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76.高攻低防

隔天晚上，江語柔吃完飯、休息一陣子後，準備照例去把自己的碗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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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洗手台面前，江語柔看著水槽裡堆得滿滿當當的鍋子、鍋鏟與平底鍋，心念一動，決定順便把這些也一起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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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起袖子，正低頭專心地刷著，水聲嘩啦嘩啦響，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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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腳步聲正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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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謝星綾的聲音透著幾分訝異，「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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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聞聲回頭，朝對方溫和一笑：「我剛剛看到水槽裡有一堆，就順手洗一洗，反正我也沒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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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雲淡風輕，語氣自然，像在談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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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皺了皺眉，連忙走上前來，一邊捲起自己的袖子一邊說：「這麼油重的鍋子你洗多麻煩啊，這種事給我做就好，快讓開，別弄髒你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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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卻沒鬆手，她一邊沖洗著泡泡，一邊輕聲回，語氣帶著堅決與不容置疑：「真的沒關係，我都洗到一半了，而且我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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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還想說什麼，江語柔已經再次出聲：「對了，廁所衛生紙好像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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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一頓，還沒說出口的話倏然卡在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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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不改色地低頭專心刷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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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不知道廁所衛生紙用完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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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找個藉口把謝星綾支開，好讓她能把這些鍋刷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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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江語柔所料，聽到她那句話後，謝星綾果然被話題帶偏了：「啊？沒了嗎？那我去補。」說完便轉身離開廚房，朝廁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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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剛抬手準備握住門把，廁所的門卻搶先一步從裡頭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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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走出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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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步同時一頓，彼此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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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低頭看著她，挑了挑眉：「媽？你要上廁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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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擺擺手：「不是，小語說衛生紙沒了，我過來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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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謝斯南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他轉頭又往廁所內部看一眼，隨即側過身讓開通道，指了指牆邊那個放備品的小櫃子：「還有啊，你看，還剩兩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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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也探頭看了一眼，確實還有好幾包衛生紙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她愣了愣，「那她怎麼說沒了。」語畢，她又往在廚房洗碗的江語柔的背影看了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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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的目光也隨著謝星綾的視線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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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幾秒，他頓時明白了什麼，改口道：「哦，那個是我剛剛吃飯前放的。我忘記我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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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語氣不疾不徐，神情也一派自然，看不出一丁點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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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多問，轉身準備離開：「行，那我不用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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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星綾走遠，他才重新看向廚房那道熟悉的背影，微微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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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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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碗放進烘碗機後，江語柔提著剛整理好的兩大袋垃圾準備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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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出神看著電梯電子螢幕上的數字緩緩攀升時，謝斯南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身側：「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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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慵懶又低沉，又因為兩人距離太近，他的聲音像是貼在她耳邊說的一樣，帶著些許壓低過後的磁性與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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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身，「你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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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直起身，順手接過她右手的垃圾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倒垃圾這種事怎麼可以讓女朋友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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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呲」了一聲，沒理他，可嘴角卻克制不住地往上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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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叮」一聲，兩人踏進電梯後，看著電梯門緩緩闔上，謝斯南才慢悠悠開口：「……你別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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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話題太過突然，加上沒頭沒尾的，江語柔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我哪裡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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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默了默，才張嘴說道：「你態度轉變得太快了，我怕我媽會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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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江語柔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怕你媽起疑之後去跟我爸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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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言以對。畢竟他心裡確實正在擔心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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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全然是擔心謝星綾跑去找江明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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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擔心，謝星綾可能會察覺什麼，然後在某個他毫無覺察的時刻得知這個戀愛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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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有點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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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不是因為這個才洗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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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輕巧，像是隨口一說，卻輕易打斷了謝斯南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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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愣了下，隨口接道：「不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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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少女慢悠悠地轉過頭來看他，眼尾微挑，唇角掛著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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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不是純粹的乖巧，而是帶著一點壞壞的、自知分量的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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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他身邊靠近一步，腳尖踮起，悄悄地、故意地湊近他的耳側，氣音軟綿綿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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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是我——男、朋、友、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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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字被她一字一頓地說出來，刻意拉長的語調顯得曖昧又調皮，像是撒嬌，又像是在對他心口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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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她沒有立刻退開，反而維持著那個距離，睫毛掃過他的臉頰，笑得像做了壞事得逞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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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聲清脆如銀鈴，貼著他的耳側滑過，像羽毛輕輕掠過敏感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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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耳尖倏地泛紅，視線不自覺地飄開，喉結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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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突然發覺談戀愛真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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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人前一秒還故意調戲她，一口一個「女朋友」叫著，下一秒卻被她幾句話逗得整個人快燒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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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隻高攻低防的純情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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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地退了一小步，江語柔像是也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擊太過，她眨了眨眼，語氣忽然軟下來：「對男朋友的媽媽好，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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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臉又紅得更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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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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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連假轉眼結束。新的一年照常展開，太陽依舊東升西落，學生們也依舊得背起書包，回到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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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的街道尚未完全甦醒，空氣裡還帶著一點清寒。路上零星幾個身影大多是身穿各色校服的學生，步伐或快或慢地朝著學校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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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早餐攤正升起第一縷蒸氣，攤販老闆們忙著擺攤、煎蛋餅，為這座城市的早晨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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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進其中一家早餐店，挑了個最靠裡的位置坐下。剛坐穩，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著桌面拍了張照，低頭飛快地在訊息框裡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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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傳送一張照片）最裡面的位置，五分鐘後下來，逾時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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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發出去的瞬間，她盯著那則訊息，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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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把手機放在桌上，她起身走向櫃檯，拿了張菜單和蠟筆，回到位子上後，輕輕哼著歌坐下來，低頭開始專心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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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謝斯南單肩背著書包進到這家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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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椅子在少女對面坐下，隨手把書包放在一旁，他傾身看向菜單，發現原本乾淨的單子已經被劃了不少餐點。他了然地笑了笑，「不錯嘛，還知道要幫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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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原本正在猶豫要喝豆漿還是奶茶的江語柔驀地抬頭，一臉茫然，「什麼？我沒幫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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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眉，又低頭看了一眼菜單，里肌蛋餅、咔啦雞腿堡、炸物拼盤……這些難道不是兩人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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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在舌尖滾了幾圈，謝斯南終於開口：「這些……都是你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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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江語柔邊說邊在奶茶那一格畫上一記正字號。說完，她看向對面一臉震驚的謝斯南，皮笑肉不笑道：「幹嘛？你要嫌我吃太多會變肥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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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想也不想就反駁：「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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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為什麼那麼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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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斯南頓時卡殼，三番兩次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只能結結巴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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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你食量這麼……」他話講到一半，突然警覺這方向不太對，立刻轉彎：「這麼有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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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眨了下眼，忍住笑意繼續逗他：「你想說我食量太大就說好了。我又不會生氣。」說完，她故作瀟灑地撥了撥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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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覺得！你就算把一整家早餐店吃完，我都會鼓掌叫好。」他語速極快，模樣誠懇，只差沒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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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江語柔放下蠟筆，嘴角勾起一抹壞心的笑容，緩緩道：「是喔？那我現在加點你也沒意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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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少女不等他回答，唰唰唰又畫了兩樣在單子上——薯餅和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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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眼皮一跳，終於忍不住：「……你是餓了三天嗎？」明明昨天晚上也是正常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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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江語柔挑眉，一臉無辜，「我只是想說，既然你不嫌我吃太多，那我就放心大吃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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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還刻意補了一句，語氣輕柔又刻意黏人：「反正如果吃不完，我男朋友會幫忙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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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喉結滾了滾，沒忍住咳了一聲，他左右張望著，隨後壓低聲音，但語氣還是聽得出來有些輕微的愉悅：「……你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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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什麼？大點聲。」她一臉清純，眼神卻壞得很，傾身向他湊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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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拿這樣的她沒辦法，嘆了口氣，抓起桌上的單子，紅著耳尖到櫃檯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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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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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正排隊準備結帳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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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阿輝啊，你看得懂嗎？這個『咔啦雞』是炸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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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我以為咔啦是卡拉OK的意思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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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拼盤，是幾樣啦？怎麼沒畫圖，阿嬤我看不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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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早起運動的阿公阿嬤拿著點餐單，在謝斯南背後小聲討論了半天，卻始終搞不清楚上面那一排排名稱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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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阿嬤抬起頭，看著前方少年瘦高的背影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少年仔，拍謝啦，可以問你一下嗎？這個……這個咔啦雞腿堡，是那種很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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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謝斯南回過頭，看到臉上寫滿真誠又困惑的兩位長輩，立刻收起平時那套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容禮貌又親切：「不會辣啦，就是炸雞腿夾麵包，有生菜跟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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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那我點那個好了，我孫子應該會喜歡吃！」阿嬤一邊點頭一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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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炸物拼盤』咧？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旁邊的阿公也湊上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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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盤是雞塊、薯條、熱狗跟甜不辣四樣，分量不小，兩個人吃差不多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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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眉開眼笑，笑得皺紋都擠在一起，「說得真清楚，年輕人你是老闆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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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了聲，搖搖頭，「不是，我也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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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話的語氣輕鬆又溫和，完全沒有青春期常見的油滑與不耐，反倒多了幾分老成與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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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阿公拍拍他的肩，笑道：「不簡單不簡單，這年頭像你這種有耐心的年輕人不多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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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耳尖微紅，但依舊笑著說：「謝謝。如果你們有想吃的我也可以幫你們寫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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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乾脆主動拿過其中一張菜單，幫兩位長者迅速又仔細地畫好餐點，還問清楚口味與份量，動作俐落卻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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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店不大，整個過程被坐在附近的人一一看在眼裡，少年內裡的善良與穩重，那種不帶張揚的親切，像冬日晨光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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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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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多看幾秒，然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帶著自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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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喜歡上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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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那句話仿佛落了地，化作現實，鮮明得叫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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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又要繼續親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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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高攻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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