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設定，你說故事】一起來二創奪取龍心!! - G.黑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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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架空/我流式AU/宿命式PARO/OOC歸我他們幸福美好歸小玖島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C03Ecyru

捏他魯魯修名場面/假的幼馴染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OYE3i1bS

很甜、真的很甜皮皮什麼時候騙過妳?/意識流/肉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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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一個對我而言是真理的真理，
尋找一個我願意為她而活，
為她而死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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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家-索倫-喀爾凱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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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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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必須親手殺死我、莊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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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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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猶然在耳，那銀鈴聲響，萬物都相形失色。

長髮如緞，揚起又落下，蔚藍的天，下起了漫天血雨，白衣的騎士、血色的暴君，遙遙相對，今日注定是一場偉大的誕生。

陽光閃耀，世界離他遠去，暴君望著屬於自己的騎士，心滿意足地笑了，單耳的金絲掛墜零落交錯，如悅耳風鈴聲。

一次、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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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心上人，每回登場時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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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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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百姓的們的歡聲雷動，白衣的騎士久久不語，如一座雕像，僵立在那裏。

好似周遭的巨變，奔騰的人流˙，革命成功的歡呼，那些、都與他無關。

咚咚咚。

三聲叩拜後，一切慢動作鋪展，在他的劍下，血色的暴君緩緩闔上眼，向後滾落。

白衣的騎士感覺他就像超脫了，隔著朦朧，人生遠去，像沒入海底，萬劫無覆。

長劍脫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地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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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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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祈禱、獻祭。

命運會以不同的形式，帶死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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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您這樣是暴政！人民不會接受的，這一是一意孤行！！！」

「殿下！艾雷拉斯殿下！還請您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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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成為愛人之前，先學會了相互憎恨。

只為活下去，共謀一個理想的世界，還有不會到來的明天。

權臣眾貴，聚集在議事廳，他們七嘴八舌、唇槍舌戰，說個沒完。

金色的殿堂偌大，雕花純淨美好，壁畫絢爛奪目，卻被這些糟心事，接連毀去。

往事鋪展，他開始分神，回憶一些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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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必須親手殺死我。」

騎士又怎麼會捨得殺死自己的王呢？

「…為何您獨獨選中了我？」

「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您總是這樣、自私、任性……」

「我很抱歉，這樣對你來說才是地獄……這一次、我不會逃走，我就在這裡…」

他們在床榻之間交纏。

四柱床架垂下白幔，層層疊疊，猶如一場迷離夢境。

汗水沿著光裸山丘滑落，激起顫慄，滿室生香，他們垂眼、交換過一個又一個吻。

虔誠而莊重，隨後又激烈衝動。

彷若要將彼此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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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不會到來。他們都清楚，比明日會更先到來的會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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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山上一別，棕髮青年纖細身影單薄，踏風雪而來，總是那樣輕易的，如一束光，闖入他的世界，擾亂一切。

他知道的，他的騎士不會讓他失望，他們的計畫不會失敗的。

總是如此，一向如此，不會有偏差。

艾雷拉斯睜開眼，碧眸黯淡、眉峰微蹙，華髮隨動作散落在頰側，一絡一絡，金絲編織的耳飾閃過光芒，發出脆響。

他傾身向前，交疊的雙腿交換，靠在王座上，隨著時間拉長，越發百無聊賴。

「快一點…快一點回來吧……」他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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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更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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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王看著倒數的沙漏，慘淡一笑，睥底下荒唐之景，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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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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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那隻知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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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開始的不理解，到為了理解對方，而調轉思維。

從追求「過程」轉變為追求「結果」。

他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至少在幼時，他們還未那樣地針鋒相對。

這個世界需要有人終結一切，背負所有的仇恨。

莊元宇明白，艾雷拉斯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孩提時的約定，不過是一場兒戲。

放在復仇面前，不值得一提。

他曾經作為他的騎士，默默無名，陪在他的殿下身邊，那樣地久。

久到他都快要忘記，自己曾經連劍都拿不穩，如今卻能眼都不眨，手起刀落。

血的味道黏稠、腥躁，隨著鼻翼張合，擴散在黏膜中。

可現在呢？他在做什麼。

反手斬下敵人的首級，血雨漫天，他反手帶回劍身，朝一旁甩去，飛濺的鮮紅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觸目驚心。

莊元宇呼出一口氣，溫熱白霧逸散，回望來時路，聖山上一片狼藉，滿地屍首在他腳下，如連片罌粟花海盛大齊放。

他垂下眼睫，往日回憶朝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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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國公子的他，為了尋找殿下，在殿內翻來覆去，走到腳底都起水泡了，才終於在克林奇爾的馬棚，找到埋頭抱膝啜泣的殿下。

「殿下、殿下……殿下，不要怕，是我。」莊元宇輕聲呼喊，生怕驚動了這位小殿下，對方又要逃跑。

他站在克林奇爾的柵欄前，腳步微頓。

不消片刻，莊元宇話落後沒多久，一旁本該熟睡中，卻悠然轉醒的克林奇爾，一雙黝黑眼瞳濕潤，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

莊元宇又耐著性子，等了一陣子後，本想或許是他聽錯了，正要轉身離去時，身後傳來微弱的動靜。

「……他們都騙我。」

小孩子獨有的甕聲甕氣，伴著濃重鼻音，像撒嬌又像埋怨的嗓音軟綿綿的響起。

彼時已然是少年之姿的莊元宇，身子一僵，立刻就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他立馬回過身，提高音量解釋。

「殿下、信我，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

隨後在心裡暗嘆了口氣，急急邁開步伐，推開柵欄，進到了馬棚裡。

年幼的克林奇爾眼見這位漂亮溫潤的少年，終於踏進了柵欄裡，見到他很是高興，不用多言便踏著蹄子，仰起頭來一晃一晃地讓開了路。

這一幕也理所應當，被暴露了藏身處的艾雷拉斯收進眼底。

「…克林奇爾！我不是說誰都不准…！」

「殿下，我也在內嗎？」莊元宇笑笑，不用多久便來到了小殿下的面前，身後是大片灑落，來自花園的陽光。

艾雷拉斯睜大了眼，剛剛哭過的眼角還紅腫，卻不願服軟，硬是撐起傲氣，扁起嘴反駁。

「你…我怎麼知道…不要以為克林奇爾喜歡你！你就可以擅自進來！！」

「但殿下不是還在這嗎？」莊元宇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蹲了下身，與艾雷拉斯平視。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多管閒事？」艾雷拉斯撇過頭，賭氣悶聲道。

「是啊，很多人都這樣說過，但只有殿下，因為是殿下，所以我才多管閒事的。」

「......你不會怕我嗎？」艾雷拉斯睜著一雙碧綠，就像水洗後閃閃發光的寶石。

一邊不安著，一邊又像小狗般，期待著什麼。

莊元宇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微微抿起唇，思考了起來。

他知道艾雷拉斯的不安與害怕源自於什麼，他的父親做了許多的錯事，那其中也包含了煽動皇子們內鬥。

而大王子就是這場內鬥的犧牲品。

恰好在同年，最小的皇子、艾雷拉斯誕生，新王二話不說便改立王儲為艾雷拉斯，這一舉動引起了眾多貴族的不滿。

在天賦上、才能還有各種方面，已經耕耘多年的大王子，就只能這樣含恨而死，對他的信徒與追隨者，並不公平。

所以皇室裡，所有人都對艾雷拉斯冷眼相待，尤其在得知，一位直系的龍族皇族，卻對操縱水魔法，有所障礙，這一點馬上就變成了王公貴族們落井下石，最為惡毒的茶餘談資。

而莊元宇，也是這場棋局的受害者。

國公爲了拉攏皇后一派，所以將莊元宇派進來，讓他與艾雷拉斯打交道。

起先，若不是聖令，莊元宇對這位哭哭啼啼，說話總是輕聲細語，躲在王后身後的小皇子，並沒有太大的感受。

直到在一次夜半，他因失眠，偷溜出了皇宮，卻恰好撞見在小樹林裡，勤奮練習水魔法的小殿下。

莊元宇告訴自己，是因為好奇所以才留在那裡。

之後的每晚，在皇城的宵禁過後，莊元宇總會尾隨艾雷拉斯，去到城郊，在一旁守候他練習。

從生疏到熟練，然後是得心應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是從夜深練到破曉。

就算是天資聰穎的莊元宇，自認也做不到同殿下這般。

他開始對這位殿下，有不同的看法。

別人詆毀他，他便將人拖到隱秘的角落，溫和地，解決掉對方，老實一頓。

別人在課堂上欺負艾雷拉斯，那人返家後沒多久，隔日醒來，便會發現自己全身光裸，被掛在城牆上。

只有他知道，他的小殿下，為了匹配得上王儲的身份，為了消除大家對他的偏見，有多麽努力。

所以他願意站在他身旁。

馬廄裡，兩人的對話持續了很久，莊元宇將他抱在懷裡，靜靜聽著小殿下的委屈。

並在每一句隱忍的背後，默默重複一句。

「殿下，信我。」

直到艾雷拉斯哭累了，在他懷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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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過著，直到命運作弄他們，暴君的誕生、聖山的血洗，諸多的仇恨橫跨在他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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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梭，相隔七年後，他們再次相遇，而今、卻有一方要成為命運的基石，血債血償，還這個世界一份清淨。

聖山上的鮮紅，就如那一日。

身為罪人的他，被殿下叫上前去，踏上授勳之路的那片鮮紅地毯，迎接他的凱旋，嘲諷他的軟弱。

金黃的殿堂之上，臣民與權貴看著無情的暴君，走下了王座，親自來到白衣的階下囚，曾經的國公世子，年輕有為的親王、莊元宇面前。

伸手替他解開了鐐銬。

眾人齊齊發出驚呼，卻又忌憚於暴君，不敢太過張揚，幾百雙眼睛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場荒唐的戲碼上演。

他搞不明白，他的殿下在想些什麼？莊元宇只不住顫抖，熟悉的溫度與撫摸，輕輕地落在他肩上，眼淚一下潰堤。

他抬起眼，迎上曾經親密的那雙碧眼，冰霜之下，他依稀還看見，那個因水魔法使喚不好，而偷偷躲起來哭的年幼殿下。

唇瓣蠕動，往事一件接一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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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質問他，為何要血洗聖山，為何要將他的族人，所有的豆豆人都趕盡殺絕？為何要將希維斬首示眾，掛在城牆上，曝曬示警？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解開自己的鐐銬，還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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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宇知道，艾雷拉斯不會再回應他這些問題。

他閉上眼，感受被攏進懷中，那一點一點緊固，桎梏他的懷抱。

那人俯身，在他耳側呢喃，閃著紫藍的柔順長髮，如一張密不透風的蛛網，朝他壟罩，帶著冷香。

碧色的眼瞳裡，只有一片寒霜，他們在彼此的眼裡望見了最厭惡的模樣。

「莊元宇……這次你會留下來嗎？」

「………」

那時的他沒有回答。

有太多、太多......橫跨在他們之間了。

莊元宇越過艾雷拉斯的肩頭，思緒混沌、一片晃乎，彷彿在金燦的王座上，看見往日幻影，那提劍刺死自己父王，冷淡的少年殿下。

為了終結一個時代，建立起另一個以毀滅為目標的時代。

而曾經的自己呢？卻站在了現在這個位置，滿口正論，以叛國罪，將他拿下。

什麼才是正論？或許根本沒有所謂的正論。

艾雷拉斯想做的事，與他想做的事分毫不差，可他們卻懵懵懂懂，在相互仇恨詛咒彼此後，才找回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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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中，莊元宇聽著呼嘯風聲，遠方傳來古樸鐘響，一聲又一聲，迴盪在山間，縈繞在越發劇烈的暴風雪中。

結束了、都結束了…再來只剩下……

莊元宇眉眼微動，沉浸在往事裡，似是感到疲憊，緊接著他回過神來，全身猛地僵硬，感受到手腕上的熾熱，呼吸一滯，心臟漏了一拍，煙紫雙眸裡寫滿了恐懼，他連忙丟下手中的劍，開始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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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向，是皇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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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計畫的最後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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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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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問艾雷拉斯，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是他無法割捨的——那大概只剩下莊元宇了。

一報還一報。

莊元宇阻止他的復仇，將他以叛國拿下，卻間接害死自己的母親，如一隻絕望的比翼鳥，從塔樓上墜下，以身殉國，目睹了全程的少年艾雷拉斯，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而他血洗聖山，在逼宮過後，將他一切珍愛，全都抹去，要讓他在這個世界上，不論是愛恨，都只剩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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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得剛剛好，卻也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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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漏被倒轉，開始了新的一輪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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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雷拉斯漫步在大街上，身旁空無一人……或者，準確地說，所有的民眾見了他，如見了什麼洪水猛獸，紛紛往街道兩旁躲避。

他抬起眼，看著黯淡的太陽，在冬日。

身上沾滿了血跡，手上提著君主像徵的寶劍，濃稠的鮮血還新鮮地、散發熱氣，一點一滴，沿路順著劍身滑落。

在他身後，士兵們列為兩隊，中央壓著方才還在大殿裡爭論的權貴群臣們。

這是示首耀威，這是暴風雨的前奏。

他瞇起一雙碧眸，遙望遠方聖山，笑意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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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更鳥，我的愛人，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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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騎士驟然出現在街道的盡頭，他提著劍，那樣貌像極了曾經的大王子，民眾們愛戴的大王子，如月光般溫柔的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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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艾雷拉斯知道，那是他的愛人，要來帶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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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身影變幻莫測，速度快如鴻燕，一路上輕巧閃避，掀翻了走在他面前的兵士精英，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他的身前。

就像天使降臨，光束打進了深海，美好夢幻。

他的一招一式，艾雷拉斯都銘記在心，畢竟幼時他們還是天天廝混在一起，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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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再快一點吧——我的、知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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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閃過流光，白衣騎士牽動肩膀，平舉起寶劍，轉劍、對上那一雙碧綠，如今飽含愛意，冰霜封解，恰如過往，每一次見面、每一次駐足。

他們總是在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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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莊元宇。」我的知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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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血色的暴君朝白衣的騎士張開了懷抱，義無反顧、將自己送上了劍尖。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清晰，銀刃沒入體內，卻不比之前的每一次磨難要痛。

相反地，艾雷拉斯感到幸福，甘之如飴。

白衣之下，莊元宇帶著面具，死死咬著牙，淚水積聚在眼眶裡打轉。

他不敢開口，他怕他一開口，會求他放棄一切，跟自己走，回答那一天在授勳的場合上，他沒有回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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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我所有的答案都是你，艾雷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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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這一次我會走向你，艾雷拉斯。

莊元宇咬牙，幾絲嗚咽流露，好似痛到極致，他閉上眼，向後抽出了利刃，看著血花飛濺，落在兩人身上。

面對艾雷拉斯，他的答案一向如此。

隔著面具，那雙碧瞳逐漸失去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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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必須親手殺死我、莊元宇。」偏殿的小教堂裡，他親自替他舉辦只有兩人的授勳，那一席話還猶言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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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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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猶然在耳，那銀鈴聲響，萬物都相形失色。

長髮如緞，揚起又落下，蔚藍的天，下起了漫天血雨，白衣的騎士、血色的暴君，遙遙相對，今日注定是一場偉大的誕生。

陽光閃耀，世界離他遠去，暴君望著屬於自己的騎士，心滿意足地笑了，單耳的金絲掛墜零落交錯，如悅耳風鈴聲。

一次、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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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心上人，每回登場時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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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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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百姓的們的歡聲雷動，白衣的騎士久久不語，如一座雕像，僵立在那裏。

好似周遭的巨變，奔騰的人流˙，革命成功的歡呼，那些、都與他無關。

咚咚咚。

三聲叩拜後，一切慢動作鋪展，在他的劍下，血色的暴君緩緩闔上眼，向後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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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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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授勳過後，再次見到他，心理只剩下一片虛無。

當黎明清晨升起，他懵懂轉醒，看著沐浴在陽光下，那道金色身影，逆光而形。

莊元宇呼吸一滯，煙紫的瞳孔縮起。

殿下側過臉，微微一笑，實屬稀罕。

「…時間到了，你明白的，我們必須登台了。」

在生與死鴻溝面前，演一場瞞天過海情節。

艾雷拉斯下床，兩人背對著彼此，他拿起那把劍，低聲呢喃。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的知更鳥。」

也是第一次，在世界之前，我迫切希望、死亡快一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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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就不會知道我愛你、莊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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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騎士感覺他就像超脫了，隔著朦朧，人聲遠去，像沒入海底，萬劫無覆。

長劍脫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地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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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艾雷拉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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