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二 難道你不怕我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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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傅、太師叔。」一看到兩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從天色微明的雪梅中走了出來,雖沒有一縷霞光可這兩位卻是散發著金光一樣自帶著仙氣的模樣,看著兩人邊走邊卸下了幕籬,可她太師傅卻帶著不苟言笑散發著莊嚴的氣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只有走在身後那白髮飄逸的太師叔對自己使了個眼色。
這念湘怎麼就挑個密室的機關路線呢,該不會又是在密室偷偷等他們沒等到才跑出來的吧,嘴巴做了個噓字的嘴型將手指擺在唇上要她別輕舉妄動,他跟著周子舒到梅樹旁伸手就接過他手上的幕籬,轉回身就看孩子還跟自己眉來眼去的像在問他怎麼了。
看著孩子站直了身子喜出眉梢的模樣就只差一個猛撲了,他找了個樹岔撥下了雪便豪邁又不失優雅地坐了上去,回過身看著她還愣在原地與身旁人對望周子舒又出聲沒忍住自己帶著嚴厲的口氣,就看孩子還露出了跟她父親一樣的神情和回應。「不是說再來一遍嗎。」
「喔。」一來就這麼嚴肅難不成太師傅要驗收了,怎麼還不讓人抱呢,心裡嘀咕著就只差沒唸出來了,重新握好手裡的劍深吸了一口氣右腳往前一踏順勢屈膝長劍往上一檔,再往前換腳一踏再次屈膝更順勢的往前一砍,踏著記憶中的步伐即使是在太師傅面前她也不怯場。
臉上雖不是寫著千百個不願意但倒也寫著任勞任怨四個字,而這倒還真像那傻徒弟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看著小小的身影踏著流雲九宮步的步伐他都覺得可愛極了,再看了心上人一眼那皺緊的眉峰還是嚴肅的沒舒展,溫客行忍不住又開口。「阿絮啊,你臉色別這麼兇啊。」
「別說話。」看著孩子一步一步都沒走錯,在薄雪上的步伐帶著孩子才有的輕盈體態平衡掉了步伐上的缺失,可是他卻看出這練法確實哪裡出了點問題,看著孩子練了一整套,十遍過去後他終於忍不住抽出自己腰上的白衣劍說了,周子舒就看溫客行一臉納悶地回頭看了自己。「老溫下去餵招。」
「蛤。」
左四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源源不絕的口訣從孩子的嘴裡再次朗誦了出來,帶著有些口齒不清的小奶音還有奶聲奶氣的喘息,周子舒知道這比練五百遍都還更消耗了孩子的體力,就看他驗證了自己的見解毫不猶豫地摘下梅樹未開的花苞用手指精準的往孩子的腰上彈去。
「啊。」站沒站穩蹲沒蹲好倚著相觸的劍峰就重心不穩的往前踏了出去,腰上的提點不疼卻足以讓她知道她的太師傅有多麼嚴厲,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好,才回頭望向那依舊嚴峻滿面的周子舒,低沉的聲音就傳來了。
「腰打直。」已經第三遍再次說出腰背打直的話,他說出口的話既沒有咬文嚼字的那般難懂,更沒有人跟他意見相佐,可孩子的動作卻依舊糾正不過來,雖然孩子還小更沒像她爹那樣頂嘴,周子舒卻發現自己沒有耐性的直接說出了原因。「折腰是在跳舞嗎,誰教妳的。」
「太師傅。」回頭看著太師傅就連坐在樹岔中都充滿著威嚴,皺著眉又不笑的模樣真是冷酷極了,喘了幾口氣她動都不敢動覺得自己都開始出汗了,正打算等太師傅繼續訓話始終沒開口的太師叔卻說話了。
「跳舞也沒甚麼不好啊,身段好看。」站直身子走回念湘第一步該站的地方,溫客行邊聽著周子舒說著不知道是在罵誰的口氣,眼看著心上人真的是有在生氣的模樣,孩子叫喚的嗓音聽起來都是那般疑惑他趕緊緩和了一下氣氛卻又被那太師傅給訓斥了。
「你閉嘴,接著練。」聽著溫客行又說著那無關緊要愈說愈讓人惱的話,他出聲的嗓音不大卻嚴厲的足以讓心上人知道他現在一點都沒在當玩笑,周子舒看著孩子跟在溫客行身後走回去,一大一小身形高度差異之大怎麼看都覺得心裡一暖,可現下他就只能擺著那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著他們。
「丫頭,為什麼不在家練,怕被你爹看到。」轉過身面對面他跨開了後腳降低了自己的高度扎好馬步,將白衣劍平舉手肘還留在身側讓劍身保持著安全距離,邊問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孩子溫客行不禁在想本來應該好好在家驗收的,而且現在挨罵的可能就不只念湘了,結果這下在梅林阿絮就開始收起笑了。
「他動不動就叫我再練五百遍,我自己練不也五百遍了嗎。」雙手握著這把未開封的劍還向他太師叔唸著他親爹爹有多麼嘮叨,明明自己就沒有偷懶卻老盯著自己練功,看著眼前俊俏的面容聽到自己所說還忍不住笑了一聲,但還沒有回覆自己半個字就聽見另一個面容也稱得上美人的太師傅又說話了。
「在說甚麼呢,休息好了沒。」即使這倆像在講悄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周子舒不禁心裡唸著這孩子甚麼時候跟她爹這麼像了,這碎念的語調簡直就像那說自己才沒偷懶的成嶺一模一樣,更讓他傻眼的是這孩子果然也是被寵壞的模樣,周子舒就看孩子閉了嘴靜了片刻對峙,溫客行還挑了眉毛嘴角一勾才抬手一攻。
這逗小孩呢,出招還先知會的。
往下一砍手腕又往下一轉看著念湘蹲下擋下了自己的招,立即又迅速地轉身反擊蹲下往自己膝蓋揮劍,他手腕轉了一個花刀垂直了白衣劍擋了下來,他依然聽見心上人發出了細微抽了一口氣的聲音,溫客行知道周子舒雖沒有喊停也沒出聲估計念湘也沒聽見,但他知道那一塊又沒做好了。「妳剛剛腰沒打直。」
「我沒打直嗎。」打完了一套連說話都有些喘,看著太師叔還有點壓低聲量的在與自己說話隨即又轉回身,跟在身後走著可她說的話卻一點也壓不了聲量,不然她說出口的話就剩喘吁吁的氣聲了,她突然都有些納悶是不是該跟爹爹要個整身大的銅鏡,不然她怎麼都做不對呢。
「妳剛剛落劍的位置不對。」雖然他很想說她劍身到的位置一看就知道發力不對,但確實他與周子舒的教法不同,更不可能跟孩子說劍落到這就對了,而這念湘估摸是忘了就算她說再小聲自己都聽得見,當然阿絮也聽得見,但這話講這麼大聲固然引起了周子舒的不悅,果然他才剛說完溫客行就聽心上人朝自己喊了來自丹田的斥喝。
「你要是讓她偷懶我就修理你。」耐著性子看著兩人打完了一套又聽見他們爺孫倆嘀咕著他火都上來了,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站起身走回原地,他有點不滿意剛剛孩子的表現,周子舒又忍不住多碎念了一句語氣又更重了些。「想跳舞又要練武,就把兩樣東西給我分開。」
看了太師傅一眼發現他沒接著繼續罵這才回頭看了到定點就轉過身的高大男人,融入雪景的一頭白髮就如他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好看,看著眼前不發一語的太師叔跨開了優雅的步伐,又是新的一輪開始她頓時覺得手有些痠腳也有些發軟,吸了一口氣她握好了劍柄再來一遍。
一樣的招就是要練到身體有自然反應,但往往錯誤的發力方式又會讓身體記得更牢,苦練是必經的過程,但這孩子怎麼跟她爹一樣自己卯起來練都沒人看著,親爹果然不能教親骨肉,不是,你說鄧寬的兒子怎麼就挺好的,周子舒心裡邊碎念著邊看了念湘終於做對了,結果下一刻又看孩子又跳到另一側順勢轉了一圈,翻身往前一踏他又吼了出來。
「腰打直,妳太師叔手都沒伸長妳就擋不過。」
這一翻腳有些軟卻也恰好停在踏地的姿勢挨罵,她看著太師叔收劍站起了身退回了原本的位置她也乖乖地站起身跟在後頭,這次她們誰都沒看太師傅也沒吭一句話,擺好架勢她們立刻又重來一遍。
看著溫客行有些不自在的將劍收到了背後,一起挨罵的模樣就好像他也有錯一樣,他已多次暗示了溫客行不可放慢速度更不能放輕力量,他相信他已經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求的都要做到,而且也不是只有他發現念湘累了,但是累了才更要一點都不馬虎的練。「腳站穩了。」
他知道若他放低了難度會使念湘以為自己做到了,但事實上並沒有達到阿絮的標準,而這也不是他們樂見的學習方式,溫客行看著念湘的步伐愈來愈沉重可手上揮劍的力道並沒有減弱,但就在翻身的時候他見念湘踩空了,立即就放輕了持劍的力道可念湘卻順著前傾的力道擊劍使白衣劍出現了韌性的弧度。
周子舒瞬間與溫客行倒抽了一口氣再次彈出去的花苞打在了溫客行的手上就看白衣劍彈了出去,溫客行順勢的退了幾步像是原先就為了給白衣劍韌性的空間,他同步站起身看著念湘的劍身失了重跪倒在地又嚴厲的吼出聲。「不是要妳不要折腰嗎,腰鎖住,妳折腰怎麼繞的過去。」
「阿絮,是我。」看著孩子坐倒在地沒吭聲他想蹲下去扶卻又被心上人一吼止住了自己的一舉一動,直到周子舒說完他才回頭看向他的方向趕緊說出了是自己的錯,是他自己放輕了持劍的力道才使白衣劍差點就傷了他們倆,卻看周子舒朝他們走來用腳踢起了白衣劍看都沒看就接住了劍柄。
「沒讓你說話,看好。」斥喝了朝自己露出自責神情的人,他走到念湘面前看著孩子聽到自己所說抬起了臉,他便隨即演繹了兩種不同發力方式,用著極緩慢的一招一式一轉身來表示為何不同。「切腰的時候不可以斷,妳要是折腰了妳的腳也抬不起來,腰力斷了妳的劍也沒用了。」
「念湘,妳懂了嗎。」看著周子舒精闢的解釋了轉腰要含胸拔背可不能駝背,持劍要沉肩墜肘更不能在翻身的時候折腰破壞了雙肩的平衡,他聽著周子舒不是說些甚麼百川入海還是甚麼無蹤無跡的艱深晦澀難懂,溫客行看著念湘沒有一臉疑惑的模樣應該是真看懂了。
「站起來,再一遍。」再看了一地薄雪他知道此地是因為孩子在這邊的勤練才會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像是被理過積雪被踏過無數遍的林地,但不管是木地還是石地還是沙地都是得勤練,說完便轉過身要回到樹下順手要將白衣劍交給溫客行,卻見他瞬間蹲下了身。
「念湘。」看著那回應自己的是一雙泛紅的眼眶,溫客行終於忍不住蹲在了念湘身前,先掃視了孩子一身見沒有血光這才懷疑是不是嗑碰到了還是覺得委屈了,但沒想到他才一說完寬慰的語調孩子哭得更大聲了。「怎麼了念湘,哪裡疼了。」
「太師叔,嗚,嗚嗚,嗚嗚。」
「阿絮。」知道心上人在自己身後他立刻又回頭抬眼向周子舒示意,就怕心上人又大聲吼個不許哭更不讓他護短,溫客行就見那太師傅雖然還是繃著那嚴厲的嚴峻神情,嗓音卻不是清冷的那般冷酷。
「怎麼了,心疼了。」看著溫客行急紅眼的模樣早已丟了那嘻嘻哈哈跟孩子玩得像同齡人的孩子樣,他倒有點希望這溫客行知道玩鬧跟練功可不能混為一談,當初成嶺是大了,這念湘還這麼小要拿捏得更為小心,周子舒就見溫客行懂自己的示意便上手要扶起小小的身子。
「念湘,別哭,跟太師叔說哪疼了,剛剛傷著你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他的嗓音也還是那般擔心的聲線問著,要伸手扶起小小的雙肩才發現孩子站不太起來,但他著急的模樣卻換來了周子舒清冷的低沉嗓音,溫客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你有傷著沒傷著不知道嗎。」天下寵壞孩子的父母長輩都是孩子哭的時候怪左右而言他,這溫客行功夫也不是白練的難道給孩子餵招還會不懂拿捏分寸嗎,更不可能連傷到了對方都毫不知情,周子舒更忍不住要念張念湘一句腳筋應該都練得夠結實了。「都走了幾千遍了還會崴到腳。」
「阿絮。」他見過成嶺的下盤功夫漸長的過程,可念湘才六歲啊,雖然她正苦練著她親爹沒有歷經過的童子功,溫客行這下更體會了周子舒說的那句心疼了,像是在跟他說去年周子舒就不讓念湘習武偏偏就沒人聽他的,溫客行就見念湘撐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這孩子逞強的跟她爹還真像。
「嗚,我沒崴腳,我膝蓋嗑到了,疼。」邊擤了一口鼻子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痕,看向太師傅她沒有要哭了可她有些撒嬌的嗓音加上鼻音再加上奶音卻讓她的聲音聽起來都像在哭一樣,她就看她太師叔又著急的要捲起她的褲管。
「膝蓋,太師叔看看。」才伸手要從靴子裡拉褲腳他的手瞬間被心上人給按住,他發現周子舒在自己身旁蹲了下來,傳來了身旁人的溫度更帶著他熟悉的香味,血味都已不在他們倆身上留下痕跡,溫客行看著周子舒溫柔的側臉收回嚴厲的嗓音是那麼溫暖,他又低頭看了那有第三個人在就不讓牽的手。
「念湘,剛剛有看明白了嗎。」蹲下身前他將白衣劍收回了腰上,這老溫是都忘了此地有多寒冷嗎,他倆雖然都不怕冷但這念湘可跟他們不一樣,他放柔了神情與嗓音卻依然不忘再次叮嚀練功很重要,更表示了驗收告了一個段落,就看本來已經不哭的孩子看著自己蹲下身還愣了一下,周子舒就看那不愧是冰雪聰明的念湘馬上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又大哭了出聲。
「嗚嗚,有,太師傅,您別生氣,嗚嗚,我會乖的,我會好好練的。」看著太師傅溫柔似水的笑臉她終於憋不住的邊哭邊說,從她記事起她久久才見一次她的太師傅跟太師叔,即使每次跟她玩的都是太師叔可她依然記得自己見過太師傅嚴厲的背後是個極其溫柔的人,爹爹更說過太師傅是個心思細膩的溫柔之人,果真不假。
「好。」聽著念湘還不忘要自己別生氣周子舒笑了一口,那像徒兒曾經說過的話更讓他嘴角又笑深的勾了起來,他突然看向一旁的溫客行用大拇指朝他的頭上指了指,再看了孩子張大了眼睛朝自己說的方向一看止住了哭,再看了溫客行一臉茫然的神情。「妳看,這是什麼。」
「什麼。」還不說他一開始是看著心上人的側臉看出神,等周子舒把手抽走他還又看了一眼手,這突然爺孫倆都同時看向自己他才回過神納悶他們在看甚麼,他看了自己身側一下甚麼都沒有,又看了念湘一臉完全不明白的模樣,溫客行就看周子舒說得更加明確。
「你看你太師叔頭上那是什麼。」又再次指著溫客行的頭他依然笑容不減賣著關子,看著念湘一頭霧水又跟著自己有點想笑的神情可又摸不著頭緒的模樣確實可愛極了,周子舒就看溫客行被自己搞得有些急了。
「是什麼啊,阿絮。」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頭他甚麼也沒摸到,他還在想他頭髮沾上了甚麼東西是嗎,還是花掉在了自己頭上自己不知道,溫客行就看周子舒伸手把念湘抱進懷裡還讓她的膝蓋朝外面向著自己又指了一次他的頭頂。
「妳有看見嗎,來妳看。」讓孩子坐在自己手臂上他往上抬高讓念湘更能看見溫客行整個頭頂,感覺到孩子伸長了脖子還想傾身看得更清楚,他也看著溫客行乖巧的低著頭讓念湘看,周子舒邊心裡笑著要是這溫客行站著誰看得到他的頭頂呢,耳邊卻依然傳來念湘有點失望的聲音。
「沒有。」除了一頭漂亮的白髮她甚麼都沒看見,從前她只看過太師叔美麗又飄逸的長髮,倒還沒看過從頭長出來的地方真的都是白色的,即使太師叔頭上都沒有任何一個頭飾,但整個人看起來充滿著仙氣還英俊瀟灑,跟其他白髮的人都不一樣。
「阿絮,是什麼。」他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嘴裡更拖長了對周子舒的愛稱,聽見念湘還是一無所獲他抬起頭就是直盯著周子舒要跟他問個清楚,溫客行卻看周子舒還是不理會自己自顧自地跟念湘說話。
「妳看看,有沒有。」看著溫客行的神情愈來愈像個孩子一樣,他忍不住又笑了出聲,他又故作神秘的跟著念湘又看了一遍溫客行的頭上,看著心上人濃密的白髮千絲萬縷曾都是訴說對自己的愛意,即使是現在他也依然珍惜那份心意也愛護心上人這頭白髮,周子舒就看著溫客行這下生氣地站起身了。
「哎呀阿絮,是什麼啊。」他恨不得現在人在雪山上到處都是冰壁到處都是鏡子,他就知道這周子舒到底在跟念湘說甚麼,站起身他看著殘雪打轉再怎麼樣也映不出自己此刻的樣子,溫客行覺得快煩死了這周子舒還甚麼都不說清楚。
「妳有沒有看見,耳朵啊。」看著溫客行被自己逗得蹲不住他又笑了出來跟著站了起來,抱牢了懷中的孩子他說出了答案又歪頭看了身前的念湘,周子舒就看孩子看著自己還天真地指著溫客行耳朵的方向。
「太師叔耳朵在那。」他看著太師叔瞬間停下了動作像是聽懂了太師傅在說甚麼,可她還是依舊不懂太師傅在說甚麼,她認真地指著她認知耳朵的部位看向了太師傅,就看太師傅開懷的笑出聲稜稜角角的臉蛋笑出了好看的笑容。
「妳沒看見他頭上有耳朵嗎,還垂著呢。」他一看見溫客行冷著眼的模樣便知道他知道自己在說甚麼了,他又明說得更加徹底但還是見念湘完全不懂他們師兄弟倆在幹甚麼,周子舒就見溫客行鼓起了腮幫子明明在生氣可在他眼裡卻是撒嬌的模樣。
「阿絮,你拐著彎罵人呢。」那歪頭披髮的模樣如此動人他卻無心多想,他只想起阿絮曾說他像一條大狗,說顧湘像一隻小鳥、說小曹像是一隻大白兔,說他自己難搞得像隻貓,心裡愈想著愈來氣了忍不住就雙手插起了腰,溫客行就見周子舒說出他不是要逗念湘而已。
「看看你的臉像什麼,不過是孩子受了點傷。」數落著這溫客行婆婆媽媽的性子依舊,更說著他剛剛滿臉自責的神情一點都不像個世外高人該有的氣度和態度,周子舒又接著對念湘說。「念湘你知道你爹爹小時候頭上有什麼嗎。」
誠實地搖著頭念湘知道自己反正啥也沒看見,但又說的好像只有自己看不見似的,倒是她看見太師傅跟太師叔兩個人眉開眼笑眉目傳情的模樣,兩個人都好看極了。
「有角啊。」當他反問了念湘的那瞬間他就看著溫客行朝自己翻了個白眼,看著他完全不想理會自己的彎腰撿起了念湘的劍,又走到樹下去拿起兩人的幕籬以及包袱,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這話嘮的溫客行不想回自己的話他就想笑,周子舒就看念湘在自己懷中摸上了自己的頭像是當真了一樣。
「角,那我有嗎。」是不是太師傅有甚麼與眾不同之處可以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搞不好自己頭上真有長了角也說不定,可她還是不知道太師傅說的是甚麼東西的角,頭上有犄角不都是獸類才有的嗎,那太師叔頭上的耳朵又是甚麼啊。
「哈哈哈哈,有啊,細細的。」周子舒這下真的忍不住大笑出聲了,只見溫客行好氣沒氣的朝自己走來,走到自己身後推著自己往四季山莊的大門方向走去,更沒有意識到那摟在自己腰上的是溫客行的大手,就看念湘依然看著自己張著水靈的大眼真摯的問。
「在哪裡。」就想從太師傅嘴裡問出個答案,她曾聽爹爹說太師傅的睡前故事都枯燥乏味,怎麼她聽著就想一探究竟呢,莫不是太師叔都把法寶傳授給太師傅了,她看著太師傅正要回答卻看他笑了出聲抱著自己顛了一下不知道怎麼了,隨著太師叔的叫喚應該是被太師叔給打斷了。
「阿絮。」
春風吹得綠江南水岸,月上紗寒林間雙棲燕。
芳草長煙流雲映斜陽,不言離殤辜負四季花。
他們雖然四季只見一季花,但雪山上確實有很多奇花美不勝收,這熟悉的樹林間是他從小就走過不知道多少遍的必經之路,今個兒不走密道直接走到四季山莊門口,看見來應門的是自家徒弟張成嶺,那瞬間本來笑開臉低頭一看又突然皺眉大叫的還是那個大驚小怪的傻徒弟。
「師傅,師叔,張念湘妳又去哪裡了,怎麼又是妳太師傅抱妳回來。」
「你行啊,張成嶺,都把女兒教成甚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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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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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篇沒有三萬不會結束啊(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