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日誌 - 第二十四篇 - 泰伽之鬼魂！論殊死一博，老夫可是專家。（下）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我敬愛的老闆！接下來就由敝人剛果來介紹各方勢力的動態吧。」

某個衣著像遊吟詩人的男子恭敬地出列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及時化解了因阿力莎的執著所帶來的沉重氛圍。

剛果，是擅長裝扮成旅行者的情報收集員。表面上開朗熱情，善於偽裝，也能察言觀色，是眾護衛中唯一被黑提防的「八卦型」角色。「跟他講一句話就像被脫了一件衣服一樣」是黑對他的評價。

「恩…恩…儘量長話短說。」

艾蒙對著他也有點頭痛，因為剛果還很愛吹捧他人，猶其是對著他。

「敝人受寵若驚。」

剛果又行了一次禮，開始說道。

「鄰近的『聖女鎮』因為『墮落聖女』一事而出現幾次的內亂，呵呵。平時誠心奉獻的民眾認為是鎮上的神殿出現了『不虔誠者』而攻擊神職人員。但最有意思的是，主神殿並沒有急著鎮壓反駁，反而任由事態發酵。」

對了，剛果還很愛落井下石，猶其對看不慣的人。

（「墮落聖女」事件指的是琥珀還是「見習聖女」時因鑑定能力低下而被冠為罪人的一系列事件。詳見第七篇。）

「坐鎮神殿的主教連同要員早早撤離了，留下了一堆可憐的美人兒收拾爛攤。主神殿那邊還切斷了一些經濟援助，因此，也給了一些立心不良的貪婪者一親芳澤的機會。噢！天天都要去侍奉那些肥胖的肉塊，想起就覺得噁心。

如今『聖女鎮』就像我偉大的老闆您衣櫥中的一件衣衫，不僅隨手可得，也只有老闆您能完美地展現它的獨特魅力。因此，敝人剛果認為此乃是老闆攻佔此鎮的好時機。畢竟成為老闆的領土是它唯一的存在價值。」

剛果最後擅自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既然艾蒙已經重新振作，那代表他們不再是處於被動的一方了，為了讓艾蒙下定決心，他決定再添上一把火，道：

「那個『叛徒』一直在發展勢力，據聞還招募了一群名為『盜獵者』的無恥之徒。他們滲透邊境各地的冒險公會。帥氣的『影』和可愛的『光』所在的『保羅鎮』冒險公會也有不少他們的爪牙，敝人還打聽到傻冒的『草』被解救前所呆的旅團，便是被『盜獵者』控制的傀儡旅團之一。」

剛果對黑一行人頗有好感，有種忘年之交的感覺。

（「叛徒」並非代號，是指某個背叛了艾蒙集團的曾經的戰友。

「盜獵者」是指專門搶人成果的「尾刀狗」組織，無惡不作。

「保羅鎮」是黑和琥珀「純潔之盾」旅團所在的冒險公會的城鎮。）

講到這裏，即使是善於掩藏表情的剛果也面露不悅，說道：

「他們貪婪無度，不僅苛索錢財、欺壓良善，還用了奇怪的方法操控女冒險者，滿足他們的獸慾。就像當初那隻出賣老闆您換取「神授領主」一職的『叛徒』一樣卑鄙！而最近甚至把手伸向了『聖女鎮』。」

艾蒙聽完剛果的匯報後，思慮了片刻 —

" 雖然剛果有時為了達成目的會誇大其詞，對背叛者也有強烈的情緒反應，但基本上不會因此而無中生有。事情的處理有分輕重緩急，雖然對邊境村的掌握大致穩定，但仍有不安因素。為了打擊其他勢力而對自家有所忽視顯然是本末倒置，可惡勢力的擴張的確是不能忽視的。"

「對付『叛徒』是必須的！」

艾蒙先安撫了眾人被煽動的情緒。

「然而，以現在我們的力量仍不足兼顧幾個地方的活動。其他勢力之中也只有鄰近的『帕拉底斯』是友善安全的，但我們之間隔了一片森林和山脈，不能依仗他們的援助。」

艾蒙當初會默許諾伊雅姐妹的離開，既因為帕拉底斯比較仗義的作風，更重要的是艾蒙他們都將重要的家屬都安置在當地的關係。當初之所以據山建村，就是作為哨站警戒著對帕拉底斯的其他威脅。

（「帕拉底斯」是指一處民風相對淳樸，但卻比較貧瘠的邊境領地，算是安定地帶，遠離戰場。諾伊雅姐妹正動身前往此地。）

除此之外，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原因 — 諾伊雅姐妹的父親都是艾蒙當初提拔過的新人，他們會選擇帕拉底斯作匯合點也正是受到艾蒙的影響。

「如今的行動方針有變，重新整理一下人手的分配，也是時間動用一些後備的人員了。如果有不願意的就先別打擾。」

艾蒙也不願打擾部下的安穩生活，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

「能繼續為艾蒙老闆服務，他們萬死不辭。」

剛果與特里異口同聲地說。或許他們也都不甘就此落魄終其一生。

「恩…那麽老夫不跟你們客氣了。

首先要點還是繼續維持『帕拉底斯』的安穩，杜絕他方勢力的染指；

其次，對『聖女鎮』持續觀察，多滲入一點籠絡一些能用的人，其他的慢慢處理掉即可，確保此鎮處於孤立脆弱的狀態即可，確認主神殿的反應後再決定我們日後行動的方向；

至於『保羅鎮』那邊，不必與『盜獵者』勢力作明面鬥爭，迴避一切可避免的衝突，以保護『影』一行人為要。持續密切監察『盜獵者』他們的動向，先打探他們的最終目的究竟為何；

至於『叛徒』那廝，狡猾奸詐，他不會親自出手的。雖然牠的胃口很大，但也做不到一次將全部吞入肚子中。先將他的傀儡手腳卸了再議。」

艾蒙頒佈了往後的行動要領。

「遵令。老闆英明，吾等必能迎來制裁惡徒的一天。」

剛果又變回了圓滑的個性，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

「……」

「庫爾，你接著匯報。」

艾蒙點名說道。

「是…」

庫爾是一個鮮少展露自己情感的「無口」男子。「無感情的野人」是他的稱號。由於是最深入前線的「隱探」，面對凶險的生死場合的次數數之不盡，他早已捨棄多餘的情感。即使戰友在他面前即將遭難，他也會果斷將其捨棄，只為將情報帶回給艾蒙。

「皇都的『王國騎士團』…收復了兩座…『戰鬥塔』…死了…約兩萬人。殲滅一名魔族。」

「東都似乎爆發了『魔獸潮』……幾個領國被滅了……」

「神殿的『遠征』失敗了……全滅在『無人地帶』……」

庫爾面無表情地講著駭人的見聞，就像在說正常不過的事情般。

「還有……『費爾斯澤爾』領主造反了，成為了『異端反叛軍』……」

「！！！」

最後的這件消息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

（「王國騎士團」是人族戰力最高的軍隊，成員都是人中龍鳳，能力頂尖的高手。

「魔獸潮」不同於自然發生的「怪物潮」，乃魔族魔力爆發後生成的魔獸泛濫災害，被定性為入侵行為。

「遠征」，由神殿發起的敢死隊征伐，企圖跨越必死之地直襲魔族首都的舉動，但多次以失敗全滅告終。

「費爾斯澤爾」領主，莉蓮 / 紅蓮的親父，最強的冰之魔法師。

「異端反叛軍」是神殿以女神之名宣告的「人族叛徒」之名，實際上通常用作排除異己之用。）

「『聖女』的事情還未完全過去，這回竟接來了『叛軍首領』的『女兒』！那渣男真是不麻煩不接手！」

阿力莎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對黑那種「麻煩體質」充滿厭惡：因為她認為正是因為他那自私的行徑將眾人都拉進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之中。而他本人竟毫不自覺，看著他還有臉過左擁右抱的靡爛生活，阿力莎就來氣了。

“ 那混蛋全然不知今天他的舒心快活是他人奉獻血汗或生命而得來的。”

阿力莎算是徹底討厭黑這個「花心男」。

「阿力莎，老闆自有主張 — 」

「真沒想到世代為王國堅實基石的『費爾斯澤爾』家竟會反抗女神！」

「那要將紅…『草』隱藏起來，抑或是……交出她？…… 」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私下討論。

叛逆乃至反抗女神，是一種許多人想像不到的概念。因為這就像在否定自己出生至今的所有事物一樣，跟「與全世界為敵」的程度差不多，有的人甚至認為這是「魔族化」的一個過程。

「諸位莫慌，這件事的確是出乎意料。但現在要做出判斷還言之尚早。」

艾蒙試圖讓眾人冷靜，但他的語言卻顯得有點蒼白。

眾人皆知，一旦被釘上「反抗女神」的板上，下場必然是慘淡收場。如果驚動「王國騎士團」親自執法，那一定是滅頂之災。而他們便是僥倖生存的曾經的「異端反叛軍」。

「庫爾，可以的話，打探一下是否有『羅多朵兒』家的舊部。如果發現有，就聯絡剛果與其接觸。現在吾等與『費爾斯澤爾』家有著不尋常的關系，儘管處於被動，但必須事事小心，將一切能查到吾等身上的線索先抹除乾淨吧。」

艾蒙想起往日種種，無奈地說道。他暫時想到能做的，僅有這些而已。

（「羅多朵兒」乃諾伊雅一家的家姓。）

「那要繼續放任那傢伙四處招搖過市嗎？」

阿力莎豁出去了，緊咬不放。她自己也說不出什麽原因，但她就是看不得逍遙自在的黑一直在為大家「添麻煩」而不自知。

艾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淡淡地說：

「這件事老夫會親自和他說，諸位先退下吧。」

「是，謹遵吩咐。」

眾人紛紛告退。阿力莎雖不是很情願，但總算得到艾蒙正式的答覆，也默默退了下去。

現在幽靜的室中只有四人 —

艾蒙、村長伊萊德、阿波羅以及一位包裹嚴實的男子阿莫斯。

「這真的是始料未及，黑這小子還真是招蜂引蝶啊！哈哈。」

村長伊萊德苦中作樂地說。他是天生的樂觀派，「要笑到最後」是他的座右銘。

「無論如何，這件事暫時也解決不了。阿波羅，說一下任務的成果，有何發現？」

艾蒙示意走神的阿波羅作匯報，而阿波羅剛好正在擔憂著紅蓮的去留問題。

「啊…是，那個…還是直接給您看吧。」

阿波羅拿出一個裝著破碎的晶片的罐子。

「天啊！是『血晶』！」

伊萊德大驚失色。他，終於笑不出來了。

「嗯，我也不是太懂，但阿莫斯也是這麽說。所以說，這是用人命造成的？」

阿波羅望了望身邊站著的「包裹男」說道。

阿波羅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地位低下的人的可悲命運就是化作晶石什麼的。不過，假裝不在乎是他掩飾心中憤怒的慣常手段。

「恩，這不是人族可以製造的東西。一小塊晶石花費的是成千上萬人的生命，當然如果用的是能力者，會少許多，但至少也要幾十人。」

艾蒙是知道這種「非人研究」的內幕。

「這是魔族的『惡趣味』，把人製成晶石掛在身上什麼的。但據說還有別的用途，包括使用各種人族無法使用的禁忌之術。其他的，恐怕只有神殿的主教才知曉。」

艾蒙繼續說道，即使位高權重如他，也只知道這種程度而已。

「難不成人族中有人背叛了女神與魔族做交易？」

阿波羅吃驚地問道。

「也有可能是魔族滲入進來了，躲開皇都各關卡的檢查，跑到人族領域的大後方準備大肆虐殺吧。」

伊萊德補充道。

「那是『惡魔』才會做的事。魔族追逐著最純粹的『強大』，這種偷偷摸摸的動作，他們才不屑如此作為。」

艾蒙對魔族了解甚深，提醒大家道。

「所以，這是在『圖奧』的家鄉拿到的？」

艾蒙沉重地詢問。

「不是，我跟在他的背後，他在故鄉一無所獲。不過他真的很亂來，胡亂攻擊了奴役異變人的村落。但也托他莽撞之福，我在一名逃跑的『盜獵者』身上找到的。」

阿波羅繼續說道。

「人呢？」

「當場就死了。毫無徵兆的。死的時候這『血晶』還在吸他的血，我便將它擊碎了。」

阿波羅擦了擦鼻子說道。比起那種惡人的恐怖死相，會不會因打碎「血晶」而壞了大事才是他所在乎的。

「阿莫斯，你取走再好好研究一下，注意安全。隨時匯報。」

艾蒙吩咐道。

「諾。」

阿莫斯小心翼翼地接過碎片罐子就告退了。

「怪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啊！艾蒙。得提醒黑那群小娃們多加防備。要不讓他們與我們一同訓練？」

伊萊德建議道。

「關於這個，現在四下無人。阿波羅，你是眾護衛當中最有眼力的。你說一下，現在的你明刀明槍的話，在多少招之內你能取下『紅蓮』的性命。」

艾蒙表情十分認真地問道。

「五招內。」

阿波羅很確實地回答。他雖然不算艾蒙麾下最強的護衛，但卻是最有經驗，綜合能力都屬上佳的戰鬥人才，因此才會被委任為邊境村的警備隊長。

「前提是她有決鬥當天那樣的表現。」

阿波羅若無其事地補充道。

「那紅蓮小友的潛力真的不錯。己經比阿力莎還要強了！我們眾人之中能撐過你三招的也只是寥寥幾人。」

伊萊德讚嘆道。他，顯然沒有抓到重點。

「……」

艾蒙和阿波羅兩人對此都心領神會。表面上阿波羅看似在講紅蓮還未到火候，惟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只要紅蓮繼續進步，那就是六招、七招、甚至不知多少招才能解決的對手。

「那麽黑那小子呢？雖然不算正式的過招，但只有你和他有過交戰的經驗。」

艾蒙緊接著再問。

「呃……這個嘛…還可以吧。」

阿波羅支吾以對。

「恩？……」

艾蒙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

「與其說是非交戰，不如說是被單方面偷襲了。所以，比較難……那個。而且，黑那小子並沒有盡全力的樣子。」

阿波羅避輕就重地回答。

回想起黑那鬼魅般的身影與神速，以及他那凌厲的眼神，阿波羅冒起了冷汗。以往就算是被偷襲了，他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但面對黑的攻擊，他根本無法正確判斷他的出手時機和速度。雖然他覺得黑刻意控制了力度沒有傷及他，但身體完全被對方控制住的窒息感，以及一旦被擊飛雙腳就似乎再也不能碰到地面的無力感，都深深刻在阿波羅的身體記憶中，那還是在黑可能還未盡全力的狀態下—

他才不想提起這樣怪異又丟臉的事，何況是在艾蒙主上的面前。

「黑的戰力的確有點難以評估……那小子在隱藏實力嗎？那這個先不追究。那麽『聖女』呢？輔助職的她能有自保的能力嗎？如果連這點能力也沒有……」

艾蒙轉而問了阿波羅最不想面對的事情。阿波羅在聽到「聖女」二字後身體便不禁一顫，耳鳴讓他聽不到艾蒙的講話。他竭盡全力地不想回想起那天被琥珀的「小拳拳」所支配的恐懼感 —

他會受傷卧床幾天的元兇便是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聖女」琥珀。

「就…就就…就像『可憐兔』一樣……」

阿波羅手心的後背的冷汗都已經流了一大把，他哆哆嗦嗦的有點口齒不清。甚至感到之前被琥珀拳擊的部位正在重現那種錐心蝕骨的痛感。

（「兔」在異世界是看似柔弱可愛實乃兇殘和實力強悍的怪物。有「高等冒險者殺手」之稱。「可憐兔」乃已知的最凶猛的品種。）

「『可憐兔』？」

艾蒙覺得自己的智商被冒犯了。

「可…可以的，『聖女』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完全足夠的！」

阿波羅故作鎮定地回答。

" 如果那種怪物都不能自保的話……那個「怪力殘暴女」！"

「我…屬下今晚有點不勝酒力，可否先回家休息？」

狼狽的阿波羅在得到艾蒙的允許後匆匆逃掉，他還未能消化掉當天被偷襲的時所帶來心理創傷 — 那種能直擊靈魂的力量！

「……他今晚喝個鬼的酒啊！不是一直呆在房間裏嗎？」

伊萊德吐槽道。

艾蒙雖然此時放阿波羅一馬，但他決定秋後才來算帳。

室中的灶內火光早已熄滅，只有一盞魔法火燈點著。

「吾友艾蒙，跟你深交多年了。老實說，你是想把位置傳給黑小友嗎？」

伊萊德直接開門見山。

「你這人，為什麼一定得把話說這麼清楚！」

艾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翻找著酒櫃。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講出來後人也會舒心許多，人也能活長久一點。」

伊萊德伸了伸懶腰後，把小桌小椅搬向靠近窗邊的位置。

「我不需要這麽長命。」

艾蒙斟著兩小杯酒。

「所以『祭品』的事你就一直拖著她們嗎？」

伊萊德給小桌子鋪上塾子。

「你打算把一切交代完畢後，就把自己獻給她們嗎？」

伊萊德望著艾蒙，接過他遞來的酒杯。

「哼！就算是落魄的老人，一個前統領將軍首席還不如一個女娃子嗎？」

艾蒙和伊萊德碰杯後一飲而盡。

「唉……有你這樣喝酒的嗎？不打算找她們幫助？」

伊萊德慢慢地享受著美酒。

「一群瘋女人，能守住我們村子就足夠了。」

艾蒙又斟了一杯酒準備又直接乾了。

「我說的是黑小友他們，溺愛也有個程度吧。我覺得，他們並沒你想像中那麽脆弱。」

伊萊德搖晃著酒杯杯身，意味深長地望著艾蒙。

「……」

艾蒙舉杯的動作停下了。

「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他們曾為我背水一戰！論殊死一博，老夫也不輸他們。」

「這就是你執意不把『費爾斯澤爾』之女交給她們的原因？這群魔女可是指名了喔。」

伊萊德把酒不小心濺到身上了，但他沒在乎過。

「直接乾了吧！」

艾蒙催促道，兩人再次碰杯後爽快地喝盡杯中之物。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艾蒙留下一番豪情壯語。

「……你真是犟得可愛！」

「……什！ — 」

吵鬧的屋子外的樹梢上坐著某個無法入睡的白衣少年，他望著這逐漸欣欣向榮的村莊，聽著屋內兩個老頭的「打情罵俏」，悄悄地說了句：

「…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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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篇 - 泰伽之鬼魂！論殊死一博，老夫可是專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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