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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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搜查現場、探尋可能目擊者、調閱大量監視器，以及與火速前來的聯邦探員交接案件，經過了如預期般忙碌的一天，而晚餐早就由團購外送到警局的墨式料理解決了，大家都忽視埃德金站在茶水間門外那哀怨的眼神。最後，贊柯還是在埃德金的催促下才回家，不然又打算在局內忙過夜。

一駛上車道，贊柯就發現大門前有個包裹。

「埃德金。」警探輕喚著搭檔，將眼神移往可疑之處。。

「噢，是說包裹嗎？那是我訂的。」

贊柯看了眼仿生人，將車輛滑進車庫。

「艾蜜莉，掃描包裹。」

『是的，嚴達警探。掃描完成，無危害物質，無異常形體，』

「什……艾蜜莉，定義異常形體。」

管家系統沒有回答仿生人的問題，人類也逕自回到主屋，進了浴室。

埃德金只好自己去門口收包裹。

隨後，迅速盥洗完畢，只在下身圍了條浴巾的贊柯走出浴室，看到埃德金在站在客廳裏，手上拿著一個物體，喜孜孜地看著自己。

「那是什麼？」

「意願抱枕。」

警探看到聚酯纖維的絨面繡著紅色滿版的“YES”, 其意願倒是跟仿生人的情緒相互搭配。既然如此，那反面想必是——

贊柯接過抱枕，翻轉過去，然後嘆了口氣，因為反面也是繡著紅色滿版的“YES”.

「意願抱枕？」

「有意願的抱枕。」

贊柯搖頭，交回抱枕，直接走入寢室。

埃德金只好抱著枕頭坐回雙人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老電影。

「艾蜜莉，贊柯是不是討厭我啊？」

『我無法替代嚴達警探回答你任何問題，但行為表現綜合評估後是，『否』。』

「說明評估基準。」

『你人還在房子裡。』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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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模控公司來通知待機站台隔天就會送抵，比預期的工作天數快了兩天。於是，今晚就是埃德金可以待在贊柯家中的最後一夜。而最近他們的相處模式可是說是，一成不變。

早起，晨跑，埃德金會在一起回家後迅速提供豐盛營養的早餐，然後回警局。之後仿生人會精準判斷工作到什麼進度才能告一段落，好說服贊柯回家。所以這陣子大家終於沒在一大早就看到警探從值勤休息室走出來，有些倦容又馬上投入案件的樣子。

基於對代理副隊長的高度尊重，儘管局內所有人都知道仿生人在明目張膽的追求人類，也不太會大聲八卦，只是如果有人敢開口詢問，埃德金也總會大方承認自己的失敗。

至於隊長，他也明白這名仿生人真的很怪，但沒有表現出來的是，其實他不覺得這是件壞事。

一進入熟悉的家門，埃德金幾乎是例行公事般的出口騷擾搭檔。

「唉，這是最後一晚了，難道我們不該打個分手砲？」

「定義分手。」贊柯面無表情地說著，脫下外套掛入通往車庫門的電動隱藏衣櫃。

埃德金又略顯哀傷地看著贊柯的背影。一用邏輯敲下去就碎滿地的玩笑話，沒有交往哪來的分手？

仿生人回到被自己當成家的雙人沙發上，抱著「有意願的抱枕」，調出自己被模控公司派遣來新警局時的記憶。

當時他在隊長室等著監管者，雖然埃德金本機比較偏好傳統些的說法，也就是『搭檔』。

聽隊長說，贊柯•嚴達目前的職位是代理副隊長，等副隊長放完長假回來退休，就能正式就任為本警局歷史上最年輕的副隊長。

是個菁英呢，ED360想著。所以天生活潑的仿生人作了小小的惡作劇，他早就褪下了模控公司制服，穿著人類衣服來報到，現在更隱去了顯示環，這可是後繼警用機做不到的前衛功能。

指尖弄亂些完美髮絲，奈米皮層長出了鬍渣，微笑時眼角的摺痕，唇角的弧度，這些瑕疵都調整好。然後做了個三七步站姿，再給自己想個姓氏。

「隊長。」

人類警探推門而入，仿生人看過正規檔案照片，但會動的真人讓埃德金差點停止運轉，因為埃德金喜歡所有美麗的東西。

「這是你的新搭檔。」隊長用詞精簡，語帶保留。

「你好，我是埃德金•達維斯，你可以叫我埃德。」埃德金伸出友好的右手，確認自己的手溫不會太高或太低，是乾燥而溫暖的模式。

「贊柯•嚴達。」警探回禮的手勁適中，既不軟弱，也不侵略。

埃德金在警界夠久了，久到可以在毫秒內分析完一個人適不適任警探這份工作，到目前他還算滿意，但需要更多資訊。

「你對於我空降來此成為搭檔一事顯得很冷靜呢，代理副隊長。」

「我相信隊長和上層的安排，對自己也有信心，所以問題是，你對此安排有問題嗎？」

面對這強悍的態度，埃德金露齒而笑。「沒有任何問題，嚴達警探。」

「第一次和仿生人搭檔，我拭目以待。」

「我也……等等，你看破了我的偽裝！太厲害了！」

「偽裝的部分很完美，要不是昨晚送來了一個新的待機站台能讓我推敲出來，誰也無法看出你是仿生人。」

「你覺得完美嗎？太好了！跟我看你的角度一樣。」

隊長忍不住笑了，最近他也好久沒被逗笑。「埃德金，你欠我十塊。」

「隊長。」贊柯皺起眉頭，他可不覺得在局內賭博有什麼好笑的。

「呴唷，那是外力干擾，我就要求過站台不要那麼早送過來。」

「好，你們可以出去好好瞭解彼此，然後開始處理案件。」

於是仿生人面對著人類，背過身，用整個身子將辦公室門推開，擅自開始親暱地直呼其名。

「你也有蓄鬍，贊柯，你覺得我該把鬍子留著嗎？」

這跟贊柯印象中的警用型仿生人完全不一樣，太活潑了。

「那是你對於自身外表的要求，我不予置評。」

「我也可以改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喔。」

聞言，贊柯在走廊上停下了腳步，臉上有著一絲困惑。

「埃德金，這是你最原本的樣子嗎？」

「算是吧，怎麼了？」

「那麼，無須有任何改變，做你自己就好。」

於是，埃德金決定保持著現在的樣子，直到贊柯需要他進行更換，或者贊柯不再需要自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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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第一次和贊柯相遇的時刻，後來我查到那就是人類所謂的一見鍾情耶！超酷的！艾蜜莉，你有關掉監聽嗎？」

『有的，埃德金。』

「那我就繼續講喔。」

管家系統沒有回話，他進入了記憶體節約模式。埃德金繼續說後來他們在處理一位不理智的母親涉及孩童綁架的案件，贊柯在談判與秘密救援期間指揮全場，既鎮定又充滿柔軟的智慧。而之後他是如何直接在全警局面前跟贊柯表達仰慕之情，然而贊柯完美無缺的撲克臉也沒出現裂痕，只是直盯著仿生人三秒後，繼續說明案件和關係人。

「贊柯一定覺得我在開玩笑，他的個性實在太一板一眼，我每次求愛都會被實事求是的反擊回來，真是看不透他有沒有思考過我很想要他。」

埃德金開始側倒身子，讓整個機體躺在雙人沙發上，一雙腿掛在扶手外晃盪。一個小小的隱藏式雙向傳輸音箱就固定在沙發邊，所以埃德金才那麼喜歡坐在這裡，小聲聊天很方便。

「但他直視我的仿生人身份，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很怪，還說連模控公司都修不好，換作是其他人，只會將異常仿生人拒於千里之外。但贊柯只在乎我能不能發揮功能，其他的無所謂，都是『個人行為』，他真的比我更像仿生人！在他身邊的存在感好低，這還真是開機這麼久後第一次體驗到的感覺，像是——我們平起平坐，沒有隔閡(gap)。」

『你不能進入警探的房間(gap)。』本來沉默的智慧型管家，接收到了關鍵字而出聲。

「哇噢，這招高竿。艾蜜莉，你的幽默感是被贊柯同化到負值了嗎？」

管家系統又不出聲了。

「『高效住宅生活管理系統』是少數非模控公司所創造的系統，所以我才能說給你聽，不然要讓那些工程師知道我真的愛上了自己的人類搭檔，這次大概沒得商量，會直接重置或銷毀，但你最多只會叫醒他。」

『就算不吵醒警探，我也有能力阻止你。』

仿生人望著天花板，知道心上人真的住在一個安全屋裡，讓他笑得開懷。

「贊柯不信任模控公司，才對我這麼冷淡吧。」

『說明評估基準。』

「與他的雙親有關……意外發生時我甚至還沒被創造出來，但那是一件大事，造成了許多傷亡。」

『我並未得知警探選用艾蜜莉的原因，埃德金。然而，針對贊柯•嚴達行為數據軌跡顯示，你的評估結果並非正確。』

「真的是！我就不能強制讀取你的系統記憶體，不然就能更瞭解贊柯了。」

『不，你不能。』

埃德金停下了嘴，將前後都是『我願意』的意願抱枕高舉在自己眼前。人類的意念非常複雜，這點仿生人十分明白。

『埃德金，你在模擬警探說『不須要你』的那一刻。』

「只要是在這個屋子裡，什麼都逃不過你的運算，是吧。」埃德金誇張地歎氣。

「贊柯的確可能會不需要我，但我很需要他——我是警用偵探機，生來為維護人類社會的普世善良價值、公平與正義，要是被評估為不在合理範圍運作，那就掰掰ED, 哈囉RK。」

『你的行為模式與可能產生的後果不符，埃德金，你不完全遵行寫在系統內的規範。』

「唉唷！因為贊柯是個典範，有著自由心生的堅定，而且，真的，超級帥。就很喜歡所以想要，想要贊柯為我失控的樣子——所以我才會被評為異常嘛，我會及時行樂。」

『你的目標是在於公於私都完全得到一個人類的肉體與心靈，而那是很高的標準。』

「是，是的，完全沒錯，所以我得秉持著仿生人特性堅持下去。」

『埃德金，這叫性騷擾。』

埃德金將抱枕放在臉上，攤開雙手。

「對啊，口頭性騷擾，在無法確認意願的狀況下也只能這樣，不然早就得逞了。」

『你不能傷害他。』

「永遠不會。」

『而且你要保護他。』

「我會。我也會想你，艾蜜莉。」

『再過十分鐘警探就會起床，你可以開始備料。』

「我想想，舒芙蕾鬆餅佐太陽蛋和酥煎瘦培根，另一份是奶油蜂蜜和奇異果以及香蕉片。」

『舒芙蕾，有些困難但甜蜜，專門做給心愛之人的甜點。le soufflé n'attend pas, on attend le soufflé.（舒芙蕾不等人，是人在等舒芙蕾）。』

「我可以認為我們是朋友了嗎？」

『可以。但我絕不會交出這個家的警監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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