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喚道：「Stanley，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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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是 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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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裡有點沒底，難道是現在就要開始被訓？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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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走了過去：「前輩，請問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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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用一貫冷靜的語氣說：「想必你也看到了，你的個人指導的名字有多次修改。我們本來是安排你到 Tiffany 手下，但她最近剛開始了幾個新項目，短期內無法兼顧指導兩位新人，所以暫時就先由我來代替帶你。當然，我們還在協調其他指導人選，這兩天正式確定後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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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裡五味雜陳，這算是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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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我是臨時被分到您這邊？」我試探性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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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點頭，依舊是一副不帶情緒的表情：「是的，這幾天你先跟著我。我會讓你熟悉這裡的工作流程，但你接下來的一年的正式指導人選尚未最終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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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回應，身後就傳來 Jake 的低語：「…… 怎麼感覺像是死刑緩期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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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但內心深處其實也有點類似的感覺。雖然目前只是暫時安排，但這幾天還是得在 Eric 的雷達範圍內活動，這和正式被分配給他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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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明白了。」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那這幾天我會跟著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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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微微點頭，語氣依舊公事公辦：「很好，去準備一下，跟Jake 一起十分鐘後到上面的配藥部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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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走回座位，感覺剛才短短幾分鐘內情緒像坐了趟過山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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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Yannis 立刻湊過來，一臉八卦地問：「你是正式加入『Eric 受害者聯盟』，還是暫時判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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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算是暫時監管？」我無奈地聳聳肩，「是說原本要分給 Tiffany，但因為她最近太忙，Eric 才先帶著我，之後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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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 聽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同情：「兄弟，別抱太大希望，有種『暫時』叫『永恒』。他找不到別人，你還是得跟他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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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這麼有建設性的發言。」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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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 忍不住笑了：「不過，說不定你會習慣 Eric 呢？說不定，你其實天生適合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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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Dominic 也附和，「Jake 不是說 Eric 很嚴格嗎？你這幾天正好體驗一下，要是真的適應不了，還有機會讓他們換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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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這麼確定我一定適應不了？」我挑眉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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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 和 Yannis 幾乎異口同聲：「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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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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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Dominic 一直沒打開的資料夾被 Jake 一把搶了過去：「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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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本來還無所謂，結果看著 Jake 臉色越來越微妙，不禁皺眉：「幹嘛？你那表情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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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 硬憋著笑，眼神裡滿是戲謔：「呃……恭喜你，兄弟，你被分配給 Michelle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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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elle？」Yannis 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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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的臉色徹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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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你是看錯了吧？」他沉默兩秒後才喃喃道，彷彿這個名字帶著某種詛咒：「要是真的，我這一年是不是就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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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懷疑，你是真的完了。」Jake 拍了拍他的肩膀，忍著笑的一臉認真道，「Michelle 可是出了名的『新人殺手』。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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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Dominic 似乎還想自我安慰，「也許沒你們說得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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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 和 Jake 互看了一眼，接著說：「她可是每年都會挑一個新人談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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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瞬間從半癱的狀態坐直，臉色微妙：「……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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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Jake 攤手，「我們上一屆的學長姐們都說過，Michelle 幾乎每年都會和她手下的實習生『走得很近』。或是曖昧不明，或是直接官宣，反正總是有那麼一個『倒楣鬼』會被她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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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Yannis 補充道，「她可是個十足的『戀愛達人』，據說連分手都處理得乾淨俐落，從來沒有後續問題，甚至連她的前任們都還能在這藥房裡友好共處工作，堪稱藥房的『十大不思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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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味深長的看著Dominic ，又補上一句：「新的一年開始，她大概又會有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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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Dominic 伸手示意我們停下，努力消化剛剛聽到的資訊，「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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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Jake 托著下巴，語氣玩味的上下打量着，「看看你的條件，新人、年輕。至於外型嘛，縱然我不想承認，但尚算不賴，完全符合她選人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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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長得有點像她前年『照顧』過的學長。」Yannis 冷靜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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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覺得受寵若驚，還是該開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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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吧？」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這麼忙，哪有時間搞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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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太小看 Michelle 了。」Jake 嘆了口氣，「她可是效率至上的女人，連戀愛都講求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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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Yannis 挑眉，「我們也不是說她一定會盯上你，但既然你是她手下唯一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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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基本上就是了。」Jake 幫他補完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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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陷入沉思，然後假裝鎮定的說：「妾有意不代表郎有情。誰說我一定會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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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 露出一個看好戲的笑容：「對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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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 笑得肩膀直抖：「Dominic，我已經看到你未來一年『驚心動魄的戀愛實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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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瞪著資料夾，彷彿裡面的名字能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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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兄弟，」Jake 忍住笑，語重心長地說，「以後我們可以互相扶持，一個被 Eric 折磨，一個被 Michelle 訓練，也算是患難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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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Dominic 哀嚎一聲，把資料夾往桌上一丟，整個人像蝕了氣的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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