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隨便亂比的吧?」畢竟剛剛自己開門看過船上所有房間,沒有一間裡面有人。
「誰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我剛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了,因為妳太吵,我才循著聲音過來找妳。」
「我剛剛也是這樣,所以妳也很害怕吧?」璐娜語氣頓時柔和,覺得和眼前女孩同病相憐。
這次漂亮女孩沒有回應,只是看著旁邊的地板,沒有其他動作。璐娜抿抿唇,伸出手。「我叫璐娜。」
漂亮女孩看了眼一旁的袋子,依舊維持著撇臉的動作伸出手,「莎莉曼。」
「好吧莎莉曼,為什麼妳會出現在這裡?妳有和家人在一起嗎?」
莎莉曼沒有回答璐娜的問題,而是皺起眉頭問她:「妳幾歲啊?」
「我……」璐娜看向自己的手,不確定地回覆:「十五?十六?我也不知道。」
「妳不知道妳自己幾歲?」莎莉曼笑了出來,上下打量她,然後說:「看妳那發育不良的樣子,應該不超過十二。」
璐娜不想繼續談這個話題,總之她覺得自己就在那個年齡區間,莎莉曼看起來也差不多。
她們剛踏出廚房想去尋找其他人,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孩童叫聲。
璐娜下意識想往那個方向衝過去,莎莉曼拉住她,璐娜注意到莎莉曼微微發抖,她握住莎莉曼的手說道:「妳如果會害怕的話就在這裡等著,我們不保護他,也沒人能保護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最好試著增加同伴才有優勢。」
璐娜回頭抓起菜刀,朝著聲音的方向衝過去,莎莉曼雖然害怕,但猶豫幾秒後,也提起放置在一旁的小鐵鍋跟著追上。
到了船頭,一個黑衣人蒙著臉,眼神猙獰地抓著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孩,璐娜則舉著菜刀作勢砍他。蒙面人為了閃開璐娜的攻擊而鬆開了手,小男孩機靈逃脫。
莎莉曼很快將那小男孩抱進懷裡,然而下一秒寒光一現,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她脖子上。
「你、你為什麼……?」莎莉曼抖著聲音開口。
「不要動,不然刀劍無眼,傷到妳就不好意思了,姐姐。」說著,小男孩居然真的把匕首稍稍刺進莎莉曼的脖子裡,讓她動也不敢動。
莎莉曼感覺脖子一痛,溫熱的血一滴兩滴地流進她的衣衫,「璐、璐娜……」
璐娜聽到莎莉曼恐懼的聲音,回頭就看見小男孩拿著短刀抵著她的脖頸。璐娜一愣之下,蒙面男人反手將她給制伏。
一大一小皆手拿致命武器,把兩名少女壓在甲板上,小男孩拿著繩索將她們綁了起來。
「小子,看清楚,這兩個有沒有!」男人粗聲粗氣地指揮著,直接將趴在地上的璐娜身體翻過來、臉朝著小男孩。
小男孩深吸一口氣,緩緩蹲下身來,輕輕閉上雙眼。片刻後,他迅速睜開眼睛,那雙湛藍的瞳孔已變得灰白。他目光冷冽,牢牢鎖定了璐娜的眼睛。
璐娜的呼吸一滯,雙眼不自覺地瞪大,感覺瞳孔的位置像是被注入一根冰柱,眼球被凍住般動彈不得,不會痛,但過程並不舒服。一瞬茫然過後,小男孩朝著男人搖頭:「這個沒有。」
男人眉頭一皺,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那這個呢!」
說完他拽起莎莉曼的頭,粗魯地扯著她的頭髮給小男孩看。又是一樣的操作模式,小男孩停頓了一會,有些害怕地抬頭看向男人:「……這、這個,也沒有。」
「廢物!」話落,男人一腳將小男孩踹飛到另一邊的鐵皮上,碰的一聲,巨大聲響顯示出男人有多用力:「你是不是故意的?怎麼可能這艘船上只有這兩個女人,還一個都沒有!」
小男孩因為男人粗魯的行徑嘔出一口血:「真的、沒有。」
男人還想走過去踹小男孩,璐娜撲過去抓住男的手大喊:「你只會打小孩算什麼男人啊!」
莎莉曼也想要罵兩句,但她除了對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璐娜潑辣以外,其他時間都比較膽小,只能在旁顫抖著用眼神暗示璐娜不要再說下去。
男人火大地一把甩開璐娜,接著拿起插在腰間的火把,點火。「媽的賤女人,想再承受一次死的痛苦我就成全妳!」
小男孩的眼裡倒映出火炬,他來回看著凶狠的男人跟地上兩個驚慌害怕的女孩,忽然大聲說:「這艘船這麼大,還沒確定只有這兩個女人!你、你如果現在就把她們燒了,可能流浪者看見這裡有火,知道這裡有獵人,就不靠過來了!」
男孩雖然明顯和男人是一夥的,但看來他還存有些許良知。男人瞪大腥紅的雙眼,「你給我閉嘴,等她們兩個死了我再來收拾你。」
「你可以把她們關起來,這裡有這麼多艘船,這麼多房間,不會有人發現的。」小男孩聲音有點緊繃。「我可以幫你找到這艘船上其他的流浪者。」
「我說閉嘴!」男人朝著他大吼,話一落就朝著小男孩走去準備毆打他。
女孩們的眼中難掩恐懼,璐娜雖然也很害怕,但她借著男人注意力在男孩身上時,努力靠近莎莉曼,想要趁亂把兩人的繩結解開,但因為緊張,璐娜的手不斷顫抖,原先的繩結也變得更緊了。
左邊的地板上還躺著她隨手從廚房拿出來的菜刀,璐娜想著:只要她在火把下來的瞬間推開莎莉曼往右邊,而她往左邊衝過去,在男人分神的時候還是有可能自救。如果這個計策行不通,那她就用背去撞男人拿火把的手,反正她們身上並沒有被淋上可燃的液體,如果小心閃避要害,也許可行。
兩人聽見小男孩又是一陣哀嚎悶哼,最後男人踩著厚重的皮鞋往她們的方向走來。
璐娜在他靠近的瞬間發力彈起來,撞向男人的火把,沒想到失敗了,沒撞到火把反而撞到男人的下巴。男人一吃痛就更生氣了,舉起拳頭就往璐娜臉上招呼;璐娜被粗魯的男人一拳揍倒在地;鈍痛的感覺襲擊她的全身,男人雙眼通紅,一逮到機會就不斷口出穢言隨意揍人;一個體質健壯的男人,要弄死眼前兩個女孩和一個小孩簡直易如反掌。
璐娜被男人踢到船桅旁不斷挨揍,全身都痛得不得了。
「我不會讓妳們有機會記得我的樣子。與其讓妳們上去,不如就在這裡送妳們下地獄。」
璐娜被打得意識不清,腦袋艱難地轉著,好奇男人口中的「上去」到底是去哪裡。
男人瞪大眼睛,滿臉兇惡,可能是打完人通體舒暢,他嘴角撐出詭異的表情。話落的瞬間,就要拿起火把點燃璐娜的頭髮——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天而降的一大盆冰水,把男人淋成一隻落湯雞,燒得猛烈的火也熄了。
男人狼狽地抬頭,另一個男人正戴著華麗的狐狸面具,逆光站在船桅上。粗魯男還畏光看不清楚,下一秒狐狸面具男就從上面跳下來,重力與速度的加持之下,居然一下就把粗魯的男人踩得陷進甲板當中,身體從中間不自然地凹折,看來是斷成了兩半。
事情發生太快,璐娜還不清楚發生什麼狀況,只見狐狸面具男從身上摸出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往下一丟,男人的身體頓時被詭異的藍焰點燃。男人看來還沒死透,被點上火焰的瞬間,他放聲嚎叫,過程十分駭人血腥。
莎莉曼瞪大眼睛尖叫出聲,這可怕的殺人現場讓璐娜難掩驚嚇。雖然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似乎是救了她們,但也難保只是從一個坑掉進另一個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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