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二集：「四騎士」人質案（幕七）

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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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各‧盧西爾於大廳裡踱步，與美國電視台的人員正在談話時，唯一一名雙手被允許束在身前，而不是背後，就只有一位身材頎長的金髮女性，她並無顧忌鮮血將她身上的白裙染紅，用一條長長的白色腰帶，為那名手臂中槍的警衛綁緊手臂，為他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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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雅各的注意力仍在電話上，伊莎貝在地板上挪動屁股（她的腳踝都被綁上束帶），接近那傷者和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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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情況如何？」伊莎貝壓低聲量。

「心跳正在加快，但我已經止了血。」她小聲回話，自我介紹，「我是妮可‧美森醫生。只可惜我救不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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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目光，伊莎貝看到躺在不遠處的一名警衛，他身中多槍，回天乏術。

「他可撐到多久？」

不知道美森醫生是在說實話，還是純粹安慰傷者，畢竟他距離近得能聽清二人對話。

「兩小時的話，應該沒問題，但通常傷者會排在可犧牲人質名單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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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那名瘦高的警衛嘶嘶地冷吸了一口氣。

伊莎貝湊近觀察，即使傷口已被白色腰帶緊緊纏上，但她看出沒有貫穿傷，子彈仍卡在手臂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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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雅各突然怒吼一聲，將伊莎貝的公務電話一把摔到地上，伊莎貝並不為這納稅人支付的電話感到心痛，讓她害怕的是，情緒變得不穩定的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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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坐回去！」雅各怒睜著眼，將伊莎貝拖回了另一邊，將她摔到其他人質身旁，然後走到美森醫生旁邊，不客氣地問。「醫生，將電話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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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拿著美森的電話，在大廳四處踱步，瞇著眼在人質堆前審視，露出了白森森的笑容。

「各位，乖乖坐好，有甚麼奇怪的動靜，嘗試逃跑的，或者拿出手機，我就會馬上開槍，這裡有二十個人，我不在乎少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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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在乎少掉數個人質，那你可以先將受傷的人放走。」

伊莎貝勇敢開聲道。

「反正你有我這個人質在手，聯邦局會將你的要求認真看待。」

「對的，他們一定將你的命看得比其他平民更重。」雅各笑咧了嘴，「但我這麼做，有甚麼好處？」

「釋放人質的話，你會獲得鎂光燈的關注，這是你跟他們說出宣言好時機，你相信末日預言，對嗎，既然你覺得那四騎士教會是騙子，你才是真正信徒，那麼你得將訊息宣揚開去，才會有人相信。」

「那群電視台的懦夫，害怕觸犯法律，拒絕轉播我的訴求。」雅各以槍管抵著伊莎貝的太陽穴，這讓坐在她身旁的人質們嚇得後退了兩步。

「拜你們聯邦局所賜，約翰本應該站在我身邊的，有了他，只要再找到另外兩個騎士，我們才能讓世人將我們的預言認真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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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不遠處的修女長，緊閉雙眼，嘴裡唸唸有詞，也許正是向上帝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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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胸口跳得怦怦作響，伊莎貝直勾勾地看往雅各那略顯瘋狂的雙眼。

她不害怕死，也不認為雅各現在會對她開槍，但她絕不能觸怒對方，害他失控槍殺其他人，尤其她的母親也在場，她相當慶幸奧莉薇亞的工作證上使用著婚前姓氏，而不是費拉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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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嘗試其他電視台，雅各，只要你願意，一定會有人想聽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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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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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奎恩身後，警車的鳴笛聲表明紐約警方終於趕到，封鎖線拉起，數名警察謹慎地拔出槍上前，奎恩走下了大理石石階階梯，拿出證件表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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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探員主管費拉羅探員是我的同僚，根據逃出來的人供稱，裡面有一名槍手，身上掛著衝鋒槍，也許還有更多槍械，他穿著避彈衣。約翰‧盧西爾是退役士兵，已經向電視台供稱他在圖書館裡放了炸彈。」

奎恩向圍上來的警察敘述，一名背心寫著SWAT字樣的隊長朝她走來。

「你是蒙特喬探員？現場指揮官是誰？聯邦局的人到了嗎？」

奎恩看了一眼他的臂章。

「隊長，現在你是暫時的指揮官，直到聯邦局派出更高階的主管來到現場之前。」

「但我以為你…」

「聽好，隊長，我要做一件你絕對不會贊成的事情，我身上沒任何武器，專業談判人員還沒趕到場，我決定自願進去，充當談判人員。我一直在跟進這白馬騎士的爆炸案，我熟知雅各‧盧西爾的一切，包括他的宗教信仰和末日理論。」

奎恩轉向其餘紐約警察道，「將封鎖線再往後推，封鎖四邊的街道，不要讓媒體再往前，如果他們拍到我們現場的設置，槍手很有可能會在網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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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探員，你確定你要進去？」SWAT的隊長攔住她的去路。「剛剛協調員通報，馬澤羅探員和卡拉克探員已經趕來了，你應該等你同僚過來，再從長計議，我們還要考慮槍手的要求…」

「我已經跟聯合指揮中心的人通過電話，助理局長人就在二十三樓，他正在安排將約翰‧桑頓從關押所裡弄出來。」奎恩邊往前走邊說，故意不提，她根本沒將獨闖虎潭的計劃透露給助理局長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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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向隊長示意，「給我一個擴音器和對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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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並無職權阻止奎恩的行動，他只好如她所願。

「探員，我不同意你的行動，如果他不放你出來，這只會讓他手裡人質又多了一個！」

「你的抗議一定會被我寫在書面報告上，放心，隊長，我不會牽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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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毫無畏懼地走上階梯，一邊走，一邊使用揚聲器，緩慢而清晰地說：

「我是奎恩‧蒙特喬探員，現在我正接近主樓大門，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我重覆，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我是被派來進行談判交涉。我重覆，我是奎恩‧蒙特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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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青銅色大門前。

「請開門讓我進去交涉，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只有一部對講機和一個揚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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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低沉的男聲不懷好意地隔門傳出。

「如果你撒謊，我會馬上開槍。你，說話！」

「我…我是瑪利亞修女…」一把女聲鳴咽著開聲。聲音相當貼緊大門，看來是被脅持在身前，當成擋箭牌。

「如果你敢使詐，這個修女長就死定了。」奎恩知道這是雅各的聲音。

「我可以保證，我只是前來和平交涉的談判非武裝人員。請開門，你需要一部對講機跟當局聯繫，你不想知道他們釋放約翰的進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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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幾秒，一把熟悉的女聲來了。

「我現在會開門，你要在五秒之內進來，雙手高舉，跪在地上，然後我會關上門。如果敢有其他動作，他說他會開槍。」

這是妮可‧美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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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暗罵一聲，但仍冷靜回答。「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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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色大門往外推開了，隔著門縫，奎恩跟美森交換了一個眼神，美森後退一步，奎恩擠進門裡，馬上跪倒地上，雙手高舉，她聽見大門轟然合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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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已將修女長甩到一旁地上，並將奎恩高舉的揚聲器和對講機馬上奪走，右手舉起槍管指往奎恩。

「搜她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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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雅各已經給了詳細的指示，美森醫生快速在奎恩的手臂，背部，腰部，大小腿上都輕拍和摸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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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雅各與奎恩保持著距離，繼續命令。「將她雙手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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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任由美森醫生拿著束帶，將她手腕束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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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開始談判了。」雅各命令她，「往前走，遠離門口，你，修女長，坐回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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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跟著雅各和美森走到圓形大廳的中央，天窗令正午陽光直射到地板上，形成一道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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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桑頓還有多久會被釋放？」

「你在這裡放置了炸彈，為甚麼還想約翰來到這裡？」

「我自有計劃，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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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視線越過高壯的雅各，看到了伊莎貝雙手和腳踝都被束縛，坐在高柱前。她的上司緊緊蹙眉，不能理解為甚麼奎恩要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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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的紐約分局負責人，助理主管庫柏，已在安排約翰從拘留所出來的行動。」

「我提出的兩小時期限，綽綽有餘吧，不要妄想跟我談判要拉長期限！」

「我沒有這樣說，先生，我進來只有一個目的，是幫你達成要求，以及安全釋放人質，至少——我看到有一名人質受傷，如果釋放他，讓他獲得妥善治療的話，我會給予你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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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予幫助我？」雅各仍拿著衝鋒槍，它以背帶掛在他胸上，槍管指外，隨時可以扣動扳機殺人，他笑著抓抓頭髮。

「我將你們聯邦局當成猴子一樣耍。我給那騙子先知發了封恐嚇信，而你們居然還是找不到我身在何處。憑甚麼，你認為我會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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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確很聰明，雅各，你藏得非常好，沒有人能找到你，直至你今天出現於此——不過，我今天來看了特展，是在你脅持人質之前，我已靈機一觸，發現了地方可能是你佈下炸彈的地方之一，因為這裡有件東西，呼應著你四騎士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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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的笑聲停了下來，雅各終於正眼瞧往這年輕的亞洲裔女人。

奎恩已習慣被人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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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東西？」

「貝雅圖斯的手稿插圖，末日的圖像，就被收藏在這裡的書房。」奎恩答道，「費爾菲德家的家徽是以紅色和黑色組成的。你是白馬騎士，而約翰是青馬——他跟我提起過他的神諭夢境了。只剩下紅馬和黑馬騎士，我能理解你挑選這地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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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緊盯著奎恩不放。

「你只好湊巧猜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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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將吹響七支號、倒下盛滿神烈怒的七個金碗。在一樓的特展裡，有從安納托利亞高原裡挖掘的一組金碗文物，剛好七隻。」奎恩長嘆一聲，「雖然有受洗過，我不算是虔誠信徒，但我待過教會學校，我熟知啟示錄裡的末日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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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會幫助我？如何幫？」雅各一直耐心聆聽，眼裡的防備漸漸變成另一樣東西。

「我可以幫你將你在夢裡看到的末日預言宣揚開去。他們只看到你放下的炸彈，但根本無人聽到你真正想表達的！天啟四騎士難道不是為了神的預言做準備的嗎？這是你和約翰的責任，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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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看得出她正在讓雅各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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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讓你接受電視台的訪問，只要你先表露合作意願，釋放一部份人質。」

「不行，紐約電視台已經拒絕了我。」雅各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放了多少個炸彈，他們無人敢訪問我。」

「但我可以，我能達成你的目標——也許不是美國的電視台。現在倫敦時間快接近晚間新聞了。」

「倫敦？」雅各挑眉，似乎感興趣，但又沒有任何表示，他以後退的形式踱步，眼神忽爾飄向天窗，又看回眼前這二十名人質，以及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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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奎恩帶來的對講機，在雅各手裡發出人聲。

「我是馬澤羅探員。我希望跟雅各‧盧西爾直接對話，請問有沒有聽到，收到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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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拿起對講機。

「我跟你的同僚蒙特喬探員正在交涉，有了結果，我們便會通知你，現在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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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關掉對講機，插回袋子裡。

「你憑甚麼認為，英國的電視台會聽你的話來採訪我？他們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知道我是誰就足夠了，雅各。」奎恩深呼吸一口氣，為了拖延時間，她必須這樣做，「因為我是奎恩‧蒙特喬，我的姨母是蜜雪兒‧蒙特喬，她的丈夫是現任美國駐英國大使，伊藤保羅。法律上，伊藤夫婦是我的養父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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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假如有的話，因為在她說完後，現場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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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保羅？你要我相信伊藤保羅是你的養父？」雅各並無馬上相信她的話。「你要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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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駐英國大使館的網站上，大使夫婦的家庭介紹頁面，有我們的照片。」奎恩回答，「如果要我打到英國電視台的話，那麼就答應我，放走一部份的人質。我保證，我會讓你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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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有趣，奎恩‧蒙特喬。」雅各搔著下巴的鬍渣。「醫生，拿束帶過來，請蒙特喬在那邊坐下來，綁好她的雙腿。我來驗證她的話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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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將奎恩帶到另一條高柱下，美森幫她在腳上套了束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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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坐下後，隔著六米的距離，跟另一邊圓柱下的伊莎貝隔空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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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伊莎貝能開聲說話，奎恩相信她上司一定會說「你瘋了吧」、或者「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大使的養女」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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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無聲地操作著美森醫生的手機，正核實奎恩的身份。

奎恩看到伊莎貝闔上了震驚的下巴，微微朝自己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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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奎恩不會後悔她以身犯險這個愚蠢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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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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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哈頓中城的某間酒店大堂，人質危機的緊急新聞報道正在電視台裡放送。一名肌肉精實、在紐約秋日裡仍穿著無袖背心的非裔女性拿著小巧行李箱，步入了酒店大堂，被電視直播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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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在原地看了電視報道後，便急步走出了酒店門口，她站在街旁正要攔下的士，卻發現一輛巡警汽車長響鳴笛，正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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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命地衝出馬路，高揚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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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甚麼！」警車急停後，有警察從車窗中探出頭來，正要喝罵，卻看到女人手裡揚出的證件，吞回了差點讓他後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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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貝利‧格蘭瑟，聯邦局的助理探員主管，現在馬上將我帶去費爾菲德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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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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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還沒有停下，貝利‧格蘭瑟就已經打開車門跳下車，她取出探員證件，越過封鎖線往現場人員走去。

「聯邦局探員是哪幾位？」貝利將證件舉在身前。「我是貝利‧格蘭瑟，是原定三天後才上任的助理探員主管，不過我想庫柏不會在意這種細節。由現在起，現場由我指揮。你是——」

「我是馬澤羅，這是探員卡拉克。」馬澤羅指向圖書館，「我們的主管伊莎貝‧費拉羅是裡面二十名的人質之一，我們另一名探員奎恩‧蒙特喬，剛剛在無武器的情況下，拿了揚聲器和對講機進去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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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授權她進去談判的？SWAT的隊長呢？」貝利不滿地問。「電視台拒絕了槍手的要求，沒有採訪他，對吧？那庫柏呢，他是不是正在準備釋放那個約翰‧桑頓？桑頓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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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剛到紐約不久，並沒有跟進在紐約發生了一段日子的炸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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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頓是槍手盧西爾的同伴，自認是青馬騎士。而槍手盧西爾，即是三宗炸彈案的主犯，他自稱白馬騎士，並報稱在圖書館裡都放置了炸彈。」馬澤羅快速敘述，試著為同僚的行為開脫。「奎恩一直跟進此案，對四騎士的末日理論很熟悉，她進去談判，其實是很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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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現場指揮官的允許，沒有狙擊手的掩護下，她就這樣走進去？」貝利不贊同地搖頭。「對講機呢？槍手有沒有應答？」

「我剛剛往裡面喊話了，盧西爾有回了我一句，但他似乎在跟奎恩交涉，叫我閉嘴。」馬澤羅嘆氣道。

「請過來這裡，長官。」麗莎將他們帶進了廂型車，裡面是臨時指揮中心，麗莎將平面圖攤在桌上。「沒時間進行電腦設置了，幸好隔壁街區有市政廳檔案室，我將建築平面圖直接拿了過來。」

「幹得好，卡拉克。」貝利看到SWAT突擊隊的隊長也上來了廂型車，「終於見到你了，隊長，我是現場指揮官。給我安排狙擊手守在建築的三面出入口，防止槍手從這些地方逃逸。將隊員分成三支隊伍，我要最精銳的人手負責正門，如果要強攻的話，分三路攻入去。探員們，有技術員在現場嗎？我要看到大樓裡的內部監控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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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們已經跟逃出來的大樓人員交涉，他們能在遠程登陸監控攝像鏡頭畫面，但圓形大廳的數個攝像鏡頭已被破壞，無法看到槍手和人質的畫面，只有其餘監控鏡頭運作正常。」隊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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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庫柏真的將約翰帶到現場，也只能當成利誘，將槍手引出，局裡絕對不會同意將被捕的犯人交到槍手手裡，任他們逃之夭夭的。」貝利搖搖頭，「做好佈置狙擊手及強攻的準備後，回來向我報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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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離開後，馬澤羅的手提電話響了，他馬上將遞給貝利。

「格蘭瑟探員，是助理局長。」

「先生，我是貝利‧格蘭瑟，我一看到電視直播新聞就趕來現場。是的，我已掌握了基本案情和現場資訊。請告知我約翰‧桑頓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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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感受到兩名探員的目光，她輕輕搖頭示意。

「我明白了，先生，我們不會跟恐怖分子妥協，但裡面仍有二十名人質，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好的，三十分鐘後，桑頓會被帶到這裡，我會盡力拖延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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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貝利向馬澤羅索要了對講機，她按下對話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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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爾先生，這是貝利‧格蘭瑟，聯邦局的助理探員主管，我是現場的最高指揮官，請你將訴求告知，我們會儘量滿足。我們想確保所有人質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請你釋放人質，桑頓先生已經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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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裡只有沙沙作響。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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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覆一次，我是貝利‧格蘭瑟…」

「我都聽到了。」一把男聲作答。

「盧西爾先生，請告知我，二十名人質以及蒙特喬探員，是否仍然安全？」

「探員，在三分鐘後，我會釋放十名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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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三人震驚地互相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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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奎恩‧蒙特喬自願留在這裡成為人質，我將會從正門釋放十名人質，其中一人手臂有槍傷，但他還活著。在我釋放人質期間，不準有任何人踏上大理石階梯，他們會自行走下去。聽清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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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清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聽到蒙特喬探員和費拉羅探員的聲音，核實她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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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給馬澤羅和麗莎使了眼色，要倆人將資訊傳給SWAT，兩人連忙下了車，而貝利仍然坐在廂型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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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男聲說完後，對講機陷入了長長的沙沙作響。

「我是蒙特喬，請放心，我正努力達成盧西爾先生的要求。」

「我是費拉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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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似乎被奪走了，男聲緊接道。「準備好接收人質，但如果你們敢借這機會強攻進來，我手裡還有十一個人，包括你們的同事。我會馬上殺掉所有人質，我手裡有大把的子彈。別忘了，大樓裡有一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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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的聲音中斷了，被狠狠威脅了一把，貝利‧格蘭瑟暫時關掉對話按鈕，使勁地將對講機重重砸在桌上，但她很快收斂情緒，跳下車並指揮現場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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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接收十名人質，讓救護人員進來封鎖區域，接受傷者。所有人，不得靠近大理石階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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