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犯罪偵查的伙伴(二部曲)鎏金轉輪 - 第7-2章四百年前

《曦氏族》

「今天善曦情況如何？」一位滿臉落腮鬍，長相粗獷、體型剽悍的男子正問著從屋內走出來的老婦，老婦滿臉皺摺、面色蠟黃、髮型凌亂，因為頭髮有些長度所以只隨便紮個辮子，她手持一根比她身高還高的手杖，那個手杖上還插個羊頭骨做裝飾，並且上面刻有太陽萬丈光芒的圖案。老婦身高看起來頂多到男子的胸前而已。

在聽見男子的詢問後老婦搖搖頭。「如果再不醒來，我就必須利用金翅鳥來替她續命了！」她聲音沙啞且無力，聽起來甚至還有些飄渺。

「薩婆，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想辦法救善曦，因為善曦並非只因為是我的女兒，她是我們整個曦氏族的未來！」男子說。

「丹曦王，不用您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先留下楚曦照顧她，等我回去準備好祭壇之事後我再過來！」薩婆說完隨即邁著蹣跚的步伐往外走去。

「不好了，丹曦王！」這時有人匆忙稟報。

「怎麼回事，匆匆忙忙的！」

「月氏的神軍現在正在月湖對岸叫陣！」侍衛說。

丹曦王一聽臉色立馬變凝重。「我去看看！」他說完立即走了出去。

可是尚未離去的薩婆卻喊住他。「丹曦王，不可衝動！」

丹曦王聞言停下腳步。

「如果丹曦王現在貿然前往月湖的話，那就真著了月氏人的道了！」薩婆說。

丹曦王不解看她。

「因為月氏此舉只是為探虛實而已！」

「探虛實？」丹曦王依然不懂她的意思。

「善曦勇士因為幾日前的一戰已身負重傷，月氏並不清楚善曦勇士目前的情況，所以他們為了要一探善曦勇士的生死便故意再次出動神軍，但是這次神軍卻不過月湖，反而只在沿岸叫陣，倘若善曦勇士沒有出現反而是丹曦王您出現的話，那麼他們就可以進一步確認善曦勇士的確身負重傷且性命垂危，所以……丹曦王，您千萬不能中計呀！」薩婆苦口婆心勸說。

原來如此！「月氏人生性狡詐，沒想到居然用這種方法來確認善曦的情況。」丹曦王攥緊拳頭。「那我現在該如何是好呢？」

「任憑他們叫陣！就算善曦勇士不出面，他們也不敢貿然進攻。」薩婆賭的是烏善曦對月氏人的嚇阻作用。

「嗯！曉得了！」丹曦王看向還弓著身的侍衛。「吩咐下去，不必理會月氏人的叫陣！在月湖附近活動的族人也不用躲避，生活作息一切如常。」

「是！」侍衛領命後旋即退下。

༄✺༻

薩婆走出丹曦王的碉寨，此時正好有兩男兩女在門口求見。

「這真的是善曦勇士，我們沒騙你！」

薩婆聽見四人之中其中一位男子對著守在碉寨門口的侍衛如此說話，她狐疑走上前去。「有什麼事嗎？」

「薩婆！」侍衛向薩婆弓腰。「這四個人說他們在月湖附近撿到善曦勇士。」侍衛說。

「撿到善曦勇士！」薩婆音量不小，因為她很震驚。

「薩婆！」那兩男兩女一見是薩婆立馬弓腰行禮，要知道薩婆即是曦氏族瞻星相、測災厄之人，她可根據過往算及未來，她熟稔曦氏從古至今的事，所以曦氏族人對她恭敬有加、崇拜不已。

「說說怎麼一回事？」薩婆要他們說明。

「薩婆，我們四人在行經月湖附近時發現了善曦勇士，她倒在一處高地斜坡底而且還昏迷不醒。」剛剛說話的男子繼續說。

薩婆聞言目光瞟向碉寨內，烏善曦明明在屋內，為何這四人說在月湖附近撿到烏善曦呢？「人在哪裡？」

「就在我的牛背上！」男子走向牛隻旁。

薩婆拄著手杖走過去，果真看見牛背上有個人。「把她弄下來！」薩婆身高不夠，看不見牛背上的人，她讓侍衛將人抬下。

「這……」抬人的侍衛放下人時皆震驚不已，更何況那個人身上穿的服飾更是讓他們感到驚愕。

薩婆定眼看著地上的人，這不正是烏善曦嗎！為何會這樣？這下連薩婆也懵了！但薩婆是何許人也，她在曦氏族人的眼裡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於是她斂下自己的訝異之心讓侍衛將地上的烏善曦抬進屋內。

「薩婆，既然善曦勇士完好的回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四人欲告別薩婆。

「你們先等等！」薩婆喊住他們。「畢竟你們救了善曦勇士，待我稟告丹曦王後，我請他賞賜你們一些東西。」

四人一聽有賞賜，立即開心的留在原地等待。

༄✺༻

「這是怎麼回事？」丹曦王滿臉不可思議看著躺在床上身著異服的烏善曦。

「丹曦王，這是天助我曦氏呀！」薩婆忽這麼說。

丹曦王不解看她。

「此女與善曦勇士長得一模一樣，這定是太陽真神派來助我曦氏一族的！」薩婆指著床上的人說。

「如何說？」

「眼下善曦勇士正昏迷不醒，而月氏虎視眈眈，有了此女，便可擋住月氏一時的狼子野心！」薩婆是這樣盤算，她想利用這位和烏善曦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嚇阻月氏來犯。

「妳是說……」丹曦王明白她的用意了，她想讓這名女子假冒烏善曦以藉此用來澄清外面流傳烏善曦昏迷不醒的謠言，進一步阻止月氏來犯！

「丹曦王，您可還記得兩個太陽的預言？」薩婆提起此事。

「兩個太陽！」丹曦王想起曦氏族的太陽疏經。

「太陽疏經有一段記載著『兩炎會首輪轉不絕之時，湖獸興起駭浪，月影即達稀疏，迦梵盛世降臨』，丹曦王可還記得此段內容？」

丹曦王點頭，他當然記得這段預言，因為這可是攸關曦氏族的未來。「所以，這就是另一個太陽！」他指向床上人說。

「沒錯！」

「可是這女子來歷不明！」丹曦王猶豫，他見女子的裝扮根本就不是他們西疆國度的人。在他們這一大片西疆國度之中有多個國家，他們迦梵便是其中一個國家，而西疆人所穿的服飾便是冬暖夏涼梵服那類的服飾，再者若是中土之人，這打扮看起來也不像，因為迦梵常有許多中土過來的商人，所以再怎樣的怪奇打扮他也見過，但是他卻從未見過此女這身裝扮。

「不要緊的，我們只要利用紅手繩就行了！」薩婆忽走近他身旁低聲說。

紅手繩！丹曦王瞇起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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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還在丹曦王碉寨外等待的四名男女接過侍衛遞給他們的東西。

「這是丹曦王賞賜給你們的東西！」侍衛將四個杯子遞給他們，只見裡面有著清澈的液體。

他們四人一聽是丹曦王賞賜的，下意識即認定那就是曦氏族的『炎酒』，於是他們欣喜接過。要知道炎酒可是曦氏族的最高榮譽，一般只有奮勇殺敵的勇士才可獲得這種賞賜，所以他們接下後便毫不猶豫的一口飲盡。

「喝完後馬上離開！」侍衛說。

四人應允後便轉身離開，可是他們並沒有走多遠的路便全部倒地不起，侍衛見狀上前查看，在確定四人皆斷氣後他便招呼一旁的另一名侍衛將這四人抬走。

༄✺༻

「薩婆，都處裡好了！」兩名侍衛向薩婆稟告。

「好，你們可以下去了！」薩婆要他們退下。「丹曦王，這樣就不會有外人知道另一個烏善曦的存在！」原來薩婆建議丹曦王務必除掉今日發現另一位烏善曦的那四個人，因為他們務必確保假冒烏善曦的事不會走露風聲。

「那剛才那兩名侍衛呢？」

「當然也不會漏掉！」薩婆瞳仁縮了縮。

༄✺༻

樓楚曦將從烏善曦手腕上取下的紅手繩遞給薩婆。她是薩婆的孫女，也是烏善曦的至交。

「嗯！」薩婆接過。

「婆婆，您真要利用這個女孩來代替善曦嗎？」樓楚曦看著床上的女孩說，剛才她還一度以為自己眼花，怎麼才一轉身烏善曦就換了個房間。

「楚曦，這件事妳務必保守秘密，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薩婆叮嚀她。

「我知道！」這女孩雖和烏善曦長得一樣，可是樓楚曦依然看得出差異，因為她可是從小就和烏善曦膩在一起的人。她見那女子的嘴角還有右眼角旁的痣，雖然烏善曦也有那顆痣，可是卻沒有嘴角的痕跡，那是梨渦嗎？她打量著。

「因為只有妳和善曦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只有妳能向大家證明這個女孩就是烏善曦。」薩婆提醒她。

樓楚曦點頭。「我明白！」見薩婆神情嚴肅叮囑她，這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燃上薰爐，緊閉聽覺！」薩婆交代她，因為她要開始施符語了！

樓楚曦聞言走至桌子拿起薰爐的蓋子，點燃薰香後放進去，她將飄出煙霧的薰爐遞給薩婆後便走出房間關上房門捂住耳朵，她心中祈禱，希望裡面的女孩最後能平安無事全身而退，因為她不希望有任何人被犧牲。

薩婆用薰爐將床上的女子從頭到腳薰了一遍後便拿起剛才樓楚曦給她的紅手繩，只見那手繩的樣式是用著好幾條紅色細繩編織而成，繩子上懸掛幾顆銀製鈴鐺，鈴鐺上刻有經文，她搖晃鈴鐺嘴中唸唸有詞。

隨著時間的推進，樓楚曦已掩耳近一刻鐘，忽地房內傳出薩婆的聲音。

「楚曦！」

一聽見薩婆喊她，樓楚曦立即打開房門進去。

「幫她換上善曦勇士的衣服，把她身上不該有的東西全拿下！」薩婆吩咐她。

於是樓楚曦拿了件烏善曦的衣服換上，在拿掉女孩身上的首飾時，她發現這女孩並無配戴什麼首飾，頂多只有左手腕上這個紅色的飾品，她看不懂那樣東西是什麼，既不像手繩也不像手環，她仔細觀察，只見這東西裡面有幾根細細長長像針一樣的東西，而且似乎還會移動。

「好了嗎？」薩婆問，她坐在椅子上喝茶，因為剛才的施符語讓她耗盡心神。

樓楚曦聞言倉促的將剛才的東西放入自己懷中。「好了！」她整理女孩身上的梵服，這是一件草色系的梵服，裡面的大襟是有著花草紋路的石青色薄襟，外面則是松花綠的袍子，這是樓楚曦特地拿來給這個女孩穿的，因為她一直認為烏善曦穿上這件梵服一定很好看，可是烏善曦卻不喜歡這個顏色，她老是愛穿白色梵服外搭紅色袍子，現在無故多了個像烏善曦一樣的女孩，她當然想將這件衣裳套在這女孩身上試試，她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她滿意看著自己的作品。

薩婆走了過來，她將剛才念符語時所使用的紅手繩套入女孩的左手腕上。「她醒來之後妳務必日夜跟緊她，知道嗎！」薩婆囑咐她。

「好！」

看薩婆踩著蹣跚的步伐離去，樓楚曦看向那條紅手繩，她知道薩婆就是利用這條紅手繩對床上的女孩施符語的，因為這條紅手繩會控制人心，只要連續搖晃手繩上的鈴鐺，那聽見鈴鐺聲的人就會被控制住，而這條手繩也只有曦氏族歷代炎女才能繼承，由於烏善曦是下一代炎女，所以她繼承紅手繩，也只有炎女才可利用手繩控制人心，所以手繩落入其他人手裡是沒用的。那手繩在這個女孩身上有用嗎？樓楚曦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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