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魔女的陰謀 - 第69章黑化（二）

難得奧祖不在，奧莉菲亞也變得大膽，在空閑的時間到處探索。雷爾諾德居住的莊園很大，奧莉菲亞乘夜散步，便走到後方的大型溫室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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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種植了不少藤蔓植物，蕃茄、葡萄、百香果和茄瓜等等，所有的植物早已結果，而且排列生長非常整齊，看著就不合常理，很難想像這種世界是真實存在。溫室裡比花園的更要溫暖，抬頭一看，卻能看見繁星夜空，這裡可以說是她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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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黑路很危險，我說了很多遍讓妳掌燈，妳又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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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手拿提燈，從奧莉菲亞的身後出現。他知道奧莉菲亞喜歡夜裡散步，她說過抬頭便能看見閃閃繁星，低頭花語盈盈，那種靜謐的安詳令她流連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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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夜裡出門也不會多加些衣裳，也不帶照明燈，有時候還不穿鞋子。不管他怎樣說教，她還是隨心而行，雷爾諾德真的拿她沒辦法。他默默的為她披上外套，如今已經成了習慣，自己的衣櫃大半都是她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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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無視他的嘮叨，手輕輕碰藤架上結出的蕃茄，感嘆道：「魔法真的很厲害，連天氣溫度植物也能操控，這裡簡直是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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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莊園基本上是自給自足，其實在妳來之前，我都沒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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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奧祖的魔法，雷爾諾德也覺得很厲害，沒想到魔法會萬能到這種程度。如果魔法真的是那麼厲害，照理來說飢荒也是可以解決的吧。不過聽說這是奧祖自己發明的魔法種子，數量不多難生產，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了解一下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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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住在這裡好些年了，連自己的家裡有什麼也不知道，那也太誇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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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生活……該說頹廢嗎，很多時間我都卧病在床，不是在看書就是到訓練場那裡做體能訓練，我也沒去過什麼地方。」說到過往，他表情困窘，不好意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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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想過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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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緘默搖頭，奧莉菲亞也想不到該作出什麼反應。她是幻想過外面的世界，但現在心境不同，很難回答這種問題。奧莉菲亞離開溫室，和雷爾諾德一起走到花園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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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光線充足，見奧莉菲亞在弄那些花草，雷爾諾德只好把燈放下，坐到後方的鞦韆上看她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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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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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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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聽妳唱歌，感覺即便天塌下來了，我也能安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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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今天的雷爾諾德……也太甜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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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身體還好嗎？」她一度懷疑他腦子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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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的。這幾天一想到妳可能會暪著我偷跑出去，我就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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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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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聽母親說，即便要死，也要拉敵人跟她陪葬。如果想活久一點，那就得拖別人下水，他都送上門了，拒絕過好多遍還是不聽，那她也沒有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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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這種想法，估計會被奧祖發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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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專心擺弄著花群，把盆栽擺放的位置更改。前些日子她不小心砸碎了好幾盆，現在正好弄一弄，也讓路寬一些。夜裡的寂靜讓她感覺好不自在，弄好幾盆之後，她終究還是受不了，既然他都說了喜歡她唱歌，那她也不是不可以唱給他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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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就坐在後方的休閒鞦韆看著她幹活，靜靜的聽歌。一遍又一遍的，奧莉菲亞也不再侷促，放開心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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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為我縫製一件衣裳，巴西里、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沒有剪裁和縫製的痕跡，那樣他將會是我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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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在她嬌柔的歌聲下沉睡過去，見到他毫無防備的睡容，想必最近也沒休息好。奧莉菲亞歌聲驟停，用綣繾的目光望向少年純澈俊美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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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要過去抱他回去，卻感受到陌生的氣息。她冰冷的眼神掃向可疑的地方，自覺的拔刀，最後鎖定雷爾諾德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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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嗎？他好不容易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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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距離貼近雷爾諾德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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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比我想像中的敏銳，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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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刺客的模樣，卻不懂得收歛殺氣，你不是紥克利那邊的人。還是說，教會派你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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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被雇來執行任務。不想我殺了他，就乖乖的跟我走。就算妳有訓練過劍術，就現在的距離，妳猜是妳的劍快，還是我的匕首快。」蒙面人從快速掏出匕首，並架在雷爾諾德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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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沒有醒來的迹象，奧莉菲亞開始懷疑，雷爾諾德到底是睡死還是中了蒙面人的睡眠魔法。她用透視眼來看對方的魔力，發現他是聖術魔法兩者兼用，但魔力量也不夠奧祖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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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平靜的瞟望被成為人質的雷爾諾德，「你知道他是誰才這樣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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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國第二王子，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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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王子可是被王室、教會拋棄的廢物，連魔法也不過，壽命還不如一條狗的抎壽，老子會怕這種靠吸人民的血汗錢來苟活的國家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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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聽後哈哈大笑，笑聲中帶有蔑視之意，奧莉菲亞大抵理解為什麼雷爾諾德沒有自信的原因，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對雷爾諾德如此蔑視，心裡難掩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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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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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想著，直接把刀扔下，腳下踩著高跟鞋，慢步走向蒙面人和雷爾諾德的位置。見她赤手空拳的，蒙面人以為她放棄抵抗，那瞬間，抵在雷爾諾德脖子上的匕首也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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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快地，他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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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小人偶外出吃飯，一個噎死還剩下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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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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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突然唱起詭異的兒歌，兩手一伸，猛地往後轉身，又往前跨走兩步。蒙面人身體不能動彈，就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在操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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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浮起來，被迫離開雷爾諾德。他嘗試用火球魔法去攻擊她的背後，但都被她防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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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緩緩轉身，露出詭異瘋狂的笑容，原本翠綠的眼睛，卻變成冰冷駭人的赤瞳。在漆黑的夜裡，她的雙眸連同身上的生命石發出妖異的亮光，宛如來自地獄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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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小人偶熬夜到早上，一個睡過頭還剩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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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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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歌謠的繼續，蒙面人的手指全被切下來，他的血染紅了凶器，從房子透出燈火的反光下他才知道，那是鋼絲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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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的十指連著琴弦，他被琴弦緊緊勒住，在他的周圍也被鋼絲包圍。只要她動一下她的手指，對方的四肢隨時被她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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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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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用魔法對付不了她，那用聖術總可以的吧！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性命也會賠上！蒙面人不經思考，瘋狂的往她身上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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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到她的瞬間，他使出的聖術攻擊全被抵消。奧莉菲亞笑意更深，繼續她的死亡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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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人偶到鬼城遊玩，一個留下還剩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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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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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隨著她的舞姿而郁動，幼小的鋼線宛如鋒利的刀刃，輕輕一劃便拉出一條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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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小人偶砍木柴，一個把自己砍兩半還剩下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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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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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小人偶玩蜂窩，黃蜂叮死一個還剩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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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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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小人偶進了法院，一個頭不見還剩下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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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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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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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切下他的身體太無聊了，奧莉菲亞放慢節奏，兩腿間的鋼絲慢慢收緊用力，巨大的劇痛幻化成毒蛇，死死纏裏他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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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臉色青紫，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騷臭的液體因重力滴落。恐懼在心裡油然滋生，像是萬千隻飢餓的螞蟻奮咬他的全身。因死神的親吻，他落下激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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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人偶到海邊游泳，大鯊魚吞下一個還剩下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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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地方被切下，琴弦從他的傷口緩慢地往裡面拉踞，以不規則的形狀，把他裡面的內臟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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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腸、小腸、腎臟、肝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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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下身的地方被切成肉沫，已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曾經是人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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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生於人間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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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美麗的容貌去吸引奴隸的愛慕，用純真的笑容去欺騙天真的人類，用悅耳的歌聲去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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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人偶走進動物園，獅子扯走一個還剩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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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人偶坐在太陽下，一個熱死只剩下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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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一個小人偶覺得好寂寞呦，上吊後就一個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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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歌聲以他的頭顱掉落停止。除了他的頭部是完整之外，幾乎都分辨不出肉碎原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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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愉悅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嘴角扯出天真瀾漫的孤角，俏麗的臉容卻展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身上沒有沾上一丁點兒的血跡，彷彿她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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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似乎忘了，我曾經是米勒家的二小姐，分屍拷問是愛莉婭·瓊斯·米勒當家親自授與我的得意強項。就憑你這種低賤的蟲子，也敢妄想要弄髒我的裙子？能夠成為這片花圃的養分是你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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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感慢慢褪去，腥紅的血瞳驟然消失，變回原來翠綠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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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奧莉菲亞惘然的望向前方，夜裡的寂靜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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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剛才有人挾持雷爾諾德……可是雷爾諾德還坐在那裡，安詳的睡容彷彿在告訴她一切都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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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想要走近雷爾諾德，不慎，她腳下似乎踩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噗呲的一聲，高跟鞋下的那種感覺黏滑腥臭，她下意識的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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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像是觸電的那般蹌踉後退，直到她的腳碰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是那個蒙面人的頭，他的表情極其猙獰，整張臉因恐懼和痛苦而極其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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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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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眼瞪大，害怕的感情被強制壓下，所以才沒有尖叫逃跑。她移頭望向雷爾諾德的方向，認識都有段時間了，雷爾諾德顯然不會幹出這種殘暴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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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瞬間，她想起了紥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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紥克利在她的面前，又何妨不是風度翩翩的紳士？可是結果呢？自己真的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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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理智在告訴她，要克制自己多疑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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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暴走的感覺，在小時候也有發生，但眼前的……真的會是自己下的手嗎？也只有這樣說得通了，那現在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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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才是妳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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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苦惱的餘檔，她的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奧莉菲亞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神經兮兮的瞪大眼睛，猛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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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的短髮似乎融入了黑夜之中，混濁無神的雙眸死死盯著奧莉菲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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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巴……巴伯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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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向她作出噤聲的姿勢，看到來者是巴伯特，奧莉菲亞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她往雷爾諾德的方向望去，見雷爾諾德仍在睡夢之中，原本混亂驚慌的心也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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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向二王子殿下匯報統領閣下的狀況，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現在一想，難怪太子殿下會為妳癡迷，看來米勒小姐八歲殺害作為人販子的成年男人的傳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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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虎軀一震，心虛的低頭，嬌小的身軀哆嗦不已，十足像是做錯事等被處罰的孩子一樣。巴伯特輾然一笑，低沉的聲音難掩溫柔，企圖安撫她內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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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二王子殿下知道，接下來就由我來處理，能請妳帶殿下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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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狐疑的望向他，「你……為什麼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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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呢？」巴伯特神秘一笑，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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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背起熟睡的雷爾諾德，懷著沉重的腳步回去屋裡。她感受不了重量的壓力，估計那些重量都被轉移到她的心裡。她甚至不敢想像，雷爾諾德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麼表情，估計會對她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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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也在二樓，位置比較偏僻，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很多時候，奧莉菲亞都睡在琴房裡，所以平時兩人碰頭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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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房間上鎖了，又不能把他安置在自己的房裡，醒來發現的話他一定又來說教。她只好把他帶到空置的客房裡，她動作小心，脫鞋蓋被，盡可能的降低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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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那邊她有些擔心，所以她也沒多停留，立刻去找巴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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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走出房門，巴伯特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距離之近讓她無法淡定。巴伯特的神出鬼沒，讓她幾乎嚇得連命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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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伯爵在統領那裡過夜，我送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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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已經處理完……了？」她支支吾吾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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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是自願幫她毀屍滅跡，但時間也未免太快了，她才剛把雷爾諾德送回來。這樣問的確很失禮，但她又不得不問。立場尷尬、處境更是尷尬，奧莉菲亞現在在巴伯特面前甚至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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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幫她關上身後的門，還特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護送她回去自己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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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用轉移魔法把那些証據移到別的地方去而已，放心，不會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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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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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小姐剛才的氣場，就跟紥克利殿下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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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年齡來說，還能當她的父親，甚至祖父、曾祖父。這只是旁白的吐槽，還是別讓他們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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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怛然失色，她最怕聽到這句話，可是現在她根本反駁不了。說不定，她還是青出於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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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想要殺他……」她是真心的，可是由她說出來，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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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妳，米勒小姐。沒有人會怪罪於妳，相反妳做得很好，妳保護了二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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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的話讓她感到迷惘，「我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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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保護一個人就意味著要為他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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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停下腳步，就像是能讀透她的心思，他那雙紅得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試圖勾走對方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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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像“他”為了妳自甘墮落，即便雙手沾滿鮮血，也要守護妳的靈魂。妳一直都在等他回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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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著迷了，對上他的眼睛，思緒就像被濃霧纏住。巴伯特的話直接刺入她心底中最柔軟的地方，他的不忿和指責都讓她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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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見其有效，便乘勢追擊，輕輕的抱著她，在她的耳邊呢喃：「可是現在雷爾諾德·拉米亞爾的存在束縛著妳，不然妳現在可能早就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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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再見到他，我一直都在等他回來……即便他放棄我了，我還是很想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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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癡情的告白，巴伯特不悅的皺眉，但還是恢復他原本冷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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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妳希望的話，我可以實現妳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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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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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突然在她的意識海裡大喊，把奧莉菲亞的神緒了拉回來。剛才她有些出神，霎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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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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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騙子！那個殺手是他放進來的，難道妳忘了之前他是怎樣對妳下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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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菲亞愣住了，那個人是巴伯特放進來的？為什麼？哈迪斯是精靈，而精靈從來不屑於撒謊，她早就知道巴伯特不是什麼正常人，從外表和身上的氣場來看，根本就不像什麼神官秘書，可是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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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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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靈的推開巴伯特，雙手微微顫魏。巴伯特有些疑惑，看樣子攝魂術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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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米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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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的幫助，巴伯特大人。請忘記我剛才的失態，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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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伯特沉默不語，良久，他向奧莉菲亞深深一躬，從容不迫的姿態讓人不會覺得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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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我是真心的，請小姐認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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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奧莉菲亞回去後，巴伯特不急著離開，而是在這冷清的宅邸裡漫步遊走。剛才他的攝魂術差一點就成功，可是被某種東西強行切斷。巴伯特認得那種獨特的魔力，那是精靈的靈體。想說為什麼奧祖到現在還未恢復他原本的魔力，原來是他的精靈偷走了他的魔力，並利用生命石的漏洞，偷偷藏在奧莉菲亞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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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巴伯特有些生氣，他沒有料到會是這種走向。但拜此所賜，他的計畫和研究，終於有了新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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紥克利把傷害過奧莉菲亞的人全部解決，長期的情緒壓抑到了現在，透過強烈憤怒帶出的能量突破了臨界點，看來雷爾諾德還是有點用處。原本計畫是想把他解決掉，但一旦覺醒了那種狀態，如果管理不慎暴走了，她身上的靈魂碎片很可能會徹底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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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本能暴露無遺，在她的眼裡，生命不過是供她踐踏毫無價值的玩物。優雅的舞姿一步踩進他的心裡，那個風景真的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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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是血之狂亂。嘗試了那麼久，看來是終於成功了。」巴伯特氣息粗重發熱，想到剛才奧莉菲亞艷麗的舞姿，就渾身顫抖，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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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奧莉菲亞的本體吞噬了那個精靈，想必能幫助他的女神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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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黑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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