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26.小狗

月明星稀，五人在遊戲廳玩了一陣後，終於走出店門，站在街口商量著各自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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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打電話催我回家了。」賀南溪率先說道，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奈：「之後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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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也跟著接話：「我剛剛也想到，我今晚有個副本要開，得趕回去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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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散了吧。」謝斯南點點頭，目光隨意地掃過幾人，最後停在江語柔身上：「我們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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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江語柔心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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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賀南溪、何銘宴和江知越各自散去後，江語柔跟著謝斯南，慢慢沿著街道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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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的光影在他們腳邊交錯，空氣中帶點冷意。兩人都沒說話，直到過了一條街，謝斯南忽然開口：「那個吊飾，還帶在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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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挑：「怎麼，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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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來吧。」他語調輕鬆，但目光隱隱透著些許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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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了，不急著回話，反而從裙子口袋裡掏出那串吊飾，在手指間輕輕轉動，紅灰相間的小物件隨著她的動作在夜風裡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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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我不要。送出來的東西哪有再返還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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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有些無奈，語氣也比剛才稍重：「我說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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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停下腳步，轉身仰頭看著他，目光坦然又透著一絲不容置疑：「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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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沉默了一瞬，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外套的另一側口袋裡摸出一隻淡粉色的Loopy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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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偶晃了晃，語氣帶著一絲討價還價的意味：「那用這個換，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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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了下，視線落在那個玩偶上，不禁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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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趁你和他們比賽賽車的時候夾的。」謝斯南語速有些快，像在掩飾著心底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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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早在一開始就注意到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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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江語柔不停地在娃娃機前流連，目光隨意地掃過像只是在打發時間。然而，謝斯南意外發現她站在其中一台機子前的時間長得有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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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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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台裡的玩偶不多，但最顯眼的就是那只淡粉色的Loopy，靠在角落，耳朵有些歪，還有短短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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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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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又看向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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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視線看似沒有聚焦，偶爾還會低頭點幾下手機，但她的眼神總會不經意地飄回那個位置，她咬了咬唇，又低下頭擺弄手機想在查找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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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靠在旁邊，假裝無所事事地在玩手機，實則余光一刻沒從她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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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久了，謝斯南慢慢讀懂了江語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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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夾，或者說，從來沒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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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突然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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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那個看似不知猶豫為何物的江語柔，竟然會在這麼一件小事上踟躕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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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見啊，江大小姐居然也有不敢動手的時候。」謝斯南在心裡調侃了一句，嘴角不自覺彎起一點弧度，心裡也多了些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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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多想，等江語柔離開那台機台後，他才走到那個位置，迅速地投了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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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隻Loopy落進出口時，他低頭看了看它短短的手臂和歪斜的耳朵，忽然覺得這個玩偶長得跟她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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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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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把Loopy遞到她眼前，目光暗暗打量著她的反應：「拿這個換，吊飾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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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伸手接過Loopy，微涼的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手心，謝斯南的心尖頓時有種隔靴搔癢般難耐，他下意識地喉結滾動，輕輕吞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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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把玩偶握在手裡捏了捏，柔軟的觸感讓她心情莫名地愉悅，臉上表情也溫和了幾分：「換是不可能的。吊飾我會藏好，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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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被她不容置疑的態度堵得無從開口。他伸出的手在空氣中停頓了幾秒，無奈地收回，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江語柔手裡同時握著吊飾和Loopy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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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最終他輕嘆一聲，快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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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著他略顯煩躁的背影，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玩偶，嘴角彎了彎，然後快步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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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但他們的影子卻顯得格外鮮明，一長一短，緊緊靠在一起，映在微微泛光的街道上，隨著他們的腳步一起往家的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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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江語柔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手鎖上門。她把Loopy玩偶放在書桌上，低頭細細打量了它片刻，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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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書包前，把原本掛在拉鍊上的吉伊卡哇吊飾摘了下來。又把目光移到Loopy身上，淡粉色的小熊憨態可掬，耳朵還歪著，怎麼看都有點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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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Loopy，把它小心地扣在拉鍊的環上，確認它掛得牢牢的後，又用手輕輕撥了撥，見它晃動得恰到好處，才滿意地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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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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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用擔心北一中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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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一中午打掃時間，謝斯南跟黎昭手裡各自拿著三張電腦閱卷分數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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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瞬間沸騰起來，原本正在教室內打掃的同學像被按下了開關，齊刷刷地放下手中的工具，朝黑板邊擠去。掃把咣當摔在地上，拖把甚至還把旁邊的水桶撞翻，濺出一灘水。更誇張一點，有人直接踩著椅子探頭張望，也有人小跑幾步湊到最前面，嘴裡喊著：「讓讓！看成績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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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看物理誰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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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這次數學應該有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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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呢？國文平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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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的聲音充斥整個教室，幾乎蓋過了窗外的風聲。同學們摩肩接踵，個個面色焦急，生怕自己晚看一步，成績就會被「搶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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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在教室外頭，看著這股洶湧的熱潮，忍不住挑了挑眉。原本拿報紙擦玻璃的手此刻也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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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就去看啊。」一旁的謝斯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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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想擠，但還是有點好奇。」她頓了頓，補充說：「特別是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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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一張分數表晃了晃：「想知道？問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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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挑眉，似乎在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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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繼續笑著說道：「不過我也只有數學成績可以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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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是班長兼數學小老師，因此他手裡握有全班的選擇+非選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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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謝斯南不急不忙地攤開手中的紙，視線一掃，很快找到了她的名字。然而他像是故意吊著江語柔的胃口，慢吞吞地報道：「數學，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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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聞，眼皮一跳，語氣略有些失望：「才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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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很快恢復如常，問起謝斯南的成績：「你呢？你數學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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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氣風發的笑容。他微微揚起下巴，得意道：「我？當然是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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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滿分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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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不起，不然你也試試？」謝斯南笑得一臉無害，卻故意補了一刀：「不過你這次91，離滿分還差九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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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哼一聲：「等著，下次數學我一定也會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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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拭目以待。」謝斯南話音剛落，就被一聲清亮的呼喊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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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謝斯南！」崔延俊從走廊另一端跑過來，邊跑邊說：「英文老師叫你們過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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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江語柔率先跨出一步往科任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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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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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辦公室，林溫珣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桌上放著幾張成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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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看到他們兩人走過來，立刻端起笑容，說：「語柔，這是全班的英文成績，妳幫我拿回去貼在班上。還有，提醒分數有問題的同學，下課來找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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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接過成績表，目光掠過紙上的分數，微微睜大眼。隨後安靜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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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又轉向謝斯南，語氣略帶讚賞：「至於你，這次表現得很不錯啊！這次範圍很大的，我原本以為你只能考個6開頭，沒想到居然考了85，進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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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著撓了撓頭，態度謙虛：「老師，這都多虧了她，要不是她平時幫我補習，我哪能有這成績？」說完，謝斯南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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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聽罷，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是嗎？看來我這個小老師真是選對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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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江語柔聞言，抬頭瞥了謝斯南一眼，又朝林溫珣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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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珣又叮囑了幾句，便讓兩人回教室。走出辦公室時，謝斯南雙手插在校服褲子口袋裡，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目光不時瞥向身旁安靜的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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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他忽然歪著頭，眼神帶著幾分期待地看向江語柔：「喂，老師剛剛誇了我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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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腳步一頓，偏頭看他，故意裝作不解：「表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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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嘴角揚得更高了，語氣帶著幾分誇耀的意味：「誇我啊，你沒看到老師剛剛都誇我說進步很大嗎？這不值得點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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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忍不住笑了一下，揶揄道：「謝斯南，你幾歲啊？還要人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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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還沒成年。」謝斯南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步子放慢了些，一雙桃花眼裡帶著幾分期待的神色，「快點誇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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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無奈地停下腳步，仰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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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停下腳步微微低頭，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此刻亮閃閃的像盛滿星星的星河。他的眼神無比專注地盯著面前的女孩，像是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透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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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像條小狗。」江語柔心裡暗自想著，最終無聲嘆了口氣，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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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手示意他蹲下：「好吧，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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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照做，半蹲下來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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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叫他蹲下就真的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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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真的是小狗轉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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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手覆在他頭上，像是哄小朋友似的輕輕揉了揉，用著她清甜的嗓音，語氣認真地說：「謝斯南，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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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怔住，愣了兩秒才回過神，眼底不由得染上一絲笑意，抬頭，故意逗她：「能再多說幾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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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瞬間收回手：「得寸進尺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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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不說了。」謝斯南站起來，隨後跟在她身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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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頭髮，指尖掠過被揉亂的髮絲，動作有些遲疑又克制，仿佛怕碰掉了什麼重要的感覺。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眼裡閃著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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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像有根羽毛落在心湖上，輕飄飄地，卻蕩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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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段考結束後，緊接著是11月初的校慶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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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三班會課，謝斯南在黑板上寫下三項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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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隊接力（20人，男女各1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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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兩人三腳（8人，4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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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借物賽跑（自由參加，不限人數，但一定要有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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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謝斯南轉過身，開始向班上同學說明：「除了大隊接力的名單是由體育老師指定以外，有沒有人想報名兩人三腳或借物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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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吵鬧的二班班會課此刻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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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默不作聲地低頭，不與台上的謝斯南對上視線，怕一對上就會成為那個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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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早料到不會有人毛遂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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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點點頭，改變說法：「ok！現在麻煩請女生有跑大隊的幫我舉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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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江語柔及葉芷悠在內的十個女生都將手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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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臉上都露出些許不解，不懂謝斯南現在葫蘆裡賣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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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勾起嘴角，開始報人名：「羅雨妍、李穗宜、黎昭、林兮、張靜，麻煩出來一下。然後舉手的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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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名字的五個女生紛紛走到講台前，看著謝斯南拿出籤筒，問她們：「比大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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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女生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思考後回答：「比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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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點頭，邊洗籤邊向她們說明：「抽到最大的可以免除這次趣味競賽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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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女生精神立刻繃緊，抽籤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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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抽完後，謝斯南叫他們一一公開自己抽到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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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面帶羞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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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穗宜面如死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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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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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響起一些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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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得意地攤開自己的籤，得意地公之於眾，好像勝負已定：「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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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驚呼聲與鼓掌更熱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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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後頭的張靜緩緩攤開手掌，唯唯諾諾地接上一句：「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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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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