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虐戀] 菩提不生花 - 第001章天觀修仙

天觀仙，天觀仙，天觀神仙恩如月，守護人間戰魔邪；魔邪絕，魔邪絕，舍衛城下永沉眠，魔邪不勝天觀仙，天觀仙，天觀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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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巷弄中，這樣的歌謠聲朗朗上口，孩童吟哦傳唱，在平凡的生活中成為人人的信仰，讚頌著到天觀的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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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孩兒不想念書考狀元，孩兒想到天觀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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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身布衣，補丁一層蓋過一層，卻是五顏六色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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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人人都上得了天觀，你老娘還在這賣蘿蔔嗎？你還是老實點考了個官，給家裡添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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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抖了抖竹簍，臉上歲月的皺紋在夕陽映照下若隱若現，究竟還是個農家村婦，近半百的歲數依舊中氣十足嚷道：「天快黑了收攤吧，把這些蘿蔔都裝進簍子！這蘿蔔長不大，賣不到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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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馬車呼嘯疾來，但馬兒似乎受了驚左右搖擺，正往男孩身上直撲，來不及回神已將整簍蘿蔔撞得地灑一片，一陣天旋地轉後，男孩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被高高舉起，但見娘親呆望著自己，男孩手足掙扎著，碰了一聲似乎踢中了什麼才跌落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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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還不快謝謝道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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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顧不得滿地蘿蔔，雙膝跪著，裙襬沾滿了蘿蔔泥，聲聲急而顫抖心悸猶存，「要不是道仙及時相救，我那孩兒早就斷了一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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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似乎還弄不清楚狀況，只管望著滿地碎蘿蔔發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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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剛剛踢中我的胸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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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點不悅的語氣，似抱怨，又似一種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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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者一襲素袍，看似儒生裝扮，衣袖間透出雅氣，但藏著幾分桀驁睥睨，髮如墨，墨中帶紫，眉目間彷彿初秋之蕭瑟，男子輕拍了拍胸口上的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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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袖被馬車捲了進去，確實差點失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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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皺了皺五官，像是還在確認自己還活著，這下才低下頭道：「謝謝道仙！」但見男孩雙膝一跪鏗鏘有聲，頭叩在地上，「道仙，請收我為徒，我想上天觀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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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默了一下面露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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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想上天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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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孩抬起頭咦了一聲，語露尷尬，「你不是天觀道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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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我是道仙啊？是你們口口聲聲叫我道仙，喊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男子出手扶起婦人，「快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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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你不是道仙呢？你挺身相救，雖然不是出於天觀，但在我們心中已貴為道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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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語出得及時緩了僵局，女子走向前來，笑容綻得如孟夏芙蓉，眼帶柔波印照出星月空靈，雙頰掛起時更是蜜桃般可人，一身群青仿若披著藍天白雲，而她是這無邊天際中的一道霓虹，飄渺而唯美，男子細凝其眉，為之清晰之態而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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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相視而笑，夕陽餘暉下更添幾分人情味，隨著婦人與男孩漸行漸遠，最後一絲暮光落在這平凡的街道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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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你是個好人，一定可以去天觀的！」女子音波如水卻不掩俏皮，「我叫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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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真摯三分尷尬的自我介紹，蘭若不禁愣在原地傻笑，偌大的眼珠轉向地上，反觀男子卻靜靜品嘗著這一刻如沐春風的舒愉，這畫面像是一幅仕女圖，而眼前的女子是定格在畫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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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上離……」男子聲緩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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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觀著生闕上，男子躬身作揖道：「……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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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今後你便是天觀道者，必須謹守天觀紀律，明白嗎？」法儼聖尊嚴道：「你富有天資，入選天觀，是天將降大任，不可自恃，更要心懷天下，斬妖除魔守護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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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謹記銘心，謝聖尊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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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生闕磅礡凜然，四壁刻有千字文，地面如鏡，剔透得藏不住萬分秘密，素雅莊嚴不禁令上離華心中嘆道：「好霸氣的祥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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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天觀有座千階梯，上離華每日皆須掃淨千階梯方能休息，但見他不疾不徐手裡持著掃帚拂弄著，也未流下一滴汗，似掃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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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新來的小道每天掃千階梯能耐到何時？」路過的老道嘴裡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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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捱過一個月我就叫他師兄！」另一老道揶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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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子一冷，兩老道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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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掃千階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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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語細而柔滑，卻是鏗鏘有力，女子自兩老道身後走來，外貌約莫十七八歲，白衣如霜，五官細緻膚若凝雪，白色髮帶隨風飄舞，夾帶淡雅清香，眉間雖是微蹙沉重，冷梅般的容顏卻是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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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霓道長。」兩老道微揖，語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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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心訣都練熟了？」趙晴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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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沒……這就去練習……」老道慶幸般的眼神互望了一眼趕緊抽身離去，寧可練上百遍的淨心訣也不敢掃一天的千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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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遠遠望著上離華，瞧了一會後慢慢向他走去，眼神依舊看著他重複掃弄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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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用法術操作掃帚？」趙晴霓繞到他身後背對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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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被這突來一語問得不著頭緒，這才轉過身雙手抱胸道：「上離華不懂該如何用法術操作掃帚，只知道仙君要我掃的不是塵埃，而是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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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聽完臉一垮，沒想到這小道悟性真高，一般人只當作是罰掃捱不過幾天就鬧下山，天觀新來的小徒可有趣了！但他這麼回我，顯然是我出言膚淺了，想嘲諷我不懂仙君深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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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原有意幫他卻被澆了冷水，臉一撇，冷道：「說得甚好！那你就慢慢兒掃！慢慢兒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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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著，走上幾階後，藏在腰前的指尖緩緩施勁，嘴角微微上揚，本道長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長幼有序，敬長尊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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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正掃著，突然有股力量拉住掃帚，往一旁集中好的塵堆直搗過去，他使力穩住掃柄，卻還是不敵莫名拉力，掃帚慢慢往塵堆挪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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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心中得意道：「待會讓你灰頭土臉！」掌力再催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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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光用蠻力控制不住掃帚，整個身子也即將被拖過去，上離華面色不改，暗自運勁，不只穩住了雙腳，掃帚也緩緩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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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再催上一層內勁，卻絲毫無法移動掃帚萬分，眉間一蹙，雙唇緊閉，整身都已僵住，窒息般的感覺像把自己胸腔榨空，她堅持不住，指尖一鬆宣告投降，強大內勁猛然收力，她腳步一個踉蹌，往後一踩，剛好踩空階梯，身子仰後直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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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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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驚呼，卻沒有著力點能夠穩住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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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的上離華見她正朝自己撞來，他放開掃帚腳尖輕輕一蹬，飛起身接住她，兩人相互對視，趙晴霓不自覺紅了雙頰，從小就到天觀的她第一次與男子面對面這般靠近，直到上離華雙腳著地鬆手放開她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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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霓道長沒事吧？」上離華退後一步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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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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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自覺糗樣百態，雖是惱羞，卻也無理反駁，斜眼一瞪岔開話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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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仍抱胸恭道：「方才那兩位師兄拜見妳的時候說的，我便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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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們在上面的對話你都聽見了？」趙晴霓詫道，水靈般的雙眼瞪得更大了，「當時離你有百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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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言我要是能掃上一個月的千階梯便要稱我為師兄。」上離華謙中帶有竊笑，「我可以當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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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初來天觀，但耳力如此好，內功又高……」趙晴霓上下打量著，「你師父是誰？來我天觀有何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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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離華師承覺檀仙君，來天觀修道。」上離華作揖的雙臂仍不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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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這一身內功是覺檀仙君教的，你才來三天！」趙晴霓胸有成竹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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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霓道長見笑了！方才使的是逍遙訣最上式萬物皆靜。」上離華微微向前一探低聲道：「道長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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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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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霓雖沒見過，可為了面子故意裝懂，暗自心忖，「他所散發的氣息確實是本門內功，但才三天就習得逍遙訣最上式，連我都還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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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晴霓道長放過在下一馬，否則我可要灰頭土臉了！」上離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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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對方故意謙讓給自己台階下，她和氣道：「覺檀仙君亦是我師尊，論輩分你是我師弟，以後叫我師姐就好！」趙晴霓小小羞笑轉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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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背影，上離華輕輕一笑拾起帚，繼續拂掃千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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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閣中趙晴霓翻找著一本本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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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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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行行查閱唸唸有詞，「心若止水，時光一瞬，萬物皆靜……他果然沒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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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書冊藏於袖內準備離開天書閣，這時門口出現兩個衛兵將她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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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霓道長要攜出逍遙訣，可有許可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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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她心虛道：「借一宿，一宿就好！」水汪汪大眼眨巴眨的令人看之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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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請晴霓道長交出逍遙訣離去便可！」衛兵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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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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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情願地掏出冊本後離開，氣道：「我跟兩個法術變的衛兵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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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小冊本飛回書架上，兩衛兵咻一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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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閣管理起來還真費心啊！都一把年紀了聖尊還這樣折騰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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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道學仙君啜著茶，把玩著及胸的白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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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天觀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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