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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喝醉的我撿到……

咖洨 咖洨
Aug 23, 2024 122 4 分鐘 1,28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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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約莫十點零幾分，從一間居酒屋搖搖晃晃走出來，想要吹吹風解下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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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什麼都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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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度略窄的巷道內，我撐著一咪咪意識，打算走到主幹道去攔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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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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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喝醉酒的男同事，搖搖晃晃走出店外，著急似地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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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出店外不久的我，緩緩轉過身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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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頰邊紅通通的男同事，踏著急促又歪七扭八的步伐追上來，伸進褲帶裡掏出一包菸盒：「喂，要不要哈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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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他手中的菸盒，笑笑地婉拒：「不了，我想回家跟床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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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一位男同事敲敲菸盒，掀開蓋子抽出一根菸，「啊，剛才有人幫我們叫計程車，要等裡頭那一幫酒鬼們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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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雙雙站在路中央對話，接著，向旁邊挪步伐，各自挨在民宅牆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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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吐出一口氣，嗅到濃濃酒臭味，同時，聞到一旁帶點微微嗆辣的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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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以給我一根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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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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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想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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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快睡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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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裡叼著一根菸嬉皮笑臉，再次挑出放在褲帶的菸盒，遞來一根菸和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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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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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接過香菸便往嘴裡放，按壓打火機開關，迫不及待吞雲吐霧，淺淺吸一口，被嗆得低咳幾聲，當下覺得暈暈的腦袋有點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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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包菸是加辣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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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在牆邊抽菸的他，頓個幾秒，嘴角微微上揚笑到抽搐，忍不住猛拍一下我的背：「你在說笑話嘛，才沒有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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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會，寧靜巷弄之間迴盪起嘻笑聲，吵得某一戶住戶站在二樓飆罵三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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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主幹道後，七個人分別坐上三輛計程車相互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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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壅塞路段的車輛稍稍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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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握著方向盤照導航指引，開上高架橋，踩著踏板維持在五、六十的車速，偶爾瞄一下後座，時不時詢問乘客們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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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椅背上的我，睜著一雙眸子發愣，不知怎麼覺得胃在翻攪，難受地摩挲起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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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時間都由另外兩位同事輪流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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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計程車開下高架橋，直走一段路來到松安街後，我立刻喊說「要下車」，等車輛臨停某一個公園前，打開車門，跑到一旁行道樹下大吐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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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得渾身無力，單手扶著行道樹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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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的那兩位同事，看到我狀況不好，紛紛走下車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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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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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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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遞上來的衛生紙，擦拭著嘴巴，「謝謝，我沒事了，明天公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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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同事回一個「嗯」便又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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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停路邊的計程車打起方向燈，緩緩切出開上主幹道，前往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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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松安街附近的我，挺起腰桿子，吞嚥一下口水緩和反胃感，轉身從公園直直穿過到超商去買飲料解渴，稍坐一會才走出超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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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仰起頭輕輕嘆氣，走在沒半個人影的街道旁，看著一棟又一棟的房宅，忍不住打了一聲好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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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住宅區的第一個十字路口，某一戶民宅的柱子旁堆疊一堆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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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個一眼，打個哈欠又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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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可以帶我回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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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背後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向後看去，只看到一隻流浪貓躡手躡腳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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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個幾秒，轉身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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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的路燈不明所以一閃一閃，突然，感覺到一股視線，撇頭再看一次背後，嗶嗶——淺藍色摩托車僅僅一個指尖寬度擦身而過，嚇得我酒意全消，匆匆跑過這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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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出這巷弄後，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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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一下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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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傻照著說話聲看向一旁左邊，發現一隻渾身黑嚕嚕的貓咪，睜著一雙水靈靈大眼，前腳一跛一跛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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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髒兮兮又跛腳，看起來十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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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那一雙眸子的誘惑，我彎下腰桿子，輕輕抱起黑嚕嚕的貓咪回到租屋處，特地翻出一個大紙箱暫時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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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一抹黑影趴在胸前，誤以為是那一隻黑貓，默默伸手摸摸牠的頭，發現異常冰冷便拉起被子蓋住，學起老家親娘拍背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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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明天我還要上班，等我下班，再帶你看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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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胸口的黑影不說半句話，像一隻無尾熊挨著不動，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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