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睿看著自己身上這身梵服,裡面是件灰色繡有波浪圖騰的薄襟,而外面則是一件寶藍色的右衽袍子,怪不得善存會覺得梵服挺時尚的,他還記得之前參觀史跡館時,善存還打起賣梵服的主意。他現在這身服飾,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可能會以為自己參加了少數民族的服裝走秀活動。
他從自己原本穿的長褲口袋摸出了善存的戒指項鍊。善存,妳究竟在哪呢?妳也是在這個時空裡嗎?他一邊摸著戒指一邊內心自問,接著他將項鍊往自己脖子戴上。
在換上梵服後他往前廳走去,因為那個假扮海那查的柯旭海還要為他們設接風宴呢!
沒錯,對冬睿而言,那個海那查就是旭海假扮的,在這裡看見那個人,他怎樣都覺得彆扭,而且對方體格居然比旭海還精壯,倘若旭海看見這個時空的海那查,他肯定會吹噓自己一番。冬睿光想就滿是厭惡。
走至前廳,他發現魏仕傑已在宴席上。
「宋兄!」魏仕傑一見宋檢立即起身相迎。
冬睿見魏仕傑也換上了梵服。
「宋兄真是一表人才,原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穿上梵服更是好看!」魏仕傑讚嘆宋檢的外貌。
坐在主桌的海那查聞言很不以為然。「哼!我打扮起來比他還好看!」他睥睨宋檢說。
冬睿聞言勾起唇角搖頭,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旭海永遠都是一個樣。
見冬睿坐下後,海那查招呼他們拿起酒杯。「這可是我們迦梵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美酒。」海那查端起杯子說。
魏仕傑聞一聞杯中物。「那查兄弟,可還是羊酒?」
「當然!我們海潮氏釀的羊酒那可是一絕。」他自豪說。「等你回程時我替你多準備些好讓你帶回去。」
魏仕傑聞言內心狂喜,他一飲而盡。
而冬睿只是看著那杯酒並不喝。
「怎麼,宋兄弟是怕我在酒裡下毒嗎!」海那查發現宋檢並不喝那杯酒。
「當然不是,這可是只有貴賓才喝的到,只不過我沒有飲酒的習慣,我怕我會不勝酒力,反讓大家看笑話了!」冬睿解釋。
「呵呵!居然還有不喝酒的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海那查認為宋檢不過就是個空有外表的柔弱男子。「在我們迦梵,會喝酒的才是勇敢的男人!」他說完便喝完手中的酒。
就這樣,冬睿看著海那查酒一盅一盅接著喝,看樣子迦梵人應該很會喝酒。「對了,我能請教那查王幾個問題嗎?」
海那查抬手擦嘴。「什麼問題,我讓你問。」現在他心情正好。
「我這一路走來,發現這裡的房子皆用石塊架高,這到底是何用意呢?」
「哦!你也發現了!」海那查又倒了杯酒。「不知宋兄弟進入我海潮部落時是否聽見某些聲音?」他刻意問,他想知道眼前人觀察力如何。
「你是說流水聲!」這麼明顯的聲音,冬睿怎麼可能聽不見。
「沒錯!我們之所以稱為海潮氏,就是因為我們先祖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江水附近。因為在我們迦梵的領土上,有兩條江水流經,這兩條江水一條在東一條在西,當這兩條江水流經我海潮部落時便匯流一起,而每當春天山上冰雪融化又或者雨季來臨時,那江水就會如猛獸般暴漲,也因我們海潮氏居於江水附近,所以長年飽受洪澇的殘害,正因如此我們才會將房舍架高,為的就是避免洪水的侵擾。」他解釋房子架高的原因。
原來這裡位居下游。「既然如此,為何不考慮遷徙呢?」冬睿不懂,這裡動不動就淹水,為何不乾脆直接搬走呢!
「宋兄弟,我當然也想這麼做,無奈做不到呀!」海那查長嘆一聲。「第一,這裡是我們先祖落腳的地方,要我們海潮人背棄先祖離開這裡,光是族裡的長老們就不答應;第二,也是最困難的地方,這迦梵多大,哪裡能住人,我心知肚明,整個迦梵最肥沃的平原就讓月氏給佔領了,而曦氏則是霸著高地不放,你說我們海潮能去哪兒呢!」這就是海那查無奈的地方,也因為海潮部落所處位置如此不堪無法威脅另兩族,故曦氏和月氏才會對他們視若無睹,頂多就是拉攏他們來對付對方,而海潮氏卻也因為有著這微妙的第三方關係,才會到至今仍屹立不搖。
原來如此,整個迦梵能住人的地方都被其他部落給佔領了,冬睿終於明白海潮人為何寧住這種地方也不願搬離。看來海潮氏在曦氏和月氏眼中,不過就是個沒有利爪的地方諸侯而已,但是三角關係才是最穩固的結構,看樣子曦氏和月氏都深知海潮氏在他們之間有著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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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那查帶著宋檢和魏仕傑逛起市集,因為魏仕傑必須找尋能帶回中土販賣的東西,所以海那查特意帶他上市集以滿足他的需求。
一路上海那查熱心向魏仕傑介紹海潮氏獨有的特色產品,冬睿則跟在他們身後,雖然他也聽著海那查講解,但是他的注意力卻始終在別處,他注視一直在後方尾隨他們的人,他故意趁海那查與魏仕傑走至一處人潮擁擠的攤子時,借人多之際混入人群之中。
此時跟蹤他們的人在人潮外圈東張西望,他雖看見了海那查與魏仕傑,但卻沒看見宋檢!
「你找我嗎?」倏地有個清冷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那人震驚回頭,只見他要找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冬睿打量成布泊,他不明白這個人找他做什麼!因為他發現他一不見後,成布泊就緊張的東張西望,所以他判斷成布泊跟蹤的人是他!
「冬里木找你!」成布泊壓抑心中慌亂說。
「冬里木?」冬睿不知他口中的冬里木是誰。「你是說戴面具的那個人?」他直覺是那個戴面具之人。
成布泊點頭。
「他找我做什麼?」
「請宋兄弟前往便知。」成布泊做了個請的動作。
冬睿見狀看向魏仕傑及海那查,見他們兩人似乎還專心逛著市集,並未發現他已不在身邊,看樣子他消失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人在意。「會很久嗎?」
「不會打擾你多少時間!」因為冬里木不是個拖沓之人。
「行!」冬睿跟著成布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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