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與月（停更） - chapter.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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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北織羽

May 4, 2024

217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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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映照在他們的背影上，我走在後頭，時而聽著他們談話內容，可沒過多久就恍神了。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3RhawiiQ

「檀雨，我們等等要去老地方吃飯，一起嗎？」陸尹騰把手搭上我的肩膀。

「不了，我今天在家吃。」我無奈的淺淺一笑。

「好吧，真可惜。」

「那路上小心哦，明天見。」張熙芊朝我揮了揮手。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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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檀雨，不知道是有什麼大病的人，從三歲開始便能看見人們頭上的數字，而那些數字，正是代表著那個人死亡的年齡。

一開始，我還不懂那些數字代表什麼，直到奶奶去世時，我發現平常出現在奶奶頭上的數字與當時的年齡相符，當時我非常錯愕，不斷告訴自己那只是巧合。

要證實這件事十分的困難，因為我認識的人都會活蠻久的，而且拿死亡這件事做實驗，我自己內心也常常過意不去。

直到國一的暑假，親戚家的小孩生了重病，醫生說他的壽命只剩下一年了。

「檀雨，妳明天應該有空吧？我們要去探望小昀。」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心跳漏了一拍，遲遲不敢回答。

我好想確認，又不想知道答案。

「嗯？你有講話嗎？」媽媽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一起...去。」這是我第一次講話那麼費力，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到底為什麼是我？我一點也不想看到啊。

我在內心裡大喊無數次，傳來的回音卻是：「這就是事實呀，在死之前，你逃避不了命運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至今還未有頭緒，就是我看不見自己頭上的數字。

我試過照鏡子，但什麼也沒出現，仔細想想這或許是好事，至少讓我可以充滿未知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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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小昀躺在病床上，手臂插著點滴，呼吸機罩著他的鼻子以提供氧氣。

十三......這個數字在他頭上出現，我記得他跟我同齡！

雖然這是我意料之內的結果，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媽媽摸了摸我的頭，「沒事的，我們只需要相信小昀會好起來，那樣就足夠了。」

語畢，媽媽把不久前買的花束插進花瓶裏，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對其他人來說，小昀的確還是有康復的機會，因為他們相信著奇蹟會發生，可我連相信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我已經看到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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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確定自己能看見別人死亡的年齡後，走在街上總是低著頭，我不敢看，我好怕有誰上面的數字跟他年齡十分接近，那代表他離死亡不遠了。

雖然死亡每個人都無可避免，是很正常的現象，但對我來說，當看見一個人即將死亡，那對我來說像是一個既定印象，我跟他交談時，只能盡可能的幫助他，然後默默的在心裡為他加油，我無法用真實的自己去面對他，這讓我很討厭這個能力。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我什麼也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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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三年了，上了高中，我跟其他人也沒什麼不同，我也漸漸適應那些數字的出現，雖然有時心裡還是挺不舒服的。

回到家後，我獨自吃著剛買的便當，打開手機裡的社群軟體滑了滑，我看到了張熙芊的限時動態，她跟陸尹騰合照了一張吃晚餐的照片，餐桌上的飯菜是我最熟悉的那幾道。

他們是我班上唯二的朋友，但我最近卻與他們漸行漸遠。

其實原因說來可笑，就只是我自認為自己是電燈泡而已。

張熙芊待人和善，就算是我這種不喜歡講話的人，她也能馬上開出一個能聊很久的話題，成績的話普通，但人緣極好；陸尹藤就沒啥好說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雖然不常找我搭話，但我遇到困難時都會來幫我。

我其實並不排斥三個人玩在一起，但當我看見他們頭上的數字後，又開始胡思亂想給自己帶濾鏡了。

他們頭上的數字一樣，是同一年死的，而且是在五十歲的時候。

這讓我不禁猜想著，他們之後是不是交往結婚了。

有了這個想法後，每當三個人聚在一起時，我總覺得自己很多餘，不知該怎麼交付自己的真心。

「唉〜」我嘆了一口氣，無神地收拾餐桌，眼角不禁瞥向窗外。

天色漸漸昏暗，今天晚上沒有下雨，但天空中看不見任何一顆星星。

我走出門外，感受冷風劃過臉頰，頓時有種靈魂被抽走的錯覺。

我在街上隨意閒晃，沒有目標的走著。這個時間店大多都關了，我看向一家便利商店，我弟好像在那兒打工。

叮咚。

玻璃門向兩邊靠去，我大搖大擺的走進店裡。

「呦！檀莫，為了錢還真拼命...」我似笑非笑的說。

「這位客人，你要幹嘛？」檀莫裝作不認識我。

好啊，對自己的親姐姐越來越囂張了。

我無視了他，逕自走向啤酒區拿了一罐。

「結帳！」

「你未滿十八歲，回去吧。」檀莫看都不看我一眼。

「哼，真要這樣，我就去跟媽媽講你偷打工的事。」這是我的最後絕招。

只見檀莫對我翻了一個白眼，動作粗魯的幫我結帳。

「這位客人，下次可以不用來了，本店不歡迎你。」

「呵，你以為你是誰呀，一個國中生屁孩吵什麼。」我小聲的嘟噥著。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喝酒，大概是因為喝酒能暫時讓我忘了數字的事，沉醉於最自然的環境。

當然，我沒有很常喝，畢竟那對身體還是不太友善的。

我慢悠悠地往後山的方向走，想著今晚就在後山度過了，反正明天的課有夠無聊，翹一下也無妨。

走進山中，空氣逐漸冰冷，不過我覺得蠻舒服的。

走著走著，到了山中的小涼亭。

「什麼嘛，這裡怎麼那麼髒？」

涼亭裡好像不知道被誰使用過了，佈滿了落葉、樹枝還有泥土。

我抱著頭，生氣的往上走。

好煩，命運真的好煩，數字已經搞的我頭很痛，我現在想好好休息也不給嗎？

植物生長的歪七扭八，我時不時低下了頭，亦或把它們大力撥開。

「那裡怎麼有人影...」

我揉了揉眼睛，打開了手機，現在已經十二點了，這時間怎麼會有人？

但山裡昏暗又潮濕，我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似乎沒注意到我，因為我待在原地兩分鐘了，依舊沒有動靜。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即便踩到軟泥土，我還是忍受著。

嗯？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國中生，他的頭髮很長，但從身體來看應該是個男生。

他靠在檀木上休息，我沒有把他吵醒，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他。

他的臉十分的白嫩，加上髮色也是白色，給人的感覺十分純淨。

接著我注意到檀木，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木頭種類，我在山中不曾看過，感到有些好奇。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唯獨上面好像被刻了字，只是年代久遠，上面的刻痕淡化到已經看不清楚在寫什麼了。

正當我專注地觀察著檀木時，一個慵懶的少年音打斷了我。

「這位姑娘，妳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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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酒裡的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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