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抵達月湖的是曦氏族,丹曦王趁機派人先至月湖附近查探,他必須瞭解對方是否藉機在附近屯兵,因為月湖北面有許多重山圍繞,林子多且密,很適合躲藏,他怕月氏會藉機安插兵馬在那。
「丹曦王,月湖兩里內未見到任何月氏神軍的蹤跡。」探子回來稟報。
「嗯!」他揮手讓人退下。看來月拉崗這次居然出乎他的意外。
這時又有人上前稟報。「丹曦王,月拉崗及柔然王正往這裡前來。」
「他們來了多少人?」他問。
「不到一百人!!」
不到一百人!丹曦王很是吃驚。「沒算錯?」
「沒,屬下算了好幾遍。」
「對方可有帶上白孔雀?」
「有!我見白孔雀被關在一個鳥籠裡!」
丹曦王聽完後煩躁揮手讓人退下。
「阿爸,我們要不要派人到對岸的五里外查探?」現在就連烏善曦也覺得怪,因為對方來的人數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好!」丹曦王派遣人馬悄悄潛入月氏領地之中。
冬睿聽見剛才之人稟報的事,這讓他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難道月氏人早已設下埋伏!可剛才有人稟報兩里外並未見到任何月氏神軍的身影,如果有埋伏的話,理應早就發現蹤跡了!他望向營帳外,他的手不由自主牽緊善存。
善存被冬睿這麼突然一握,她詫異看他,因為她感受到他的手居然異常冰冷!這讓她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
又過了約一刻鐘,月拉崗和月柔然已出現在營帳外。
丹曦王掃了一眼眼前人。「柔然王,不是說好可以各帶兩百名人馬嗎!怎麼你們才來這些人?」丹曦王指著他們問。
月柔然揚起嘴角。「丹曦王,此次前來是為和談,所以人少一點也代表我們的誠意,我希望我們兩族在將來能夠和平共處,您不也這麼希望嗎?」她反問他。
「哈哈哈!」丹曦王用拇指刮了一下他的頰邊鬍子。「柔然王還真會說話!」他將目光移往月拉崗,他見月拉崗的模樣和以往相差無幾。「拉崗勇士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英姿颯爽、神采煥發呀!果然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傷得了月氏第一勇士。」他虛情假意對月拉崗讚美一番。
月拉崗聞言摸向自己的脖子,那塊傷疤還清晰停留在他的脖子上,他掃過對面那群人,一眼就看見宋檢身旁的嬌小身軀看,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人之前帶給他的傷害,他將對方今日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及樣式牢記腦海,以免待會兒讓她給逃了!
善存發現月拉崗那對極不友善的眼神,這讓她渾身顫了顫。
冬睿看見月拉崗那對充滿陰鷙的臉,他將善存拉往身後並毫無畏懼的直視月拉崗。他知道,就算今日順利完成和談,月拉崗也是不會放過善存的,所以他務必讓善存遠離這個瘋子!
月柔然一看見那位假烏善曦緊跟在宋檢身旁,這讓她很是煩躁。「想不到尤塔木的義子也在場,這是代表尤塔木前來見證這場和談嗎?」
從月柔然話裡的意思冬睿知道,她在打聽尤塔木對這件事的態度。
「柔然王請放心,尤塔木對於和談自是樂觀其成,不過這畢竟是迦梵國內部之事,所以他不會加以干涉。」冬里木來信告知,碎末城對於這個和談是保持中立的態度,所以他們只會靜觀其變並不會有其他動作。冬睿明白碎末城為何對這件事並不積極,因為倘若曦月之爭和平落幕,那麼碎末城在這件事上就沒有任何益處可撈,所以他們只好選擇靜默以對。
「既然尤塔木的態度中立,那麼身為尤塔木義子的你出現在曦氏的人馬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冬睿是聽出來了,月柔然不希望他待在曦氏的陣營裡,他看向善存,善存也正看著他。
「為免衍生其他不必要的紛爭,請宋檢兄弟移至一旁觀看即可。」月柔然做出請的動作,現在她就是要隔開他與假烏善曦,如果不將他們隔開,後面的事很難進行,更何況,他與那個女子間的親暱行為讓她感到相當不舒服。
冬睿明白月柔然的意思,她想隔開他和善存。他再一次看向月拉崗,他發現月拉崗還是死盯著善存看。「我可以答應柔然王這個請求,不過……」他牽起善存的手。「我的妻子也應該隨我過去才對。」
月柔然聞言臉色立馬鐵青!他的妻子!她擰住自己的雙手。「就算是你的妻子又如何,她不也是曦氏人嗎!宋檢兄弟這麼做,不就是有刻意維護曦氏人的意思嗎!」她是絕對不會讓她跟他走的。
冬睿欲再開口,可丹曦王的聲音響起。「這女子確實不是我曦氏族人,柔然王何不讓他們一塊過去呢!」
有了丹曦王的言論,月柔然無從拒絕,她忍住怒意。
「丹曦王,您說她不是曦氏人,那為何上次一戰她代表你曦氏出征呢?」原本靜默的月拉崗不客氣問,他就是要針對假烏善曦。
「……」丹曦王給月拉崗問的無語。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曦氏族人,不過上次我帶兵攻打你們也是事實,你要我留下我便留下,是在那裡嘰嘰歪歪什麼!」善存已經聽不下去了,不就是要將她和冬睿分開嗎!繞這麼一大圈幹嘛!
嘰……嘰嘰歪歪!大家一臉錯愕善存,因為她的用詞讓大家很是無措!
善存罵完後她要冬睿和成布泊過去一旁,並離自己遠點。
「善存!」冬睿擔憂抓住她的手。
「宋冬睿,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善存推他離開。
月柔然見這對夫妻終於離得遠遠的,這讓她不免歡快起來。
「柔然王,那要照妳這麼說,我不也要和星夕站過去囉!」海那查大聲問。
月柔然原本愉快的心情在聽見月星夕的名字後臉色隨即一沉,她瞪向站在海那查身旁的月星夕。
月星夕被她瞪得不敢妄動。
「星夕,別怕她!妳不比她差!」海那查在她耳旁低聲鼓勵。
被海那查這麼一鼓勵,她挺起胸膛直視月柔然。
見月星夕對自己毫無敬意,月柔然不免又泛起怒意。「海潮氏不是已經和曦氏結盟了嗎!我以為你們這兩族不應該是要同生共死才對嗎!」她譏諷道。
「哼!誰生誰死還不知道!不過柔然王今日應該是來和談的吧!我怎麼發現妳反而到處樹敵呢!是嘴裡裝了什麼無地放『屎』的機關到處亂噴嗎!」海那查刻意這麼說。
「你……」月柔然被他譏諷的滿臉通紅,她發現曦氏的所有人皆低頭竊笑。「丹曦王,時辰已到我們不如開始吧!」她決定不理會海那查。
「柔然王,請!」丹曦王邀她入營帳。
此時營帳內只有烏善曦及烏慶曦陪同丹曦王,其餘人皆在外頭,而月氏則由月拉崗陪同月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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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湖西岸附近有名身著棕黃色梵服的曦氏士兵,他悄悄沿著湖岸旁的草原走,他是被赫雨曦派至月氏領土的探子,其目的就是要深入月氏探探對方是否在和談地點附近設下埋伏或佈置兵馬,因為丹曦王不相信月氏沒有任何準備就去見他。
當這名士兵走至一個佈滿黃土的高地時,猛地有個黑影從他眼前的黃土堆裡竄出,這一瞬他看傻了眼,當他反應過來時,眼前滿身黃土的人已用他手上的縛日杵往他脖子上一抹,下一刻他立馬歸西!
不止這位曦氏士兵遭此劫難,其他多名被派往月氏領土的探子也都莫名的遭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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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
「不知丹曦王是否帶來了鎏金轉輪?」月柔然問,一進營帳她便迫不及待想知道鎏金轉輪是否有依約帶來。
丹曦王聞言笑了笑。「那不知柔然王可有將貴族的神鳥帶來?」
月柔然聞言雙手拍了幾下,只見一名神軍拿著一個鳥籠走進來,他將鳥籠遞給月拉崗。
月拉崗取過鳥籠放在另一旁的桌子上。「丹曦王,我們月氏的神鳥在此,你的鎏金轉輪呢?不會沒帶吧!」他刻意嘲諷道。
丹曦王聽了也不生氣,他讓烏慶曦將手上的木盒拿到桌上放。
「在尚未完成和談之前,這個木盒我是不會打開的。」丹曦王指著木盒說。
「丹曦王,您不打開,如何證明這盒子裡裝的就是轉輪呢?」她就知道丹曦王不會讓他們輕易看見轉輪。
「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丹曦王認為他們的人數比對方多,所以口氣大了些。
「你們放心,那裡面的確是鎏金轉輪。」在丹曦王身後的烏善曦開口保證。
「算了!反正我們這趟來的主要目的便是和談,至於轉輪能不能看見,那倒是其次。」月柔然說得輕鬆。
見月柔然蠻不在乎的態度丹曦王更是疑惑,來了不到百人的數量,現在又不執著鎏金轉輪,難道這月柔然真想和談?「柔然王可有想好和談的內容嗎?」
「不如請丹曦王先提出您的條件。」月柔然讓他先說。
一旁的烏慶曦見丹曦王和月柔然開始滔滔不絕時,他看向桌上的鳥籠,他想確定鳥籠內的白孔雀是否真有月神髓經紋在上面。他見那隻白孔雀的羽毛全被擠在狹窄的鳥籠裡,如果說這是月氏神鳥的話,為何月氏人會對他們的神鳥如此不敬呢?這讓他很是疑惑,接著他又觀察白孔雀的羽毛和身體,他見牠整個裸露在外的部分白淨無暇而且一點污點也沒有,他試著從牠身上找到任何文字的蛛絲馬跡,可無論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難道經文藏在羽毛的下面?忽地他聽見拍桌的聲音。
「柔然王這個要求就過分了!我們雙方的兵力部署各退至二十里,這我能接受,可妳要鎏金轉輪輪流共持,這點我做不到!」丹曦王語氣不悅說,他好不容易派人尋得的轉輪怎能讓別人也分一杯羹呢!更何況那上面已經有了太陽疏經與潮夕渧經,倘若轉輪落到月氏手裡,那他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不知丹曦王在怕什麼?我都不怕轉輪現在就在你們手上了,為何您就不能答應這點呢?」
「哼!倘若妳要我答應也行,不如柔然王先將妳自家的神鳥借我賞個幾日,等我賞完鳥後再歸還給妳如何?」丹曦王嘲諷說。
「你……」月柔然瞪他,可不一會兒她又笑了起來。「丹曦王幾時也這麼愛說笑了!如果今天你們來到這裡的人全都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我保證我的神鳥不只借您品鑑幾日,甚至還可以不用歸還呢!」
「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丹曦王站了起來,他鐵著臉問。
這時烏善曦和烏慶曦也警戒起來,他們紛紛看向月拉崗,只見月拉崗不慌不忙的打開鳥籠彎下腰讓白孔雀站到他肩頭上。
「丹曦王,你當真以為我們是來和你和談的嗎!」當他說完時外面即傳來刀具碰撞的聲音。
「你們……」丹曦王憤恨指著月拉崗與月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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