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該死...這幾天找露西葉的資料找太晚了...根本沒什麼睡。
「幹嘛,這個哈欠也太大聲了吧,你是沒什麼睡是不是?」這時走在我身旁的藤宮看著我問著。
「人為什麼要早起...」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麼?」他傻眼地說著,隨後又說道「所以你晚上在幹嘛阿?幹嘛不睡?」
「找資料阿,有好奇的事。」
「好奇的事?」他疑惑的問著。
「該從哪說起呢...我想想喔...」
等等...他會看小說嗎?對了,如果他是作家的話他會寫什麼?問問看好了,雖然八成一定是寫他之前的故事。
「我問你喔,如果你成為作家的話,你會想寫什麼樣的作品?」
「什麼樣的作品嗎...」他認真的思考著我這樣的提問。
「嗯,不限制題材。」
「我想應該會寫之前的事吧,畢竟我比較沒辦法憑空寫出一個故事。」
「那你會改編嗎?」
「多多少少會一點吧,畢竟有些片段有點腦殘。」
「蛤...」幹嘛改...我好像看他口中腦殘的片段誒...
「你那什麼表情...」他吐槽完後,又繼續問著「所以你在找什麼資料?」
「關於一個作者的。」
「作者?」
「還記得坂柳有次托你拿一本書給我過嗎?」
「恩,好像去年的時候吧...?你那時後因為沒吃飯所以餓昏的前幾天。」
「你這什麼奇怪的記憶法...」就算已經過了一年了,我還是不想回想那件事...畢竟眼前這人到我們升到高三前一直拿這件事情消費我。
「可是我記得那本書不是兩個作者嗎?你是找哪一個作者?」
「露西葉.凡瑞姆」
「那個很有名的演員?你找他幹嘛?」
隨後我就像告訴椎名那樣的向藤宮說了所有始末,而他只是靜靜地聽著,等我說完之後,他露出了跟雪奈差不多難看的神色,我其實並不意外,畢竟這種書如果沒有格外去注意的話,只會被認為是一本純悲劇而已。
「我覺得吧,那個作者可能有些心理疾病之類的。」這時藤宮靠著圍牆看著風景說著。
「心理疾病?你是指卡庫希嗎?」
「嗯啊,我知道另一本寫的故事,畢竟那個時候翻拍成電影的時候很熱門,也是露西葉第一次導演的作品,只不過我一直以為那本書只是在單純奉勸世人而已,畢竟結局不是常見的歡樂ending...」
這時我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就算復仇成功了,他也還是自殺了。」
「所以我才說,寫這書的人肯定有點病。」藤宮這樣說著,也確實,心裡不夠變態還真的寫不出來這種小說,可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找不到有關『人們』跟『我們』的關聯性在哪裡。
「可是我找不同這兩本書的共同點,所以我才找露西葉這個人的所有資料。」
「那你找到了甚麼?」
找到了甚麼嗎...?這時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我發現到的些許真相說了出來:
「『露西葉·凡瑞姆』與『卡庫希』並沒有實際的血緣關係。」
「我翻過了所有關於露西葉的貼文,不管是本人親自發的還是經紀公司代發的商業文案...」
「始終沒有看到他發過關於卡庫希的文章。」
「你可能覺得這沒有甚麼,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就足以支持我這樣說...」
「露西葉可是會發與家人日常的人,不管是他的爸媽,還是他的妻兒。」
「這些還不是最怪的,某次採訪中當記者問到了關於卡庫希的事情時,他的爸媽卻回答的很心虛,在那一瞬間就被露西葉搶著回答了。」
「就算露西葉曾說過...卡庫希在高中的時候就與家人鮮少聯繫,但我認為這不是理由。」
「最重要的是,卡庫希的年紀沒辦法支持露西葉口中的『高中時就與家人鮮少聯繫』這個說詞。」
「甚麼意思?」藤宮聽我這樣說完之後,不解地問著。
「因為啊...卡庫希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出道成為熱門的小說家了。」
「痾...祂年少有為跟祂高中的時候就與家人鮮少聯繫有甚麼關聯?」
他不瞭解這件事我並不意外,畢竟我在探詢這些真相的時候花了我好長一大段時間,在找到這些真相時說真的有點悶,越往謎團裡面找,越讓我感到不適。
而現在只差我還不知道卡庫希想傳達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嘆了口氣的為他解釋著:「時間點對不上,那時新聞報他死亡的年紀是剛過20歲生日,而祂寫出舞台下的我們的這個時候則是19歲。」
「可是,當我再去確認他的年紀時,有關年紀的新聞全部被下架了,同時包含官方以及我能查到的網站上的出生年份也被刪掉了,只留著他的生日。」
「我剛剛說過,他死亡的年紀沒辦法支持露西葉的說詞對吧?」聽見這話的藤宮只是點點頭,就示意我繼續說。
「那本『舞台下的人們』是他們兩人是在露西葉出道那年撰寫的書,大概是在露西葉17歲的時候,也就是「法黛兒」這部電影剛上映的那年。」
「可是...露西葉的年齡卻跟卡庫希的年齡對不上來。」
「因為露西葉現年26歲,但是卡庫希死亡的時候卻是20歲,也就是六年前,照這個邏輯推斷的話,卡庫希也只不過大露西葉半年而已。」
「也因為這兩個人的生日差了半年,所以不會是雙胞胎,更何況就算卡庫希總帶著口罩,也能看的出來他跟露西葉不像。」
「同時我已經排除同父異母和相反的狀況,或者從小時候就領養的這些選項,因為這些選項動輒都會相處數年,那麼為什麼他的父母在說到卡庫希的時候會支支吾吾的像是不了解自己的小孩?」
「露西葉不是說過嗎,卡庫希從高中就很少跟家裡聯繫了。」這時藤宮提出了露西葉曾說過的話,而這段話在推斷完所有過去的我看來,就只是煙霧彈而已。
「那起碼會有卡庫希小時候的形容吧?為什麼沒提到?而且露西葉搶著回答的原因又是為什麼?」
藤宮意識到我想說什麼之後,就將推測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雖然說的有點心虛,但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所以...你想說的是,露西葉的父母領養了卡庫希,只不過是在卡庫希出道成為小說家之後...!?」
「我不確定,但我從所有已知的線索裡導出了這些答案。」
「蛤!?你不確定?然後你又跟我說你從這些線索導出這些答案?你到底想說甚麼?」這時藤宮的表情很有趣,那是一種被矛盾言語弄得很疑惑的表情。
「我想說的是,卡庫希有一段原生家庭的經歷,並且在經歷了某件事之後,被露西葉的父母收養。」
「某件事?那為甚麼不告訴大家祂的過去呢?」
「這麼跟你說好了,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敞開自己的傷疤,更何況你不知道看見這些過去的人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輕咳了兩下後又繼續說著:
「祂更像是用這部作品去建立與某人的情感連結,而我們這些讀者只是順帶的而已。」
「怎麼可能沒有人會知道這本小說是在說你口中的『某事』?更何況你剛也說了『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敞開自己的傷疤』那祂寫這本小說就跟你說的這些話矛盾了阿。」藤宮語帶激烈的說著。
「那如果我沒有跟你說這些的話,你是不是就只會覺得祂只是一本非主流的小說?」這時我將丟向我的問題,用了疑問句的方式解釋了回去。
「你說這本小說是出自於真實故事,好,那我還有一個問題,祂經歷了某事被領養,那麼為甚麼會被領養?難道雙親都死亡了?」
「沒錯,卡庫希的家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滅門案,要不然『舞台下的我們』就不會寫到家人被殺的橋段,而這本小說也是源自於這些故事。」我嘆了口氣後又繼續說著「你再回想一下,我剛剛是不是有跟你說過這本書並沒有寫完?」藤宮點了點頭之後,我繼續說著「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祂把自己該寫的部分完成了,並且將剩下沒寫完的交給另一個人,所以這個作品正處於完成與沒有完成之間。」
「那麼...那個人會是誰?」聽完這些話的他驚恐的問著。
「沒有意外是祂曾在這個世界上留意的人。」
「為甚麼要這樣做?」
「很有可能是有想跟那人說的話吧,所以想藉由這樣的機會讓另一個人自己寫出來,讓那個人寫出卡庫希自己想對他講的話。」
「那麼那個人或者卡庫希的性別你知道嗎?」
「我不太確定,但如果卡庫希是女生的話,那麼那個被傳遞的對象的性別,我想會是男生,同時我覺得,有關卡庫希的年紀被竄改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你覺得做這件事的人,與卡庫希想傳達的對象是同一個人?」藤宮不解地問著。
「恩,我後面想了想,如果想隱藏這種事的話,早該在多年前就要做了,而不是在我挖掘這些事的時侯。」
「那所以卡庫希有極高的概率是女生嗎?」
「從描寫感情的角度來看,很像是女性會有的筆觸,那怕有打戲小說寫的再怎麼精彩,也完全掩蓋不了他在寫感情戲碼時,會有那種女生對愛情的美好幻想。」
「完完全全是個女性?痾...什麼意思?」聽見我這樣說的藤宮,表情比剛才更加有趣了,很像是腦筋死的人,遇見複雜且新穎的東西時會有的表情,因為不擅長理解其中的奧妙。
「通常男生在寫女生口吻的時候或者感情戲碼時,可能會稍微的平淡沒有那麼的貼近女性這個性別,寫感情戲碼時會多一分直男會有的幻想,但這並不是這個作者文筆不好,而是這只是單單的性別上的不同而已,同樣的如果女生寫男性的口吻也會...因為女生是一種情感生物而男生不是。」隨後我們慢慢的走離頂樓,而我邊走邊繼續說著:
「可是...這本書無論是在寫男生還是女生的口吻,都讓我跟坂柳看不出來,這個作者是男生還是女生...因為不論怎麼樣,那對白或者角色們互相講的話,在我們看來就是純粹的性別。」
「而從你拿那本書給我開始這一年來,我看著由祂自己一個人獨自完成的數本小說,發現這些由祂撰寫的角色都或者情節都有一個共同之處。」
「共同之處?」雪奈不解地說著。
「對,就是他在寫男女的情感內心戲時,會再更細膩,就算有幾本小說裡的男女主沒有在一起,這部分祂也從來都不會沒寫到。」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藤宮聽完這些之後又繼續問著「關於殺死卡庫希家人的那個兇手是誰?事實是這樣的話,那麼兇手就不會是什麼隨機殺人犯吧?」
「嗯,你答對了,而那人是祂父親的摯友,小說裡主角的妻子原型則是祂的母親,而卡庫希是這些仇恨連鎖下的倖存者。」
「你怎麼確定的?」
「我曾查了關於祂過世當年有關死亡的案件,找到的除了幾起死亡車禍還有自殺身亡的祂,其他的就再也沒了,所以我又再重看了一次小說,發現了這整件事大概在甚麼時候。」
「等等...連在幾年前你都知道?」
「恩,關於幾年前這件事是我湊巧發現的,故事裡面死了幾個人就等於幾年前。」這時我開始幫他算了起來:
「我幫你算一下『舞台下的我們』這本小說有幾個人死亡...主角,主角的爸媽,主角的妻子與女兒,三位友人,以及貫穿整本小說的摯友,這樣總共是九個人。」
「所以是祂自殺時九年前發生的事?」
「恩,然後你再看看這個。」我開啟手機將我找到關於祂自殺身亡九年前的那則新聞傳給了藤宮。
「和光市發生一起群殺案,死者年紀最小為12歲,肇事者仍逃亡中!」藤宮顫抖的唸著新聞標題。
而那新聞的內容如下:
『琦玉縣和光市近期發生一起群殺慘案,居住在和光市的安田一家裏的兩位老人以及一位孩童慘遭不明人士殺害,據悉長男安田進因連絡不上父親所以回家查看,卻發現父親以及母親倒在了血泊中,當他走去小女兒房間時想確認小女兒的安危時,卻看到了小女兒慘遭數刀捅穿,死相極為慘烈,此案至此仍不清楚兇手長相,犯罪動機,請居住在和光市的居民留意安全。』
「所以安田...是卡庫希的姓氏嗎?」
「恩,照年紀推算祂那個時候應該還是學生,所以還在學校上課,而祂的母親以及父親全部都在上班所以沒有遇刺,而...」說真的我不太想回想整個事件,因為我把整件事情推敲出來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我沒想過身為母親的人,會甘願讓人殺死自己的小孩。
「而?話別說一半。」藤宮則催促我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是卡庫希的母親給了兇手鑰匙或者替那個人開了門,並且允許他殺死自己的小女兒。」說完這句話的我,有那麼一瞬間感到窒息,而我在推敲真相的當下險些吐出來...那是我第一次有那樣的反應。
「你怎麼推斷出來的?」藤宮不理解的問著。
「如果祂的父親真的是這樁滅門劇的兇手,那麼卡庫希為什麼沒有死在祂父親的手裡?」聽完這話的藤宮還是不理解我想說什麼,所以我又繼續解釋著:
「如果是想滅證的話,卡庫希就不應該沒被殺死。」
「如果是不想殺害自己的孩子的話,那麼小女兒為什麼又會被亂刀砍死?」
就是因為數個原因都沒有辦法被合理的解釋,所以我才深信著這本書撰寫的原型就是那年經歷悲劇的安田家。
「可是為什麼你會知道是祂的母親為兇手開門的?」藤宮又繼續問著。
「小說有寫到主角妻子與那位摯友的關係吧?除了對摯友有愛慕情感外,同時也是公司的同事,如果這種情況放在現實不考慮他們是不是同公司的同事,退一步來說,那麼他們應該也是認識的人對吧?」
「所以我才會說,這本書是由祂人生裡的這段故事改編的,撇除掉這三位虛構的摯友,其他人皆為現實世界存在的,就連工作也是一模一樣。」
「安田進的職業是教師,而他的妻子則是某個科技公司的職員,這些新聞都有播報出來。」
「看來你推敲出來的結果跟我們一樣呢...」這時雪奈從旁邊走了出來緩緩地說著「還好嗎?你的臉色有點難看。」只不過我們?是甚麼意思...?還有另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妳知道這些真相的時候沒有覺得很不舒服嗎...?」這時原先還有的噁心感也已悄悄的退去,對了她口中的我們是指她跟椎名嗎?
「大概比你好點吧...」她回覆著我的疑問後,我發現了她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所以她是跟椎名一起的嗎?對了說到椎名這幾天他忙得要死,沒想過他還抽得出時間...這時我問道「妳跟椎名兩個在研究這件事?原來他還有時間喔我想說都快考試了,居然可以在命題地獄裡抽得出時間,只不過正當我這樣覺得的時候雪奈接下來說的人名,卻不是椎名。
「但不是跟椎名老師,是跟姐姐。」
「智黛!?」我驚訝的說著。
她點了點頭後跟我說了那天我走之後的事,只不過我沒想過原來智黛會對這種事情有興趣就是了,反正有多一個人解謎不是件壞事。
「可是智黛有看過嗎?」我好奇的問著。
「雖然沒有,但跟姐姐說完這件事的時候,她後面幾天都是邊看著書邊用手機跟我聯絡的。」
「你們幾個是鬼吧...」藤宮對於推敲真相的我們感到驚奇,只不過我忍不住地吐槽了回去。
「你這是稱讚嗎...不會說話就別說了...」隨後我嘆了口氣的繼續說著「現在只差那個被傳遞的對象以及卡庫希想對他說的話是甚麼而已了。」
總算只剩最後了...把這些事情拼湊起來之後我一定要去好好補眠...卡庫希,祢到底想對那個人說甚麼...?
而且你想傳達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河野智黛視角)
「智黛老師...」這時一個聲音朝我說著,當我回過頭看時是那鮮紅色頭髮的女孩子,雖然身高不高但那鮮紅的頭髮卻讓人很有記憶點,眼前這位小女孩也是芙芙的女朋友。
「嗯!?怎麼了?」
「這個給妳...」這時她遞了一盒小蛋糕給我,是一個大概兩吋的小蛋糕。
「這是布朗尼嗎?」我看著那包裝上的透明窗問著,同時間我也覺得這包裝好精緻...
「嗯,聽芙艾露絲說姊姊妳喜歡這種口味的蛋糕,所以我就親手做了。」
哇...這女孩子的手藝也太好了吧...就在我驚訝之餘,我也好奇著為甚麼要包裝成這個樣子。
「其實也不用包裝成這樣啦,太漂亮了...妳用了很久吧?」
「還好啦...手邊剛好有材料就順便拿來包裝了。」之後她繼續說著「對了,如果沒有吃完的話要冰喔,我先走了,還有謝謝姊姊送我的咖啡券。」
而說完這些話的她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真是的,原本還想跟她再多聊一點的...
算了,她可能有甚麼很急的事吧,隨後我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自言自語的說著「時間也不早了呢...」就慢慢的走回了辦公室裡。
走到辦公室的我先把蛋糕冰了起來之後,走到了座位上,並看著小書櫃上的那本小說...
「卡庫希·席那瑞,著」我看著書背下的的作者名喃喃自語的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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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六年這個名字又再度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你是否有多原諒了自己一點呢...
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想說甚麼呢...同樣的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我們在之後還是分手了,並沒有像你祝福的那樣長久...
你不在我們身邊之後,只要我們一爭吵我就會想起那年你在一旁勸我跟和真的樣子...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這幅景象呢?
老實說,我沒想過,我跟他的感情需要靠第三方的人來一起維持,否則就會像沙子那樣般的隨風飄散。
後來他成家立業了,我也跟上了老師的後塵,成為了一名教師,並在這裡遇見了老師。 一切就這樣平平穩穩的進行著。
只不過到頭來,我們幾人一樣可惜,在別人眼裡年少有為的我們,在我的眼裡卻看來淒慘且不成模樣。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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