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回到...數年前某人的記憶。)
「幫我看一下這段,看完跟我說一下感受。」跟卡庫希原本從路人變成一起打遊戲的朋友,再到現在變成了幫他看小說哪邊有問題的小觀眾,已經是從剛認識半年之後的事了,但我到現在還是沒有跟他見過面。ˇ
「我覺得可以再鉅細彌遺一點。」我看完小說的對話後,簡短的說出了我自己的感受,雖然已經知道結局了,但難免還是會覺得,他有時候寫出來的東西,很像在趕進度,就像我正在看的這個段落,我認為這邊應該要再寫點東西,要不然過渡的太過於倉促了。
「鉅細彌遺?可是這邊本來就是拿來過渡用的阿。」他回道。
「雖然這邊是過渡橋段沒錯,但是少了一點情感,包含前面所有的內容,我覺得上源的恨意不夠強烈,有點像在敷衍觀眾的感覺。」我思考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該怎麼說呢...你更像是為了將進度往前推進才寫這一段對話的,但我不清楚是不是這樣。」
「你居然答對了欸,你怎麼會知道?」
「憑感覺吧,你也知道我不太看小說,所以我沒辦法給出什麼實質的建議。」
「沒關係,那你覺得還有那邊不清楚的嗎?包含我之前傳給你的。」
「有阿,只不過是整篇喔,還有這些開頭的散詩是甚麼意思?」
「我最近新增加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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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內容如下: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呢。』半間猖狂的笑著,哪怕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他仍不減先前的猖狂,就好像上源對他的傷害壓根就不存在那樣。
『為什麼?』這時上源不解的問著,他不理解為什麼最信任的半間要對他做這種事。
『沒辦法,誰叫你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揮灑這種令人感到噁心的光輝,如果讓被大家視為天才的你經歷這種事情的話,你會怎麽做,你又該如何是好呢?我可是為了大義呀,上源。 』
『什麼意思?我忌妒我是天才?所以你才設計這一幕幕的場面?為甚麼已經都要死了,還要說這種愚弄人又沒邏輯的話?』這時聽見這話的上源已經臨近崩潰邊緣,但他還是不懂對方這樣做的起因是什麼,又是為什麼殺了他的家人。
『什麼意思呢...?因為我想毀掉將你孕育成全才的溫室阿,我很滿意你那時的表情喔。 』
『讓我殺人也是你期望的嗎...?』
『想知道為什麼我讓誘導你這麼做嗎?因為我好想讓你體會殺人的感覺,我也好想讓你體會自己殺掉友人的感覺...我更想看到,當你知道我殺了你的家人時,又會是什麼感覺。』哪怕睡意襲來,身上的疼痛加劇,他也硬撐著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那肯...定...不錯,你看看你...你現在這表情我很喜歡喔,再見了讓我感到這世界不公平的你,也謝謝你能讓我看完這齣喜劇...啊啊...原來這就是舒坦的感覺嗎?』
嘴裏滿是血液的他,這時繼續說著『啊...你似乎體會不了呢...真可惜,你這讓人忌妒的全才,居然在我死前也沒辦法感受我的感覺嗎...』
隨後就因失血過多而死在上源的面前,只不過上源卻看到了已經斷氣的他,這時的表情卻比剛剛的猖狂還更令他絕望,因為,他就沒意識了都還在笑著,就像是在嘲笑他般。
『啊啊啊啊啊啊!』看見眼裡已失去光芒的半間,上源憤怒的吼著,哪怕半間已沒了意識,他終究沒將眼睛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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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過來的篇幅到這就結束了,隨後看完這篇幅的對方不理解的問著
「所以是哪邊有問題?」
「主角不是很邊緣嗎?為什麼他會覺得很耀眼?」
「很邊緣沒錯啊,可是他卻像一個十全十美天才一樣,甚麼都會不用依靠任何人也能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並在這其中做好自己的工作,顧好自己的家庭,甚至博學多聞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那半間設計這些圈套的原因又是甚麼?照劇情邏輯來講,明明到最後也可以不會被別人發現不是嗎?」被卡庫希解決疑問的我又繼續問道。
「因為在半間眼裡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他恨著與他不同的人,半間認為像被上源殺死的那些友人不該存在,所以編造了一個劇情,讓上源殺死他們,至於為甚麼要把所有線索導到自己身上的原因是,他也想看看上源發現自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時會是怎樣的表情?會對他做甚麼。」
「所以半間根本不害怕上源發現這件事然後殺死他?」這時我繼續問道,
「沒錯,畢竟我設定這個角色的定位本來就是一個不怕死的惡魔而已,就是最純粹的混帳。」
「寫這書的你心裡也太扭曲了吧?」聽見這樣回覆的我,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畢竟我沒看過有人寫小說裡的反派寫到那麼讓人感到憤怒的,因為一般來說反派之所以反派,他有可能是有甚麼經歷才會促使成這種角色誕生,但卡庫希寫這角色,壓根沒在理會哪種設定的,從他感覺來看,他覺得一個人是個混帳不需要有理由。
「謝謝誇獎。」這傢伙這樣回覆著,而我看見這樣的回覆我只有非常無言的想法而已,究竟要高傲的甚麼地步,才會認為我在誇獎他...
「對了,這本書是從結局開始寫的,為什麼要這樣?」這時我想起我起初看見小說篇章的我,依照劇情走向以及角色對話來看,沒有意外已經是將近小說的尾聲,所以我這樣問道。
「約束自己。」約束自己?甚麼意思?這個回答我更不理解了。
「什麼意思?」
「我覺得寫書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所以我為自己設立了一個把結局先寫下來的條件」痾...好喔,這傢伙的寫作才能已經強到需要限制自己了,之後他又繼續輸入著「你是現在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結局的人。」
「你/妳到底是誰?」這時男子好奇的問著。
「卡庫希阿,我們第一次連絡上的時候不就說過了嗎?」
「不是...我是指本名不是筆名。」
「到底誰會在網路上告訴人家的本名啦?我們還沒見過面耶!如果我沒猜錯,你也在懷疑我到底是男是女。」
「我又沒看過你本人,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官方的資料不是都有給出來嗎?你到底之不知道我啊?我有這麼不紅嗎?」
「有嗎...?」隨後他在網路上查了卡庫希的性別後,繼續在聊天室說著「還真的有...好啦,那性別我知道了,只不過說真的,我居然會在遊戲裡面遇到平成年代的大作家。」
「那你覺得大作家遊戲打得怎樣?」這時卡庫希好奇的問著,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操作如何,因爲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刀塔類的遊戲。
「你還是乖乖寫小說就好,遊戲打得有夠爛,我沒想過居然有人可以一場遊戲送15顆人頭給對面。」
「蛤...我上一把明明就比這把送的還多,給點鼓勵行不行啊?在這樣我要開RPG了喔!小心我讓你知道甚麼叫用現金玩遊戲。」
就算透過文字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滿,只不過我不則不留情的繼續說著。
「問就是不行,畢竟菜味都跑出來了,我不想說謊。」
「怯,你這沒同理的人。」被吐槽之餘,卡庫希似乎有好奇的事「對了。」
「?」我將問號發送了出去,示意他繼續說。
「別只光說我,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到現在該怎麼叫你都還不知道。」
「那還是別知道吧,突然間覺得沒見面就報本名有點不太妙,你還是叫我遊戲ID就好了。」
「現在才懂我的感覺了吧?」卡庫希吐嘈完後繼續輸入著「只不過…我英文很爛欸。」
「Shina還好吧?唸不出來嗎?」
「痾...」
「那直接叫我S好了。」
「感謝S帥哥的大恩大德。」
「不要這樣叫我,很怪...」這時傳送完這句話的我又傳送了一段話「對了,哪天約出來見面阿,認識好一陣子了,都沒看過你長什麼樣子。」
「可以是可以,但我下個月比較有空。」他回覆道。
「好啊,那我看一下行事曆之後再跟你約。」這時我看著電腦旁一邊的行事曆,並將行事曆翻到了下一個月,我發現了,我還有命題教授的這個身分,唉,又要工作了。
「嗯哼。」他回覆完後,就下線了,這時站起身子的我看著窗外的風景,開始想像他如果把口罩脫下來是甚麼樣子,是一個普通人呢?還是一位大帥哥...算了,現在想也沒意義,對了,我的菸好像也要沒了,出門買一下吧。
從租屋處走出來的我,看著眼前的東京鐵塔,感嘆著如果我自己也是一個小說家的話,那會是怎麼樣的生活呢...?該死...那個渴望幻想的自己又出現了,好煩。
——(數年後的河野光視角)
「露西葉.凡瑞姆」
生日:1994/4/26
美裔日本人
活躍年份2011~至今
由平成年代崛起的作家、演員、導演,畢業於東京藝術大學,其作品擅長利用推理呈現愛情的敘事手法,但更被世人記住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除了作家以外,還有演員的職業,曾榮獲日本學院影像獎的「最佳男主角獎」,以及「最佳導演獎」各三次,以及日劇大賞男主角與配角數次。
為平成年代代表作家「卡庫希.席納瑞」的弟弟,起初露西葉受哥哥卡庫希的影響開始寫作,並於17歲時與卡庫希共同寫出「舞台下的我們」,雖然銷售不盡理想,但原因是因為哥哥於同年寫出「名為羅賽利亞」這本書,其聲量將這本小說蓋了過去,所以才導致鮮少人知這本書的出版,雖然在卡庫希說出口之後有增加買氣,但還是比不上「名為羅賽利亞」這本書的聲量。
出道首次演出為哥哥所寫作的小說「法黛兒」裡的男主角,並在當年榮獲「最佳男主角獎」。
在卡庫希離世之後編導了兄長的遺作「舞台下的我們」並在隔年榮獲了「最佳導演獎」。
經歷:
2011年:
2011年9月開始在某著名網站上投稿「路西法」後被世人注意,並在隔年獲得動畫製作機會,令世人驚嘆的是,這時的露西葉則剛過17歲生日。
2012年:
3月以演員的身分出道,並出演卡庫希的出道作品「法黛兒」裡的「那法葉爾」一角,並在隔年獲得日本學院影像獎的「最佳男主角獎」。
4月入學於東京藝術大學。
5月與卡庫希寫出小說『舞台下的人們』
其創作初衷為,因為露西葉喜歡寫作以及熱衷於演戲,所以哥哥以弟弟的興趣為構想,邀請弟弟一起撰寫『舞台下的人們』,同時這也是兩人唯一共同撰寫的一本書,卡庫希曾在寫出「名為羅賽西亞」之後說過,「舞台下的人們」是送給弟弟的禮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弟弟一起寫作,並祝福弟弟的演藝事業一帆風順。
一出道就出演「法黛兒」這種作品,還以新人的模樣獲得最佳男主角的殊榮…
果然努力在天賦面前不值得一提,真諷刺,當我再往下看其他年份的事件,也只不過就是一些輝煌史...也沒什麼特別的。
等等...不對。
那時看到卡庫希還沒被修改的年齡是幾歲來著...?19?那為什麼...
正當我發現這個異樣時,我的身體不禁顫抖著,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就說得通了。
原來我一開始就往錯的方向推測了...只不過為什麼要用這種障眼法?
而且我怎麼會沒想到會有這麼一種可能?我到底在幹嘛...真的是蠢斃了...
我扶額坐在了電腦面前,將所有線索統整了起來,隨後我把那年有關卡庫希的貼文,以及露西葉與他父母的採訪影片翻了出來...
『所以露西葉先生從小時候就喜歡創作還有表演嗎?』採訪的人朝露西葉的父母親說著。
這時鏡頭帶到了一對夫妻上,但是臉被馬賽克擋住了。
『對呀,他小時候很喜歡在全身鏡面前表演了...只不過寫作這部分我不清楚...我也是等到他出版了小說,才知道原來他也喜歡寫作。』 這時一個聲調些微低沉的聲音說著,而那人也是露西葉的父親。
『是這樣啊...對了說到寫作,那麼您的另一位兒子呢,大概是在幾歲的時候就有寫作的天賦呢?』
『那個...我想想喔...大概是...』男子支支吾吾的說著。
『唉,哥哥小時候就開始寫作文拿獎了啦,爸爸,你都忘了!』這時露西葉在一旁說著,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有點無奈。
『我可以看看卡庫希先生的獎狀嗎?』這時採訪的人繼續問著。
『可能不行喔...』露西葉拒絕要求後,又繼續說著『因為哥哥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離家裡了,原本哥哥的房間,也被我們拿來當倉庫了。」
之後採訪的內容不外乎就是,露西葉兒時至高中時代的樣子,還有幾人的全家福,不過讓主持人意外的是,就算是從兩人小學時代開始,每三年一次的全家福,也鮮少有卡庫希的身影,但據他們的父母所說,卡庫希不太喜歡拍照,所以就沒有強迫他,是直至兩人大學的時候,三人的全家福,才出現了卡庫希的身影,等等我記得他家不是還有一個在當老師的人嗎...?而且為甚麼卡庫希總是在鏡頭面前也戴著口罩...這不是全家福嗎...
是容貌焦慮嗎?還是怎麼了?不過聽完了採訪內容的我,又發現了這顆煙霧彈下的真相,而看完這些的我碎念的將我有的線索複誦著:
「沒有說過話...疑似容貌焦慮...九個亡者...性別...原生家庭...」
「還有為什麼支支吾吾的...?」
「祂根本不是在懺悔自己誤殺了這麼多人...」
「等等...這本書根本沒有完成...祂想說的話不在這本書裡...」
隨後我將其它祂寫的書翻了開來,我看著描繪場景以及當下狀況的文筆頓時感到突兀,用第三人視角寫書的祂,文筆好細膩...
突然間「倖存者」這個名詞在我的腦海裡浮現了出來...片刻之後我將書本闔了起來,從死亡人數推斷了在某年發生的兇殺案,以及某個家庭的慘劇,而新聞的報導裡,一對夫妻正面對著記者的詢問,我原以為只有這對夫妻倖存而已,但據丈夫所說,他的大女兒似乎太過打擊,目前正在接受心理諮商中。
我看著那年新聞的報導,以及躲過一劫的夫妻,那兩人的眼神,充滿著悔恨與不甘心,尤其是丈夫的情緒更淺而易見,連記者在詢問時,怕丈夫再受刺激,所以詢問的內容都些微婉轉。
再到後來那位丈夫被揭露是這樁滅門案的兇手,原因是因爲祂在被妻子揭穿之後,就憤怒的殺了妻子,卻在最後選擇切腹自盡。
至於為什麼自殺原因是因為當妻子被他殺了之後,他看到了妻子手上的電話,而電話的另一頭正是與警局的通話,因礙於自己不想面臨後續的司法程序問題,所以選擇了這樣的極端方式。
但就算他就算切腹自盡了,世人在他死後也沒打算放過他,我並不是想要憐憫他,我可沒有這麼聖母,我只是很好奇為甚麼他在殺了妻子之後還要自盡而已,明明還有些許疑點,像是妻子為甚麼被殺害?是因為她發現了丈夫是殺人兇手嗎?還有為甚麼大女兒被遺留在了現場?如果想要湮滅證據的話,那麼這個現場唯一的女兒,應該也會慘遭毒手才對吧?
等到我把這些新聞以及關於這個案件的宣判看完之後,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並全身放鬆的像灘爛泥,心想著這幾天被犧牲掉的睡眠總算有了回報,雖然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辦法被解釋,但一切總算是朝對的方向發展了。
只不過我在放鬆的時候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祂要自殺?
因為自己的父親是殺人犯所以不能接受嗎...?
不對...這不可能,正當我發掘這篇新聞的異樣時我立馬打開了那本小說。
隨後「摯友」這個名詞在我的腦海裡跑了出來...而同時間我的身體起了雞皮疙瘩,過沒多久我的胃也劇烈的反滾著。
「嘔...」我趕緊將雙手摀著,深怕胃裡的東西跑了出來,我會這麼恐懼的原因是因為,我推出了關於兇殺案的真相,會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名為安田進的殺人犯,是被誣陷的。
「為什麼要這樣...到底有多大的恨...」我碎念的說著,我不理解為什麼要找一個外人,殺死自己的公婆,甚至准許他殺死自己的小孩...
等我緩和好之後,我釐清了卡庫希在這整件事情的定位,雖然祂是在這些仇恨連鎖下的倖存者,但同時祂也活在了自責裡,並讓內疚陪著祂長大,甚至在最後任由其吞噬生命。
「該死...好悶。」我看著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語的說著,隨後走到陽台點起了一根菸,在吞吐間把所有情報彙整起來,雖然推敲出來了事實,也得知了不少的事情,但終究還是不知道那個祂所想傳遞的對象,到底是誰?
我反覆吸著手上的香菸,思考著有關於他想傳遞的對象到底是誰?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能支持這些線索,他創造這本書的原因也使我眼花撩亂...
隨後我將手上的菸丟到了即將滿出來的菸灰缸裡,並把菸灰缸裡的菸蒂倒到垃圾桶後,走到了浴室刷了牙,之後就躺到了床上,沉浸到夢鄉的速度很快,畢竟這幾天在找這些事情的時候根本沒什麼睡,只不過這時我查覺到了,無論是刻意刪掉他的出生年的這個人,還是卡庫希想傳達的對象...所有看起來拙劣的地方,都是他刻意為之,而我對這些所發覺到的事時,所有的線索以及邏輯都支持著這個說法:
「不會吧,卡庫希想傳遞的對象跟刪了他年紀以及有關卡庫希的線索的人,是同一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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