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卓芷涵有點摸不著頭緒,還想著難道是杰洛斯怎麼了,下一秒黑貓又是直言:「絕對不能讓杰洛斯成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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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自然也不希望杰洛斯成為魔王,畢竟那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不明白的是黑貓會那麼說的原因:「為什麼?明明你一直以來,都在幫助杰洛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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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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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心虛那般,牠稍微避開了她的目光:「但妳應該也知道,所謂的魔族指的不是種族,而是被魔氣影響以後,失去理智的生物……其實魔王也是如此,只是魔王同時也是最初傳播魔氣的傳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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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那麼問,黑貓沒有遲疑,將牠的顧慮給說了出口:「那就像是一種疾病,魔王就是重症患者,會因為魔氣而被疼痛折磨,陷入嚴重的異常、狂暴,最終失去自我……所以我其實不希望他成為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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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原本以為魔王會是更加威風的存在,既然這樣……這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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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也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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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很清楚……但他說比起消失,他寧願承受那樣的痛苦,而且從討伐魔王的勇者,變成讓人懼怕的魔王,肯定相當具有故事性……不會有人再無視他、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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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越說頭越低,看起來相當沮喪的樣子,或許牠曾經也無數次勸過杰洛斯,但都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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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關於魔王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黑貓,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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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沉默了一陣子,但這不是不願意開口,而是牠需要時間沉澱,畢竟牠已經太久沒有說過關於自己的故事:「因為我就是那個被杰洛斯討伐的魔王……正確來說,應該是前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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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卓芷涵的臉上露出震驚,黑貓開始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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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得回到過去那個小國林立,許多國家為了爭奪地盤而不斷發起戰爭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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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黑貓還不是黑貓,他不但是一名人類,還是一個國家的國王,但他們的國家已經走向了末路,即將被其他更為強大的國家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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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這樣的結局,他們啟用了禁術、獻上了祭品,讓國王獲得力量,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那力量是邪惡且不受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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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國王被魔氣給環繞,成了魔王,身上不斷地散播魔氣,創造出無數個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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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有意識,行為卻不受控制,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人民,還有那些敵人,全都成了魔族,失去理智的破壞所有的一切──到處都是血、到底都是殺戮,一切的場景就宛如人間煉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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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想起了當時的狀況,黑貓的嗓音帶上了些許的哽咽,可卓芷涵卻無法生起任何的同情:「……成為魔王那麼痛苦,你明明都知道,這樣你還幫助杰洛斯那麼久了?他會知道成為魔王的方法,也是你告訴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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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那充滿譴責又難以置信的目光,刺痛了黑貓,這讓牠說話的音量逐漸轉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把我從魔王的身份解救出來的勇者……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形體不斷地崩裂……所以他問了我成為魔王的方法,我就說了……我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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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卓芷涵會說出願意為了杰洛斯成為祭品,黑貓也只是單純想要幫助杰洛斯而已,只是他們都用錯了方法,也意識到了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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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個世界我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我也早就是該死的人,所以若是他想要成為魔王,毀滅世界也無所謂,畢竟他也見識過真正的魔王是什麼樣子的,只要他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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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卓芷涵似乎有點明白黑貓的意思了,因為她一直也在思考同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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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猶豫了,就算嘴硬,但從各種行動都能看出他一直猶豫著……其實不成為魔王不也行嗎?杰洛斯只是想要活著而已,所以請妳阻止他、救救他,讓他不用成為魔王也能活下去──我相信,如果是妳一定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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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也不知道黑貓到底對她哪來的自信心,朱因塔和以賽茲也是,就像是吃定杰洛斯一定會聽自己的話,但她明明還在迷惘著,也沒有能夠解決杰洛斯問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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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杰洛斯很在乎妳的,或許比妳原本想像的還要在乎,所以不用害怕……相信大家一起面對,一定會找到其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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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黑貓開始著急的說出一些沒有根據的話,但其實牠那樣瘋狂喵喵叫,反而讓她的大腦無法正常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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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有什麼具體建議和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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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黑貓若是有別的方法的話,牠根本沒有必要跑來求助卓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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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貓對看了一陣子,卓芷涵最後決定相信牠……不,應該說她想要相信、相信有著杰洛斯不必成為魔王就能生存的方法,畢竟都已經知道魔王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杰洛斯變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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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對我而言也很重要,只要我可以做到的話,無論什麼,我都會幫助杰洛斯,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拜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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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的原因是因為沒有確切的方法,所以有點不知所措,但或許現在先不必想那麼多,只需要跟著自己的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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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就知道,妳會幫助杰洛斯的……不過妳為什麼要把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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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絨絨在懷,卓芷涵有點心癢難耐的想要瘋狂開擼,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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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你回杰洛斯那裡,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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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們不是秘密同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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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想起當時一無所知的卓芷涵,在知道杰洛斯的真面目以後,也是直接跑去找杰洛斯攤牌,或許牠早該料到卓芷涵會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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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傷過他的心了,所以我和他之間,不能再有其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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