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妳而奔跑 - EPISODE 5 童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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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PISODE 5 童年

日辰

Aug 6, 2024

143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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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隻生而流浪的黑貓。無法清楚地了解這是我流浪的第幾天。

只是每當我遭遇困難時，總會有個聲音在後方支撐著我。

我想起了母親。

-

我出生的那天，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母親躲在好心人建造的紙箱房子中，勉強保留體溫。

她因為陣痛而不停地喘氣，脆弱也嬌小的身軀無人能依靠。她就這麼蜷縮在紙箱一隅。

外頭的雷聲不斷，蓄勢待發的閃電率先領頭，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聲驚人的怒吼。

紙箱房的上頭以數層紙板堆疊，可能這樣比較不會濕透而滲水吧。

我就誕生在那個夜晚。以溫柔的力道舔舐著我的，是我的母親。

也許那個殘酷的雷神，帶走了我的手足。

我在母親溫熱的腹部中安穩度過第一個夜晚。

-

隔日的晴天，彷彿訴說著那場狂風暴雨僅僅是個幻覺，無人再去回憶。

除了感受到母親的體溫，我什麼也不記得，我只清楚我很安心。

直到睜眼的那天，我發現了世界的美麗。第一個映在我眼前的，是隻毛色油亮的賓士貓。

她的眼珠子擁有與眾不同，在米克斯身上極其罕見的藍瞳。高貴優雅的姿態也證實了她的人氣。

每當她帶回食物時，身上都散發著特殊的氣味。我在長大後認識到那是人類的氣味。

母親似乎常去討要食物。我不明白這麼做的道理，對我而言，流浪貓應該要依靠自己生活。

「母親，為什麼妳總是能帶回食物？」

她彎下身子，輕柔地舔拭我的頭頂。濕答答的感覺日以繼夜地上演。

「因為你。」

幼年的我不明白深藏在字句裡的道理，只是以輕蹭的方式回應。

「那我！以後也要狩獵給母親！」

她將我摟進懷中，哄睡我。

「我希望你活得健康又快樂，若能夠找到好心人作為主人，希望你好好珍惜。」

恍惚之間，我隱約聽見無意間的言語。

-

母親就這麼帶我長大，跟隨她的腳步時，生活既簡單又輕鬆。

我像是踩著她為我鋪的道路一般。或許每位愛孩子的父母，都希望其能少吃點虧。

好比狩獵時，與其正面攻擊，從兩側突襲更能增加成功率。

抑或是我使用至今的、分辨果實的方法。

我也曾好奇過她的知識究竟從何而來，母親身手矯健又靈活，不像是上了年紀之貌，卻有閱歷無數，實在讓人好奇。

我將母親視為偶像。

然而再睿智的獵人，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那是在某天狩獵時，意外落入的圈套。據說那個陷阱，是為了獵捕山豬而放。

我看著動彈不得的母親，後肢的毛髮被染成一片鮮紅。

越是想要掙脫，捕獸夾的尖刺便會更加用力地咬合。

母親舔舐了我。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也許我再也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我心底如此推測。

我看著她因疼痛而喘氣的樣子。

母親當時也是這麼生下我。她痛苦的樣子實在心疼。

母親。打從懷了我的那刻，她就將她的一生與死神簽約。使我在活著的每一天安然無恙。

她為了我付出一切，我卻無法回報。

不捨的淚水從眼角流出。

「永遠也別放棄，堅持到最後就是贏家。」

她以最後一口氣息如此對我說。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安詳地闔上雙眸。

母親就這樣，永遠地沈睡在草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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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章我是貓

#2 EPISODE 1 啟程

#3 EPISODE 2 晴天

#4 EPISODE 3 女人

#5 EPISODE 4 河流

#6 EPISODE 5 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