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家庭而言,到親戚家拜年是家常便飯,對很多人而言更是期待的事。但於我而言,卻都不是甚麼好的回憶。
在「關於親戚」的篇章裡提到,我堂親戚那邊的關係向來不太好,恃輩份高的橫行無忌,彷彿封建社會;恃嫁得有錢的氣焰逼人,好似大家都要靠他才有飯吃似的。
年紀還小的時候,並無甚麼發言權,我們只有坐定定的給那班親戚上來封利是,說句恭賀說話,聽他們胡言亂語或是出言不遜,之後送客。年紀大一點,家庭環境開始好轉了一點,某些親戚家境卻開始衰落,此消彼長下開始沒有以前那種「唔知點解父上要驚個妹和妹夫」的情況。
這時候,我和舍姊都開始有發言權,開始反客為主。人家都唔當我們是親戚,我們也當然還以顏色,開始句句頂到行。拜年時間亦不再由這班志在找地方開枱的親戚話事。我們懂得下逐客令,找來一些隔居上來客串拜年,開口叫班親戚「過主」。
記得有一年玩得好愉快,那個我很討厭的親戚給我們完美的打沉了。而事實上,打沉的不過是那個以前自以為有錢,後來老公破產了的姑姐,反而那些叔叔都沒有甚麼的,只是比較牆頭草而矣。之後,呢班親戚的群體拜年活動開始Skip我們這家。我父上當然有很大的怨言,但同時他亦明白一點,我們從來都不是動手先的一方。要說欺人太甚,由始至終都是某些親戚。
反而鄰居的拜年,在我們小學升中學的那個暑假搬進這兒後,我們都很不會到鄰居拜年了。以前住的地方雖然很細小,但是鄰居守望相助,開心見誠。男既幫鄰居老人家托火水上樓,女既幫忙鄰居湊細路買餸是家常便飯。有時候某些鄰居被1截水截電過來借水借電借鼓油借被也沒有甚麼所謂。我也曾因為母上貪得意幫人接了一些收音機零件回家做,有時下午要走到長沙灣交貨,我和舍姊就走到隔鄰的大哥哥家玩遊戲或睡覺。
記得有一年,舍姊病了沒有過隔鄰的張太那兒拜年,我就在騎樓將張太封給她的利是遞給她。是的,張太和我家的騎樓都是僭建,也是將鐵籠一樣的設計,所以幾乎是相連的,一隻小手就可以將P座的東西遞到Q座,非常親密。這就是以前一代人守望相助,無分彼此的精神,現在絕對找不到的了。
現在還有拜年的鄰居,大概只有當年她飼養的狗群裡生了幾隻小狗,其中一隻給了我們的那位太太外,住在同樓層的都不太理踩對方。有時候,我也不太肯定是我們還抱有太天真的鄰居概念還是鄰居這個詞語的定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改寫了。
對於親戚、鄰居都不用拜年的新年,我早已習慣,而且還很享受這種跳脫出傳統的狀況。現在除了還會到論文教授的辦公室拜年外,我幾乎都不用去任何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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