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恆生 - 1-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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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3

陳千路

Mar 10, 2025

4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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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男環顧受傷倒地的三人，以親切的聲音問道：「你們沒事吧？」身後是粗魯男仍在焚燒的身體，火中燒得焦黑的手往前伸，身軀呈現不自然地捲曲。他們都沒有回應面具男，而是看著他身後的光景，滿臉恐懼。

　　面具男順著璐娜害怕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焦屍，無所謂地說：「妳們不用擔心，這裡，不會有死人。」

　　「他明明就死了，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璐娜的聲音有些顫抖，卻明確指出問題重點。

　　被燒得焦黑的身體，雙眼黑漆漆地面朝天空，完全失去生氣的模樣讓人膽寒。

　　面具男慢慢地走向幾人，慢條斯理地解開她們身上的繩索：「剛剛這個人還想殺了妳們，我替妳們解決他，怎麼沒有感謝我呢？」

　　璐娜提出疑問：「你說這裡不會死人？但剛才那個人已經死了吧？」

　　面具男氣定神閒回答：「『死者恆生界』如果會有真的死人，那麼就不叫死者恆生了。」

　　璐娜頓時傻住了。

　　「什麼死者恆生界？」莎莉曼問道。

　　面具男轉頭朝向莎莉曼，「就是妳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這裡位在世界與世界的交叉口。進來這裡之後生長時間停滯，不管任何東西，全都不死不滅，保持在最初來時的模樣。」

　　「妳們看到這個男人已經死了吧？但其實這具屍體七十二小時後會從這裡消失，並且在他初到這個世界時的地點復活。」

　　璐娜和莎莉面面相覷。

　　璐娜轉頭瞪大眼睛看著面具男，似乎還在思考他說的話是不是事實。

　　面具男看向她們身後的這艘船，說道：「妳們失去了記憶，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喪失記憶？」璐娜驚疑不定。

　　「那個小子剛剛不是說了妳們『沒有』嗎？指的就是妳們沒有記憶。」面具男抱胸站在那，看起來莫名高深莫測。

　　璐娜和莎莉曼頓時間轉頭看向男孩，男孩接觸到她們的目光以後垂下頭，不吭一聲。

　　璐娜轉向另一邊看莎莉曼，「那妳怎麼還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妳不也記得名字？」莎莉曼不服輸地反問。

　　「我是因為醒來之前有做夢！」璐娜皺著眉頭，「這個真的是我的名字。」

　　莎莉曼停頓了半晌，撇撇嘴說：「我知道我的名字是因為旁邊有張紙，那張紙上面寫著莎莉，我就自己加點字……」

　　璐娜立刻就發現這並不尋常，她再問男人：「我跟莎莉曼一起出現在這艘船上，而且都是失憶的人，這不是巧合？」

　　「妳說呢？」面具男很滿意璐娜的聰慧。

　　「你快點回答我。」璐娜板著臉，此刻一點也不想開玩笑。

　　「不是巧合，因為妳們曾經在前面那塊大陸的某個地方被人殺死，而這裡就是妳們重生的地方。」

　　璐娜：……？

　　「什麼意思？也是這個人嗎？」璐娜氣憤地看向地上的死者，新仇舊恨一次湧上心頭，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補兩腳。

　　「不是，這裡距離岸邊至少有幾百海浬，出海一趟最長需要三個月，短的話也要一到兩個月；妳如果剛醒來，就是三天前死的，兇手不會是他。」面具男說著，走到焦黑的屍體前繼續解釋：「這個人可能是獵人，為類似救世主之類的組織服務。他們殘暴，靠奪取流浪者的記憶換得必要利益活著，而這裡，是流浪者們出現的位置之一。」

　　璐娜腦海裡浮現面具男所說的幾個關鍵字：流浪者、奪取記憶、救世主組織。這些明明應該難以理解的詞，她卻一下子就接受了，而且還覺得理所當然。

　　「這怎麼……有點荒謬？什麼奪取記憶？要怎麼奪取？」莎莉曼疑惑地問。

　　「很簡單，就是殺了那個人，用一根鑲有魔法石的特殊針管，把死者的記憶抽出來，放入自己的腦中。」面具男歪頭，明明沒有露出表情，但所有人幾乎都能感覺到他在笑。

　　「妳們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因為妳們遺忘了進入這裡以前的記憶，這證明妳們的記憶曾被人奪取過。」面具男補充。

　　「你現在是在說，我們可能在某個地方被這個組織的人殺死，奪取記憶，所以七十二個小時以後我們才會重生在『我們出現』的地方？然後失憶！」璐娜瞪大眼睛，「對嗎？」

　　「理論上來說，沒錯。」面具男對璐娜的反應速度很是讚賞。

　　「太可怕了，這些人有病吧？」莎莉曼有些崩潰。

　　還沒等面具男回答，璐娜又認真地問：「那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有許多船，雖然放眼望去沒看到人，但如果粗魯男隸屬於某個組織，那很可能還有其他同夥在附近晃蕩。這裡似乎是某個重要地點，所以會在這裡出現的，不是像她還有莎莉曼這樣的人，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璐娜感覺自己腦中一片混亂，不斷努力著想要整理出一絲頭緒。莎莉曼也開始梳理情況，一堆為什麼浮現在兩個少女的腦海。

　　男人見兩個女孩嘰哩呱啦地開始不斷問問題，似乎有些頭大。他嘆口氣，雙手攤平在胸前，示意她們保持冷靜：「不要急，一個一個來，我會解開妳們所有的疑惑。」

　　「先回答我的問題！」璐娜衝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領，她剛剛才在廚房崩潰過，腦袋還沒能轉過來又聽到更勁爆的內容，難掩激動的情緒。

　　「小姐，妳先冷靜。」面具男平靜地把璐娜的手從自己身上摘下來，「如果妳懷疑我是那個組織的人，那麼我剛剛就可以不管這件事，或者加入他一起把妳們殺了；可是我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所以你跟我們是一樣的？」璐娜的警戒心降低了一半。

　　男人頭歪了下，似乎正在思考，片刻後點點頭，「這麼說也可以吧。」

　　「你說那些人殘暴，專門殺我們這些落單的人，那我們現在在這裡是不是……」莎莉曼問。

　　「很危險？基本上是。」面具男說道：「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小孩一樣，可以窺探別人的記憶……」

　　說到這裡，男人轉頭瞥向小男孩。小男孩見狀拔腿就想跑，可是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男人居然瞬間消失，但下一秒他又重新出現，並且已經抓住小男孩。

　　「小紳士，我不會傷害你，先等我回答完兩位女士的問題，接下來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放開我！你放開我，壞人！」小男孩氣得拳打腳踢。

　　「你可以放下他嗎？這樣我才願意相信你跟我們是一夥的。」璐娜嘗試幫小男孩說話，算是還他剛剛幫她們延緩時間的人情。

　　男人點頭同意，在放下小男孩的時候悠悠補充：「別試圖逃跑，我隨時可以把你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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