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架空】夢塵。 - 02、來日方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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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來日方長。

冰漓晨漪

Aug 22, 2021

31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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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病房內，沉睡著的銀髮青年微微蹙著眉，像是夢到了什麼。

他緩慢地舉起手臂，似乎想與夢境抵抗，在他額心似有一縷銀色的細線被緩緩拉出，那銀線閃動著七彩斑斕的光，像是跳躍的蝶，又似星火爍動。

銀線延伸至半空中便消失不見，直至消失為止。

「醒來就忘了吧，那些都不是屬於你的。」不知從何而來，凜冽如清泉的聲音讓青年倏然睜開了雙眼。

才剛甦醒的銀髮青年赤紅著雙眸扯下身上的設備，翻身下床，卻跌落在地。

他感受到自己的虛弱無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被扯下的儀器發出急促且尖銳的警示音，引起了門外的護理師注意。

「1101病房的病人醒了！」

很快就有男性護理師進來將青年扶起，躺回床上並將床頭搖高：「冰炎先生，你現在還不可以亂動！」

「我……在哪……？」被稱為冰炎的青年聲音十分乾澀，他按住脹痛的頭，腦海裡殘留的執念讓他忍不住發問：「他呢？」

「你在A大附設醫院，你遇到土石流，昏迷了一個多月，記得嗎？」對方好意地為他倒了杯水，插上了吸管遞到他唇畔，有耐心地回答道：「這裡沒有其他人，這是單人房，你是不是做夢了？」

凝滯的記憶從腦海中湧現，明明該是屬於自己的，卻讓他覺得陌生。

他在護理師的幫助下喝了半杯水，又在對方的幫助下躺回床上。

他一點一點將腦中的記憶慢慢理順。

醒來前腦海裡一直縈繞的念頭完全被他遺忘殆盡。

如同被風吹散的迷霧，什麼也抓不到。

他苦思了半天都沒得到答案，不禁握緊了拳頭，煩躁地捶了一下床鋪，他轉過頭，看到置物櫃，剛想伸手去找找看有沒有甚麼線索時，醫師趕到了。

很快他就被安排著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你看起來沒什麼異狀，只是需要復健，真是太好了。」推他回病房的醫護人員似乎是沒話找話聊：「今天上午有一個弟弟也是，你們就像約好了一樣。」

明明只是隨口提起的一句話，卻讓他莫名感覺到心跳加速。

本來一直沉默著的他忍不住開口：「是嗎？我突然有點想認識他。」

「應該有機會，確定沒問題就會被安排進復健病房了。」基於職業道德，醫護人員並沒有透漏褚冥漾的身分。

「嗯。」冰炎看似不在意地淡然點頭，卻在之後再也沒有開口回過話。

回到病房時，他看到自家好友正優雅地坐在收起的陪伴床上，唇邊綻開一抹溫和的弧度，與聲音裡的溫度形成正比：「冰炎，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嗎？」

冷汗唰地從後腦流下，相交多年，他自是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風雨欲來之意：「當時的情況，我需要把傷害減到最低。」

「有這樣減少傷害的嗎？」夏碎笑得更加溫和，眼底卻像是淬了冰刀：「把方向盤往右打，讓車上的我們減少傷害？」

「……」冰炎沉默了起來，他當下覺得這樣處理最妥當，卻沒想過夏碎會這麼生氣。

「要不是你現在還沒恢復，我真的會揍你一頓。」藥師寺夏碎抿了抿唇，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最後，冰炎聽見對方淡然卻摻了點疲倦的聲音：「你昏了四十九天零九個小時。」

原來他躺了這麼久？難怪沒什麼力氣。

「在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我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幫你列舉出來，但在好起來之前請你乖乖地配合治療。」藥師寺夏碎從床頭櫃拿出了冰炎的手機，「你自己回訊息吧，除了充電我沒動過你手機。」

「我還有事，先離開了。」他站起身，踱步至門口，似是想起什麼，他停下腳步：「哦，對了，你隔壁的褚躺了二十一天零二個小時，就在你醒來前七個小時，他才剛醒。」

想起了千冬歲囑託他的模樣，藥師寺夏碎忍下笑意，聲音有些微地不穩：「記得慰問一下你的高中直屬學弟，在你昏迷時，他常常來看你。」

「褚也住院了？」冰炎捕捉到這個訊息，心中一跳，「他為什麼住院？」

感受到對方話語裡的急切，夏碎的肩膀可疑地抖了兩下，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天他來探病，回去路上在公園跌倒撞到石頭，差點變成植物人。」

「褚一直很衰，我沒想到會衰成這樣，既然高中曾是直屬，關係應該也沒差到哪裡去吧，你們就一起做復健，當對難兄難弟吧。」

本以為會反駁的冰炎卻反常地沉默了，他不自覺撫了撫自己莫名鼓譟的胸口，「我知道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褚為什麼會跟你保持距離嗎？」說到這裡，藥師寺夏碎想起那天的褚心不在焉的模樣，他按住門把，一副漫不經心地開口：「哦，如果你不在意，那就當我沒說過。」

說完，他便打開了門，迤然離開。

冰炎被說得皺起了眉頭。

褚為什麼疏離他？

老實說，要不是夏提起，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升上大學，沒有了直屬這層關係，那個高中時老是默默跟在他身後的直屬學弟，似乎消失了。

他本以為是對方升上高三要備考的關係，但現在聽夏的說法，貌似大有隱情。

於是，他試著起身，費了一些時間才將笨重的身體挪到輪椅上，一點點地推著輪子滑到出病房，對著連忙趕來的護理師說明情況，就被推到了隔壁。

他謝過護理師，自己慢慢挪動著輪椅到床邊。

床上的人對此毫無所覺，熟睡的模樣讓冰炎異常熟悉。

褚冥漾蹙著眉，看來睡得有些不安穩，冰炎下意識伸出手，還未碰觸到對方的臉頰，便聽見對方模糊地嘟囔了聲什麼。

冰炎依稀辨認出褚冥漾大概是在喊「學弟」，褚冥漾的學弟？丹恩？還是靈芝草？

他硬是壓下了莫名想將床上學弟搖醒問清楚的衝動，他對於自己冒出的情緒感到困惑，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褚冥漾，慢慢梳理著自己反常的情緒與反應。

其實他一直說不清楚他對褚的想法，麻煩、冒失，卻很認真。

他也一直默默地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保護傘，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直屬學弟，除此之外，應該也有友情。

但他沒有想過會對褚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

從他醒來後看到褚的第一個反應，他就只想將視線放在對方身上。

很不尋常，但他沒有任何頭緒可以解釋他的行為。

包括他看到褚露出有些脆弱的表情時，想將對方抱入懷裡的衝動。

想了許久，仍然找不到理由的冰炎撇了撇嘴，看著床上的學弟微啓的唇瓣有些乾燥，他竟然有想親下去的衝動。

他一直覺得腦海中有個念頭在徘徊著。

不要放開這個人。

冰炎忍不住揮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讓他抽回了些許理智。

他是不是瘋了？

否則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他的反常。

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麼了。

他素來對這方面的感情不太在意，甚至可以說是遲鈍，不過他沒有遲鈍到搞不清楚對一個人產生了擁抱、親吻、注視，甚至控制慾的想法是什麼含意。

雖然他已經大致釐清了這些情緒，但這一切太過突然，他還需要進一步思考與驗證。

冰炎闔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時，那雙如同寶石般的紅眸便恢復了平靜無波。

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

來日方長啊（欸

可能開頭會有些看不懂，但後面會慢慢明朗起來。

還有就是……我寫完大綱才發現，這篇沒有想像中那麼純潔，之後可能會改分類。

那麼就這樣，諸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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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冰漾-架空】夢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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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甦醒。

#2 02、來日方長。

#3 03、還他學長！

#4 04、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