眼花沒有理會，一星期後數字變為「3星期」

　　她衝到醫院，檢查報告卻像死刑判決。

　　當日的車禍使自己身體出現問題，隱藏的疾病加劇惡化，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沒藥可治。

　　回家的過程，她傷心欲絕；回家後看到雷夜，她卻笑了。

　　雷夜收到眼角膜捐贈通知時，星月正辦理入院手續。

　　「有人匿名捐贈？」他握緊盲杖，「那是誰？」

　　「捐贈者不願意透露名字，要尊重她的意願。」星月的聲音輕快，「手術後，你就能再看到星空了。」

　　當她簽署捐贈文件時，自己的母親早已哭到暈厥。

　　她頭頂的數字已迅速接近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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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很成功。

　　拆線那一天，雷夜第一眼看到的是醫院灰白的天花板，第二眼是護士的感動表情，但他找遍整個醫院，卻看不到星月。

　　回病房後一封沒有郵票的信，靜靜藏在枕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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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夜：

　　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變成天上的星星啦。

　　車禍後我患上了後遺症。由那天開始，我就看到自己的終點。

　　但別難過！因為我用這雙眼睛，做了最棒的交易。

　　『用我剩餘的光，換你未來的黎明』。

PS. 不准嫌棄我的眼角膜弧度。

PPS. 你永遠是我最棒的兄弟！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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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倒數的藍光

#3 壽命色盲症

#4 活著，不為什麼

#5 2025年4月20日公車翻覆案

#6 我的使命

#7 美麗的悲哀

#8 人生倒數顯示中

#9 我們的死絢爛如煙花

#12 你永遠是我最棒的兄弟

#14 壽命，或是生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