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星辰殞落的我們 - 國文課的心靈對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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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國文課的心靈對話

Shiro白

Jun 24, 2024

10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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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孩子們上課啦，趕快回座位上做好。服裝不合格的自己調整好。」鐘聲剛響完，國文老師立刻就從前門走進來，原本還想多發呆一分鐘的，現在只能被迫打起精神。

　　我們的國文老師與數學老師有很大的不同，相較於數學老師的親切感，國文老師因為比較資深的關係，大家如果有生活或未來規劃的問題都會問她，是一位很可靠的大人。雖然有時候會比較嚴格，但因為公私分明，跟學生們都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老師把手上的課本和水壺放到講桌上，然後移動腳步到一旁的電腦開啟上課簡報。我看著簡報上的標題，從抽屜找出課本翻到第十四課——〈老莊選讀〉。

　　多看一點寓言故事應該有助於穩定身心吧？

　　我在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準備上課。

　　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這句話確實有道理，今天的我專注力明顯比之前更好，已經不太會去在意那件事了。

　　只不過……

　　我看著投影幕上的簡報內容，困惑地翻閱課本。

　　到底是哪一頁？

　　我轉過頭想跟徐心瑀求救，但她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只是埋頭在課本上畫畫，我靠近她，試圖看課本上的頁碼。

　　……那不是上一次段考的課文嗎？

　　不愧是徐心瑀，竟然裝都不裝。

　　「上次我們說到哪了？」

　　我還沒翻到正確的頁數，老師已經在台上開始講課了。無奈之下，我只能乾看著老師的簡報，補齊因為請假而錯過的內容。

　　「這樣大家的記憶都回來了嗎？那現在請去找你們的好夥伴，接續討論之前沒討論完的問題。孩子們，動作吧。」

　　沒什麼辦法的我，一接收到老師的指令，立刻站起身去林妤琪的座位與小組集合。我們的小組由林妤琪、梁雯涵、吳俞熙、徐心瑀和我組成，看起來跟英文課很像。事實上，我們幾乎每堂課都是一組的，因為每堂課的老師都讓我們自己分組，所以每個人自然都不會脫離自己最習慣的小圈圈。

　　「老師剛剛在講哪一頁啊？」我一到達小組聚集地，便低下頭小聲的向他們詢問。

　　「诶？你有請過假嗎？」林妤琪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突然對著桌上的課本就是一頓翻。

　　……只是我不覺得她翻課本可以得到什麼。

　　「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吳俞熙擺出了仔細思考的姿勢，腦中似乎浮現出了一點記憶。

　　我什麼時候請的假？

　　完了，現在就連我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呃……我們先討論老師要的作業吧。」眼看老師已經在台下關心各組狀況，我趕緊催促大家先完成桌上的學習單，避免被老師抓包摸魚行為。

　　只不過我還真是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當她們在討論時，由於資訊斷檔，我只能在一旁獨自翻譯文言文，完全參與不了她們愉快的討論。翻譯課文就佔掉了九成的小組討論時間，直到老師說要抽人上台講答案，我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在回座位前偷學習單上的答案。因此，當老師說要抽籤上台回答時，我只能卑微地在座位上祈禱，希望老師不要抽到我。

　　幸好，我的運氣還是眷顧我的。

　　話說，我剛剛是不是忘了什麼？

　　看著台上報告的同學，老實說他們的答案我並不是很在意。所以在確定之後沒有抽人上台的環節後，我低下頭看著右上角的空白處，決定好好整理內心的思緒。

　　我拿穩手中的筆，閉上雙眼，試圖與自己對話。

　　「首先，妳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有一點點的焦慮？恐慌？我也不太清楚，太複雜了。」

　　「妳認為這些情緒的來源是什麼呢？」

　　「畢業典禮是很開心沒錯，但是一想到有人會因為這份「開心」而感到更加難過與痛苦，會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管怎麼做都會有人被犧牲。」

　　「被犧牲？」

　　「怎麼說……如果因為顧及王翰宇父母的心情，畢業典禮以悲傷作結，對畢業生乃至全校都不公平。反過來，如果顧及我們對這場畢業典禮的期待，對他的父母來說又……」

　　不過……

　　停下筆，我抬頭看向班裡的其他人。

　　「他們是怎麼想的？」

　　從早上到現在，不論老師還是學生，所有人都不曾提起這件事，就連聊天的小圈子都沒有。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宛如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甚至就連我也開始這麼覺得了。

　　「妳認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嗎？」

　　「……我原本不太相信，但是實際經歷後……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稍微暫停一下，我將課本翻到下一頁，補上了幾個課堂筆記，反覆回味著這短短一天內的變化。

　　這一切都好不可思議，彷彿都是假的，就連周遭的人、事、物也都在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

　　「妳現在的心理狀態怎麼樣？」補完筆記後，我又再次回到自我對話中。

　　「……好像有好一點了，果然說出來比較好。」

　　只是……我還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輕易忘記，在這段故事被完整記錄下來之前，我必須要再承擔這些情緒一段時間。

　　將課本上的空白處寫滿筆記，即使我根本不知道老師現在講到哪裡，距離下課也只剩下不到五分鐘，不過只要有寫筆記，我想老師會原諒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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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星辰的殞落

#2 混亂的英文課

#3 行若無事

#6 自私的數學課

#7 網路流言

#8 平凡的早晨

#9 國文課的心靈對話

#10 入班輔導

#11 午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