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場冗長的會議之後,肖群帶著宋助理和幾名公司骨幹走出會議室沒多久便看見了等在外頭的陳默和張助理。
肖群轉身和宋助理交代了幾句話,便撇下了自己的助理和屬下朝陳默他們走來。
一走近,肖群先抬起腕錶看一眼時間,點頭示意張助理讓她先走後,才對陳默笑道:「還好,現在六點還不到,總算能在正常時間下個班了,好久不在家裡吃飯了,一會兒我們去買些菜,你想吃什麼我們買什麼,回去後我來做飯。」
陳默沒什麼意見地點點頭:「好。」
肖群看著陳默手裡拿著的東西,說:「你剛剛在和張助理聊什麼?」
陳默拿起手裡的幾張旅遊宣傳冊,先自己看了一眼,然後遞到肖群面前:「公司前臺堆了不少旅遊的宣傳冊,我因為無聊拿了幾本過來看。張助理看了後說有些地方她也去過,景色的確不錯,食物也好吃,很值得一去。」
肖群接過陳默手裡的宣傳冊,隨意地翻了幾頁就又還給了他:「既然是張助理推薦的,那我們就去一趟吧。」
陳默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啊?」
肖群衝他笑道:「正好這段時間公司上的事情比較穩定,往後的這幾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這個老闆抽出幾天時間休息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我們先去買菜,回去後我跟宋助理交代一下,今晚我們先確定要去哪裡玩,明天就出發,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肖群向陳默伸出手:「之前在成蹊園就想好好陪一陪你,沒曾想中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一錯過就是這麼長時間,這次,就當是彌補上一次的遺憾吧。」
陳默看著肖群,笑了一笑,沒說什麼,用另一隻手握住了肖群伸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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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豫一天的生活從早上七點開始。
起來後進洗手間漱洗,出來後,臥室外頭的小廳裡已經擺好了早餐,蘇豫坐下來隨便吃點東西,然後漱口擦嘴,起身走到衣帽間,管家和傭人已經整理好他今天要穿的衣服,一等他進來就紛紛上前幫他換上。
換衣服的這個過程至少有十分鐘以上,換好後就是細節的調整,翻領,繫領帶,扣袖釦,抻平細小的皺褶……
這個過程,無聲又刻板,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年。
蘇豫像個沒有表情的木偶,就這麼杵著任由管家和傭人圍在他左右為他忙碌,視線落在窗外古老婆娑的大樹上。
直至有一個傭人推開大門走進來,躬著身子在蘇豫面前說了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始終淡然冷靜的這個男人才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頭猛地一抬,看著這名傭人的眼睛短暫地由驚訝過渡到驚喜。
就像窗外的陽光,終於眷顧到了他的心底,把他的臉也映照得一片明朗。
「主人,決少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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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欣打開燈驅走一室的黑暗,很快便在客廳裡看見了抱著靠枕縮在沙發裡的鄭淮南。
蘇欣微笑著走過去坐在鄭淮南的旁邊,伸手在他沒有打理顯得有些凌亂的髮間輕撫:「我的小兒子這是怎麼了,一天了連個電話也不接,窩在這屋裡也不出去,把媽擔心得在家裡都坐不住了。」
壓根就沒睡覺的鄭淮南睜開眼,抬頭看向蘇欣,說:「媽,是殷蘭潔叫妳來的吧?」
蘇欣笑笑,避開了這個問題,而是道:「人與人的相處,不論是家人朋友,夫妻還是情侶,哪有真正一帆風順從來不吵架的啊。」
鄭淮南看著蘇欣,道:「可我從來沒看見過妳和我爸吵架。」
「吵啊,怎麼不吵呢。」蘇欣的手在鄭淮南的臉上輕撫著,「只是在你出生之後,我和你爸就再也沒吵過架了。你爺爺不是經常說你是個小福星嗎?當年要不是有了你,我和你爸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鄭淮南怔怔地看著蘇欣:「為什麼?」
蘇欣說:「當年你爸是真的憎恨我蘇氏的出身,覺得娶我就是請回一尊神在家供著。他覺得和我相處不自在,我也端著我千金小姐的架子拉不下臉主動親近他,所以在我這兒,他體會不到被女人敬佩崇拜的那種驕傲,那時的我同樣心高氣傲不懂曲意奉迎。年輕時候的我們倆,就這麼針尖對麥芒地相處著,他最後還在外頭找了人,在別的女人那感受在我這感受不到的柔軟和體貼,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在外頭養的這個女人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
「那時候是我和你爸吵得最嚴重的時候,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們提出了離婚,我們兩家都不缺錢,所以倒也不爭這個,我唯一捨不得的是你哥和你兩個姐姐,我告訴你爸,離婚我可以一分錢不要,我只要帶走三個孩子,你爸當然不肯,於是這件事就僵在那了。
「隨著那女人肚子一天一天變大,我心裡的不甘就越來越強,我陪你爸虛度了將近二十年青春,為他生了三個兒女,憑什麼是我離開把這一切都拱手讓給另外一個女人?
「既然離不成,那就把他們都留下來。」
蘇欣垂眼安靜溫柔地看著躺在她身邊鄭淮南,「……所以,在我快四十二歲的時候,我懷上了你,小南。
「那女人沒能把孩子生下來,我用你,取代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夫妻、夫妻,就是把兩個不同的人湊在一起過日子,各有各的脾氣,各有各的倔強,如果都沒有人肯退一步,能撞個頭破血流、魚死網破。
「我用我的後退,等來了你爸的妥協,活了半輩子我們才終於學會退讓,換來了今天這在外人看來幸福美滿的生活。
「小南,好日子不只要爭,也要學會退。
「我知道退一步有多難,可只要有人肯先退一步,什麼事情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媽快五十歲了才想明白,但媽真不想讓你也和我一樣浪費這麼多時間才能想明白這件事。」
鄭淮南閉上眼睛,翻過身,側身背向蘇欣:「媽,妳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蘇欣的手在他髮間輕撫,最後移到他的手臂上輕輕拍拍:「好,媽不煩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一定要和媽說,記得一定要按時吃飯──那,媽這就走了。」說完,蘇欣低頭在鄭淮南髮間留下了輕柔的一個吻,這才起身。
走之前,蘇欣關了大燈,給鄭淮南留了一盞小燈,沒有讓他再沉浸於徹底的黑暗之中。
蘇欣走了很久鄭淮南才把身子躺平,他根本沒有睡意,也睡不著,他睜開眼,失神地望著前面把半邊沙發照得暖黃一片的落地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像是再無法忍受這樣的寂靜,驀地從沙發上翻身而起,拿起桌上的手機離開了這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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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菜回到家已經快七點半了,肖群沒有多加耽擱鑽進廚房擼起衣袖就忙活開了。
沒過多久陳默走了進來,說:「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正在洗菜的肖群頭抬起看向他,笑了:「好啊,那你來洗菜吧。」說完肖群主動讓開位置,在陳默走上來接替他的時候,擦乾手幫他把兩隻手的衣袖捲至手肘處,然後告訴他應該怎麼清洗和處理。
陳默正式上手清洗蔬菜的時候,肖群就在一旁看,陳默洗得認真,肖群的視線從他洗菜的雙手一點一點上移到他的臉上,看他垂眸專注的模樣,忍不住伸手環上他的肩膀,低頭在他臉上稍用力地親了親。
被親得臉上留下一個溼印的陳默只抬眼靜靜掃了肖群一眼便又低頭洗菜,肖群被他看得笑了一聲,便轉身去處理別的食材了。
當第一道菜快要炒好時,肖群放在外頭的手機響了,於是肖群把火關小,對陳默說:「親愛的,我去接個電話,你幫我留意一下這鍋菜,不要燒糊了。」
正站在水槽前開始清洗蘑菇的陳默頭也不回,只點點頭回了聲「嗯」表示他聽到了。在肖群走出廚房的腳步聲遠去再聽不見的時候,陳默放下手裡正在清洗的蘑菇,抬手關上了水籠頭。
等肖群再走回廚房,套著圍裙的陳默已經洗完蘑菇,正在用剪刀把小蔥剪成蔥段,鍋裡的菜也沒燒糊,一切依舊井然有序。
肖群上前自他身後抱住他的腰,低頭在他後頸處吮了一口,說:「你在廚房的樣子真是誘人。」
陳默用手肘在他腰眼處杵了杵:「趕緊做飯去,我餓了。」
肖群笑著扳過他的臉,在他唇上留下一個吻,這才接著去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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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豫看見蘇決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個吊在大樹下的鞦韆上,頭上戴著鴨舌帽,修長的雙腳撐在地上,推著鞦韆來回搖晃著。
蘇豫慢慢停下匆忙的腳步,像是怕驚擾這畫中人一般,儘量放輕腳步朝他走去:「小決。」
戴著帽子的人抬頭,隱在帽沿後的是一雙明亮帶笑的眼睛。
「每次回來看著這個鞦韆都好懷念啊,沒想到過麼久了,小舅還沒有叫人拆掉它。」
蘇豫停在他的面前,輕柔地對他笑著:「怎麼捨得拆掉啊,這是小決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啊。」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坐著的蘇決需要抬頭才能看見蘇豫的臉。
「其實也不是最喜歡的……」四目相對的時候,蘇決笑著說,「是因為每回我玩這個鞦韆的時候,小舅都會站在後面幫我推,我才喜歡的。」
蘇豫臉上的笑意愈深,他又上前兩步:「那小舅今天還幫你推。」
蘇決卻從鞦韆上站了起來:「不需要了,小舅,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不愛玩鞦韆了。」
蘇豫愣了愣,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他走到蘇決旁邊,伸出手想牽住他的手:「沒事,不管小決喜歡玩什麼,我今後會儘量多抽出些時間陪你去做。」
蘇決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對他笑道:「小舅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回蘇家嗎?」
蘇豫握空的手一頓,然後慢慢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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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群在書房裡對著電腦告訴宋助理他明天開始往後的幾天要休息,並和宋助理交代清楚了他休息後公司上的一些安排,確認沒有什麼事情了,才關上電腦起身走向廚房。
廚房被陳默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人卻已經不見了,於是肖群轉身往臥室走去,進入臥室看見浴室的燈亮著並傳來水聲,他走到浴室門前,試著轉動門把手發現並沒上鎖的時候,肖群不禁一笑,打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浴室裡,陳默正站在花灑下面,在熱水的噴淋之下,認真地搓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當一個火熱堅實的身體覆至他身後的時候,陳默正在搓洗身體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一雙手臂自陳默的腋下穿過,覆上他被熱水不斷沖刷的身體,一隻手上移撫弄他平坦的胸膛,一隻手下滑沒入他的雙腿之間握住安靜沉睡的器物。
當肖群的臉埋入陳默的頸間,吮吻他的皮膚時,陳默忽然扯開他玩弄自己身體的雙手轉過身面向他,深深看他一眼後,便抱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吻。
肖群欣然接收,雙手不久再次環上陳默的腰身,越收越緊,也越來越不安分,自他的背滑至他的腰,再覆上他挺翹的雙臀恣意而情色地揉弄。
一吻結束,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
肖群與陳默頭抵著頭,眷戀不捨一般對視著,他把陳默抵在牆上抱起他一條大腿扛在手臂上,陳默則喘著急促的呼吸抽出他的皮帶解開褲頭拉下拉鍊,放出早已甦醒,正賁脹勃發彰顯其強大存在感的性器。
一條腿被架起來的陳默主動抬腰,扶著那粗壯滾熱的雞巴抵上自己身下正不斷翕張的穴。每天都吞著一根粗長按摩棒臨到洗澡才被取出的穴毫不費力就吞下了這根巨物。
在把自己全然數插入陳默軟滑溼嫩的穴裡後,肖群沉下身子,與陳默赤裸的身體緊密無間地貼在一起,並低頭含住他柔軟的唇,深沉且熱烈地吻了上去。
夜晚的城市,有人獨自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有人成雙成對在亮著昏黃燈光的室內激情地交歡,從浴室,到臥室地板,再到床上,放縱,忘卻一切,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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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你說過不會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蘇豫看著蘇決,臉上的笑收了不少。
「我不懂你的意思,小決,我做什麼了?」
蘇決毫不避諱地直視他的眼睛,說出了一個名字:「陳默。」
蘇豫的臉上再看不見一點笑意,他淡漠地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陳默?」
蘇決笑了笑:「小舅,我並沒有特意遮掩我和陳默在一起這件事,這沒什麼好遮掩的。我和誰在一起,交往、談戀愛,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啊,為什麼要遮掩。我知道你遲早會知道這件事,但我沒想到你會食言,你還是插手了我的事情,你對陳默動手了。」
蘇豫看著蘇決靜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小決,凡事得有證據,不能憑空捏造──」
不等他話說完,蘇決就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個U盤遞到蘇豫面前,然後說道:「小舅,不是查到了你身上,我今天就不會專程來找你。」
見蘇豫不接,蘇決很快又道:「上個月二十一號,凱撒大廈,你約見了肖群。」
蘇豫聽見這話,張開口剛要說這又如何,他一個生意人和另一個開公司的人約見談合作這不很正常麼的時候,便聽蘇決說道:「U盤裡是你的祕書和肖群通話時的錄音,肖群這人做事謹慎,每次通話都會錄音,這是我從他手機裡截取的幾段錄音,也就是你想要的證據,小舅。」
蘇豫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還是沒接過這個U盤,蘇決話已至此,他覺得已經沒必要確認U盤裡的內容了。
見他不接,蘇決便收手把U盤塞回口袋裡,然後看向蘇豫,平靜地道:「小舅,不要再插手我的任何事情了。」
蘇豫輕笑一聲:「你是來和我談判的嗎?」
蘇決搖頭:「不是談判,小舅,是來提醒你別忘了當初我們的約定。」
「提醒?」蘇豫不禁冷笑,「你更像是來威脅我。」
蘇決不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蘇豫卻先閉上眼睛,避開他乾淨得不見絲縷漣漪的雙眼。
睜開眼睛後,蘇豫捏住拳頭,說:「你十五歲那年,提出要離開蘇家出去闖蕩,我不同意,你就讓我給你十年時間,且這十年裡不能插手你的任何事情,十年一滿,也就是你二十五歲生日那天你就回來,從此再不離開。我答應了。」
「可是,小決……」蘇豫捏緊了拳頭,說話的聲音有些用力,「真等到那天,你人是回來了,那你的心呢,你的心是不是也能跟著一塊回來?
「小決,你真是殘忍,你十五歲那年就知道我對你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卻經常在我面前裝巧賣乖,努力扮演一個小輩,用你的一言一行無時不刻提醒我們的真正關係,讓我不敢再往前越雷池一步,卻把所有的情愛都傾注給了那麼一個下賤的東西,你叫我怎麼能冷靜,怎麼袖手旁觀!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啊,蘇決!」
說著說著,蘇豫看著蘇決的眼睛就紅了,眼中帶著一絲狠戾,也帶著快要掩藏不住的幽怨和哀傷。
蘇決看著他,這個在自己身上傾注了一切,自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陪伴他照顧他,參與了他整個成長階段的男人,眼中終是浮上一絲不忍的憐惜,可最終,蘇決還是把這抹憐惜壓了下去。
蘇決往後退了一步。
「小舅。」蘇決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不要讓我後悔當初和你的約定。」
這話,讓蘇豫整個人不由晃了一下。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蘇豫,再繼續插手他與陳默的事情,他連人都不會回來。
蘇決深深看他一眼,轉身,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
蘇決人都已經看不見了,蘇豫還站在原地,管家走上來的時候,蘇豫盯著蘇決離開的方向,張開緊抿的唇,說:「讓他們把盯著肖群和陳默的人撤了……」
不等管家回話,蘇豫也轉過了身,走回了那代表著至高無上的財富和權勢的蘇氏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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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實木大床被搖得發出沉悶的聲響,一壯一瘦兩具肉體於床上交疊,粗長紫黑的性器不斷於早被肏幹得淫豔泥濘的穴裡進進出出,直把被死死釘在床上的男人撞得整個身子起起伏伏,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壓在身上的強壯男人恣意進犯,瘋狂索取。
「唔……嗯……唔……」
身體深處被猛然撞擊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一下一下就似要把整個身體頂穿,電擊般酥麻痠痛的感覺直沖大腦,刺激得溼了眼角的陳默只能咬住手指死死堵住嘴,卻堵不住自唇間的縫隙不斷逸出的喘息,和嘴角無聲溢出滴落的透明涎液。
壓著陳默的兩條大腿狠幹了這人將近三十分鐘後,肖群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快了速度,腰間就似裝了個電動馬達一樣對著陳默股間溼腫豔紅的穴「啪啪」狂幹,更是把他身下的男人給撞得連氣都喘不上了。
「唔唔──啊──」
接連數十個把人撞得意識都快失去的時候,肖群才一插到底,繃緊了身子喘著粗重滾燙的氣息痛痛快快地把精液盡數射在了陳默的身體深處。
他一停下來,陳默彷彿劫後餘生,大汗淋漓徹底癱在被褥之中,總算有餘力喘氣的他努力汲取著帶有鹹腥味道的空氣。
經過射完精後短暫的無力後,看著倒在床上被他徹底肏軟了身子的陳默,肖群目光濃沉,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夾雜著欲望的笑,他並未抽出射精後半軟的陰莖,而是腰身往前一送於陳默火熱的身子裡埋得更深一些。他鬆開緊扣陳默雙腿的手,同時覆於他的腰身處,再一路往上摸去,移至他纖細的頸項,輕撫上他汗液口水交雜,帶著溼意的臉龐。
肖群沉下身體,重重壓在陳默身上,頭低下去,先鼻尖相碰抵磨,再含住他早被吮吻得紅唇,舔舐嘬吻,再宣告所有權一般的強勢占據。
陳默努力迎合著他霸道又強勢的吻,在彼此的唇舌緊密貼合,滾燙的呼吸都已分不出彼此的時候,陳默無力垂在枕頭上的一隻手抬起,像是情不自禁般輕覆上肖群的腦後,手指陷入他偏硬的髮間;另一隻手無聲無息探入枕頭與被鋪之間的縫隙之中,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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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決立在一潭不知深淺的小湖邊,自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捏在指間翻轉一圈,毫不留戀地丟進了湖中。
根本沒有什麼錄音。
肖群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手機始終放在身邊,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怎麼可能弄到肖群手機裡的東西。一切不過是蘇決利用肖群與蘇豫見過面這件事,以他對肖群的調查和蘇豫的了解,編造出了這麼一段「錄音」,誘使蘇豫承認了這件事。
兵行險著,他達到了他的目的,卻也將他與蘇豫中間隔的那層心照不宣的紙徹底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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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沉浸這個熱吻中早已無法自撥,於肖群髮間輕撫的手就似無意識一般移至他的後頸處,在他右側頸動脈處一觸而過最終停留在他的肩膀上,隨即鋒芒一閃,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手指方才輕觸過的地方。
沒給肖群任何反應的時間,刀鋒一壓再一劃,乾淨又俐落,彷彿這個舉動他曾經演習過千萬次,就為了今天的這一瞬間。
滾燙的血液噴濺在陳默臉上,肖群猛然自他身上抬起,他瞪圓了眼睛看著身下面無表情的陳默,第一時間用手堵住頸側正不斷噴濺的血液,然而鮮紅色的液體卻仍舊自他的指尖和掌邊的縫隙處不斷流淌。
躺在手上的陳默右手一揮,鋒利的水果刀便被他甩至角落,避免被肖群奪去的可能。
金屬撞擊地板發出的「哐啷」聲音響起的同時,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的肖群捂著脖子伸長手去取手機,但陳默動作更快,身子在床上迅速滾了一圈下了床,展臂一揮把肖群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迅速掃至房間的角落。
肖群沒有猶豫,立刻掉頭就往臥室的大門走去,可他搖搖晃晃才走不到兩步,就看見陳默站在了門後,徹底把唯一的出口堵死了。
陳默就沒打算讓他今天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肖群面部表情猙獰得可怕,就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朝陳默伸出另一隻手,往前想掐住他的脖子,可才走一步,強壯如山一般的身體就轟然倒下,自他頸間不斷流出的鮮血淌了一地,他在地上掙扎半天卻再也起不來,只能一點一點往床尾爬去,而陳默,始終亦步亦趨地緊隨著他。
肖群用力餘下的力氣拚命地扯住床單艱難地坐了起來,他翻過身坐在床尾染滿了血的地板上,他艱難地喘著氣,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看不出任何表情立於他跟前的陳默,扯扯不見一絲血色的唇,已經徹底明白自己的最終結局的肖群無力地笑了笑:「陳默……什麼時候計畫……要殺我……」
站在他面前,赤腳踩在血泊中的陳默張開口,靜靜地回答他:「在你說,要把橙橙當婊子養的時候。」
肖群把越發沉重的頭顱抵靠在床尾上,他望著面前過於安靜的男人,說:「我只是……」他想對他說,他只是說說而已,但最後他還是嚥下了餘下的話,因為沒有必要了。
肖群緩緩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朝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伸去,啞著聲道:「陳默,我是不是你的附骨之疽?」
赤腳踩在血泊中的陳默不發一言,只平靜地注視著他,注視著一個人由鮮活慢慢走向死亡的這個過程。
肖群的手垂了下來,他的眼皮越來越重,他甚至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撐起自己的雙眼,當他的一雙眼睛越來越看不清面前的這個男人時,他用陳默快要聽不見的聲音低喃:「如果當初……我沒追上去……如果我們是在……別的地方……相識……」
可惜,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陳默等了將近十分鐘才慢慢地跪下來,伸出手指背探至垂著臉的那人鼻下,又過了好幾分鐘,陳默垂下手,眼中有一顆淚,無聲滾落並滑過臉頰,滴在腳下靜靜流淌的鮮紅色血液裡。
陳默撿起角落裡肖群的手機,走回他的身旁,用他的指紋開鎖,點開通訊錄,找到梁玥的新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梁玥,妳和橙橙現在在哪?」
「這是肖群的手機號沒錯,他喝醉了……我現在是他的助理,我知道妳和他已經登記結婚。他喝醉了我不知道該把他往哪送,所以給妳打電話問一下你們的位址,我把人送到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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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決剛坐上車他耳朵裡的通訊器就傳來了動靜。
蘇決按下接聽後,直截了當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頭,你之前不是讓我查梁橙的下落嗎?」
蘇決目光一凜:「有進展了?」
「不,我這邊依舊沒什麼進展。但是一分鐘前,我收到了主號發來的一個地址和一個命令,命令只有八個字『找到梁橙,保護梁橙』,顯然這個地址就是梁橙目前的所在地。」
蘇決有些驚訝地重複:「主號?」
「對,主號。」
蘇決趕緊道:「馬上照他說的去做!」
「放心,頭,在接到主號命令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派人過去了,畢竟,主號下達的命令擁有絕對優先的權利。」
「我有不好的預感,我現在馬上趕回去,你那邊立刻派人過去保護陳默,千萬不要讓他出事!」
「收到!」
還未結束通話,蘇決就已經啟動車子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了出去,聽到通訊器另一端傳來的消息的那一刻起,蘇決心裡突然產生了強烈且不安的預感,他現在只想快些見到陳默,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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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已經找到梁橙並把她保護起來的答覆後,一直跪坐在地上的陳默終於站了起來,邁著痠麻的雙腳走向衣櫃,打開櫃門取出一條乾淨的白色床單,走回肖群身旁後,陳默鋪開床單,蓋在肖群已經沒有體溫的身體上。
把臥室空調的溫度調至最低,陳默拿起手環轉身走出這個房間,關上門反鎖,赤腳走入外頭的浴室,沖洗乾淨濺在身上的血漬和情事過後留下來的汙穢,再走回客廳,拿起他帶來的那個背包,取出一整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再在工具室裡拿到一把斧頭,進到肖群的書房,施以暴力把上鎖的書桌抽屜劈開。
當陳默拉開門板快被他劈成木屑的抽屜,在裡頭看見的不止是他住所的鑰匙,還有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陳默拿起照片,過不久,釋懷一般,扯開嘴角,笑了笑。
陳默走了,來時帶的是什麼,走的時候帶的也是什麼。
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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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車不知道在這個城市裡遊蕩了多久,鄭淮南終於把車停下。等他人站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邊,被路過的人撞醒神的時候才發現,他人已經站在了一家賣宵夜的路邊攤前。
一時間,他只覺得恍惚,然後才漸漸想起來,他曾經坐在車裡,看見陳默坐在這家路邊攤擺在街邊的小桌子上大快朵頤地吃麵,還啃了一個滷豬蹄,吃得滿嘴油呼呼地,看得那時的他只覺得饞得厲害,不自覺就叫司機開車跟上了騎著自行車的陳默。
或許是他站在自家店鋪前面的時間太長,引來了老闆好奇地注視,注意到的鄭淮南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他從來連正眼都不曾瞧過一下,更不消說吃過的路邊攤裡。
也是點了一碗牛肉麵和一個滷豬蹄,東西都擺在面前了,他卻只盯著面前的食物,遲遲沒有動筷。
當鄭淮南終於拿起插在箸筒裡筷子,有些生疏地拆開包裝掰開一性次筷子,正要動手開吃時,眼角瞥見街對面走過去的一個身影讓他「啪」摔下筷子,猛然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把小桌子上的麵都給帶得一抖,麵湯灑了一桌也顧不上了,大叫著就追了上去。
「陳默!」
他叫的第一聲,並沒有引來那人的注意。
鄭淮南沒有放棄,瘋了一樣追上去,一邊叫一邊喊:「陳默!陳默──」
走在深夜的街道中的人終於停下腳步,轉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當看見從街道遠遠的另一頭早已不顧形象追著他大喊的鄭淮南,他嘴角微微上揚,對著這個滿頭大汗的青年露出了一個平淡且疏離的笑容。
看著他的這個笑,鄭淮南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眼眶同時不受控制地紅了。
鄭淮南不敢再往前再進一步,他就這麼站在離陳默差不多十步遠的地方,看著他說:「陳默……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你的任何聯繫方式……如果不通過肖群,就只能像這樣在街上偶遇,才能看見你……
「陳默,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我記得曾看見你在不遠處那家店吃麵……」
說到這裡,鄭淮南像是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一樣無措地看著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他的男人,終於,鄭淮南捏緊了雙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紅著眼對陳默說道:「對不起……陳默……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你能原諒我嗎……我,想問……」鄭淮南有些無措地看著他的眼,說,「我是不是……真的沒有可能了……」
陳默由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只在鄭淮南說完後平靜又從容地收起了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回過身,繼續往前走去,不曾回頭再看一眼。
看著陳默越走越遠,根本沒有半點停留的身影,鄭淮南用力閉上了眼睛,半晌,紅著眼哈哈笑出聲來,引來無數路人回首,卻不管不顧繼續大笑,直至笑到淚水流出眼眶,笑聲才戛然而止。
他用手抹去眼角的溼意,像是看見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看著自己沾染了淚水的指尖,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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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那間小小的單身公寓,陳默放下背包,把這間屋子收拾了一下,取出背包裡的東西一一歸置回原處,黑色的智慧手環放回抽屜裡,連背包都掛回了衣架上。
最後,陳默走到電腦桌前,拿起被冷落了許久的手機和一支精美的小公主棒棒糖,連鑰匙都不帶,就這麼開門走出去。
在把門關上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屋裡的一切,才輕輕地把門帶上,落鎖。
一天後,蘇決回到了肖群居住的那幢大樓下,他接通了通訊器,問什麼情況,就聽那邊的人道:「頭,你一下達命令我就派人過來盯著了,他們傳回的消息說盯了這屋子快一天一夜了,裡頭的人壓根就沒出來過。」
「沒出來?」
坐在車裡的蘇決抬頭望著那扇依舊拉著窗簾的視窗,皺著眉看了一會兒,忽然打開車門下了車:「不對,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我得上去看看。你打個電話給肖群他們公司的前臺,問問他們老闆那邊什麼情況。」
「收到。」
蘇決繞到後尾箱打開蓋子從裡頭提起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背包挎在肩上,鎖好車門就走進了這幢他從來沒踏足過的高檔住宅樓。
蘇決沒有半點停留地走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前,先試著按門鈴,過了十分鐘沒聽見屋裡有半點動靜,便從背包裡取出一個約巴掌大的和手機有點像的工具貼到由電腦控制的智慧鎖上,待工具被開啟,蘇決再取出自己的折疊電腦通過線路連接到這個小工具上,然後於自己的電腦上冷靜又專注地一通操作,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智慧鎖上的電源由強轉暗最終被中斷,原本緊閉的大門傳來咔嚓的開鎖聲,門口同時應聲往裡緩緩打開。
蘇決伸手剛收回貼在門鎖上的解密工具,屋裡頭就傳來一股讓蘇決眉頭不由再次鎖起的味道。
很淡,很熟悉,他曾在戰場上經歷嗅到的,血液的腥味。
當蘇決走進屋裡,用簡單的撬鎖工具打開臥室的門口,門一打開裡頭先是傳來一陣入骨的寒,當他打開門邊的開關,隨著燈光亮起,只一眼,蘇決便關了燈關上門退了出去。
紅色的血液早已乾涸的地板上,白色的床單覆蓋下的那具屍體,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屬於陳默。
這就夠了。
耳朵裡的通訊器響了,蘇決點觸接聽,同時打開電腦查找「主號」的位置。
「頭,肖群公司裡的人說肖群要休息幾天,所以他今天沒出現在公司裡也沒有人覺得有問題。」
蘇決平淡地道:「肖群死了。」
「呃?」
「陳默不在,我要去找他,你讓人過來處理一下現場,務必把所有痕跡清掃乾淨,不能讓人懷疑到陳默頭上。」
「收到。」
電腦屏幕上顯示「主號」的位置就在陳默原來的地址上。
可等蘇決找過去時,發現門竟然是上鎖的,蘇決心中的不安沉至谷底,但他仍是撬開門鎖走了進去,並連接了通訊器:「陳默不在……」蘇決打開接收器,通過接收器傳來的信號強弱,很快就在電腦桌的抽屜裡找到了「主號」,「他把主號放他住的屋裡了,現在要找到陳默的位置,一是看他用自己的身分資訊坐過什麼交通工具,二是入侵城市的監控系統,估算他大概會走的路線縮小範圍查找他的行蹤。」
「收到,我立刻著手調查。」
周身的氣場低至冰點的蘇決看似冷靜地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調查了一番,在這屋裡,蘇決不僅看到了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的昂貴遊戲倉,他還留意到了一個稍不注意肯定會錯過的事情──那就是他沒有在這間屋子裡看見陳默的手機。
抱著一絲希望,蘇決掏出自己的手機,不假思索地快速輸入一個早銘記於心的號碼撥了過去。
第一遍打過去,對方手機仍是關機狀態,蘇決只能無奈放下手機。
這時蘇決耳朵裡的通訊器又有了動靜,他迅速接下接聽。
「頭,我想起來一件事,派去保護梁橙的人傳來消息說,昨天早上有一個男人去到醫院隔著玻璃看了看梁橙就走了,沒留下什麼身分資訊,只給看護梁橙的護士一支棒棒糖說是給梁橙的人就走了。」
蘇決有些迫切地問道:「是不是陳默?」
「他們說不清楚,這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他的長相,但通過他們對這人身材的描述,是有點像陳默,只不過那時我以為陳默還和肖群在一起,便沒有把這人和陳默聯想到一塊。」
蘇決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裡深沉得可怕:「繼續查,他肯定是去看了梁橙,就從他離開醫院後走的什麼方向開始查。」
「收到。」
蘇決拉開電腦桌前的椅子坐下,伸手打開陳默的電腦,等待電腦開啟的過程中,繼續撥打陳默的手機號碼。
一次、兩次、三次……
似乎只要對方不接聽,他就不會停止這個行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手機裡傳來的不再是對方手機關機的提示,而是接通中的「嘟──嘟──」聲時,正在翻看陳默電腦裡收藏著的,他和他女兒的一些照片的蘇決人明顯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貼到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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