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煙火燦爛 - Choosing is an act of courage - - 6. 放課後的小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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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某天的夜晚，我打開了手機，在通訊軟件中與鈴奈和霞音兩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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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還真的加入了英文學會呢！」

「唉，肯定是有什麼蒙蔽了我的雙眼……」

「你喜歡就好。我好奇這學會都是幹什麼的。」

「真木先生說要參加朗誦比賽呢，所以都是在為朗誦比賽做好準備。」

「看上去好像不錯，加油！」

「希望挺得過去吧，唉。」

「對了。霞音醬，知惠子，你們覺得真木先生這個人很可怕嗎？」

「當然。」

「那當然。」

「鈴奈為什麼這樣問呢？」

「沒，我突然好奇真木在下課後會幹什麼。我覺得她應該是去當拯救世界的英雄。」

「她該不會下課後都去當個殺手吧，哈哈！」

「你們倆怎麼了……」

「那要不我們三人找天下課後『跟蹤』她吧！感覺會是很有趣的冒險呢。」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我支持。」

「就這麼說！我們明天下課後，來個作戰會議！」

「嗯。」

「……好吧，你們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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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朋友真的很可愛呢……雖然我嘴上說不要，但卻又因為這個對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睡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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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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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課後，我們三人在教室內商量這個「小冒險」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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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這樣決定囉！」霞音雙手交叉，對這次規畫的「小冒險」流程感到滿意。

「好，不成功便成仁。」鈴奈看著書，繼續用平淡的口吻說道。

「再被真木捉到我，我想我應該完蛋了。」我看著我們記下的作戰筆記，然後雙手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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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課後的小冒險作戰流程！
極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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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知惠子
隊員：霞音＋鈴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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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後天下課後
集合地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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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我們一直跟跟跟跟跟著真木先生，查看真木先生的驚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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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的話怎麼辦：我們就裝作是經過的！
或者大不了我們可以逃跑。by 鈴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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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知惠子你兩次被她捉到在課堂上塗鴉，也能活得好好的。」鈴奈偷瞄了我一眼。

「活得好我可不敢說，還活著吧。」我合上眼。

「別那麼說，對了你還敢真木前真木後呢。難不成你……」霞音露出奸笑的神情。

「我什麼？你們別亂想！」我紅著臉，慌忙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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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為什麼會臉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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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哪去了？我說你的膽子還挺大哦。」

「嗯，知惠子肯定有些什麼在隱瞞。」

「你們倆別多想了，我先回家了。」為了避免多說多錯，我決定拿起背包便回家去。

「哦？明天見～但是別忘了你還差我們一頓甜品呢，上次爽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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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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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下午三時半，下課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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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在課室集合。甚至霞音為我們三人組命名為「冒險小戰隊」。鈴奈點頭讚同，而我則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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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奈領導著作戰的首部份，她會進入教員室借故找其他老師詢問課堂上的內容，以及請教作業上的問題，藉此可以監察課後的真木在教員室的情況；而我和霞音則躲到教員室旁邊的洗手間，待鈴奈發送信息後，我們便會合及跟蹤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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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好提議，鈴奈比較好學，課後亦有找不同的老師詢問課業上問題的習慣。由她作為「偵查員」簡直是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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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我和霞音兩人則躲在一個廁格中。

「我們到底要在這裡等多久，兩個人擠在一個廁格還滿辛苦呢。」我向霞音抱怨著。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呢。」霞音卻對我們的現狀不以為然，笑著說。「你看，這個化妝品品品牌推出了新的唇膏，顏色好像不錯呢。」

「嗯？我看看……這個豆沙紅色不錯耶。」我接過霞音的手機，看了一眼覺得不錯。

「對吧對吧！我就說，下次我們可以去商店街試試看這顏色呢！」

「可以順便去吃個甜品。」

「近車站那裡開了一家新的鯛魚燒店，下次我們三人一起去買點來吃吧？」

「也好，等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們找天去看看。」

「戰什麼爭！我們可是有神聖的任務在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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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生在廁格內有講有笑，鈴奈卻一個人在教員室孤軍作戰，真是辛苦了。

希望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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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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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先生拿了公事包，應該要離開學校了。立即到校門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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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鈴奈已經更新了狀態，我們走！」我告訴霞音，然後兩人立即從洗手間衝到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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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了一下窗邊，真木剛剛從校門離開。我們兩人立即趕到校門與鈴奈會合，再繼續下一個作戰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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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要進入冒險的第二階段：跟蹤真木先生！我們要和真木先生保持距離，而且需要不斷尋找障礙物掩護自己，切記行事小心！」

第二階段的「作戰計畫」簡介由霞音介紹，在跟蹤真木的期間，我們三人不斷在路上尋找著燈柱、招牌、樹木等東西躲著來避免真木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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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的是在過程中，真木也沒有回頭。那應該是沒有發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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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跟著，真木來到了商店街的一家咖啡廳。而我們三人則伏在咖啡廳店外的落地窗，偷偷監察住真木的一舉一動。

「噢。霞音的『真木是殺手論』不攻自破了。」鈴奈偷笑。

「那也不見得是『拯教世界的英雄』呢。」霞音不甘被鈴奈取笑，繼而反擊。

「哪有人跟縱還有這麼多話的？安靜！」我忍不住請她們兩人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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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廳所看到的真木，與在學校所看到的真木簡直像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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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菜單，並微笑地與侍應交談。然後真木從公司包中拿中一本書開始翻閱。在咖啡廳的她為我們三人帶來了一種慈祥且令人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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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侍應送上了一杯飲品和一塊蛋糕。從窗外看進去，隱約見到真木點了一份黑森林蛋糕，以及一杯熱飲。她先喝了一口飲品，再吃了一口蛋糕。當蛋糕放進口中的時候，真木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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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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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木先生會笑呢，真少見。」向來無表情的鈴奈不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哇，真木會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呢……」我被真木笑容吸引，說著。

「哇！不會吧！真木先生會笑？她會笑？這不可能！」霞音對真木會笑這件事感到震驚，甚至大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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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霞音大叫了，於是乎咖啡廳裡面的人都往外看。我們害怕被真木發現，所以立即跑離咖啡店，並於附近埋伏，等待她出來。

「霞音。我們不會是被發現了吧。」鈴奈拿著小說遮住自己的臉。

「啊抱歉，應該還好，真木先生沒有追上來……」霞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細聲地說。

「真木笑起來的樣子很美……」真木的微笑令我分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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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在意的是，在離開咖啡廳窗邊的一瞬間。當咖啡廳店內的人都往外看時，我看到真木並沒有跟著一起往外看，而是繼續享用蛋糕，並流露出滿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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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還覺得真木先生微笑的樣子很美，完了。」

「別在意這個問題了，霞音。我們調整一下作戰計畫：我們三人先在這裡等待一會，待真木先生出來後，繼續保持追蹤，看看她下一站會到哪裡。」

「還要追嗎？你們還真的不怕被真木發現嗎……」我開始擔心三人行是否會被真木發現，以及如果穿幫的話，那我們的後果會是怎樣。「反正就是真木既不是殺手，也不是超級英雄，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那當然繼續追，我們再看看她下一站會去哪裡。」

「是啊，說不定她真的當殺手呢，哈哈！」

「好吧，我真的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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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七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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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繼續在商店街走著。本著「一不做，二不休」原則的霞音和鈴奈，再加上心底裡還是有點好奇心的我，三人繼續跟蹤著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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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店街跟蹤人還是有個好處：人流比較多，對方難以察覺有人在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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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好像發現了什麼，示意我和鈴奈兩人過來。這次我們看見了真木，走進了一家超級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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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鈴音醬的『超級英雄論』也是『不攻自破』呢！」這次換作霞音取笑鈴奈了。

「要你管。」鈴奈拿著手上的小說用力敲霞音的頭。

「別再玩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進去？」眼見真木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範圍裡，我焦急地問。

「去！都去都去！」霞音說罷，我們三人進入了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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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的超市裡面人頭湧湧，而我想起了剛好要買點食材準備便當。所以我主導這次的作戰計畫：我負責推著手推車購買食材，而霞音和鈴奈則裝作陪伴我一起到超市選購。那麼我們就有合理的理由出現在超市，即使被真木發現，也最多算是「偶遇」，而不是「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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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選購食材，一邊持續地跟蹤著真木。但在超市中，我發現了真木一個奇怪的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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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確有在生鮮食材的貨架稍作停留，但卻沒有選購任何生鮮食材。反而她走到急凍食品的冰櫃時，毫不猶豫地採購很多加熱食品。走到零食區的貨架上則更有趣 — 她只會走到餅乾條的貨架上，拿著幾大包的蕃茄味餅乾條到手推車上。這個景像比起剛剛真木在咖啡廳中的行為，更令我們三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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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木先生都不會煮飯的嗎？都是吃加熱食品?」

「真木先生不健康。」

「總感覺……」我欲言而止。

「看！她去收銀台了，我們也要快點去結帳！」霞音打斷了我的說話，示言我們要盡快到收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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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的是超市有自助收銀台，真木則在排收銀處的行列。快速把東西結帳後，我拿著一大袋食材，三人離開後，到附近等待真木步出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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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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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從超市中走出來，我們還是決定繼續跟蹤，看看她還會否有下一個活動。然而真木卻往住宅區的方向走去。我們繼續按回霞音的作戰方法，尋找各種物品掩護自己。這個作戰還是滿順利的，直至真木走到無人的公園，找了一張長椅放下購物袋，坐下，並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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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可愛的學生，你們看著我，都看滿意了嗎？」

真木轉過身看著我們，從容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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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我……」被真木發現了，當下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鈴奈！還記得我們說過的作戰方法嗎？」霞音緊張地問著鈴奈。

「嗯。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著。」鈴奈說罷，然後和霞音兩人一起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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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的要謝謝你們兩位呢，完蛋了，真的完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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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裡現在只剩下我、真木、以及合共三袋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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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躲了，瀨戶同學。過來這裡坐坐吧。」真木對我說道。

「好的。」我老實地走到真木面前，放下購物袋，坐在真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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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一包香煙，遞上一枝給真木，兩人點火並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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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還是少抽吧，瀨戶同學。」

「不要。」

「算了，那我們說說今天課後發生的事吧？」

「對不起。」

「我沒有叫你向我道歉，注意我說的話。」真木吐出煙霧。「你們拙劣的跟蹤手法，下次不要再用了。我從離開學校不久後就已經發現了。」

「知道。」我垂下頭，吸了一口煙。「我們其實在好奇，『一高最兇殘傳說的女魔頭 — 真木先生』平日離開學校後都會做些什麼……所以我們就擅自跟蹤真木先生了。」

「嗯，凡事都會有代價。那兩位學生既然逃跑了，我就當作沒有看到。但捉到了你……」

「對不起……」

「懲罰有兩個：第一，我們先交換聯絡方式。」真木拿出了手機，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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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把真木的號碼加入到通訊錄。在輸入名字時，我正打算輸入「真木先生」的時候，真木卻拿走我的手機，輸入了”Akira” （あきら），再把手機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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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兩人都在學校外，你可以叫我做”Akira” （あきら），或者是”Aki”（あき）」

「呃，這樣可以嗎，真木先生?」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就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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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第二：你，瀨戶同學，下次要陪我再去那家咖啡店吃那個黑森林蛋糕，作為你道歉的方式。」

「哈？你剛剛說什麼？」

「聽不懂人話？」

「懂，好的，真木先生，我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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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再拿一根新的香煙繼續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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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真木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看著真木的購物袋，想起了剛剛她採購的東西。

「問。」

「真木先生你都只會吃加熱食品和零食當作正餐嗎？」

「嗯。」

「不考慮弄個便當什麼嗎？」

「不需要，我只需要填飽肚子就好。」

「可是這樣不夠營養呢，真木先……」

「滾。」真木立即打斷了我的話，而且堅決地說。

「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見，真木先生。」我提著購物袋，說罷，頭也不回地往回家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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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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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到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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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明天的便當。

怎麼說好呢？總覺得真木長期都只吃加熱食品或者零食作正餐，真的對身體不好。反正作一個人的便當也要時間，作兩個人的便當也需要差不多的時間，那就就多作一份給真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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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今天課後的那個計畫叫做「放課後的小冒險」，那這次我把這個便當計畫改名為「真木健康飲食計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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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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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冰箱拿出兩塊雞扒和一些菠菜。先把雞肉用醬油，砂糖和小許鹽醃好，並把菠菜切段。

再從櫃中拿出平底鍋和小鍋，並打開電磁爐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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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問題有兩個。

一，我該用什麼理由把便當交給她，如果她拒絕的話怎麼辦。

二，為什麼我那麼在意她，其實她喜歡吃什麼也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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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底鍋和注了水的小鍋都加熱好後，我先加點鹽到小鍋內，把菠菜放到小鍋內煮熟，再開始煎雞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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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一的答案倒不難，我可以找個理由讓真木在午間時份到學校天台，再把便當交給她。如果她拒絕的話也沒關係，那份多做的便當就是我明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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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扒在平底鍋加熱時吱吱作響，我順便放了小許黑胡椒調味。真木應該不會完全不能食辣的吧？順便煮點米飯吧，今天多煮一點，明天回家可以做點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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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二的答案就困難很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總感覺真木這個人令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說不清。是因為記憶缺失的影響嗎？但有一點我挺肯定的是，真木在咖啡廳裡面，吃到蛋糕後那個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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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前有無見過都好，她笑起來很美麗，我想再看到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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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雞扒已經準備好了，我把雞扒靜置一會，再切塊備用。然後我順便在冰箱裡面找點小蕃茄，拿了幾顆出來，把它們都對切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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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會後，飯也煮好了。我找來了兩個便當盒，依次序把白飯、菠菜和雞扒放到盒裡面。小蕃茄則另外放到一個小容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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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我的晚餐不會又吃同樣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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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課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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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先生？」

「說。」

「今天中午能到天台一趟嗎？關於朗誦的事，我想在今天中午時間找你。」

「嗯，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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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真木並沒有質疑我。

那麼「真木健康飲食計畫」就繼續進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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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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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到學校天台，發現真木已經坐在石壆附近。

「不是今天下課後有學會活動嗎？」真木一副不爽的樣子看著我，說道，她的身旁有兩包蕃茄味餅乾條。

「嗯，抱歉呢找了個借口。」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然後拿出了藍色的便當盒。「真木先生，這個給你，吃吧。」

「唉，所以我就說能填飽肚子就好，不用那麼精美……」真木看著便當盒後搖頭嘆息。

「給我吃。」我雙眼瞪著真木，再拿走她身旁的餅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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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看見我拿走了餅乾條，也沒再說什麼，只有默默地接過便當盒，然後開動。

我們兩人默默地吃著午飯，氣氛靜得可怕。然而吃著吃著，我聽到了嗚咽的聲音並望向真木，她沒有哭，但像是強忍著淚水一般，默默地吃著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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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先生……抱歉，我不應該如此無禮。只是希望你不要經常都吃加熱食品或者零食作為正餐，所以就多做一份給你……」我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太兇了，所以先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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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都不需要這種多餘的東西，例如對學生的態度，或者是精緻的午飯。」真木吃完便當後放下餐具，說著。「能讓學生成續好，能填飽自己的肚子就已經足夠了。但是在吃這個便當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這種人，還是需要這種精緻的便當，也會有學生願意來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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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穿著『逞強』的盔甲，其實還滿累的，不是嗎？」我把便當盒收回到袋子裡，說道。「至少，在我們兩人的相處之間，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回自己。現在英文學會有成員了，你也不再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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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試試看，謝謝你，瀨戶同學。」

「我覺得英文學會可以加插一項新活動了。」

「什麼活動？」

「『令真木先生有健康飲食的生活』活動，便當我會每天多做一份給你。」

「那……多加一項可以嗎？」真木別過頭。

「你說。」

「……教我煮飯，可以嗎。一直以來，我都只依賴速食食品，對烹飪一竅不通。」

「好的，樂意之至。對了，話說你可以叫我名字 — 知惠子就好，瀨戶前瀨戶後總覺得很見外呢。」

「嗯，知惠子。快上課了，你可以滾了。」

「就說可以不要用『滾』嗎……」我嘆著氣，抬頭望著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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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放課後的小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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