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人？這並不是什麽哲學迷思，也不是什麽終極疑問。對於帝國最高學府英傑學園的學生來說，這是他們賴以升學和入學的根本。這道題有著標準的解答：人類與機械並無二致，是平等存在的個體。在無數監測設備下，如何用不同的方式得出這樣的答案，是每位學生的必修課。

而入學考試時的祈明是這麽回答的：「我跟隨著小姐來到這所學園，是被這裏濃厚的學術氛圍所吸引，無關機器還是人類，無論是我還是她，都希望能在這裏學習知識，成為帝國優秀的管理者。」

滴滴，測謊儀發出報警，紅燈第一次警告。

「好吧其實那是她的想法，作為人類，我其實對那些知識並沒有多少興趣。我跟著她來，是為這裏公平開放，人機和諧共處的環境所吸引。」

滴滴，紅燈再次亮起。

「同學，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關於何為人，你的觀點是？」

「……」

「好吧。老實說我對這所學校的授課和氛圍一點興趣都沒有。」

祈明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智性戀，在舊時代最後的那幾年興起的概念。那是個非常小資且矯情的名詞，可是卻非常符合我現在的狀態。但是有一點不同，我的狀態並不局限於人類。換句話說，我跟隨著小姐，也就是我的管理者，跨越星系來到這裏，原因只有一個。」

他斟酌著接下來的話，漏過心中的篩子，繼續一字一句。

「我是智械戀。我喜歡她。我希望在這個平等對待所有智能生命的環境裏，跟她……」

不，不對。他忽然打斷了自己，不需要這種半桶水的回答，他深吸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不容有失，接下來需要更有魄力的答案，需要直指本心。

「可以與人類結合的就是人，所以，」

他說。

「我想在這裏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