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 - 白菊．繡球．康乃馨

簡介：

白菊花、繡球花、康乃馨都是花，但它們卻代表著不同的含意。

本故事的主角東東，年僅四歲，對這三種花的意義有著深刻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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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4歲，來自單親家庭。

這天，媽媽帶他到花店購買白菊花，東東看見擺在一旁的鮮花覺得很好奇，便指著問：

「媽媽、媽媽，這是什麼花？」

媽媽笑著答：

「這是康乃馨，代表媽媽的愛，也代表著親情。」

「那麼，這個呢？」

「這是紫色繡球花，代表著團聚。」

「團聚？」

「團聚的意思是，離別以後又再重新在一起。」

東東看著繡球花發呆。

媽媽見狀婉惜地笑了笑，摸摸東東的頭說：

「媽媽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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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東東的媽媽遇上交通意外，離開人世⋯⋯

》

穿白襯衫的男職員牽著東東的手，來到一棟住房前。

男職員按下門鈴。

東東的表情有點怯生。

不一會兒，一位阿姨應門，她先後看了男職員和東東一眼，然後便蹲到東東面前，展露出和藹可親卻帶點生硬的笑容。

東東有所退縮。

男職員低頭對東東說：

「以後這裡就是你家。」

見東東沒有反應，男職員用力推了他的背一下。

》

翌日早上。

嘴角有傷的東東換了一身樸素衣服，早餐被送上一碗粥。

表情木納的東東用湯匙緩慢地攪拌著混濁的粥水，舀了一杓，看見裡面插著一小排魚骨。

這個時候，阿姨氣沖沖的從睡房拖了一張厚床墊出來。

東東看了一眼，看見床墊中間那一塊自己昨夜尿床的痕跡，瞬時臉色鐵青。

阿姨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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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

診所內，阿姨與一名年輕醫生面談，醫生面有難色地說：

「阿姨啊，這個孩子嚴重營養不良啊⋯⋯」

阿姨臉部抽搐，好不容易才想到藉口回嘴：

「他自己不愛吃，我有什麼辦法？」

醫生搖搖頭，嘆息說：

「從現在開始，他的飲食你就多加注意吧⋯⋯」

阿姨感到煩厭：

「話這麼多！你給他開點藥不就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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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門外，東東依著牆，悶悶不樂地等候著。

他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無意間，他發現診所旁邊的花卉種植了康乃馨，這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勾起了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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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下推門聲，阿姨從診所出來了，這嚇了東東一跳。

阿姨粗暴地一把捉著東東手臂，拉他回家。

這個時候，醫生也剛從診所出來，他站在門口旁邊點了一根香煙，然後大聲對著阿姨的背影說：

「阿姨啊，我媽約你打麻雀啊！」

阿姨沒有回頭，只是揚一揚手。

另一邊廂，東東一邊被拉走，一邊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那種了康乃馨的花卉。

》

東東的小手板上，放滿了5、6顆顏色鮮艷的藥丸。

阿姨放下最後一顆，命令他說：

「全部放進口。」

東東看著掌心內的七彩藥丸，內心很是掙扎。

阿姨見狀不耐煩，便捉著東東的手，把藥丸倒在自己手上，然後全部塞進東東口中，使他痛苦難堪，甚至跌倒地上。

可憐兮兮的東東抬頭看著阿姨，阿姨卻指著他說：

「不準吐！全部吞下！」

東東皺著眉頭，強忍口中的苦味，然後一下又一下地抽動著嘴巴，嘗試把那些又苦又乾的藥丸吞下。

喉頭骨碌了幾下後，東東勉強把幾顆吞下，但當他想嘗試把餘下的藥丸吞下時，藥丸卡在喉頭，引發敏感，使他不受控地把藥丸、口水全部噴到地上。

「咳咳！咳咳⋯⋯」

阿姨瞪著被東東吐了一地的木地板，覺得他故意作對，立時勃然大怒，呲牙咧嘴地對他說：

「你死定了！」

阿姨跑到雜物房，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翻找東西的嘈音，東東深知自己大難臨頭了，不禁全身哆嗦。

雜物房的嘈音戛然而止，接著阿姨抽著一條粗皮帶回來。她冷酷無情地俯視著東東，一副要對他隨時出手的模樣。

無助的東東自知無處可逃，竟負荊請罪似地主動走到阿姨面前，他捧起雙手，為她送上了一朵花——

康乃馨，這是今天東東從診所旁邊那個花卉中摘下的一朵。

東東捧著花，對著阿姨擠出微笑，乞求她的憐憫。

阿姨注視著，憤怒的表情漸漸地轉為平靜，胸口一漲一伏的深呼吸也慢慢地變得緩和起來。

但下一秒，阿姨變回猙獰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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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

東東被脫去上衣，趴在地上承受著背後一下又一下的無情抽打。

他沒有為此露出痛苦表情，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十分虛弱。

他暗淡的眼神正在看著前方，並嘗試把手再伸出一點。

他這樣做不是為了求救，也不是為了逃走，他只是想把掉落到面前的那一朵花再一次的抱在掌心裡。

這個時候，一位女人出現。

女人胸前捧著一束繡球花，不急不忙地來到東東面前，她彎起腰，拾起東東面前那一朵康乃馨。

東東順著花的方向看過去，看見女人的臉，然後久違的燦爛笑容終於再次綻放。

「媽媽。」

媽媽對他溫柔地笑了笑，然後她身後又出來一位男人。

這位男人，東東認得他，雖然以前只從相片中見過，但這一次見到真人，內心已經升起一份親切感。

媽媽和男人一起走到東東身旁，輕輕扶起了他，然後東東驚喜地發現自己身上面已經換上了新的衣裳。

媽媽望他的眼神充滿著愛，柔聲地對他說：

「我們回家啦。」

東東頓了一頓，然後心滿意足地點頭回應。

媽媽、男人一左一右牽著東東的手，他們三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他們三個人一起朝著光芒的盡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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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繡球．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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