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你》「修訂版」玉澤 X 花忱 - 第八章

大婚日子漸近，花忱卻肉眼可見的帶著點急躁，也偷偷的收拾了點東西，像是要準備出門，大概知道他是因為凌晏如，玉澤嘆了幾口氣，還是選擇開口詢問幾句。

「忱兒、你……要出門嗎？」

「蠱毒還與他人聯繫著，我……不能就這樣跟你成婚。」花忱無奈的長嘆口氣，走到人面前拉起手輕捏著。

「帶凌晏如解完蠱我便回來……你放心，不會與他私奔的。」

瞧著對方一臉擔憂，活像是自己找藉口逃婚一般，花忱不禁一笑。

「你就快要是夫君了，我高興都來不及，何況是逃呢？」

玉澤皺著臉，勉強點了點頭︰「那…你不能再受傷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路上要小心…還有…..我等你回來。」

他的每一句都在透露著自己的擔憂。

「我只是去一趟齊安……上次我不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

看在小花份上，滇離並無傷我，你別太過擔心，我會護好自己，不會再那般受傷了……」

花忱戳戳人緊皺的眉間輕輕一笑︰「少皺點眉頭，唯一好看的臉都給皺壞了……」

「……又唯一」玉澤捏住對方的臉，稍稍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

「總之…事事小心。還有！別跟那人貼那麼近！知道了沒有！」

他捏住男人的臉，狠狠的警告、叮囑。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像個孩子一樣被你全給叮囑完了……」

花忱搔搔臉，看人表情如此認真他一時不好打馬虎，只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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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說的那人，是哪個那人？」

「呵，別給我裝糊塗！你知道我說什麼的。」

醋意並不允許玉澤說出凌晏如的名字，再盯了花忱一眼，才放開了他，轉移話題。

「都收拾好了？需要幫你不？」

「這點小事，我可以的。」花忱看人醋意挺深不由得輕笑，盯著玉澤語帶笑意。

「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是指……凌雲心？」

花忱不需要他的幫忙，玉澤反倒有點小失落，低頭斂下眼，小聲回應︰「嗯……」

然後轉過身假裝忙碌了起來。

看他顯然是不開心了，花忱從後抱住對方在背上輕蹭。

「怎麼了？我一談起雲心你就不開心，以後不談了好不好？」

「嗯……好…不好……」玉澤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這人有為那人而欺騙自己的前科，轉身把人擁入懷中。

「我聽你講…你都要跟我說。」

「好…往後必定與你無話不說……」花忱乖順的讓人擁在懷裡，又對這樣的動作感到溫暖，回抱住他。

「嗯….我等你回來！今天早點休息。」

聽到他的回應，玉澤便不容拒絕的推著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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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忱那般瘋魔的模樣算是徹底斷了與凌晏如之間的情感，他們之間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明明與玉澤之間才是真正不需命蠱也以生死相搏的愛侶，對凌晏如的執著，大概不過出自孩提時便有的佔有慾，覺得他永遠都該是花家人，護著花家，護著世子郡主，也該護著他。

看著玉澤擔心的臉龐，回想起男人問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他現在著實是懊悔不而，不明當時的自己為何要做那般愚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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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望舒……」

「嗯？」

「我愛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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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嗯！淺山，我回來了。」

二人身後的馬車默默就開走，玉澤通過正在飄揚的車簾，與那個白髮之人對視了一眼，把花忱抱在懷中。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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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齊安回來後花忱與玉澤越發膩歪，就像是以前之事從未發生過。

大婚之期將至，二人肉眼可見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這天，花忱處理完暗齋之事回家，走在南塘大街上，突然上次遇過的那位伯伯，手拿著一支糖葫蘆以後一荷花走向他。

「南國公，安！這是送你的花跟糖葫蘆，請住那邊走，有人、在等你。祝福你們！」指向一個方向，笑著對花忱說。

「在等我？」手上接過人遞來的荷花和糖葫蘆，道謝之後便朝著對方指的方向走去。

低頭看著荷花根部的斷處，再看看這熟悉的糖葫蘆，會這麼做的人選只能是他。

「不知道又要賣什麼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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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上，每走一段路，便有一位路人為花忱送上一支荷花以及一個小東西，或是小零嘴、或是小糖果、又或是小飾品，甚至有位姨姨怕他無法拿太多東西，貼心的給他送上了兩個籃子，一個放荷花；一個放禮物。

「……唔？」花忱手提著滿滿兩個籃子，這些路人從不給自己拒絕自顧自的給了並祝賀後就趕緊離開，走完一條路時，兩個籃子已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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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花忱被引領到了盛開著荷花的銀沙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迎來了坐在小舟上的青衣男子。

玉澤跳下船，有點窘迫的開口︰「忱兒…你來了。還…喜歡嗎？」

花忱輕輕一笑，看這人如此大陣仗定是籌謀一段時間，便想也不想點頭稱讚。

「嗯，喜歡……你倒是有心，不知道是什麼節日讓你如此準備？」

「普通日子不能給你驚喜嗎？」

玉澤笑著親了花忱臉頰一下，幫忙把他手上的兩個籃子都先放下，取過一支白一支粉的荷花讓他拿在手中，便牽起他的手一同上了船。

被人小心翼翼的牽上船，花忱困惑的望著對方等著他說話，見人遲遲沒有說話便低頭去看兩朵盛開的荷花。

「……這一白一粉，倒是開得漂亮。」

玉澤小聲的解釋道︰「白荷花寓意愛更長久；粉荷花則…表示愛慕與喜歡；至於兩朵代表彼此眼中世界只有對方。」

花忱安靜的聽著他的解釋，眼尖的看到那並不容易紅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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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湖中央玉澤才終於說起正事。

「雖然先前被你先開了口，我們的婚事也在準備中，但我還是想正式的，由我來……把此事給說出口。」

玉澤掏出訂製的對戒，執起花忱的手，盡力壓下自己緊張的心情維持正色︰「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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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忱…我童年中唯一的美好、是你。記憶中的有的快樂、都是你。

我早已忘記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只記得每天睜眼便是你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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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晴天、雨天、陰天、有你的每一天都是最快樂的一天；

前天、昨天、今天、跟你在一起日子都是最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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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偶有爭吵，但從未想過要放開你的手，我不敢想像沒有你的未來…會是多麼的黑暗……

感謝你給我的愛、對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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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給你喜悅讓你天天快樂；我想給你問候讓你沒有煩惱；

我想給你付出不要回報；我想給你真情讓你樣樣都好；我想給你滿滿的愛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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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身邊生活的以前，我沒想過成家，因為我…沒有這個資格；

有你在身邊生活以後，我想成家了，沒想過別人，只堅信，你就是對的那個人。

是我陪你也好，你陪我也罷，我們定會熬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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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生死，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守護你是我今生的選擇，為你…我無怨無悔。

花忱，你是否願意嫁我，為我玉……宣望舒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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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所憧憬的不僅是年少初遇時的怦然心動，還有歷經時間檢驗的刻骨深情。

等待回應的時間永遠都最煎熬，縱使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心驚，微微顫抖的手通過二人緊握的手，把玉澤緊張的心情表露予花忱。

花忱看著對方緊握自己的手顫抖不已，只抽開手向上覆蓋，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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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

你對我的好，我謹記在心；

你對我的愛，我刻骨銘心。

我們已一同走過十餘年的風雨，如今也要再一同度過往後時光。

你的不求回報令我心暖感動，

我只求你我相知相惜相互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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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嫁你，宣望舒……

花忱的往後餘生，願認你做丈夫，願眼中都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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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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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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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花忱的話，玉澤終於鬆了一口氣，從特製的蓮花盒子中取出，以蓮為題的戒指戴在他左手無名指上。

「先前伽華殿下大婚時，我就覺得要是你戴上也必定很好看，果然不出所料。」

「聽殿下說，相傳左手無名指的血液是直通心臟的，因此將象徵締結婚姻、雙方的承諾之信物戴在左手無名指，也就更能凸顯對這份愛情的重視、守護及忠貞，更代表著彼此的心靈相繫。」

「忱兒，你覺得呢？」

向花忱遞上小盒子，示意他也為自己戴上戒指。

花忱心裡想著這玉戒指倒是與手指合尺寸，看見玉澤在等動作便趕緊拿起戒指也替人戴上。

「喜歡。」他朝著對方溫柔一笑，替人佩戴好後又仔細端詳著，不忘伸出手去撫摸。

「……真好看，謝謝你，望舒。」

看著兩人手上都戴著的對戒，玉澤執起花忱的手吻了一下，回以一笑。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抬眸與人對望︰「忱、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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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在銀沙湖中談了一會情，待快日落西山才慢慢走回家。

路人們十分識相的都沒有打擾到他們，兩人一人拎著一個籃子，牽著對方的手，兩心再也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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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玉澤身份特殊，花忱將於明雍書院出嫁。

下聘日過後，花忱與世子把玉澤一人留在南塘處理餘下之事，帶著小量的物資回到明雍。

這幾天花忱都會暫時住在玉澤於桃李齋的房間，到達時兩人都被房內滿滿的物資給震驚到。

世子看到眼前堆積如山的物資後驚訝的讚嘆出來，由此可知，玉澤對於大婚之事十分看重。

「玉先生這準備的東西...可真多啊...這得花多久時間啊...」

「這淺山呀……」

花忱看見這情景不禁失笑，可心中又被對方這般的用心深深打動而感到幸福與喜悅。

「小花，近日我雖住在明雍，但你該寫該讀的課業也莫要落下，空閒再來找哥哥聊聊便是。」

他在明雍住了數天，也親自去找了院長閑聊了幾句以及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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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玉澤預定出妝的時日。

搬嫁妝為祝願新娘日後豐衣足食，「樟木衣食籠」在嫁妝出門前本應由母親「封籠」，最終把重任交由院長擔當，畢竟二人亦邀請了他為大婚的主禮人。

由世子為執掌；陵與雲無羈在暗處護送，「押送」嫁妝；院長亦有司業的陪同之下隨後跟上，同行還有書院會參加晚宴的同儕以及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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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所謂的十里紅妝絕非虛言，一路上大紅燈籠開路，伴著放炮聲，東西之多，大紅之物佈滿整個路上，壯觀程度，幾乎半個大景都知道此等婚事。

嫁妝按著他所定的時間不多不少，於大婚三天前的吉日送達南塘花家，不少的南塘人都來沾喜氣，花家的從僕們也毫不吝嗇的送上喜糖、「喜酌」以及「薑酌」。

嫁妝送達，玉澤隨即讓陵、雲無羈協助林珊、木微霜調出物資中有關安床所用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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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花忱在就近的客棧住數日，玉澤並沒有要開鋪的意思，只是讓人把自己與花忱的新睡衣取出，放在新床上，親自點上燈，讓人晚上輪班留燈一整夜，以象徵婚姻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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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在吉時到來前，玉澤與花忱已用柚子葉沐浴，並穿上了新製的紅色睡袍，坐在各自的房間的窗邊，雙方桌面上已備妥所有物資，只等待子時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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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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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由玉澤一方上頭，陵幫忙點起龍鳳燭，隨即點起清香一炷交到玉澤手上，示意他向天拜祭先祖。

玉澤伸手接過，輕點頭致謝，閉上眼於心中默念祭拜父母︰

「爹、娘…兒子…有幸找到相伴一生之人，望我兩……能晚一點再與你們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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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清香插到龍鳳燭旁，全福人隨即執起梳子，為他梳頭。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

五梳和順翁娌……」

她把扁柏和紅頭繩放在玉澤睡衣袋中，高叫一聲「高升」，玉澤掏出紅包給她，示意接下來的儀式自己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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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全福人離開房間，玉澤從雲無羈接過手中酒以及茶水，一一的往地上倒以祭神明及代替了向父母敬茶的儀式。

等待從僕幫忙送上湯丸的期間，三人簡單交談了幾句。

「雲、陵，這些天都辛苦了！」

「只要公子能夠跟大嫂幸福的渡過一生，這點辛苦算什麼？」

「渡過一生……嗎？」

玉澤聽著雲無羈的話不禁有點失神，想到花忱幸福的笑了，回過神來。

「嗯…會的！謝謝你，你們也要幸福。」

「我們兩個嗎？只可惜那傢伙太遲鈍了，什麼都沒發覺」

雲無羈無奈的笑了笑，玉澤也撇了一眼他身旁之人，輕笑搖頭。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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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玉公子…」就在此時從僕敲響房門。

玉澤讓他進來，僕人放下了三碗湯丸便退出了房間，三人邊吃湯丸邊等待龍鳳燭燒盡。

待龍鳳燭即將燒盡，雲無羈起身再次為玉澤點上清香

「公子，祝你跟大嫂幸福，若遇到什麼不愉快的，隨時歡迎你回來找我訴說」

他接過清香，再次向天參拜，香插到龍鳳燭旁，笑著回話。

「好…但應該不會有這種機會就是了。你…要是有什麼也可以找跟我和你大嫂說。」

「你也是，那對玉人…謝囉！但孔雀的事就記得不用跟我說了……」

玉澤對著陵笑語，等待龍鳳燭熄滅，各人才一起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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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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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人先在花忱塗上海棠粉為其「開面」，逍遙先生接著從旁幫忙，先點燃龍鳳燭，隨即點起一炷清香交到花忱手上，示意他向天祭拜先祖。

「家主，請。」

男人自墨九淵接過清香，內心多有感慨，卻又滿溢著幸福，虔誠恭敬的拿香拜了拜，便插在龍鳳燭旁，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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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人執起梳子，為花忱梳頭。

「………六梳福臨家地；

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

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

她將扁柏和紅頭繩繫在花忱的髮上，他與玉澤心有靈犀的做著同樣的事，掏出紅包給好命婆，示意接下來的儀式自己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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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全福人離開房間，花忱從墨九淵手中接過酒以及茶水，一一的往地上倒以祭神明及代替了向父母敬茶的儀式。

等待書侍幫忙送上湯丸的期間，二人簡單交談了幾句。

「九淵，很慶幸你有空閒能來幫我。」

自從對方在元南國公離開南塘後他就再也沒看過此人，只有從寥寥消息中探得他去遊了商船，四處遊歷。

「忱哥客氣了，你大婚這重要的日子，九淵怎麼趕一定都會回來的。」

看著一起長大如同兄長的花忱如今要嫁人，心中不免感慨。

「今日我祝福忱哥能與玉先生白頭偕老，相信元南國公夫婦看見忱哥能嫁予良人，也會為你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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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南國公、逍遙公子…」

書侍聽到應允，放下兩碗湯丸便退出了房間，二人邊吃湯丸邊等待龍鳳燭燒盡。

龍鳳燭即將燒盡之際，逍遙先生再次點上清香遞給花忱。

花忱再次向天參拜，龍鳳燭熄滅，但因著打扮還需要時間，他暫時沒辦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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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請進全福人，協助花忱穿上婚服。

「今日新娘如花似錦，新穿紅褂你做新人。

鸞鳳和鳴添喜慶，五世其昌你嫁個好郎君。

先謝月老為你牽紅線，再謝高堂養育恩。

花開錦繡並頭蓮，天賜良緣舉案齊眉。

百年好合兒女成群，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花忱換好婚服，手執著蓋頭，全福人繼續儀式︰三次催妝、“哭上轎”、“抱上轎”、“倒火熜灰”，打起紅傘，把他送上八人抬花轎。

沿著十里紅妝留下的紅紙碎，一路放銃、放炮仗，花忱則靠著這路程小眠了好一會，墨九淵亦跟在花驕後的馬車一同來到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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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驕儀仗隊快到花家門口時，玉澤早已穿戴整齊，內心緊張得都目無表情，站在花家門口等待花忱的到來。

送娘為使者持「玉澤」名貼代為迎親，花轎進門，由墨九淵帶頭奏樂、放炮仗迎轎。

停轎後僕人卸去轎門，玉澤站到轎子前面鞠躬，一隻手放在後面，另外一隻手抬起等待花忱下驕。

出轎小娘用手微拉花忱衣袖三下，以迎他出轎，花忱出轎門後，先跨過馬鞍子，踏在紅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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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玉澤比想像中更想念愛人，從未見過花忱穿過大紅的衣服，感到十分新奇，訂制的婚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的膚色更白晢。

原以為花忱不會蓋上頭蓋，而已此時頭蓋掩蓋了他美麗的容貌，玉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跟自己一樣緊張。

看著男人緩緩伸手搭在自己的手上，他終於有了真的要跟這人成婚的實感，把另一手也輕搭在對方的手上，邊把花忱扶到門口邊小聲說。

「忱兒、我很想你。…小心腳下。」

「嗯……我也想你。」

花忱微微偏著頭貌似看向對方，但因頭蓋遮掩而看不見人，只好將視線專注回自己腳下。

「我們竟真要結為夫妻了，到現在…還覺得有如作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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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抬走空轎，一對新人起步入花家，二人挺直後背坐在喜堂前面等待賓客以及吉時的到來。

新人入座自己的位置，玉澤站左側；花忱在右側。

院長以主婚人的身份在詣香案前跪作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雲無羈、林珊分別為玉澤、花忱遞上已點燃的香，二人接過香、跪下向祖先的靈牌三叩首以及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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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玉澤牽著花忱的手，花忱回握緊，兩人一同轉身朝外，彎身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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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領著花忱轉身朝內堂院長方向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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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對拜！」

二人緊緊的握著對方雙手，毫不猶豫的朝他彎身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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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敬茶！」

玉澤、花忱二人接過雲無羈、林珊遞過的茶杯，先後向院長奉茶。

「院長，感謝前來為我們主婚，以及一直以來對玉澤的幫助。」

「茶盤圓圓，甜茶甜甜，兩姓合婚，冬尾雙生。」

「院長，雖您與我倆並無血緣之親，卻願坐此大位，花忱感激不盡……」

「手牽手，天長地久，喙抵喙，萬年富貴。」

院長喝下兩杯茶，微笑首肯便算是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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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敬奉天地祖先，先茶後酒，茶香酒香，子孫...滿堂。

木微霜笑著道︰「接著是拋繡球的時間，各位賓客～請準備！」

花忱接過木微霜的繡球，向眾人的方向一拋。」

「司業接過繡球，免除厄運，招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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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玉澤執綵球綢帶引，花忱腳踏在麻袋上行走，一前一後進入新房。

進入新房後，玉澤坐左牀沿、花忱坐右牀沿，全福人跟在二人身後，待二人都坐好，執起秤桿微叩一下花忱頭部，向玉澤遞過秤桿，讓他為花忱「請方巾」、「蓋頭篷」。

接下秤桿的男人，緩緩朝花忱伸長秤桿，將他頭上的紅頭蓋挑開，溫柔、幸福的笑道。

「忱兒、真好看，來回南塘與明雍，辛苦了。」

「淺山，你這段時間你如此盡心盡力至辦，也辛苦你了。」

玉澤把秤桿遞回全福人手上，便聽到她對自己說︰

「玉公子，儀式暫時到此為止，請公子先一步回到喜堂吃酒。」

向對方點了點頭，他轉頭對花忱說︰「忱兒，我先到喜堂等你。」

儀式的緊促令花忱有些不習慣，但還是笑著︰「好，你快去吧。」

玉澤笑著站起身，邁步跨出了房間。

木微霜稍微為花忱整理，客人們在外吃「換妝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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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忱回來，二人先走到凌晏如跟前，他貴為首輔、大理寺卿、花家舊西席先生，可算是在場除了院長以外，唯一受得起兩人敬茶之人。

玉澤其實有想過，要不真的別邀請他，最後在花忱的堅持下，還是把帖子送了過去，本以為他不會前來，不曾想還是來了，對方是為了什麼原因來也好，為是禮數，為了花忱，還是禮貌的笑著為他奉上茶水。

「大人，感謝你…不計前嫌的前來，有了你的祝福，我們定能更幸福。請用茶。」

「………嗯，本官祝二位螽斯衍慶、鴻案相莊、百年好合。昔日曾為花家西席，今以長輩的身分出席二位婚禮，就不再談過去那些是非了。」

凌晏如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茶水喝下，隨後將茶杯交還給玉澤。

「……雲心，今日大婚，你能來實我三生有幸，很多話便不再此說了。」

說罷，花忱也將手上的茶水給遞出去。

「恩。」

凌晏如一面喝著茶水，一面斜睨了花忱一眼，見他臉上露出幸福的喜色，心裡也終於安下心來。喝完茶水後，將懷裡預先準備好的紅包壓在茶杯下，一併遞給花忱。

「祝福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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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二人開始論親疏、輩份依序向到場之人行拜見禮，並由花忱給小輩「見面錢」。

完成後，花忱坐在待筵首席，由木珊和木微霜陪宴勸食；玉澤則繼續與賓客周旋。

筵畢，喜娘陪花忱至廚房行「親割禮」，然後再次送入洞房，待僕人示意，林珊便對賓客說︰「吵新房！」

吵鬧至午夜始散，玉澤隨出送客，同一時間喜娘開始鋪被褥。

「今日一日，辛苦你了，喜娘。」

花忱將原先準備好的紅包交與喜娘，回以一笑。

「謝過南國公！

恭賀南國公今得良人，先前玉公子為您準備的，我們都看在眼裡，真心替你們感到高興。

百年恩愛雙心結，千里姻緣一線牽。

祝福你們！」

喜娘也算是看著花家變遷的南塘人，給花忱送上真心實意的祝福才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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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澤回到房間，由花忱關房門，二人坐到餐桌前，繼續往後的儀式︰共飲「交杯酒」、共吃「牀頭果」。

他給自己與花忱各倒了一杯酒，遞了一杯給對方。

「兩盞以彩線連之，再互飲一盞。」

二人交叉手先各喝半杯。

「糖交墨，墨交糖。」

交換一起杯子，交叉手把剩下半杯都乾了。

「兩巹合一，二人同心。」

說罷，玉澤笑著接過花忱手上的酒杯，將其一正一反擲于床下，以示婚后百年好合。

回到花忱身邊，陪同他一起坐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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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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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心苑掌櫃手中接到小盒子的玉澤十分苦惱。

「要不……跟衣櫃的婚服放一起？嗯……還是不，婚服被發現了也什麼沒關係，但…這是給他的驚喜。」

最終決定藏在身上，隨身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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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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