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娼館月光蝶~女公關2度人生 - 初夜千金—當然不是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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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很難克制地想像嘉爾芭蒂在店裡大鬧的樣子。她沒有帶平時服務客人用的皮鞭等道具—啊不對，這裡到處都是燭台，蠟燭之類似乎也是她的常用道具。

當我評估從桌上搶走燭台的時機，以及要怎麼攔住嘉爾芭蒂，店主搓著雙手出現了。

「親愛的嘉爾芭蒂大人～」

「親我雞掰啦，讓我們坐在這裡什麼意思？」

面對滿臉堆笑來到的店主，嘉爾芭蒂雖然不像在店裡那麼大聲，語氣倒沒變。

「我想您和同伴坐這裡比較自在……」店主低頭回答嘉爾芭蒂。

「自你小雞巴，我不要偷偷摸摸坐在角落。在大廳找一桌給我們。」

「啊……這就有點……嘶……」

店主在為難中居然一副被罵得酥軟的表情。

「為這點不高興甩頭就走也不值得，不過你以後不用來找我了。」

店主立刻清醒過來，連連向嘉爾芭蒂賠罪，隨即走出屏風外尋找空位。片刻後回來帶我們往大廳走。

果然是高檔餐廳，客人全都是成對的男女，身穿款式繁瑣的昂貴正裝。翻領外衣下露出的絲質光澤襯衫、縫有銀質方扣的硬挺袖口，男性的鬍鬚整齊富清潔感，女性的髮型都有用美麗的髮髻盤起、配上高貴的首飾。

和我這樣嫌麻煩剪成及肩短髮，身上沒有半點首飾，衣服布料而貼身，身體曲線畢露的模樣完全不同。幸好他們的目光多數集中在名為嘉爾芭蒂的超稀有聖誕紅上，沒有太注意我。

我這個人雖然不怕生，被一堆眼睛盯著的話，還是會緊張。

至於隱約傳來對我們品頭論足的聲音，則完全不必在意。

是啊，我們是衣著貼身展露曲線、帶著淫蕩的標價，不該來這種高檔地方的人。不過已經站在這裡囉，你們還是接受一下比較好。

而且也有常來店裡光顧其他女孩子的熟面孔嘛，為什麼要裝不認識呢，太可愛了吧。

店主為我們找的新座位雖然靠近廚房，有點吵，但很明亮，也不是邊邊角角。嘉爾芭蒂似乎覺得滿意，用「你可以滾了」的輕蔑表情向店主點頭。

店主抖了一下，應該是亢奮反應。

真的很好奇嘉爾芭蒂是用什麼方法找到這些抖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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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拿來菜單放在嘉爾芭蒂面前，再次被一發冰冷的鄙視射得將要腿軟倒下。

領會嘉爾芭蒂的意思是「全部交給他決定」後，店主克制自己即將跳起來的腳步離開。

我也想要這麼有趣的客人欸。

「欸，嘉爾芭蒂，妳怎麼找到這種客人的？」

「啊？」

「可不可以教我？」

「妳……噢、教妳喔……」

嘉爾芭蒂露出很奇妙的表情。

「有機會的話，吧？今天主角是希洛琳喔，『克蕾奈姐姐』」

慶祝會的主角希洛琳，正用刀插起一整片煎牛排，努力張開小嘴想塞進去，引來周圍注目和微微嗤笑聲。

「等一下。」我稍微挪動椅子靠近過去，教她怎麼用刀叉切細再吃。

「我只看過院裡的叔叔用刀插著吃。」希洛琳不好意思地說。

我將牛肉對半再各切成八小塊，教她用叉子沾著盤緣的蘋果醬，小口放進嘴裡。

「難得在高級餐廳吃飯，吃得好看一點也許還能招攬到新客人。」

我這句隨口說的話惹來嘉爾芭蒂略帶讚許的視線。

「墊底的現在會擺前輩架子了啊。」她舉起玻璃酒杯，將音量壓在剛好只有我們這桌聽得到的程度。

「希洛琳，恭喜妳……『月光蝶』新的史上第三高價。」

既然被搶了台詞，只好跟著舉起酒杯，和嘉爾芭蒂一起看著還忙著用餐的希洛琳。

「啊、咦、嗯—謝謝姐姐。」希洛琳有些慌張地舉起玻璃杯「那原本的第三高價是誰？」

「我。嘛，那時比妳現在還小一點就是了。」

嘉爾芭蒂瞇眼笑著，將杯緣靠上雙唇，垂目盯著杯中的酒液。長又黑的睫毛弧線和挺直的鼻樑讓她的側臉像是素描課用的石膏像。

大概一輩子不會說出口吧，這女人不講話的時候真的很有魅力。不講話的時候。

她剛才說的倒讓我想起，娼館「月光蝶」里每個女孩子的排名基本在賣售初夜當天就決定了，買下初夜的客人通常是往後的長期熟客。

但嘉爾芭蒂長期在四到五名徘徊，代表她是被人超車才位在現今的排名。

「現在排妳前面的人是後來居上的？」

「不是，夫人從別家店挖來的，所以初夜不是在月光蝶。有一個是帝都出身的沒落貴族小姐。她的初夜在帝都售出，大概是我的三倍。」

大概知道是哪一個。從繁華帝都淪落到邊境當妓女的心情，作為從現代轉生到落後異世界的我可以理解。

既然有貴族小姐的頭銜，大概也吸引了原本在帝都的熟人來藉機消費吧—就像馬克西米安發現我在這裡之後迫不及待又超級大方的樣子。

還是不要想起這位「前」未婚夫吧，酒會變難喝。

我咕嘟吞下流進口腔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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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各自喝到杯底朝天，希洛琳又想到新的問題。

「史上第二和第一是誰？」

「這個我可以回答。」我趁嘉爾芭蒂剛放下杯子的空檔搶先說。

「史上第二是夫人，她自己說的。史上第一嘛……其實也是現在排行板上的第一。但很神祕喔，雖然一直在店裡，但沒幾個人看過她，也沒看過有客人來找她。月光蝶三大不可思議之一，我在這裡半年多也只看過一次背影。」

「別提那個令人渾身發冷的傢伙。」

嘉爾芭蒂搓搓手臂，從面前的甜點挖起一湯匙送往她紅艷的嘴唇間。

「哈，這個香橙布蕾很好吃欸。」

看起來的確很美味，烤成金黃色的焦糖殼、裡面的白嫩布丁都和嘉爾芭蒂的紅唇十分搭調。單論外觀也許不輸給現代的法式餐廳，可惜這家餐廳以我的收入不是能常來的地方。

好像有菜色被跳過了？記得在這道之前還有熱的湯品才對。冬天就該喝熱湯嘛。

廚房裡傳來像是吵架兼呼救的大叫聲，對於每天都在酒桌喧囂間度過的我們反而有熟悉感。我們笑了笑當作沒有聽到，繼續聊天邊等菜上齊。

話題當然是從剛復原的我開始。

「昨天我還以為會看到妳的臉腫成特級豬怪那樣，史萊姆真好用對吧。」

我點頭「嗯哼」回應嘉爾芭蒂，在想要不要跟她說明史萊姆的療效—曾經在冒險者公會從事櫃台小姐的亞莎卡留給我的記憶裡有不少魔物知識。

「史萊姆即使核被拿掉，漿液仍然有一定的消炎鎮痛效果，這和牠們的攝食方式有關。沒有腸子和胃卻能消化獵物，代表任何東西泡在史來姆裡面都可能被分解。連男人的『那個』也不例外。加上愛悠草後可以說效果加倍。只是乾掉就沒用了。」

嘉爾芭蒂和希洛琳同時看著我，好像我講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入行以來倒是第一次聽到史萊姆的功能是這樣，大家都是知道有用就抹進去。夫人教妳的？嗯—」

嘉爾芭蒂難得露出好奇的表情，希洛琳更藏不住崇拜的眼神。

「嗯、對、夫人說的。」其實只是我從目前經驗，加上亞莎卡的知識做的推論。但應該不會太離譜。也因為有這個推論，我每天都很注意房間和備品室的史萊姆新鮮度。做這行最重要就是確實避免意外。

「搞不好夫人對妳有別的想法……」

嘉爾芭蒂一臉沉思。

讓她有奇怪的誤會了啊。也好，應該她以後對我講話語氣會改善一點吧。

店主搓著手來到我們這桌，他背後是好幾桌人朝我們投來的嫌棄目光。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廚房現在有點狀況……」

店主壓低聲音和嘉爾芭蒂確認眼神，得到「快說」的瞥視才敢繼續開口。

「爐灶火力不足，為了順利完成其他客人的點餐，我代替廚房請問三位，是否可以在用餐完後盡快離開？各位的餐點已經全部優先處理，稍後會連同招待的葡萄酒一起送上。」

嘉爾芭蒂看一眼希洛琳，那孩子已經注意到氣氛不太好而停手，悄悄傾身靠近我。

「爐灶火力不夠關我們什麼事？」

「大概是……被我們影響吧。」我憑著公會時期了解的魔法知識向希洛琳說明「一般認為魔力容易被污穢不潔的事物影響流動，比如我們。」

我說著嘆了一口氣。以異世界來說雖然是普遍觀念，貴族、平民、冒險者等都認同，但似乎還沒有證實。要我說的話，感覺和迷信差不多……在有魔法的異世界講迷信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我對此事的了解也就這樣。

希洛琳發出似懂非懂的「哼嗯～」的可愛聲音，而嘉爾芭蒂呢，仍然非常不爽的瞪著店主，一副隨時準備爆炸的表情。

我斜眼和即將從聖誕紅變身巨大火炬的嘉爾芭蒂交換眼神。

（不要發作）

（嘖）

巨大的聖誕紅沒有轟然燒起來而是冷靜點頭，讓店主接過男侍端來的酒恭敬陪禮。

廚房接連送上餐點，每次嘉爾芭蒂都要怒瞪男侍，則這家「板斧」的葡萄酒還不錯，狼吞虎嚥的時候很潤喉也不會冒出酸味。

配著餐點喝掉將近兩支酒，對我和嘉爾芭蒂是還能容許的飲酒速度。

希洛琳似乎有些醉了，挪動椅子靠得更近，最後乾脆歪頭靠上我的手臂。

「想睡了是嗎？」

「有一點。可是今晚有客人約了，昨天……同一個……」

「那，該送她回去了吧？」

其實我也睏了，吃太飽。

「是差不多時間該走，討伐隊出城後客人變少，夫人也許會提早公布排名。」

「是喔……」

雖然有把握這次不是墊底，多少有點公布成績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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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由我和嘉爾芭蒂各付餐點和酒錢。我們將希洛琳夾在中間，三人一起無視周圍目光走出餐廳。一出門口就被迎面的冷風吹得有幾分醒，邊搓手臂，等停在對街的馬車輕快迴轉過來。

回「月光蝶」的路上，路上行人比前幾天要多不少，鳥馬走得很慢，希洛琳和我都在車上睡著，直到買春街入口才被「呱—！」的鳥馬叫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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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濃厚的特殊氣味讓我們沒下車就知道，有大批冒險者湧入買春街。

前往倒轉之塔的討伐隊回來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YZSyRW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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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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