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還在原地 - 第一章【如果想我哭｜方皓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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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如果想我哭｜方皓玟｜】

有一種夢想叫寫作

Jun 30, 2024

9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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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骨子裡害怕極了的其中一樣東西稱為依賴，在她的過去嘗試這無數次的依賴成為習慣，到最後她剩下的只有虛無、無止境的黑洞漩渦，強制靜止前行、動彈不得。

六百天的時間，她逃脫了過去部分的加鎖，讓自己一個獨處、有時候會在Openrice挑選自己喜歡的餐廳，大多數挑選坐在能望出街外的位置。然後，就算只是下午兩點的時間還是會點選一杯啤酒或是一杯紅酒或一杯白酒或是一杯咖啡，全看當天的心情而定，吃著喜歡的食物，靜靜的、一口接一口不受時間的限制品嚐每一樣食物，豐富味蕾，就算不是食家但內心還懂得分辨好吃或不好吃，但無論是怎樣都是保存一顆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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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會帶著耳機聽著音樂觀察街上的路人與車，幻想著有一部攝影機拍攝自己。就像一齣電影或是音樂片段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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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會拿出筆記本寫下當下的心情或是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字句，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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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會看書，完完全全投入書中世界，與世界平衡。在旁人看她或許會有點怪異、格格不入，那又怎樣？她已經不再太重視外界對她的評價，只要活得自在、舒服就好了，其他人與事不必過份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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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她不太敢作嘗試，內心是害怕失敗、不成功，經過這段時期，她成長了、改變了一些想法，最後的選擇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結果不是最重要，過程裡所吸取的經驗才是別人得不到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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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起之前我剛認識你的時間快樂多了　。』她是我剛失戀沒多久認識的朋友，稱她╴S。不知不覺都快認識兩年，當人過了二十五歲之後，時間都變得不化算，何謂光陰似箭都只可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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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或許是身邊的朋友都比較幼稚吧。」她笑說，沒多解釋，在她的心底裡明白的一點是自己的心態放開了╴對過去的事不再執著，應該說是都不再將問題怪責在她自己的身上，過去的種種不能讓對方正視或是對自己認錯，有沒有內疚又如何？當一個人不把自己看作一回事的時候為何還奢求對方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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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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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喜歡看到現在的你，都在發光似的。』有時候她分不清S所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因為S總是能說出漂亮的話令人心情舒暢，亦因為這個原因令她猜不透S內心跟真實的她，骨子裡的S散發著似遠又近的距離。真的想開口問S戴著面具做人不累嗎？或許她才是那個不懂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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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內心正在掙扎，下意識攪拌咖啡，喝了一小口，咖啡上的圖案亦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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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S不假思索地問，而她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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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出來了嗎？』S直視她的雙眼，就像穿透了眼底，逃不出S銳利的目光，而她也在心裡問自己，走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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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六百天前，是她和前度分手的日子。而他們一起渡過了一千八百天，旁人看他們就像幸福的一對情侶，對他們抱有期望，亦都深信他們能步入婚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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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並沒有所謂的Happy Ending，只有失望。曾經所有的粉紅泡泡付諸一炬，她不知道可以找誰、更不想承認感情失敗，她不想卸下幸福的面具⋯⋯但事實歸事實，始終要面對。

何謂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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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Whatsapp彈出冰冷的文字，直穿透她的心，很久沒嘗過這種痛，雖然還未算痛切心扉，但，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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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見面吧。」她回覆，地點在她家附近的公園。

等待的過程是平靜的，那時的她還未真正確認他的認真，而骨子裡的她是清楚知道這段感情已經劃上句號，只是當下她的頭腦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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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著電子煙，一口接一口，呼與吸，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煙圈，腦裡是一片空白，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煙圈破滅，就像預演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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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跟她見面的一刻，沉寂得像等待被判刑。看見眼前的他，她感受到他的累，不管是工作上的累還是心靈上的累，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想說破，當中一部分的累是她造成，而她不想開口承認，所以只好放在心底裡，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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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

再沒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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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累了，我們分手吧。』他雙眼充滿血絲，有氣無力地說。她聽到但扮作聽不到，觀察著眼前熟悉不過的他，發現他的手又多了傷痕，是工作不小心弄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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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心痛？抑或，手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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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一個回應吧。』他嘗試在她的眼前揮手，確認她都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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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她沒有將目光望向他，只盯著他的新傷看，再淡淡地說：「其實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Yes or No問題。」她停頓了一下，思考了數秒，情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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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強忍淚水不要流下，偏偏不爭氣，只好撇開一面，不想他看到她的脆弱，一直以來的她都是堅強。他從袋子裡取出紙巾抽出一張然後溫柔地幫她抹掉臉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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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對她的最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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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好，但我真的很累，累得我快要發瘋了。』他突然的拍打公園裡的設施，她制止他，不想再看到他手上的傷惡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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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我們結婚後我們帶著遺憾離婚，不想最後只剩下對彼此的憎恨，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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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亦不想懂！」她沒有聲嘶力竭，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不要說錯任何一句話。她深呼吸，盡量保持平靜，就算控制不了眼淚，也不要令自己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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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感情，你有尊重過嗎？」她的眼神變得冷酷，直視著他，而他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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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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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的回憶總是不期然的來又去，她已記不得他的回答是甚麼，因為都不重要了，只想離開的他，總有千百萬個藉口，而他所說的謊言卻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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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我有了別人。』

「那你走吧。」

『我幫你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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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是我的誰。」最後她吐出這個句，裝作瀟灑，不帶一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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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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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她的世界，一切都比想像的平靜，沒有過度的戲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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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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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一輩子來問你怎麼彌補

簡單的快樂都不歸於我

能令我明白到誰是錯蠢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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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我哭｜方皓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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