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一陣猛擊後，蒙德的雙手的關節全是傷口和血跡，亞當的白色頭套也不遑多讓，染上大面積的鮮血，但卻絲毫沒有倒下的跡象。蒙德喘氣著，眼前的人似乎完全不怕痛，不論怎麼往死裡揍，亞當發出一聲哀號都沒有。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OrIYv79i
亞當的語氣相當平穩，用著沙啞的聲線問：「你比我還憤怒，為什麼？你們奪走我的蜜雅，而我奪走你們的羅傑，我們都同樣失去身邊的人，應該是相同立場才對。」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dcWYytBG
接著亞當緩緩接近，語氣變的像機械似的，「關於憤怒……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c598u5jV
蒙德根本不想聽，再次揮拳相向，豈知被亞當牢牢接住，一個頭槌便讓蒙德痛的向後仰，接著朝腹部狠狠踹了好幾下，那力道宛如鉛塊似的，沉重地讓人痛到張口，裂骨聲應聲而響，肋骨似乎斷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j9RIHS8v
還沒完畢，亞當上前抓住蒙德的頭，一個使勁便把他砸向地上，像是在摔東西一樣，力道強大的無法阻止，倒在地上的蒙德瞬間失去行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JcPsOOrD
「你們這些螻蟻，即便憤怒又如何？我比你們都還要強大，我站在人類的頂點。」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2j5tuNB3
灰燼停止飄落，白色人形仍在灰羽樹上盤據著，亞當旋轉腳步，看著那些非人生物，問：「你知道這棵樹下埋著什麼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dz2Nx6CJ
彷彿自問自答，亞當隨即說：「你聽過『歸零事件』吧？這棵樹下埋的全是那些死掉的人，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憑空長出了一棵樹，在這樣的地底還能生長的如此茁壯不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嗎？緊接著那些被我稱作『幽靈』的東西也現身了，就是你頭頂上那群莫名其妙的東西。『歸零事件』從開始到結束，是我始終搞不懂的一部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tcdJK9sE
「幽靈……」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hQCnbYEw
亞當蹲下後，說：「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來到這個埋了死人的地方，究竟想要幹嘛？你的同伴，也就是那個女孩，她和記錄者之間的談話訊息被還原出來了，沒想到還有東西藏的這麼久……該死的記錄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b5xuYLsZ
亞當抓起蒙德的頭髮，滿臉是血的他，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樣。雖然試著抵抗，但亞當的能力異於常人，不論是速度或力量，都非一般人類所有，在絕對的主宰面前，蒙德倒下只是幾秒的事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2zS6G5Wf
已無力反抗的蒙德，就連話都難以說出口，斷掉的肋骨刺傷內臟，讓他痛苦不已。他只能用雙眼狠狠盯著亞當，這個讓巴洛克「命延」的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WkWwdHmH
「我……我要宰了你……」蒙德抓住亞當的手試圖掙脫，但軟弱無力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0ufqPN4i
接著亞當一放手，蒙德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墜地，他站起身後接著說：「本來我還很感興趣，可以得到什麼祕密，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也沒頭緒，浪費我的時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rxKJPz9R
亞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繞著蒙德身邊緩慢地走著，仔細思考了一下，仍充滿著疑惑：「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幽靈？」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xPuCesCf
「你……你很在意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q4BXzk4c
停下腳步後，亞當看了看蒙德一眼，笑著說：「一般我是懶的回應，不過當作謝謝你們照顧芙蕾的回報好了，我看她似乎也很融入你們。也難怪了，畢竟她原本就是流放者的小孩，若不是被我收養，可能現在不知道在那裡流浪了。告訴你一些事情也無妨，讓你帶著不死人的真相變成『命延』也不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6mRq9y5s
亞當以蒙德為圓心，又開始繞圈，「我當然在意幽靈，因為我曾對他們徹底研究過，它們身上帶著一種死亡的能量，這個要從我們不死人開始說起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SiknnnJx
接下來的時間，亞當宛如導師般侃侃而談，他告訴蒙德，不死人之所以永生，是因為缺少了死亡能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xfcbW48n
「歸零事件」除了清光那些能夠死去的人之外，亞當對這部份也做了極深的研究。拜記錄者的能力所賜，亞當從中掌握了許多資訊，發展出比葛洛夫還要強盛的各項技術，甚至已能將物質和非物質轉換成科學數據，比如具體辨別出死亡能量的百分比是多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o3kbtFbB
從「歸零事件」之後，亞當才真正確定那些死掉的人，「死亡能量比一般的不死人還要來的多」這件事情。斷氣後該能量會消耗爆發，到達一定程度時，便會造成死亡的現象發生。這些是肉眼無法得知的訊息，可咚企業所擁有的技術，已經可以將之數據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X4TfqyrL
簡單來說，必須擁有能夠驅使死亡的能量，人才會永久死去。而不死人雖然擁有這潛在的能量，卻非常的稀少，達不到死亡的門檻，所以才能永生，並且在斷氣後出現「命延」這種特殊的狀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wvyCYze2
不知道為何，亞當深知許多不為人知的真相，他盡全力隱藏，貌似在擔憂某些事情會發生，甚至連最愛的蜜雅都未曾告訴過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Wi97SmpJ
「死亡能量……」滿腦呈現空白的蒙德，無法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種超乎認知的事情，亞當全都瞭若指掌。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5KXMDpqg
「很訝異吧？活了這麼久卻從未聽過這種事情……總之，不死人想要死的話，必須得到大量的死亡能量，而這種東西在幽靈身上非常的多，這就是我很在意它們的原因。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取得它們的死亡能量，咚企業都沒有辦法了，很難想像你們這些低俗的生物，能有什麼方法。」亞當抬頭望著幽靈們，低聲道：「既然會有這麼多的幽靈，它們究竟是不是因為這棵樹才出現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gn2Z8txX
還在思考的亞當，赫然注意到蒙德已起身，光是要站穩已經有點困難，剛剛猛地被摔在地上，頭部因而大力撞擊，似乎腦震盪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BE9r7IXS
「人死的話……會去到什麼世界？」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bE8301FZ
亞當冷冷地看著蒙德，壓根就不想回應，豈知蒙德竟拖著腳步靠近，嘴邊不斷說著：「死了的話……這個世界是不是能夠解脫？」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3m62nEXT
一個腿軟，蒙德踉蹌倒地，他艱難地再度起身，來到亞當面前，持續說著：「巴洛克……羅傑……秦……所有人……只要死的話……是不是就能恢復正常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THXfkgD5
蒙德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幹嘛，甚至一度出現失去意識的情況，他的動作已脫離大腦的控制，純粹是意志力而行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ONzyy64h
「是不是就能……解除不死人的詛咒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TTpl4EqY
一直都沒有回應的亞當，開口道：「你當永生是詛咒……真是不知好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RJDBNxSK
下一秒，亞當用手推了一下，在蒙德快要倒下時，亞當迅速拔出腰間的刀，一個跨步上前，硬生生刺穿他的身體。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lWgLUnyi
肉體的肌肉、神經、器官等，被撕裂的痛不欲生，蒙德彎下腰，雙手抓著那把與自己融為一體的利刃，當下沒有任何意識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tYu5PH8F
冷血的亞當，直接將刀抽離，蒙德瞬間失去重心向後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即倒地。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ysDpclLo
不覺得發生什麼變化，蒙德始終認為自己還在呼吸，四肢能夠出力，並且眼前的所見依然是相同的畫面，唯一不同的是，周遭變的極為安靜，而且顏色變的好淡，近似於白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EPpZKfQ1
蒙德快要斷氣了，他不停地急促喘氣，彷彿身體有個無形的破洞，無論怎麼吸氣終會漏光。聽著自己越來越慢的心跳聲，好像在倒數一樣，不死人在「命延」之前，什麼都做不到，連回憶也沒有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BzJHhKUO
還能夠思考，但只有前不久的事情而已，蒙德想起死亡證明、灰羽樹和異象，難道說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嗎？蒙德很訝異自己的思緒如此清晰，即便這些都像是快被清空一樣，在最後一刻來臨時，被拿出來複習了一遍。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5FUnjc1i
這時，好幾個白色人形來到了蒙德身旁，它們圍著他，彷彿正準備對他做出什麼舉動。亞當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要蒙德「命延」，飢渴的它們便會無情地將他僅存的死亡能量給吸收，具體為何要這麼做，依然是無解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zMfMf3jH
看著白色人形聚集在自己周圍，那樣的壓迫感極為沉重，即使快要「命延」了，仍能感受到那股能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Qo9HZovW
是死亡的感覺嗎？蒙德說不準。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bGnIRPJ5
「你們是被什麼吸引而來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HZgsBtpu
「是這個破東西對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JbJLWinr
蒙德緩緩地從口袋裡拿出球狀體，這讓白色人形又更加靠攏了一些。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UpfN19Ax
「是因為它和灰羽樹是一樣的東西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IaI7Ktxv
想起席薇亞曾經猜測過，這或許真的是灰羽樹的種子也說不一定。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UM2PRyXa
蒙德不禁想著，灰羽樹底下埋的是死去的人，而這棵樹是突然出現的，在這樣惡劣的地底環境下，當初是如何發芽甚至長成這麼巨大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kgzmKK2y
「死亡的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fglCzSZ9
「因為他們才有這棵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FXcMUq97
「死亡能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HyN6oc6n
看著手中的球狀體，蒙德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就當作它真的是灰羽樹的種子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mSJqmHps
「死亡能量是養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MEizEU6e
「你們聚集而來……是因為種子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PbXtriEL
「如果你們的死亡能量可以因此給我一些的話－」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Ty83H9y6
隨即，蒙德沒有多想，他用自己僅剩的力氣，將球狀體放入身體裡，接著痛苦地發出哀嚎，抽出手之後，最後一口氣殆盡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sBOP2LLy
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或許是即將變成「命延」，所以想要在最後一刻，盡力地做些什麼，儘管可能都已無意義……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787AMAPu
亞當無法理解蒙德最後的行為，嗤之以鼻的他，轉身離開。
【回報】
在蒙德的意識裡，時間暫停了，周遭變成一片白色，而身旁的幽靈，化作深灰色的形體，斗篷底下都有一張清楚的臉孔，像是活生生的人一般。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cGWQPvdk
坐起身子後，面對這麼多幽靈盯著，他竟沒有剛剛那般害怕，或許是因為有了臉孔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Hq3zKHK3
幽靈們像是在看小動物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其中一個單眼皮的幽靈說：「這傢伙竟然無意間讓種子發芽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cDDdIRWn
另一個有著菱角臉蛋、高大威猛的幽靈接著說：「也許他的意念，種子也知道了，就像當初怨念生出了樹，現在則是他主動獻出的死亡能量讓種子發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nHT8kHQB
眾幽靈絡繹不絕地說著，但聽在蒙德耳裡，有點消化不過來而感到迷惘。隨即一個面容清秀的幽靈，蹲在蒙德的面前，以溫柔的聲音說：「總之，謝謝你。」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JXBVtBFt
「蛤？為什麼要謝謝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seijY9zm
「你讓種子發芽，就如同救了我們，不然我們將會有更多的同伴消失。」幽靈笑了笑，接著告訴蒙德一些灰羽樹的事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mmveDq7C
灰羽樹的確是由死亡能量產生的，當初「歸零事件」被埋葬的那些人，聚集了超乎想像的能量，帶著龐大的意念和怨念，具現化成一個小小樹苗，最後生長成巨大的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QhkWrqxu
佇立於地底超過千年的時間，灰羽樹逐漸邁入凋零，在枯萎的過程中，幽靈也隨之出現。那些幽靈實際上是灰羽樹將自身的死亡能量，分離成眾多的形體，而它們為了活下去，便以樹的能量作為食物，兩者有著極為特殊的關係。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SUSuTcHn
但灰羽樹的死亡能量，終有一天會因為枯萎而消失殆盡，幽靈開始尋找其他的死亡能量，它們發現了當不死人斷氣後爆發的能量，正是它們所需要的。所以幽靈會在「命延」的人身邊，吸取一些死亡能量，來設法活下去。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DOAn7Akr
只要擁有死亡能量，幽靈是不會消失的，或許這也算是另一種不死的詛咒。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zi1EXRR1
「所以……我用自己的死亡能量，讓種子發芽了嗎？」蒙德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完好如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VUS2FJB7
「你現在看不到的，因為現在的你跟我們一樣只是靈體，不過只有短暫的時間而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EsBQvghM
「可是你們擁有死亡能量，為何無法讓種子發芽？」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1WqcVTpZ
「這我們全然不知，在種子被撿走之前，怎麼樣都無法讓種子發芽，即使是現在，一樣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說……樹選擇了你，而不是選擇我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aVzh2nmt
那個單眼皮的幽靈，提議道：「這傢伙也算救了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報答他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nW0ojd3V
「沒有一定要吧。」高大威猛的幽靈想了想，改口說：「不過……我是看大家的意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QaUFKq6z
「還是必須吧！不然被他說我們幽靈沒品怎麼辦？」單眼皮幽靈接著問：「喂，人類，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udRogcAO
蒙德想了想，隨後露出堅定的眼神，說：「分給我死亡能量。」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m47Gi7Y3
幽靈們有些訝異，議論紛紛，而面容清秀的幽靈打破雜音，問：「你知道那樣做的話，你會死去的，難道你想死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if3XHjPX
「我想死，我渴望死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5rnQyVBC8
「其實我們可以治好你的傷，讓你延續生命時不會感到痛苦，但你竟然想死？」幽靈仰頭而笑，隨即說：「好，我們會幫你的。」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7xiGdgZ5
一個看起來像小孩的幽靈，慌張地問：「可是……死亡需要消耗非常大的能量，這可能會讓我們一些同伴完全消失！」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PVewzpam
「是啊，可能會因此消失好幾個吧，這樣划算嗎？」單眼皮的幽靈這麼問，清秀幽靈立即附和道：「只要大家平分一點給他，我想應該不至於會有同伴消失才對。不過對耶……這樣划算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4FloKMjm
接著清秀幽靈盯著蒙德，說：「我們可能會因為幫你而損失慘重，但我想想……如果你可以再幫我們一件事情的話，那就值得我們幫助你死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aIozqxNr
「說吧，什麼事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5ovWh4RG
「我們是由樹誕生的幽靈，追根究底，是那些埋葬於此的人所產生的怨念，最後才有了我們。我們知道那些人一直都對亞當有著極深的恨意，所以我們想要為他們報仇。又因為我們無法直接對人類動手，所以儘管幽靈的能力有多強大，也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幽靈笑了笑，說：「剛好……藉由這此的機會，你幫幫我們吧。」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NQtOelFD
「幫你們報仇？」蒙德大笑，「如果真能如此……我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