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抬下去!」丹曦王喚人把自殺而亡的死士屍體抬下去。
「等等!」冬睿出聲制止,職業使然他想瞭解這個人究竟是如何自殺的。
「冬里木世子,怎麼了嗎?」
「可否讓我檢查這具屍體?」冬睿詢問。
「這……」丹曦王聞言一愣,但也隨即答應。「當然可以!」眼前人既然是冬里木,那麼他就不可能拒絕他的請求。
得到首肯後冬睿查看地上的死者,他想動手檢查,可無奈沒有手套,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忽地有人遞出一塊白布,他發現遞出白布的手是隻潔白光滑的玉手,循著手看去,善存正用靈動的瞳仁看他。
「你是不是需要這個?」善存直覺他應該需要一樣可以讓他用來觸碰死者的東西。
冬睿聽見小貓的話揚起嘴角。「謝謝!」看來小貓骨子裡還記得他們司法人員該做的事。
他用布開始檢查死者的身體,他轉動死者頭部檢查並觸摸其頭骨,並未發現異常之處,接著他抬起死者下巴,當他貼近臉部觀看脖子時忽聞到一股味道,於是他擠壓死者嘴部讓其嘴巴打開,他發現味道是從死者嘴裡傳出的,他見嘴裡似乎有黑色東西附在齒槽上,他必須想辦法看清齒槽上的東西,於是他又望向四周找尋可讓他取下齒槽東西的工具。
在場所有人看見冬里木的舉動全看傻了,因為他們沒想到冬里木居然相當認真的在進行驗屍!
正當冬睿找不到需要的東西時,善存又遞來一把匕首。「你需要這個嗎?」她小心翼翼問,害怕打擾到他。
冬睿聞言開心不已,因為這表示小貓無時無刻都在注意他。「謝謝!」取走匕首,冬睿將死者齒槽上的東西刮下抹在白布上,他發現那東西並非是黑色,只是因為在嘴裡又剛好光線不足,所以乍看之下是黑色,但光線一照即看出那東西是墨綠色,就像深色植物一樣的顏色。「你們誰能聞出這是什麼味道嗎?」冬睿將白布遞給大家看。
這時所有人皆蹙眉別過臉,因為沒人想幫這種忙!
「阿爸!」善存取走白布遞到丹曦王面前。「您是這裡最德高望重的人了,經歷過的事肯定也多,您聞看看!」
丹曦王聞言嘴角抽抽,怎麼這個假善曦老是給他下套呢!
「嗯!您快聞!」善存將白布遞得更往前。
原本有點抗拒的丹曦王,忽地聞到一股強烈的青草味,於是他湊近細聞。「是月狼草!」他熟悉這味道。
「月狼草!是什麼東西?」冬睿問。
「哦!我知道月狼草,相傳只有在肥沃的草原之地才能生長,花也只在滿月之夜才會開!」海那查聽聞過這種草的傳聞。
「我也聽過,聽說它的根部含有劇毒,如果食用的話用不了幾個時辰馬上歸西!」魏仕傑雖是中土人但也曾聽聞過月狼草的傳聞。
「沒錯,他們說得都沒錯!」丹曦王攥緊拳頭說,因為月狼草對他而言有其特殊含義。「月狼草整株皆有毒性,尤其它的根部含有劇毒,只要食入微量,一個如牛般的壯漢也能被毒死!」他咬牙切齒說,因為他有切膚之痛。
善存觀察到丹曦王的情緒在突然間驟變。
當然冬睿也沒放過丹曦王那憤恨不平的模樣,看樣子,這月狼草讓烏丹曦這樣鐵錚錚的漢子也重重的摔了一跤!
「然這西疆之地只有一個地方適合月狼草的生長。」丹曦王繼續說。「就是迦梵的西邊,月氏的草原之地!」他邊說邊啐了聲。「想不到月氏竟如此狠毒,竟然提前讓人食用!」他看著地上的屍體說。
冬睿看聞言向那具屍體,怪不得剛才那個人不管怎樣都不肯承認自己是月氏人,因為終究還是得死!可其他沒被抓到的人呢?難道那些人都得死?冬睿想到這他看向月星夕,既然做的出毒藥,想當然爾必有解藥!而月狼草產自月氏,所以月星夕肯定知月狼草的事……
「善曦、善曦!」樓楚曦搖晃善存的手,她發現她在剎那間失神了!「妳怎麼了?」
「楚曦,妳聽過月狼草嗎?」善存問她。
「月狼草!妳怎會忽然問起這個?」一聽見月狼草三個字,樓楚曦臉色發白。
「善曦,妳怎會問月狼草呢!」烏慶曦語氣不悅,因為烏善曦再怎麼失憶也不能忘記月狼草帶給她的傷害。
「這月狼草怎麼了嗎?」她見樓楚曦和烏慶曦激動的反應。
「善曦,阿媽就是被月狼草給害死的,妳不會連這件事也忘了吧!」烏慶曦義憤填膺說。
「阿媽被月狼草害死!」這下善存終於明白丹曦王為何在說起月狼草時那瞋目切齒的模樣。
「所以我們和月氏有不共戴天之仇!」烏慶曦瞪大瞳仁似要將月氏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所以曦氏與月氏並非只是爭奪誰要統一迦梵,而是他們之間還存在著某些仇恨!在善存的感覺裡,她並不覺得自己是曦氏一族的人,當烏慶曦說自己阿媽是月氏人害死時,她一點激憤之情都沒有。不就是失憶嗎!怎麼自己就無法真正融入這個族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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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丹曦王為迎接冬里木及海那查的到來他特地在廣闊的高原之地舉辦迎賓宴席,這是曦氏部落的傳統,只要有重要貴客到訪,就會一連舉辦三天三夜的迎賓宴!
「三天三夜!」善存不敢置信。
「對呀!這就是我們曦氏族的傳統,只要有重要的賓客光臨,那酒席絕對連開三天三夜,而且整個部落的人皆要參加!」樓楚曦向她解釋這項傳統。
「那不就要連喝三天的酒!」
「這酒對我們西疆人來說最重要了,不止可以禦寒還可以強身,所以讓來訪的賓客一連三日喝上我們釀的酒,這是多深的祝福呀!」
多深的祝福!我看是想偷懶喝酒的藉口吧!第一次聽見喝酒能強身又不是藥酒!善存苦笑。沒想到她所處的環境居然是群酒鬼的世界,雖然她也喜歡小酌一下,但連喝三天她光想就頭痛。
「所以善曦,妳等等務必要好好招待今日的貴客!」樓楚曦提醒她。
「招待!什麼招待?」善存心想,該不會自己也要下海當陪酒妹吧!
「今日來的除了海潮氏的海那查外,更重要的還有碎末城的冬里木,妳可知碎末城對我們曦氏的重要性嗎?」
她搖頭,她哪會知道這種事。
「丹曦王想和碎末城結盟並借助對方的力量攻打月氏!」
「結盟!」
「對!因為碎末城是放眼整個西疆,兵力及國力最強大的國家,所以丹曦王想讓妳和冬里木聯姻,這樣曦氏就能明正言順讓尤塔木出兵協助攻打月氏!」
「聯姻!」原來合著丹曦王想利用她換取政治上的利益!
「所以妳身負重任,必須讓冬里木看上妳!」樓楚曦將她拉到鏡子前。「而且今天冬里木也救了妳,難道妳不用報恩嗎?」樓楚曦現在的聲音就像是種催眠一樣,輕柔無比。
報恩!善存想起今天冬里木不顧自己安危救了她,一想到這她不由自主摳起自己的手指。
「所以妳必須好好打扮,將冬里木的心緊緊抓住!」
抓住他的心!善存邊看鏡子邊想著冬里木,驀地一抹紅霞浮上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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