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邦｜水之卷 - 穿界之路（前篇）

尼泊爾-加德滿都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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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滿都是尼泊爾唯一對外的機場，但說熱鬧也就如此。」胤黎說道。「你們瞧，不是在地人，就是登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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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呢，商家也很少。」凌灝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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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後就感受到高山地區特有的涼爽與稀薄空氣，即使陽光與紫外線非常強，三人先到洗手間更換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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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防曬、保濕。」卡爾提醒，三人之中就他因為人種關係，皮膚最為敏感，說完後他開始做起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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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訂了旅館。」胤黎邊走邊說，領著卡爾與凌灝走出機場，先找交通工具。「行李跟接應的人都會在旅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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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就出發，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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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程很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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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會啦，胤黎，我們也很感謝你的安排。」凌灝回應後，卡爾也補充道。「對啊，說實話，挺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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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旅館果真與康哥安排的人接應，再確認所有物品都完好無損後，胤黎便將手提箱裡的東西取出交給卡爾保管。「卡爾帶著這個，你沒有奇術，這東西主要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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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先是拿出一條槍袋給卡爾綁上並扣上手槍及在腰帶上扣上裝有數個彈夾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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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藥有限省著用。」胤黎俐落的說著。「本來我也幫凌灝準備了一副，但看起來他不太需要，所有這把備用的也是擺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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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凌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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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雪山，上山後我會教你一點御水防身。」胤黎說道。「所以我才打算改變計畫把槍枝留給卡爾，你跟我用奇術來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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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好主意，我的確要試試。」凌灝回應。「說實話我有點忘記那時候控制草皮水管的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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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會很快上手的，在這個世界，有觸媒，就能使用一點奇術。」胤黎回答。「別擔心，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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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可能要到異界我才更好幫你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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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這是圓盾可以綁在手臂，砸人或擋下物理攻擊都可以。」接著胤黎在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枚直徑莫約一尺半的圓盾交給卡爾，並指著盾牌加裝綁帶的那一面說著。「是我用特殊工法製作，類似鋁般輕盈，但硬度絕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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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給你們倆，你們會需要。」說完胤黎再遞上一把莫約一尺半的長刀給卡爾，然後準備一袋水壺跟匕首給凌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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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明天上山長刀可以扣在腰帶，配合盾牌，在遇到無法用槍枝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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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盾牌用不到就扣在你的背包，這有綁帶跟卡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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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倆都有急難包裡頭有一些求生道具，還有醫療用品，你們倆都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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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本來在提箱裡的其他那些金屬球我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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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卡爾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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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這是給你的，水袋讓你有水可御水，可以背在身上，但因為我們在雪山，水元素非常多你不用裝太滿，不然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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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匕首是如果沒水可御，讓你防身，但這裡應該不會有缺水問題，所有只是準備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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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凌灝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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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我們明天上山前會做最後調整，你們現在可以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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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難得到尼泊爾，或許我們現在能去逛逛，因為下次再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胤黎露出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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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尼泊爾往喜馬拉雅山脈，三人在晨光的照耀下順利入山，走在一望無際的白靄山陵之間，踏足世界第一高峰，那個視覺說有多震撼就有多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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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山後會走一大段時間，今晚可能會夜宿。」胤黎說著。「希望天象能一直這樣好到我們抵達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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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你說的香格里拉在哪？」卡爾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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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明確的說出來。」胤黎回應。「但會有指引，所以你們一定要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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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卡爾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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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果天象穩定，我們會在入山後步行十個鐘頭左右的路程遇到第一個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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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鐘頭！？」凌灝驚嘆。「我認為我們剛剛應該買下那頭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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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如果帶著氂牛我們會多一頭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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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說我們要夜宿，我們到第一個引導處已經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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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們已經進入穿界階段，兩個世界會產生一點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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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穿界必須要在日夜交接之時，在你們這的說法比較像是日本那裡的傳聞『逢魔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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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中華文化來說，日夜交替是陰陽最模糊的時段，讓空間重疊最好的時刻，所以我才抓這個時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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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兩界交替代表某些生物會出沒，所以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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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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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看向一望無際的天際，他稍作佇足，回想多倫多的都市軌跡，這裏又是另一種極致的靜謐，沒有喧囂、生命活動，只是一片潔白、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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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卡爾輕拍凌灝的肩膀關心問道，而凌灝則回握住卡爾搭在他肩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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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明明都是地球，這裡跟多倫多就像兩個世界。」凌灝回應。「安靜、安靜，還是安靜，你聽，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彷彿這個世界只剩我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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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這是我第一次離多倫多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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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家了，爸媽會不會擔心我們跑太遠，其實我們沒跟他們說我們會來喜馬拉雅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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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認為沒事的，他們總放任我們兩人。」卡爾回應。「而且剛剛我有傳簡訊報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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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只是突然想吃媽煮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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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爸一起坐在客廳喝著啤酒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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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聖誕節爸媽送你什麼禮物？」卡爾突然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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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喔喔，A牌的一款限量側背包。」凌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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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月去澳大利亞打友誼賽背的那款？」卡爾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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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怎麼了。」凌灝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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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只是想起聖誕節前一週爸媽問我你有沒有缺什麼，結果我就跟爸一起去排隊搶那款限量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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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叫他買另一款，結果他就買了現在背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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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嚷嚷你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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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我很喜歡。」凌灝暖心的笑著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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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的是，凌灝，我們都愛你，你不用擔心任何事。」卡爾說道。「我們家就是這樣，很普通，既然你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那你就安心享受這個家所有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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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你所做的事都說們願意，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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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是家人。」說完，卡爾從身後環抱著凌灝，兩個人一起看著山景，暖暖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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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離家多遠，我們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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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次的暑假，我們能把所有事情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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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灝灝，我們就是為此而來。」卡爾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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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拍張照吧。」凌灝突然拿出手機。「為這趟旅程的開始最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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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卡爾溫柔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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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連拍喔。」凌灝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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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跟卡爾逆著光，把手機轉成自拍兩個人盯著螢幕，他環抱著並且頭貼著我，我按下連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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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連拍，從他的臉貼著我，到他伸出手把我的臉轉向他，我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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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這趟旅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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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發，一起歸來，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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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這！」伴隨日落時分，數十個鐘頭的路程，三人走到一處山崖殘壁，一路上從幾粒碎石子到一些殘壁斷瓦，也不想什麼有著魔力的古代神秘遺址，就是有些有著久遠年代到廢棄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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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點耽誤了，大概晚一個鐘頭，還好現在是夏季，入夜慢，我必須開始施法。」胤黎先是確認，他看著倒塌的廢墟前擺放著一座石雕，石雕因為年代久遠早已風化變形，但詭異的是纏繞在石雕上的紅白相繞的錦繩卻異常的新穎，看著錦繩上綁的掛牌，胤黎先是雙手合十的參拜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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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過路人，諒前輩指引我們前往吾輩嚮往之地，在此供上一些禮物已表心意。」說完胤黎拿出一包餅乾、一個罐頭和一瓶啤酒放在石雕面前，在從包裡拿出一條全新的手帕，繞在錦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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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開始吧。」祭祀完後，胤黎愜意輕鬆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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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向前走幾步，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石，胤黎一手執起錫杖、一手架起指印，閉眼喃喃自語唸起一長串凌灝二人聽不懂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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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胤黎轉起錫杖往地上一敲，錫杖敲擊地面的瞬間，要道青光從敲擊處竄出，往胤黎前方形成一圈大約直徑一公尺的圓，而周圍本來散落的碎石就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往光圈移動，圍繞光圈繞出圖騰，而光圈在石子繞出的圖騰裡映出對應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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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伸出手指比劃，見符文開始轉動，圖騰開始變化，接著圓圈裡的空間就像玻璃一樣出現裂痕，裂痕延伸裂成裂縫，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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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出發吧。」胤黎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人，輕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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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這扇門，就是兩個世界開始模糊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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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就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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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胤黎就擅自徑直的走進裂縫，在他用手輕觸裂縫後，產生扭轉，順著一股吸力就沒入裂縫消失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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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與卡爾面面相覷，彼此點了個頭後也跟著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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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有什麼像電影那樣的什麼穿梭蟲洞，會經歷空間扭曲等等的特效，沒想到一睜眼，就如同只是走過一扇門，而且風景依然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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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就這樣？」卡爾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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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然勒？難道你覺得會有什麼嗎？」胤黎納悶地回答。「不過就是穿過一道結界門，難道你以為會有什麼像你們那種科幻電影的愚蠢特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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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卡爾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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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沒變？我們還在喜馬拉雅山？」凌灝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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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只是會出現什麼就不一定是你們那個世界所認知的。」胤黎回答。「從這開始兩個世界的界線會原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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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們到達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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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穿界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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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東方神話裡的理想世界，傳聞於崑崙山脈，也有傳說它於天山、或是喜馬拉雅山，沒人知道它真正的位置，但唯一可考的就是它或許存在於群峰圍繞的高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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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古代有一位神秘的僧侶攜帶他的信徒躲避戰火而開創此地，傳聞踏入此地，將獲得永恆，你會脫離輪迴、長生不老、不食人間煙火，無慾無所求的快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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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與世隔絕，在這裏沒有戰爭、沒有利益，只有精神上的依托，人們不再是單一個體，而是成為一個群體化作一個生命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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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是一種烏托邦？」卡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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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雪夜，胤黎用土封棺蓋出一棟能容納三人休憩的土屋，三人點著篝火，吃著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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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砌著一壺茶，小心翼翼的將熱茶倒入紙杯分給其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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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種理想鄉，都是現在文學烏托邦的原型，但說實話，我不認為人類能做到。」胤黎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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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少數有信仰的人可以堅持，但如果說要讓一群人類組成一個生命共同體為和平而活，我認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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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利用宗教的形式去達成，依我看到的你們這個世界的情況，就是邪教洗腦，讓信仰吞噬倫理道德，成為一種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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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操控、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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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理想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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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是人民無憂無慮無慾無所求的共同生活…這方面的闡述，我就覺得這是一種被信仰支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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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世界因為這樣和平，你認為好嗎？」卡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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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人類花了數百萬年的進化累積了無價的智慧，這是用思考、創新去累積的成果，如果為了那種和平，統一思想放棄思考與創新，我認為那違反人類對知識探索渴求與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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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有慾望，人類創造發明、撰寫歷史、做出各種事情，沒錯，這是雙面刃，沒有絕對的好與壞，為了生存從冷兵器到軍火網路，從搭草屋到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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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人類為了生存去做出的選擇，慾望帶來更好的生活與更危險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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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類的選擇是錯的，就如同世界法則一樣，有一天人類也將被這個世界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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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不認為人類需要為了永恆來統一思想、放棄慾望，那種永恆換個角度想，真的是快樂嗎？真的是每個人都渴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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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它還存在嗎？」凌灝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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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胤黎停下腳步，一臉平淡地說道「這，你會眼見為實，灝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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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倆見到現在的香格里拉就知道我說的意思。」胤黎看著篝火，語氣冰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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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香格里拉導致滅亡的原因，不是信仰…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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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卡爾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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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剛剛提的神話嗎？踏入此地長生不老。」胤黎若無其事的說著。「長生不老…那位傳說的僧人，知曉長生不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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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時我提到，自古君王追求長生不老，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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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敗了…所以為了延續他的帝業，他建造了地下軍隊，成千上萬的土俑，那是傾注多少生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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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話都是有根據的，知曉長生不老秘密的僧人，被追求長生不老的皇帝迫害，為了躲避戰爭，帶著他的信徒藏身於此建立永恆的香格里拉，這就是這個神話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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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何人都不該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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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灝灝，為了之後可能會有意外，我今晚先跟你解釋一些御水方士的手勢。」胤黎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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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先花點時間記住，我想你的深層記憶是有的，實際操作上，我會在路上慢慢讓你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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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灝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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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次日一早，胤黎手指一揮，把土屋分解回歸土地。「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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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昨天那樣晴朗，但還算好天氣。」凌灝看向烏雲密佈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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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應該會飄雪，我們上路吧。」卡爾背起背包調整了扣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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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胤黎一邊走一邊用手勢推引示範給凌灝看，有時也會直接試著去嘗試能不能控制附近的雪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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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時則是教兩人打坐吐吶，藉由放鬆整理思緒，再嘗試集中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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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只見一顆雪球徑直猛烈的砸向石壁，這一刻凌灝興奮的抱著卡爾歡呼，凌灝用手掌一舉，托起一顆雪球，再順手用手掌一推，雪球就成功地朝著他想要的方向投射出去。「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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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抓住那個感覺，這躺路途裡，凌灝不斷邊走邊嘗試投擲雪球，由胤黎引路，他與卡爾並肩而行，他有時候也會專注凝結雪球看自己能讓雪球浮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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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爾也會在這過程跟他說動作上的修正，直到入夜再搭起土屋，三人一樣圍繞篝火，喝著罐頭著的熱湯，搭配吐司。三人像有聊不完的話題，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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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後第三天…第四天…三人再度上路，再度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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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五天清晨，三人走到一處山坳雪谷，胤黎走向一處雜亂石堆，他撥開上頭凝結的厚霜冰雪，確定是一座古老石柱的基臺，再看著周圍開始出現一些古老的斷壁殘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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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飄雪了。」卡爾伸出手接住從空中緩緩降下的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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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不大都好應付。」胤黎回應。「但就怕山中氣象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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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看向天空已經堆滿厚重積雲，憂心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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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了！」胤黎確認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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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前我們就能進入到香格里拉，那裡是一座建在山崖上的石磚神殿，我們要再那裡穿界。」胤黎指向前方比接續用手比劃著神殿的大概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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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裡也是雪人的守護地，所以務必小心。」說完，三人就這樣往神殿方向前行，漫步在這冰雪深谷，每踏出一步都能感受到積雪逐漸加深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寒冷，伴隨峽谷裡的風切，本來只沈澱在腿部的冰霧，不知何時已來到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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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這正常嗎？」凌灝身感不對，停下腳步看著已經到腰際的霧氣。明明伴隨氣流，這團冰霧卻越積越高，這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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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很詭異，但我感覺不出有什麼奇怪的…」胤黎也停下腳步嘗試撥開白霧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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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的雪人嗎？牠們會製造霧？」卡爾也撥弄著白霧追問。「感覺就只是一般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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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是一般的白霧沒錯…因為沒有奇術或操縱元素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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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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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雪人，雪人不會操縱氣象，但他們的咆哮會引來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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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遇到雪人，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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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卡爾與凌灝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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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陽.火眼金睛。」說完胤黎便張開雙眼，向四周環顧。「並沒問題…但說實話，我也覺得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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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選擇繼續前行，果然不久之後三人就在不知不覺之下完全被迷霧包裹，完全失去視線的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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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卡爾？」胤黎率先發問。「你們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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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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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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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凌…」只見胤黎意識到有問題開始大喊，但他的呼喊沒換來兩人的回應，而是一支又一支的暗器襲來，他開始在濃霧裡閃躲，有時也揮舞錫杖反擊，但這團霧太詭異了，火眼金睛竟然無法穿透這陣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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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是哪…太扯了…」直到他身邊的霧慢慢退散，他才赫然發現他並不在山谷裡了，而伴隨濃霧散去一個纖細的身影也搖曳消散，但胤黎並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畢竟他有點不知所措，他被帶到一座不知方位的山峰，胤黎傻了…「空間轉移…是奇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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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沒察覺！空間轉移這種奇術我不可能沒察覺！」胤黎有點驚恐，他與卡爾、凌灝完全失去聯繫。「那團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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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還忙於思考怎麼處理時，他已經被數名穿著銀飾點綴的黑衣刺客們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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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金部族的刺客…你們煩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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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準備迎接我們很久了。」說完胤黎就從袖口甩出他的御用錫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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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界之路（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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